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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易颠簸,但是此时却是没有办法,抬头看看夜冥俊朗的脸笑道:“我没事。”
城门外有接应的人已经在抵挡后面的追兵,但是对方的兵力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不断的增加人手。
“曹禺定发现我们的踪迹了。”夜冥回头看看这漫天的厮杀声,对夜影说。
六十八、出逃(2)
“不好,前面也有人。”夜影看着远处的黑影。
他们把马聚拢在一起,背对这背,夜冥看看两边一边是光秃秃的山,另一边是激流的河水,前后都有大军向他们聚拢,显然是无路可走了。
“王爷,怎么办?”夜影看着这样的情景,虽没有惧色,但是知道这样的局势已经是必败无疑了。
夜冥感觉白柔的手紧紧的握住他,那坚定的眼神给了他无限的力量,他懂那眼神,这是共同生死不惧的眼神。
“柔儿,抱紧我,我们会冲出去。”夜冥回头看看夜影和夜梅,那居高的王者气度,让人禁不住的敬仰着,“跟着我一起冲出去,还是投降,你们自己选择。”那坚毅的眼神透着万丈光芒般的神韵。
“誓死跟随王爷。”夜影和夜梅同时说道。
夜冥看了一眼夜梅,道:“夜梅,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虽然这次的事情是你引起的,但你的心思我懂,我不怪你,你还是走吧。”
夜梅那冰冷的眼神突然落下泪来,谁也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落过泪,也许还是很小的时候吧,三个人自小便在一起,一直是听着夜冥的话,这个时候夜梅感觉到了真正的抛弃,那种滋味原来会痛的让人忘记的叫喊,她楞了一会,道:“不,我要跟着王爷,哪怕死也要死在王爷身边。”
这些年她第一次如此的激动,白柔懂她的心,拽拽夜冥的衣袖,“就一起吧。”
夜冥嘴角突然微笑起来:“好,我们一起杀出去。”
将生死置之度外时,反而轻松了许多,白柔紧紧抱住夜冥的腰,头埋在他的怀中,但当敌人的血溅到她的身上时,自己的血也跟着沸腾起来,也许天都有着嗜血的本性,但如果没有这样的感觉,心慈手软的话又如何能有机会逃脱。
刀剑相碰的声音好像就是他们逃脱的希望,这说明他们没有倒下,可是在这后面却有一人匆匆赶来,对着朱玉说道,“把我的弓箭拿来。”
白柔感觉到夜冥的身体一僵,而后又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剑,但是动作却迟缓了许多,她想从他的怀中起身,可是头被夜冥按住了,“不要动。”那声音有些沙哑。
白柔感觉到了不对劲,恐惧的不敢想,心中一直默念着:他不会有事的,他是夜冥,他是夜冥。
但是她还是挺到了夜梅担忧的叫声:“王爷,你受伤了。”
白柔一下子抬起了头,正好看到夜冥身后不远处曹禺得意的笑容。而仍抱住夜冥腰的手上已经有湿了,白柔看看自己的手,那是血,是从夜冥肩上留下的血。
突然,她紧紧的又抱住夜冥的腰,头埋在他的怀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耳边的打斗声慢慢的趋于平息,又好像更加激烈了,白柔不管,只是紧紧的抱着夜冥,直到那熟悉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时,她才敢抬头看夜冥的脸。
六十九、沧海有泪
雷霆还是带着大军来接应他们了,曹禺不想硬碰硬,便撤退了。没有了牵制,夜冥的部队算是自由了,但是夜冥却被曹禺的箭射伤了,虽然只是射在背上,却是毒箭。
当白柔看到夜冥那苍白的脸时,夜冥笑笑道:“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白柔看看一旁背对着她的夜梅,那颤动的肩膀,说明她在哭啼,便沉住气问夜影:“告诉我,冥的伤怎样。”
夜影眼中有着悲愤,冷冷道:“王爷被曹禺的毒箭射中了,…”
“毒能解,是吗?”白柔笑着问夜冥,“你是最擅长解毒的,我中毒时,不就是你治好的吗?”
“柔儿,听我说。”夜冥说的很吃力,“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坚强的。现在你快做妈妈了,应该更坚强,对不对。”
白柔的心中更是一凉,头不停的摇着,“不,不要说这些,我只要你告诉我,毒是可以解的,对不对?快回答我。”
“对不起,太迟了。”白柔看着夜冥的脸色发紫,连说话的动着的嘴唇都是紫色,那是毒蔓延的症状。
“不,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说毒能解,你说呀。”她不敢想失去夜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心死是什么感觉,他们经过了多少的误解,多少的困难,终于能走到了一起,难道幸福真的是来的快去的快吗?
“柔儿。”夜冥想起身抱住她,可是伤口的带动,让他不断的咳嗽,那嘴角的血开始渗出。
“别动。”白柔扶着夜冥躺下,这是个旧的庙宇,但却设施齐全,为了掩人耳目,大军并没有守候在四周。
“告诉我,是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白柔看着他,突然变的很冷静。
夜冥无奈的笑笑,“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白柔笑的很苍白,宛如风中飘摇的一株芙蓉,艳丽、哀戚、那脸庞慢慢泛起的红晕正是对痴情的他最最直白的倾述…………倾述了一颗心。
她已经不在乎他的生死了,那么,便是他生她生,他死她亦死。
她的一切夜冥看在眼里,嘴角仍是挂着笑,用嘴温柔的眼光看着她,“柔儿,我想听听我们的孩子。”
夜冥耳朵贴在她的腹部,眼角露出欣喜,“柔儿,他是不是在动,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希望他是男孩还是女孩?”白柔被他的神情所吸引,忘记了他的毒。
夜冥重新躺下,拉着她的手,“我希望她是个女孩,像你一样美丽,那时我会在天上守护着你们。柔儿,我从小被母亲抛弃,所以那一次,你有了我的孩子,我就发誓等你生下他,我就一定好好照顾他,永远不抛弃他,可是上天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这一次,我真的很开心,又可以有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再一次被我们放弃,你懂我的意思吗?”夜冥看着白柔不做声,焦急的又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柔儿,求你替我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好吗?”
被夜冥握着的手一下子收了回来,脸色更加的苍白:“你要抛下我。”
“不,”手中一下子空了,突然感觉心都快空了,手又再次握住:“我永远会守护着你,你放心,我死后不会去投胎,不喝孟婆汤,就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化作风一直围绕在你身边,看着你白发苍苍,变成我的小老太,也不离开。”
“不,我要你陪我一起白发苍苍,不许只看着我一人变老。”白柔任性的说着,语气中的娇嗔,像是两人平日的坐在行馆的竹林之中。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可是偏偏有些人不在乎“生、老、病、死”这四苦,唯独“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四苦却是最令人心痛的。
七十、肠断月明
夜冥又笑了,那眼中的宠溺总是柔情似水,快要把白柔淹没掉,此刻,白柔也只愿沉寂在这样的宠爱之中。
他取出金针,“柔儿扶我起来。”白柔疑惑的看着他,见他先服了一粒丹药,然后将金针扎进后颈处,白柔欣喜的看着他脸上的黑气逐渐消退,“你可以治好的,你刚才是骗我的对不对。”
夜冥苦笑道:“我不想躺在床上陪你过剩下的时间,连抱着你的力气都没有不如立刻就死去,我想留给你美好的三天。”
“三天?”白柔的声音颤抖,他们的相处终于有了短短的期限,本心中还有希望,为何要把时间说出来,这太残忍了,那几乎快涣散的灵魂还是聚在一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三天,我会给你最美的三天。”
“我知道一条近路,离天鹰教总坛不远,想不想去,我们可以在静安寺旁边的小屋中住三天。”
“好。”白柔看着夜冥恢复了神态,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样的人居然只剩三天,她总是希望在她眨眼的瞬间,夜冥戏谑的看着她笑,然后揶揄的说道:“傻瓜,我是骗你的,我没事了。”白柔还想,如果这一次他骗了她,她一定会原谅他,一定会。
他们来到寺庙的前厅,一尊佛像立在他们眼前,他们虔诚的跪下,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愿望。
万法皆生,皆为缘分,偶然相遇,默然回首,注定彼此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两人都没有问在佛前许的什么愿,只是相视一笑,看看外面的月色依旧美丽,却分外的清冷,断肠。
夜影驾着马车,连夜赶路,夜梅骑马在后跟上,他们只有默默的按照夜冥的指示去做,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马车行驶的很稳,车中两人相依,谁都不愿意打破这样寂静的夜,车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伴随{炫…书—网}着风中树叶的沙沙声,也成了动人,凄美的乐谱,敲击着两颗碰撞的心。
“冥。”白柔轻声说着,像是怕吵醒熟睡的婴儿。
“嗯。”夜冥眯着眼,下巴轻轻的抵着白柔的秀发。
“下辈子我们做对平凡的夫妻吧,最最平凡的那种。”
“好,还是最最恩爱的那种,好不好。”
“嗯。”
“睡吧,醒来就到了。”
“我要在你的怀里睡。”
“好,我抱着你睡。”
他们贪婪的享受着对方给予的温情和眷念,彼此的心最大限度的敞开着,最大限度的放纵着自己的心,而夜冥也给了她最大限度,不,是无限的宠爱,只要她想,他便答应,即使知道很多的承诺已经无法兑现,但是却又编制了一张张美丽的网,把白柔牢牢的裹在其中。
马车停住了,夜冥眉头蹙起,但并不改变坐姿,因为怀中人正睡的香甜。夜影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车中情景,小声道:“是赵璟烨。”
夜冥从帘子开口处像外看去,确实是赵璟烨一身布衣的停在车前。“他说是奉皇上的命令来接我们的。”
夜冥看看白柔那熟睡中的脸庞,甜美的像婴儿的睡颜,从没经过风雨似的干净。“让他三天后在静安寺下等候,我们继续上路。”
一阵工夫,车子又继续行驶,但是夜冥知道,他们的行动已经在赵璟烨或者说是在曹治的视野中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重要的怀中的女子正在熟睡,谁都不能打扰。
七十一、三天
白柔醒来时,人已经在静安寺旁的小屋中,夜冥靠在一旁凝神的看着她,白柔看看窗外,朝着夜冥甜甜一笑,“我醒的正是时候,可以看到日出。”那眼神中不再有沮丧的神色,也许短暂的快乐只是为了让她日后的回忆更为沉痛悲苦,但她也愿意这一生就为守候这三天的幸福。
曾今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他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一句话也没有说,感受着这样安静只属于他们的夜,风在耳边飘过,述说着他们彼此的心声。
今天他们依旧如此,守候着清晨的第一丝光线,但是心中却希望永远不要这个黎明时刻的到来,就如他们的姓氏一样,白天和黑夜也只有黎明的时候才会交汇发出绚丽的光芒,但是这个时间过了又是漫长的等待。
白柔似乎从没有想过日出如此之美,让人睁不开眼的光芒,心却又神往。不同于烟花瞬间的美丽,那瞬间过后又是平静的夜空,但是黎明过后又是新的一天,给人希望,但是此刻两人却是害怕这新的一天。
“我们就过三天平凡的夫妻,好不好。”天色已经大亮,但他们仍没有起来的意思,白柔懒懒的依在他怀中说道。
“好。”为她,他什么都愿意,又怎会拒绝这小小的要求呢?
夜冥上山打猎,虽然气力不济,但是对付山上的野兔、野鸡也是绰绰有余的,白柔收拾屋子,在房中找出红布做衣服,便做边等着他的回来,山上没有夜影,也没有夜梅,没有任何侍卫,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山上,却也不觉清冷。
夜冥出现在门口时,白柔笑了,眉眼间都泛着笑意,“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居然用宝剑去攻击一只兔子。”
夜冥低头看看自己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兔子,笑道:“这只兔子能死在我这长风剑下,也是算瞑目。”
可是白柔听了却是面色一紧,她总是不去想那期限,但心中的那种恐慌,总会时时伴随着她,痛深了,也觉不出痛了,只是眼底流入出的悲伤却是遮掩不住。
白柔笑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