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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万兄,我不能连累你”颜丹璧在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推开了万延年的手臂,低头说。
不等万延年开口,她又继续道:“我还是就这样和宸小王爷在一起吧,他待我也不坏,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可不想叫你倾家荡产,你更不能有事……哎,我真倒霉,我就是一个累赘,万兄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颜丹璧说着说着便丧气起来,绞着手指转过脸来,下一秒却震惊的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宸小王爷!
………………
宸小王爷应该是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因为那毡帘静静的垂着一动不动,亦如旁边一动不动的他本人……
颜丹璧张大了眼睛——宸小王爷应该是刚从两军阵前回来,身上的甲胄还没有卸下来,衣裳虽然称不上洁净,但看起来倒也没有血污,为了方便打仗,他的头发全部拢了上去,只在头顶用黑玉冠束住,一丝不乱,一张轮廓清朗的脸也没有表情。
看不出刚刚的情景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颜丹璧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将万延年挡在身后,叫了一声“王爷——”宸小王爷一双凤目淡漠而又悠远,仿若看陌生人一般扫了她一眼,没有应声。
大帐里一时充满了难耐的寂静,寂静中,颜丹璧感到万延年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似是想起身。
宸小王爷迅速的扫了一眼万延年手握的地方,颜丹璧感觉宸小王爷的视线简直要烧着自己的胳膊,于是下意识的动了动,正要说点什么,宸小王爷却是迅疾的转身,掀帘子出去了。
雨声盖住了马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但颜丹璧能感觉到宸小王爷的脚步又快又决绝。
不知道为什么,颜丹璧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宸小王爷在茶馆里时那副满面委屈的模样,心里竟是一阵的不忍心。
又连忙摇摇头,将这种不忍心的感觉压下去——不要自作多情了,自古多情空余恨!宸小王爷虽然经常的、时不时的对自己发‘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也许只是因为新鲜好玩,或者是因为征途漫漫闲来无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暂时比较合他的口味。但这里面绝没有什么欲罢不能的深情厚谊。
所以,颜丹璧觉得自己不喜 欢'炫。书。网'宸小王爷或者爱上了别的男人之类的,应该都不会伤到宸小王爷的心,顶多只能让他觉得男性魅力受到了挑衅罢了。
颜丹璧咬着下唇,内心将这种想法又梳理了一遍,压制住了不安等种种莫名的情绪。
忽然又想到自己是打算继续跟宸小王爷混下去的,是不想连累万延年的,因此和宸小王爷之间的这种、目前十分友好和谐的关系不能破坏,不管他现在是因为什么而不爽了,自己都应该去道歉挽回。
嗯,在人家屋檐下混日子的小人物就得这样,经常性的做小伏低以换取暂时的安稳。
颜丹璧抹了一把脸,回身叮嘱万延年:“天都快亮了,万兄你好好歇着,我……等等我再来看你和苏笑,你受了伤不能太劳神”
说着便替他拉好薄毯,一边想万延年要有个好歹自己这辈子真要愧疚死了,又往碗里续了茶水,准备出去。
这期间万延年一直没说话,只看着她的动作,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颜丹璧忙着去找宸小王爷挽回豢养与互相依赖的关系,竟没有留意。
“外面雨大,你没穿蓑衣”颜丹璧刚离开矮榻边,便听万延年在说。
“唔——”颜丹璧拿起自己带来的衣包,翻出一件稍厚的衣裳抖开遮在头上,又叮嘱了万延年一声:“万兄你快睡吧,不用担心我”说着便掀开毡帘走了出去。
夏夜的雨,虽然温度不是很低,但砸在人身上还是有点凉飕飕的,颜丹璧出了营帐一溜儿小跑,问了几个巡营的人宸小王爷的大帐所在,巡营的士兵大概受到了嘱咐,拿灯一照她是个女的,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问清了姓名,便带着她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
地上的积水漫过了脚踝,颜丹璧几次差点踢到堆成黑糊糊一团的马具上,眼看的远处还有些营房灯火通明,想是在给伤员疗伤,偶尔有呻吟声透过雨幕传来,让夜雨的寒意增加了几分。渐渐觉得胳膊上因冷而起了鸡皮疙瘩。
抿着嘴唇快步的走着,想快点见到宸小王爷的心堪称急切。
弯弯转转的走过了几大排营房,终于来到了宸小王爷的大帐,里面亦是灯火通明,人影晃动,看起来人还不少,而宸小王爷也还没睡。
颜丹璧刚到门口,恰逢里面的人大概议完了事,鱼贯而出,都是颜丹璧没见过的将领,一个一个的出来,各带人奔一个方向去了。颜丹璧看大帐内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略显单薄的挺拔的影子,猜测只有宸小王爷一个人了,便准备进去。
不然当着一营帐将军们的面,腆脸哄宸小王爷的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带她过来的小兵向守营帐的侍卫说了一声,一个侍卫便站在大帐的毡帘外禀报。
颜丹璧被雨淋的透湿,觉得自己这情状来见宸小王爷,简直像在变相的负荆请罪——虽然自己确实是来求和的,但离请罪还差一截。因此很有些不自在。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大帐里有人把毡帘打开了,示意颜丹璧进来。
颜丹璧擦擦脸上的雨水,弯腰进了大帐。
这一夜,两个人的关系又上了一个新台阶——从宸小王爷主动颜丹璧照单全收,转变为颜丹璧主动示好宸小王爷冰山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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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丹璧进大帐的时候,宸小王爷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端坐在虎头铜案后看书折,颜丹璧进来他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仿若无睹的继续看手中的折子。
颜丹璧动动脚,感到宸小王爷这气场不像平常的赌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着本来面目,先谢了他救万延年之恩,又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继而对影响了他的战事表示抱歉,还坦诚的谴责了自己的自私,并表示不论王爷以后要怎样使她,她都心甘情愿尽心竭力(主要指人质一事),唠唠叨叨说了一大篇。
见宸小王爷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还是一动不动。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擦擦两颊上流下来的雨水,疑惑的望着宸小王爷。
半晌,宸小王爷才放下书折,抬起头来看着她说:“说完了?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本王……不想再看到你……”后面这几个字宸小王爷说的声音很低,但字字严肃决绝,再加上脸上也是一脸的寒气,冷冰冰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颜丹璧不由得呆了。
不只是呆了,还有一种伤心的感觉渐渐的弥漫了整个脏腑,又加上被人嫌弃的羞愧,整个脸不知不觉的热的烫人,眼里也有了泪花。
她眼泪汪汪的望了宸小王爷一眼,双手抓着衣角,努力的抑制着要掉泪的冲动,尽量慢而自然的转身,向营帐外走去。
为什么突然就伤心委屈了呢?
本来就只是彼此利用不是吗?
即使有点感情,也还没到深爱的地步不是吗?
还是……自己这次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还是……自己一直就很过分?
颜丹璧闭着眼睛摇摇头,内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喊:“有错也是他先错的!是他先利用我的!”她竟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帐。
——浮世升沉,人生如梦,什么对的错的真的假的,老子统统不管了!老子要彻底的离了这该死的是非窝!
颜丹璧冒雨在泥地里疾走,内心愤怒的呐喊着,也没有回去看万延年。
——她要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改名换姓重新开始!这讨厌的该死的狗屎运也该远离她了,她受够了跟这些大人物纠缠的日子!什么恩啊什么怨的,留给别人去闹去吧,她只要过衣食无忧的平凡舒适小日子。
对,关起门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管你谁看上谁谁又恨上谁!
(忽然暴走的颜丹璧= =)
作者有话要说:贴……活活……困极了,希望明天还能贴一章~
心口疼
颜丹璧负气暴走,军营里也没有人拦她,更没有人上前相劝,心里不由得更加委屈,简直一步也不想停留的直闯过了几排营帐,忽然又想起了一个紧要的问题——她身上没钱。
从洪湘城内带出的小包裹还在万延年睡着的营帐里,此时若回去取?这副模样万延年必然要问,且若宸小王爷反悔了着人来追自己的话,看着倒像是自己又走了回头路一样。
不能回去,颜丹璧摸了摸胳膊上的镯子和耳朵上的两个玉石耳钉,准备暂时拿它们当路费,咬咬牙跺跺脚,继续往军营外走。
过程竟是意外的顺利,追随着她的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宸小王爷竟然没有派人来追她……颜丹璧觉得胸闷的更加厉害,在朦胧的晨光中恍若看不见地上的泥水一般,一脚一个水坑的往大道上走。
一只耳环付了车费,筋疲力尽的她拖着泥泞的两腿坐上了一辆路过的马车,按原路返回。
她要先回洪湘城收拾东西,和她在银号里存的私房钱……
至于这钱和物的来源?——唉,先不管了!若不是宸小王爷,单只当年她存在万延年那里的钱,不论买房还是置地,如今利滚利都应该是一笔大钱了!
拿他送的几两私房钱算什么?!还补不过来她这一直以来的劳累奔波,担惊受怕呢。
一夜没睡,颜丹璧在颠簸的马车上竟然还补了一小觉。
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进了洪湘的地界。马车的主人要去的方向和颜丹璧相差较大,大概是看颜丹璧一个弱女子浑身泥泞,楚楚可怜,因此倒仗义的先送她到了衙门所在的街上,这方掉头回去。
颜丹璧在傍晚的晚风中站在洪湘衙门外望了望天,两天之内从这里出去又回来,心境之类的竟已大不相同,同样是负气出走,昨天的小伤心中还有点奔头的感觉,今天的心里却只有化不开的阴郁和失落。
世界仿佛也已经灰暗结冰,铺天盖地的阴郁包围着她,她自己便能感觉到自己此时的脸一定拉的很长,嗯,一定是能拧出水来的哭丧相。
颜丹璧拧了拧裙子上的水,将披散的头发随意的挽了挽,不给自己和敌人留喘息的机会一般,迅速的冲进了洪湘的衙门。
之所以是直接冲进了洪湘衙门,乃是因为此时衙门的大门大开着,有衙役之类的正来来往往的搬着些桌案之类的家具,颜丹璧穿过前院,几个平日跟她的丫鬟先看见了她,惊讶的叫了一声围上来,叽叽喳喳的问颜丹璧去了哪里?裙子怎么弄成这样等等,颜丹璧急着走,也无暇和她们细讲,一路往里走一路随口敷衍着,忽然又想起肩负着看守自己的职责的卫塬,自己走了也没见他来追,此时不知还在不在这里,不能叫他看到自己,又生枝节。
因此颜丹璧迅速的来到后衙自己的房间内,一边向丫鬟们打听消息,一边脱□上的衣裙,听说卫塬上街了还没回来,暂时放了点心,忙忙的奔到后面的房间里舀水大略的洗了洗头脸身体,换了身新衣出来,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
几个丫鬟听说颜丹璧要离开衙门,都不知就里,因此都面带疑惑的帮颜丹璧扶箱子,叠衣裳,打包裹。收拾好了一看,整整的三大包袱衣裳,还不算装其他零碎的两口大箱子,都是颜丹璧舍不得扔的东西。
看着着实让人犯愁,只好叫了一辆大马车来,命丫鬟们全部搬到车上,洪湘城内的州官和颜丹璧熟识的侍卫都来到这院子内,那州官惊讶的躬身问颜丹璧这是要做什么?颜丹璧正浑身内外的不自在,见问直接不睬他,忙忙的拿了银号的票据,坐上车直接出衙门,州官想拦着,被颜丹璧一个杀人的眼风扼住了手脚。不知道颜丹璧这唱的是哪一出,只命人快去寻卫塬将军。
这里颜丹璧已经离了衙门,去了万延年的昌和银号,到了近前一看,昌和银号大门紧闭,一把大铜锁把门,门口倒是围了一圈的男男女女,个个神色既愤怒又带着担忧之色,看起来都是来银号有事的。
颜丹璧这方想起昌和银号被人抢过了的事实,原本就很烦躁的心情顿时又添了一起堵心的事——看看手中的票据,万延年的银号在墨云国不止这一家,总不能家家都被抢了吧。
真是讨厌!越有事了越碰到事!还好自己压箱底的还有几包碎银子,够几个月的吃饭住宿车马的花销的了。
颜丹璧捏捏银子包,心定下来,将锦丝软袋藏在腰里,银票小心的藏在怀里。为防止卫塬得信来追,迅速的驱车往洪湘外赶,一路向北,直往京都的方向——她觉得还是回靠近京都的乐安城——她从太子府逃跑后的第一个落脚地的好。
第一是那里靠近京都,如今算是远离战场(现下,宸小王爷和尚懿主要在翼州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