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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嬷嬷以你看这会不会有什么事?”这小宫女开始喋喋不休的和嬷嬷讨论起这事了,女人是非多,这宫女的女人们是非更多。
白柔疲惫了一天,躺在床了,想到这被劫也就是两天,可是这两天给她带来多大的灾难却不得而知,看到那李嬷嬷的态度,虽谦顺有佳,但心中却是心存质疑,连个丫头都不给她们配,还好自己平时是过惯了这样的生活,估计其他秀女门没有丫头伺候,早就叫苦连天了。
闭上眼睛居然脑中闪出了一双邪恶中带着不羁的张狂的眼睛,好像正在直视着自己,猛然吓了一跳。她不会忘记这个带给她屈辱的男人,她恨他,但是身体的疲倦让他带着满身的恨和屈辱入梦。
“娘,娘…”从梦中尖叫着惊醒过来,满身的汗水浸湿了小衣,白柔静静的坐了一会,披了外衣,站在窗口看着月色,心中默念道:“娘,我终于逃出来了,我现在已经在宫里了,以后不会再被别人欺负了,是他们害死了你,女儿定会让他们偿还的,你在天上要保佑女儿啊。”
想到自己的母亲被白云山的正房所欺凌至死,而自己却无力保护母亲,心中有激起了忧伤。他恨自己的父亲白云山,当年白云山看中自己母亲的容貌强行霸占,却又不敢跟家里的母老虎讲,便把她们母女安置在外,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窗事发,被白云山老婆知道后,便接回他家中,日日欺负她们母女,可怜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任被宰割。最后那母老虎竟要把白柔送给知府做妾,知府已是六十多岁,白柔母亲只得以死相逼,正好又是皇上选秀,以白柔的姿色一举夺魁是不成问题,白云上为了自己的仕途,就让白柔参加选秀,白柔才逃出那个见不得天日的地方。
白柔曾在自己母亲的坟前痛苦,并发誓:再不会过让人看不起的日子,再因为不会在人面前低头,她要让这天下的人都俯视她。
可是她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这样的誓言要做到有多难,这宫中试个处处藏着心机的地方,她的身份是个处处要低头的身份,也许现在只有忍耐,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出人头地的。
四、验身
清早,白柔出来打水时,就听到秀女们的抱怨声,这些千金小姐何时亲自做过打水这活的,可是这清秋院中放眼看去,却不留一个宫女,连个打扫院子的宫女都没有。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嬷嬷的一张严肃的脸露出现在清秋院,“给各位小主请安了。”言语虽是客气,可是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
李嬷嬷走着宫步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宫女,来到院子中央,清清嗓音,秀女们纷纷聚了过来:“小主们赶快梳洗一下,老奴一会到各小主屋中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嬷嬷,怎么不给我们一个丫头啊,这可叫我们如何梳洗,你瞧我这头发,倒腾半天了,还是不行。”一个秀女披着一头凌乱的青丝抱怨道。
“是啊,是啊。”其她的秀女也跟着说。李嬷嬷扫了一眼在场的秀女,只有被晾在一边的白柔已经整理好了秀发,一声不吭的站立在那,这沉稳的劲,让李嬷嬷也颇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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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们有所不知,宫中的规矩不比外面,这丫头的配发也是要经过太后的,这大清早的,我可不能因这小事扰了太后的清休吧,所以这有请小主们忍耐一下,赶快回房梳洗吧。”
李嬷嬷看白柔一声不吭的回屋,便也跟了过去,“白小主,”见白柔停住脚步,“老奴见白小主已经收拾妥当了,那就先到白小主屋中看看吧。”
这好像是不容商量的语气,李嬷嬷带着宫女就跟着白柔进了屋,“小主,老奴就实话实说了吧,这进宫自然有宫里的规矩,所以今天老奴就得罪了,给小主验个身子,请小主不要怪罪才好。”
原来看看缺什么是假,验身才是真,这选秀之前就已经验过了,这进了宫还是一关不少,好在那晚…想到那个魅惑而又胆颤的叫人憎恨的俊容,白柔的脸有些微微发红,李嬷嬷以为她害羞,便安慰道:“小主莫担心,老奴定会小心的,这进宫每个女子都是如此。”
白柔略微点点头,知趣的配合了李嬷嬷。
这一个上午李嬷嬷都检查完便给太后回复了,太后听了李嬷嬷的话,淡淡的说:“要是小主没被羞辱的话,自然是好事,那就照旧给她们安排吧。”
李嬷嬷看了一眼太后,太后虽是四十多岁,但是岁月留给她的只是女人成熟后的更加妩媚,眼角淡淡的皱褶处闪着睿智的光芒,雍容华贵的气度和淡定从容的稳重足以成为天下女人的主人。
“那皇上那边是不是也要通报一声呢?”跟了太后这么多年,可是要把捏住太后的想法还是不容易。
“也罢,这是好事,就和治儿说一声吧。”太后长期冷静的容颜中好像难以容忍一丝的笑容。
这宫中只要是太后吩咐的事,办的就是神速,下午,清秋院小主们的丫头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打扫庭院的,负责换洗的,负责膳食的,一一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小主们也展开笑颜,开始打扮自己,现在都在庆幸劫匪这次既没劫财也没劫色,家中带来的珠宝都一个不少,现在也有展示的机会。
彩蝶是侍候白柔的,今年十五岁个子不大,白柔喜欢她小小脸上的那双眼睛,看上去乌溜溜的机灵的很。
虽是十五岁,但是进宫也有三年,宫中的事知道不少,关于谁是太后的红人,谁是皇上宠幸的妃子,哪个妃子和哪个妃子之间有矛盾,小脑袋瓜子里清清楚楚。
这小嘴巴也是闲不住,白柔总是回给她淡淡的笑容,这时彩蝶就会夸张的看着白柔:“主子,你是彩蝶看过的最漂亮的主子了,你要是被皇上看中了,保准这后宫的娘娘们都不在皇上的眼里。”
“你这嘴巴,不可乱说,这样的事非我可是惹不起。”白柔佯怒,眉头微微皱起。
这彩蝶就急了:“主子,就是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然后又憨笑道:“这话,我也就在主子一人说,出去也不会乱说的,你放心,主子,虽然我彩蝶是第一次伺候主子,但是主子的荣耀也是我彩蝶的荣耀,彩蝶绝不会给主子惹上麻烦的。”
白柔也只能笑笑,指着这脑袋无奈的说道:“你这张嘴巴,我可是说不过你。整理了一天了,出去打盆水来给我洗洗手。”
彩蝶应身出去了,可好半天人才回来,脸上还气呼呼的。
“出了什么事了?”看彩蝶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气似的。
“主子,刚才奴婢去打水的时候,正好碰到隔壁小主的丫头,她告诉奴婢说她的小主要找李嬷嬷换房间,说主子你…”彩蝶有些犹豫。
“我怎么啦?”
“说主子你身子不干净。”彩蝶还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所以奴婢就和她争执了几句。”
白柔心中一楞,以为这一切都要过去了,可是这要是在宫里传开,自己以后如何在这宫中立足,这时又想起了那个曾今轻薄过的男子,对那男子更加的恼恨起来。
“别理会她们,这嬷嬷不都验过身了吗,这样诋毁我,不就是在诋毁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嬷嬷吗?彩蝶,下次再有人胡说八道,你就这么回她。”白柔整理了情绪,恢复了先前的淡然,看着这深宫的天空,总是阴阴的,像是被疑层薄雾给罩着。
“好,奴婢就依主子的话回,看以后这些人还敢嚼舌头,她们一定是嫉妒主子的姿色再她们之上,所以才诋毁主子的。”彩蝶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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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果然有效,几天下来也没听说要调房间的事,虽然在嬷嬷教礼仪的时候,其他秀女都不理睬白柔,但白柔也不搭理她们,反倒是落得自在。
五、遣散
永和宫中,皇家的家宴,皇上和太后端坐正中,两侧是按照晋级:贵妃、淑妃,昭仪和才人。皇上今年才18岁,后宫并不充溢,即位不久,所以后宫一直由太后主事,中宫仍是虚席。
这样的家宴,显然是冷清了一点,太后似乎也感觉到了:“治儿啊,这后宫也太单薄了,幸好这次进宫的秀女们有惊无险,安然无恙的回宫了,看样子,下次的家宴,就要多摆几张桌子了。”
皇上淡淡一笑,恭顺的回答:“全凭母后做主。”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这个皇上,一直是这么温顺的性子,后宫中也没有对那个妃子专宠过,向来做事总是小心翼翼,对自己也是孝顺,可是总是不那么亲近,这脸上的温雅中也总是透着那股犹豫,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性子内敛的儿子在想什么?相反…
“肃亲王驾到!”太监的声音从厅外传起,打断了太后的思绪。
太后脸上泛起了笑容,待肃亲王走近,这太后就怪罪道:“你这孩子,回宫吃顿饭,也要这么多人等你。”
肃亲王见太后嘴上虽是责怪,可是这脸上却是难得的笑容,再看看这小型的家宴除了后宫的妃嫔,也就请了自己,其他王爷都没叫上,心中自喜,摆出一脸的无辜状,“回母后,儿臣是在替皇上分忧,这才来晚了,那下次,这些什么国家大事我还不管了,正好落得个清静。”
母后指着肃亲王,嘴上仍怪着,笑着看向皇上:“治儿,你看看你皇兄这张嘴,我现在都说不得了,才说他一句,你看就有几句等着我。”又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道:“快入座,哀家等得都饿了。”
曹治看着母亲那喜笑颜开的样子,笑道:“还是王兄有办法逗母后开心。”这话说出虽是玩笑,可心中却是如此想的,这太后对自己一向管教甚严,况且这后宫之中,自己不是正统的皇家血脉,可是太后一人排除种种困难,把自己拉上了皇位,不得不佩服太后的手段是何其的厉害。
她皇位毕竟是太后一手争取来的,虽已经慢慢放手给曹治,但曹治那谨慎恭顺之色却一分不敢减少,但母后突然在父皇去世后没多久宣布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儿子,确实让人疑惑了很久,可是先帝风流,也是在民间看上太后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从相貌看,就知他们是一母所出,不过性格上却大相径庭。
那位皇兄虽失散多年,不但言语幽默,及其聪慧,甚的太后喜欢和信任,再加上早些年在外面也受了些苦,太后有些愧疚,交了不少朝中要事给他打理,虽他看似不大愿意,但仍件件处理得当,确实是个好帮手。
可是朝中却有不少人反映肃亲王虽办事得力,却行径放荡,为人骄傲不羁。听了朝中这样的议论,曹治才把心放宽了一点,自己刚登基的基业不稳,母后又如此的偏袒,好在皇兄心不在朝政,朝中大臣对他也颇为不满,否则以这位皇兄的才干,他还真有些担心自己的皇位呢。
“闵儿,最近忙什么呢,家宴都会来晚?”太后眼中泛着慈母的笑意。
肃亲王却不以为然:“还不是忙着秀女被劫一案吗?”这话声音不大,但这宫中的妃嫔们目光都看向了他。
与皇上同样俊美的男子,却比皇上多以份男子的气息和放荡的眼神,少一份皇上的内敛和沉稳。同样是女子看了会怦然心动的男人,甚至这脸上向来的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更会令女子芳心大乱。
妃嫔们立刻低下了头,静静的听着肃亲王的话:“母后不觉得这次秀女被劫的事有些奇怪吗?”
皇上一旁附和:“是啊,朕就觉得这事可疑,既然已经劫了,还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所以请皇兄彻查此事,现在可有结果了?”
肃亲王脸上露出淡淡的愁容:“线索是有一些,可是…这其中臣到是有些担忧。”
“怎么回事?”太后知道肃亲王有话要说。
“回母后,儿臣抓住了那送秀女进宫的车夫,这车夫是劫匪花钱雇来的,据这车夫提供的情况看,这些劫匪恐怕是山东一带的土匪剿灭后的余党,原先见车中有一车女子,便起了歹心,看发现是宫的秀女,怕事情惹大,就又放了。”
“这些歹人,闵儿,一定要把他们办了,竟然在天子脚下犯案,还有没有王法了。”太后有些怒气。但听肃亲王的话,好像还没说道点子上,“闵而,你说你有些担忧,那是为何?”
肃亲王看了看皇上,欲言又止。
皇上倒是有些不耐烦,笑道:“皇兄怎么吞吞吐吐的,这不像皇兄的风格,有话不妨直言。”
“皇上,不是臣吞吞吐吐,而是这事说出来怕有辱皇家的声誉。”见太后和皇上都在洗耳恭听,又看看下面的妃嫔,虽个个好像在谈笑风生,可是这耳朵也是都竖着呢,自己再犹豫就显得太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