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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商量的口吻,语声柔和而关切,也有无奈。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听到刘晖远这样说,徐晓心里还是有种说不清的烦乱,沉吟良久,才不甘愿的点了头。 贺容准备的相当充分:库房整洁,文件资料齐全,介绍情况时也极其细致:工作中的经验、目前管理制度和硬件中存在的问题、解决问题的意见和方向……非常中肯也极务实。
贺容是有头脑、有才干的人,而且精通电脑,储运部的管理程序是他自己编的,一直用到现在。他在副部长的位置上将近十年,熬走了两任部长,这一回真的是兴冲冲的准备走马上任,当正部长了。 徐晓看着踌躇满志的贺容,不禁有些难过。 果然,总结会时,方总宣布由徐晓接任储运部部长的决定,贺容登时铁青了脸,记录本摔在了桌子上:“有没有搞错!我协助一个毛丫头?她能干了?” 方总安抚他:“老贺,大家都知道这个位置最适合的人选是你,刘总和韩小姐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出于全局的考虑……” 方总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贺容已然炸了:“全局?什么全局?我就是那只拉磨的笨驴,卸了磨就该杀了,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白干了,好事的边儿都摸不上!”
众人都是早已料到他会如此反应,静静的看着他爆发。
刘晖远不咸不淡的说:“这是公司领导层集体讨论的,方总也很赞成。”那意思就是贺容只有服从的份儿。 贺容冷笑:“那我就辞职,你们不过是各存着心思搂权,我就活该被压着起不来?”
刘晖远仿佛与他无法沟通似的轻笑,带着嘲讽和倨傲,分明有一话就在嘴边儿:“悉听尊便。”
贺容气的嘴抖,看方总,对方带着惋惜的摇头,好像极不认同他的做法。贺容心已凉彻,大步出了办公室,门摔得“哐当”巨响:“老子不干了!”
在座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说句象征性挽留的话,徐晓觉得一阵凉意从心底深处钻了出来。
韩怡楠轻盈盈的笑了:“贺部长如此功利,这样的气量和脾性怎么能服众、担当部门主管呢?去留随他吧。” 刘晖远的目光投向徐晓,异常柔和,带着鼓励:“徐晓,你要多辛苦了,招标采购和储运部的工作都很重要,好好干。” 徐晓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长长的叹口气,她不知该说什么……
回市区的路上,徐晓一路沉闷,刘晖远有些担心:“你要是不想去储运部,我帮你想想办法。”
徐晓怅然的看着窗外逝去的风景,有些低落:“那倒没有,我只是想,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像贺容那样,被人踢走。” “不会。”刘晖远说得很坚定。
徐晓摇摇头,自言自语:“其实我也不过是一粒棋而已。”
刘晖远也渐严肃:“你是陪我下棋的人。”
徐晓笑笑:能有这样的地位已经很不错了。她看着刘晖远,问:“那,韩怡楠呢?”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起韩怡楠,徐晓都不知自己为什么忽然这样问,只觉得心慌,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答案。
刘晖远怔了怔,看着前方的路,说:“她是裁判,而我希望她吹黑哨。”
徐晓似懂非懂的琢磨着,不禁头痛,挥挥手:“不管了,也管不了,当好我的储运部部长得了。送我去朋友家吧,我的包落在她家了。”
接手一个烂摊子
徐晓原打算让刘晖远稍等一下,她到莉莉家拿了包再搭车回家。可一下车,就听见有人喊她,循声望去,只见林栋、莉莉和顾为安坐在路边一个烧烤店外的凉棚下向她招手,桌上各式烧烤,还摆着几个空啤酒罐,显然已经开吃很久,转入消闲聊天状态了。刘晖远坐在车里,对她说:“跟朋友们玩儿去吧,早点回家休息。”
徐晓点点头,模样很是乖巧,刘晖远浅浅的笑了,又叮嘱了几句,才走。
这边林栋心里已经犯嘀咕了,盯着刘晖远远去的车,皱着眉头问莉莉:“怎么回事儿,开车那家伙谁啊?”徐晓如果有交往的人,他这个“介绍人”怎么给顾为安解释、交待?
莉莉看着那两人的情形,也拿不准了,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徐晓已经坐在了桌边。林栋索性直接开问:“徐晓,那谁啊?” “公司领导,刚才开会来着,他顺路送我…………你们是不是都吃饱了,老板,来份儿什锦干锅,饿死了。”这家店徐晓和莉莉是老食客,知道什么最好吃。
林栋看看顾为安,见他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放了点儿心:“什么领导,加班儿不管饭?你喝啤酒不?” “不喝,你也少喝,你看你那啤酒肚,再这样下去小心莉莉休了你。”徐晓损他两句,欢呼着迎接她的晚饭,确是饿了。 林栋不以为然:“我家莉莉是那种人嘛,她看上的是俺火热的红心,对吧,老婆。”
莉莉异常温柔的把头歪在林栋肩上,故作天真幸福状:“那是,别说啤酒肚,就是变成糟老头,和你在一起也是最浪漫的事。” 顾为安和徐晓被酸得直哆嗦,徐晓直喊倒牙,顾为安也把嘴边儿的啤酒撂下,喝不进去了。
林栋美美的滋儿口啤酒:“想当年我也是帅哥一枚,那个潇洒。唉,人一过了三十就脾气不长腰围长了。小博,你迟早也会长啤酒肚,而且肯定比我的还大。”
顾为安无所谓的笑:“长就长吧,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推翻整个自然规律吧,那多不好意思。”
这话引来一致的喊打,笑声渐歇,林栋忽然有感而发:“所以说,无论男人女人都不可能漂亮一辈子,过日子还是要实际些才好,是吧,徐晓?”
“那是那是。”徐晓应承着。
顾为安见徐晓忙乎的认真吃着饭,毫无扭捏做作,笑笑,目光投向渐暗的夜色,似悠然、似认真、似感慨的说:“道理谁都明白,可是真正能看穿富贵浮云、参悟的,又有几个?这世界的男女老少都是最现实不过了。”
说者似有心,听者亦有心。徐晓觉得顾为安话里有话、好像在说给她听。抬眼看,只见他嘴角噙着笑,看着远处独自出神,感悟一般。撇撇嘴,徐晓决定放弃尖锐、敏感的情绪,继续吃饭。
秋意渐深,夜凉如水,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几个人边说边聊,话很投机,心情自是怡然。饭后,顾为安和徐晓同路,两人搭一乘出租回家。
徐晓不禁奇怪:“你不回家,回店儿里?”
“我住在店儿里。”
“难怪你的店儿每天都是开得最早、关的最晚的。”话音刚落,徐晓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她每天上下班路过时,都很留心他的……
顾为安笑了,很爽朗:“嗯,我也经常看见你上下班。”
“生意挺好吧。”徐晓忙顾左右而言他。
“还行,比预想的好很多,我也是刚搬过来不到半年,以前一直在大学路那边。”
“大学路”,徐晓知道,也有一个电子街,但是已经比较破旧了,东西也便宜好多。看来他也是打拼出来的,徐晓心中渐生佩服。 “对了,你的笔记本用的还好吧?”顾为安提起了那台笔记本。
徐晓痛苦了:“被我搞乱了。”
“搞乱了?什么意思?你才用了几天?”
“装了一大堆程序,然后卸载、又装,打开几个盘,图标多得头晕,又不敢乱删。不知道从哪儿染上了病毒,杀毒软件装了好几个都杀不了,小崔说要用专杀才行,拿走好几天了还没搞定,现在彻底没用的了……” “拿来我看看。” 顾为安心想,小崔能干成什么?
“好啊好啊,明天我就给你拿来。”徐晓迫不及待的点头。
“你是不是就在等我这句话?”
“是啊是啊,而且,那个,我急等着用……”
“那你就得请客了。”
“没问题!”
“你已经欠我两顿饭了,什么时候请,有个具体日子没有?”
“有有有,你修好笔记本我就请。” 第二天,徐晓把笔记本的事儿彻底忘了个干净,因为贺容真的辞职了。走得不仅利落潇洒,更是干净: 临走,他把自己设计的管理程序也带走了,顺手格式化了储运部的所有电脑。在一个完全依赖电脑管理已经近十年的部门,这样的情形是非常可怕的 …… “现在的情况是,库存货物的所有信息全都丢失而且没有备份。没有规格、价格、库存数量、更不用说供货商这些辅助信息。近十年来所有的办公文件也都没有了。这么说吧,现在每台电脑都跟新出厂的一样干净。”徐晓简要的介绍情况,然后看几个公司领导,她没想到贺容做得如此之绝、且如此突然。 方总沉吟一下,问徐晓:“你的意见呢?”
“我想,先做一次盘点,清点货品,手工做个数据表,以防混乱中丢失物品;然后,联系一下供货商和货运公司,看看有没有正在进行中的业务,避免影响公司的运营;再有,就是希望网络中心帮忙建立新的微机管理系统,这个还要尽快,不然没法工作。”徐晓说完,沉重的叹口气,她仓促接手了一个烂摊子,所有的工作都要从零开始。
方总、乔总、刘晖远、韩怡楠几个人目光传递一下,都是赞许;难得如此短的时间里,徐晓能理清工作思路,忙而不乱。
“好,就按你说的办,尽快把工作理顺。”方总说完,也就散会了。
韩怡楠带着欣赏的眼光看徐晓:“徐部长,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 “我尽力吧。”徐晓说的无力。“干好”?不是说句话那么轻松的事情。
刘晖远走了过来,只是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徐晓情绪有些低落,跟他俩挤个笑容,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韩怡楠和刘晖远,刘晖远犹自为徐晓捏把汗:贺容留下个烂摊子走了,收拾起来不是一半天的事儿。储运部现在的几个人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老油条,且都是贺容一手用出来的嫡系,都以为是徐晓顶走了贺容…… 徐晓还是个只有孤勇而无心计的女孩子,她的处境……
“怎么,担心了?”韩怡楠清越的声音忽然响起,刘晖远恍然回神儿,才发现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看着他,仿佛想看进他心里去。 刘晖远掩饰的笑笑:“她要是能接好这个烂摊子,也省得方总经理说我一来就挤兑走了一个得力干将。” 韩怡楠轻笑:“我看她行。这个女孩子有头脑,还是性情中人,满招人喜欢的。将来回北京,我得把她弄到我手下去,到时你可别跟我争啊。”
刘晖远笑容顿了一下,见韩怡楠不像话里有话的意思,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不是刚从北京回来?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吧?” “都挺好,前两天他们去香港玩儿,给你带了礼物,等你去拿。”
“伯父的眼光肯定好,对了,今晚儿吃什么……”
对自己说:加油!
首要的事情是点清库存。
储运部办公室的门大敞着,却一个人都没有,桌上、地上凌乱的散落着扑克和烟头,徐晓站在空荡荡的场地中央,咬着嘴唇,没了脾气。她也想到过或许会有人不服她的管理,但是没想到上任第一天就给她摆了空城计:除了见习期的阿立在看门,其他所有的人集体蒸发,且不接电话。
嗯,很好。这样也干脆,她自己干就是了。 “阿立,跟我去库房。” 徐晓在走廊里大声喊,哐当关上门,穿过狭而长的走廊,向库房走去。 忽然觉得有些悲壮,仿佛逆流而上,前路无回。她下意识的挺直脊梁昂起头。
徐晓一直做行政管理,对库存货物的概念都是报表上的数据,面对实实在在成箱的原材料,与新手无异。幸亏有阿立,虽然也没干多长时间,谈不上精通,但一知半解总比全然不懂要强很多,起码相近的规格他能区分开。如果就她一个人?徐晓不敢想了……
库房阴潮昏暗,但是物品摆放整齐,其实贺容的工作和管理真的不错。阿立照顾徐晓是女孩子,主动搬了梯子上上下下的查看货物的规格、数量,徐晓拿着账本记录。她穿着高跟儿鞋,很快就站不住了,只得就近坐在纸箱子上。
阳光进不了库房,两人都极认真,竟忘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徐晓抄得眼睛发花,阿立爬上爬下也累了,于是决定休息。一看手机,竟到了下班时间,阿立不停的念数据、报数字,嗓子已经哑了。 徐晓有些过意不去:“渴了吧,我忘了买几瓶水过来。”
阿立笑的腼腆:“徐姐客气了。”
“对了,其他的人都哪儿去了?”徐晓问。集体撂挑子,她总得知道是谁的主意、借口是什么吧。 阿立不说话,看得出很为难,徐晓笑笑:“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这与你无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