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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乃的脸上却是一丝冷冷的微笑,只是嘴里还在说:“小格你不会怪我吧,只是可惜这手了,我看你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不过我看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欧八桑,不要再惹我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劈手夺过归蝶夫人手里的茶杯,把里面剩下的茶全都泼到了吉乃的脸上。
“哎呀,我也不小心,你不会怪我吧,吉乃夫人。”我照搬了她的一套。
她和归蝶夫人似乎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几秒钟,她才忽然尖叫起来,“啊…”真是泣鬼神,惊天地。没这么夸张吧,那半杯茶都快冷了。那有你泼我的那杯烫人!
“怎么回事!”一声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我一回头,织田信长带着森兰丸走了进来。他一看房里这阵式,也愣了一下。
“呜…主公,小格她把滚烫的茶故意泼在我脸上!”吉乃哭着扑到了信长的怀里。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恶人先告状!
信长不大相信的看了看我,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归蝶夫人笑了笑道:“其实只是小误会,吉乃不小心把茶洒了点在小格手上,小格一生气,就把热茶全泼在她脸上了,也不能怪小格,她年纪轻,脾气自然急点。我们也该让着她点。”
这话听着象帮我,但是怎么觉着更象害我。
信长的眼睛飞快的望向了我的手,我不自觉的把手往身后一放,不想让他看见。他眼光上移盯住了我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复杂,我知道他还是有点相信归蝶夫人的,当然他也相信肇事者是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小侍女了。“
但我问心无愧,我也回盯着他的眼睛。
“你先出去。”他冷冷的对我说。
“我”我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说些什么。
“出去。”他的声音更冷。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先走为妙。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听见他有些关切的问着吉乃怎么样了。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往前走去。风一吹,手上的伤开始痛了,只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好象更痛。我到底在在意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我坐在屋子里,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我怎么无意之间树敌这么多。今天看起来是吉乃找我麻烦,可是她才刚回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信长上京都就带了我,还有今天归蝶夫人奇怪的笑意,以及说的话,明着是帮我说话,相反却更象煽风点火。难道她也对信长带我去京都一事愤恨?她自己不想破坏温柔贤惠的形象,就利用吉乃来给我点教训?那么归根结底还是信长这个混蛋害了我了,刚才还一脸不相信我的样子,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混球!扫把星!
真是越想越气,干脆打包逃走吧。我可不想成为他妻妾的牺牲品。
正胡思乱想的想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今天本姑娘心情很差,不想理人。
敲门声又响了一点,讨厌,“滚!”我冲着门大喊一声。
“砰!”门一下子被移开了,这日本的移门也太不牢靠了。
“你叫谁滚!”这样随便乱发飙的只有织田信长这个混球了。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我弄伤了你心爱的人,还想再怎么教训我,要不要打一顿给她出气。”
他看了看地上,糟糕,我正在收拾东东呢,他的脸有些发青,眼中闪过怒意,低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依旧冷冷的说:“我这次犯了大错,我自然会离开这里,用不着你赶,我还没这么无耻。”
他眼中怒意更盛,“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
我没理他,继续开始收拾东西。
他又开始七窍生烟了,他一把抓起我收拾的东西就往旁边扔,低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走。”
“我为什么不可以走,我又没卖给你!”我心中有气,一把也把我手里的东西朝他扔去。
“总之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他的音调也提高了。
“那我留在这里做什么!任人宰割,任人欺负吗?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
“你这个女人怎么老是这么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向我走了几步,看他的眼神隐隐都是暴戾之气,脸色铁青,好象是真的很生气,
“你,你别过来,要说站在那里说。”我赶紧阻止他。
他一听,怒火更浓,上前几大步,我看他忽然上前,又伸出魔爪,条件反射就往后退,可忘了后面铺好的被褥,脚一绊就跌了上去,他一时收不住脚,也跌了上来。
不要啊…我摸了摸有点摔痛的脖子,发现现在的姿势很不安全,他正好跌在我身上。
他似乎也发现了,抬起头,凝视着我,我俩的脸离得好近,我甚至看得清他脸上的毛孔,他脸上的皮肤好象也不是很糟糕,本来还以为经常行军打仗,他的皮肤会很粗呢。GOD,我在这种时候想什么呀!停,停。
“走开。。。。。。。”我稍稍侧过了脸,轻轻说。
他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不错,动也没动,理也没理我。
“听到没,走开。”我只好提高音调,怎么这么不识相。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我,忽然支起了身子,我觉得身上一轻,正要舒一口气,他却还是没有离开,只是腾出一只手,牵起我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很痛?”他轻轻的问。这不是废话吗。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也让滚烫的水烫一下试试,看看爽不爽。”
他皱了一下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心痛的神色,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
“好了,看够了吧,可以走了吧。”我还是没好气的继续赶人。忽然只觉手背一暖,我抬眼看去,心中又是一颤,他脸色已经变得柔和,只是很小心,很小心,把我的手放在他唇边,轻轻用嘴唇摩挲着我的手背,温柔的触觉,却似电流一般通到了我的身体里,麻麻的,柔柔的,好象我的手真的没这么痛了。。。
我又在做梦了,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这么温柔的信长吧,我伸出手指又去摸他的脸,还是温温的,暖暖的,和那天一样。他放开了我的手,把手覆在了我摸着他脸的手上,柔声道:“是我。”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就这样眼神互相纠缠着,无语。“你好重,可不可以起来。”我好象在煞风景,可是我的腿真的被他压的酸死了。
他似乎有点生气,不过脸色又很快平复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忽然他又笑了起来道:“小格永远都是这样。”
我也赶快坐了起来道:“我总是怎样啊。怎么也是个被欺负被宰割的命。”
他笑得愈加厉害,道:“你怎么任人宰割了,你只是被泼了手,吉乃可是被你泼了脸。我看你没吃亏。”
我翻了翻白眼道:“怎么不吃亏,那她那杯茶可是滚烫的,我那杯都凉了。”我顿了顿,又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他看了看我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要是我不信你,会让你出去吗,你还能坐在这里吗。”
我低低道:“是她们先找碴,我可没兴趣玩这个。”
他又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挺勇敢,不过也没想到你反击的这么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轻轻嘀咕着。
他笑着凝视着我,缓缓道:“我早说过你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这个反击道理哪个现代女性不懂啊,这个时代的女性当然没这个思想意识了,这可是进化了几百年的思想呢。
“不知你家中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不然再和我算账我可吃不消,有妻还要有妾,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小次不哭,我没说你噢。)我没好气的说。
他皱了皱眉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们大明不也是这样吗?”
我哼了一声道:“我只接受一夫一妻。”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疑惑。
“要是你有个很爱的女人,如果她还有别的男人,你会怎么样?”我问道。
“杀了他。”这样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
“是了,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想和别的人分享她,对女人来说也是一样,你们从没考虑过女人的想法和心情,自己三妻四妾可以,而女人就要忠贞不二,荒谬。”我有些激动的说。
他沉思了一下,忽然问道:“那你会怎么样呢?”
“我,我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所以我绝对不会爱上有妇之夫。”我重重的说,为什么象是表决心般的,好象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似乎象是掩盖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下来,低声道:“是啊,象你这样特别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做一个侧室呢。”
“想都别想!”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木盒道:“这药对烫伤挺有用,你记着擦,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他又顿了顿道:“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差遣你。”只有喜欢了一个人,才会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是这样吧,我想大概是吧。但是我不可以爱上他,我们不是同类人。
正文 转折之战
这件事后不久,信长就以吉乃夫人身体仍旧不佳的理由让她又回了她父亲的家里。女人对于信长来说真的什么也不算,他最在乎的永远都是夺取天下。不过我心里还是非常高兴,他这样做是不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呢,小小的窃喜了一阵。归蝶夫人一个人自然也没有找过我麻烦,似乎是平静了下来,我也大人有大量,她不来惹我,我也就当她不存在了。
只是信长,他似乎还是有点在意我的吧?而我自己呢?我是不是也越来越在意他了?我又是否真的喜欢他了?我真的不知道,不明白自己了。
在这样不清不楚,迷迷茫茫的情绪中,迎来了永禄三年。
这一年,我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到来,因为我知道这一年将是信长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使织田信长登上日本战国群雄舞台的桶狭间之战就发生在这一年。
从年初开始,清洲城就笼罩在一片奇怪的气氛中。四月,拥有三河,远江,骏河三国的东海道大名今川义元和武田,北条结成三家同盟,准备上洛,“上京都,号令天下”,参与京畿的争霸。而挡在他面前的首先就是刚刚统一尾张的织田信长。
信长也对这个消息担忧万分,寝不能安。毕竟今川的实力比他强太多。
军事会议召开的比以前更多,时间也更长。
“主公大人,守备鸣海的山口教继已经投降了今川家。”佐佐成政的声音很是焦急。
信长一拍桌子,脸色一敛,沉声骂道:“这个叛徒,立刻派人去杀了他全家!”
“是!”看来佐佐成政又接了一件棘手的任务。
如果我没记错,织田信长好象对被叛者的处置是很残酷的。
“主公大人,今川义元已经和武田,北条结成大军,马上就要接近丸根和鹫津两个支城。”柴田胜家又报了一条坏消息。
“前锋是何人?”信长问道。
“主公大人,是松平元康。”
“松平元康这个家伙,居然加入今川军了。”信长似乎有点惊讶。
松平元康,好象是将来的德川家康,德川家族将来可是真正控制全日本长达300年之久的家族。倒也真想见见这个人。
“主公,我们是否应该撤出清洲城?”佐佐成政啊,你真是该砸,信长根本不是这种要逃跑的人。
果然信长厉声道:“说得什么蠢话!”
他忽然站起身,大声道:“都给我好好想想!”
底下的家臣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坏消息还是不断的传来,丸根和鹫津两城在短短十五天内就被攻陷了,今井义元的大军正在逐渐逼近清洲城,信长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短,脾气也越来越坏,他的样子也越来越憔悴。看着他这样,我真的有些担心,虽然知道结局是好的,可是看他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有时真想和他说,别担心了,你一定赢的,书上写着呢。唉,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啦。“胜家,我军可调用的士兵大概有多少?我记得有五千左右吧?”信长又在和家臣商量了。他眉头紧皱,脸色也不怎么好。
“回主公,可以作战的大概有三千左右,其他的二千还要分派去防备美浓的斋藤义龙。”柴田胜家的回答令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如今今井义元军队在何处?”信长的眼神却仍然炯炯。我想他不会放弃任何的一丝机会。
“今川义元本队约五千人正行至桶狭间山,其余二万五千人随后。”说话的人是丹羽长秀,一位老臣子。
信长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佐佐成政道:“如今今井有三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三千,兵力差十倍,属下还是建议暂时避一避。”
“不可,我看不如困守清洲城,采取防守战。”柴田胜家看来反对这个主意。
“或者先假意投降今井义元,再做打算。。。”家臣们的主意真是五花八门,但似乎没有一个让信长满意。
正在商议的时候,忽然有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