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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君意(连载中)-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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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去病,霍去病……或者更该叫他卫去病才对!

    霍禹冷笑:“卫家已经垮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冠军侯也早就绝后无嗣了。现在若让我回想卫家种种,只记得他们的卫太夫人倒是个风流人物,也只得这般的人物才能生得出卫子夫这样的美人来。”

    卫老夫人生了三子三女,倒有半数是与不同的男人私通所生,霍去病的母亲卫少儿乃是私生,当年的大司马大将军卫青亦是私生。霍禹只字不提与卫家有关联的卫、霍两位将军攻打匈奴的赫赫战功,却反拿私情、外戚说事,且口吻不屑。

    张千秋机敏,如何听不出霍禹言语中的讥讽,他心里不能苟同这种观点,面上却并不说破。

    霍禹仰头看了看碧蓝无暇的广袤天空,深吸一口气,环伺这座巍峨高耸、飞檐林立的未央宫,豪情勃发的笑道:“卫家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是姓霍的在主宰这里的一切!是我们——霍家!”


第六章 心系君兮君不知 专政
    “当初我与丞相一同受先帝遗诏,辅佐幼主,如今我治内,丞相治外。丞相贤明,受百官敬仰,还请多多保重身体,日后朝内尚需老丞相多加教导督促,使我不辜负天下。”

    “这个……咳咳,只能靠将军自己多加留意,便已是天下幸甚!”

    寒风呼啸着从前殿的玉阶下逆袭而上,田千秋佝偻着背,由两人搀扶着下了一级级的玉石台阶。

    霍光站在殿门前,居高临下的目送他上了小车,沿着章台街驶出了未央宫。

    这是田千秋最后一次入未央宫参朝,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皇帝,坐在路寝大殿上提出他的最后一条建议——奏请皇帝及冠。

    退了朝,金建给皇帝换上常服,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每天不是歌舞杂耍助兴,便只能去掖庭与后宫姬妾厮混。

    皇帝的日子似乎每一天都那么的悠闲,又似乎每一天都那么的重复。

    金建见皇帝呆坐了一个晌午,连午膳都未曾用过,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几次欲入内提醒,却都被金安上阻止。

    “为了这事伤脑筋,真不值了。”金建叹气,“老丞相也真是,提什么让陛下及冠,为何不索性挑明了让霍光归政?”

    金安上像看怪物似的瞟了他一眼:“哥哥你既知老丞相的用意,为何独独不体谅老丞相的难处?”

    经过那场“公车门坐议”事件之后,稍有些头脑的人早嗅出这会儿朝堂上的这股风是往哪边倒的了。丞相垂垂老矣,领率九卿百官之职,却没法令那些官吏的心向着一处使。那些人一个个都顺着霍光的心思揣摩,最终到底是断出了一个令人惊叹的结局。

    人心所向,无力回天,到如今天下社稷的维系,真的只在霍光的一念之间了。

    ◇◆◇◇◆◇◇◆◇

    元凤四年正月初二,元旦朝拜后的第二日,当着诸侯王与百官群臣的面,汉朝第六位天子刘弗行及冠礼,时年虚龄十八。

    就在刘弗行完冠礼后数日,丞相田千秋薨逝,王訢擢升为丞相,王訢的御史大夫一职则由杨敞取代,而在此之前取代徐仁担任少府一职的则同样是将军幕僚出身的蔡义。至此,京畿三辅、宫廷内外皆以霍光马首是瞻,大小政务的决定权尽数掌于霍光一人之手。

    刘弗虽已成人,霍光却丝毫没有要归政于皇帝的意思。于是这一年五月,孝文皇帝祭庙正殿突然失火,上至皇帝下至百官皆着素服,花了六天六夜灭火抢修,太常江德以及庙令丞、郎、吏,被弹劾大不敬之罪。

    京畿人心惶惶,民间传言说是霍光摄政九年,先帝本是让他仿效周公的,可他现在却全无周公之德,孝文庙之所以会着火全因天谴所至。

    “现在民心浮动,这已经不仅关乎京畿之地的祥和安宁,最关键的是不能让这些流言蜚语扩散,传到藩王的耳朵里,这毕竟不利于大将军的声誉。”

    面对臣僚们的建议,霍光非常有耐心的一一听取。

    “大将军虽然问心无愧,但与刘氏宗亲们的关系还是多多结交为好。”

    “不错,不错。皇帝器重大将军,委政于将军,百姓无知,故起流言。藩王们皆远在属国,更是不知其中内情,若是对大将军有所误会,心生猜疑,对大将军委实不利。”

    “刘氏宗室以宗正刘德为首,早先刘辟彊、刘德父子均为白衣之身,受了霍将军的提拔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霍将军若是肯屈尊结交,刘德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霍光凝神想了想,沉吟:“刘德吗?”

    底下有人立即说:“刘德的妻子上个月临盆,诞子亡故。”

    “哦?”霍光颔首,“替我写个拜帖送去,再找人说个媒,霍某有女待字闺中,正好与刘德续弦,结为秦晋。”

    霍光的决定令大部分人羡慕不已,私底下都说刘德鸿运当头,不惑之年丧妻失偶,居然能凭空获得这么一门好亲事。

    就在每个人都羡慕刘德命好的同时,说媒的人却被刘德以“不敢高攀”为由婉言挡了回来。这之后霍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底下的人却在私下议论纷纷,为了讨好霍光,侍御史揣摩霍光的心思,刻意搜寻刘德的错失,以诽谤诏狱之罪将他弹劾,刘德最终被贬为庶民。

    霍光擅与人结亲,以此为自己结交同盟党羽,他的女婿、婚戚、亲信、心腹都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在朝中占据重要的职位,节节高升。

    前有隽不疑,后有刘德,均不懂深浅的拒绝了霍光嫁女的“好意”,被世人称之为无知之辈。但也正是有此两人为例,让更多的人明白了一个道理——宁可拒娶一个汉家公主为妻,也不可拒娶一位霍家女子为妇!


第六章 心系君兮君不知 穷袴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小宫女,宫女侧翻在床上瑟瑟发抖。刘弗两眼发直,黯淡的眼神说不出的压抑,这份压抑感像种瘟疫似的四下里扩散,叫人透不过气来。

    脱到一半的深衣,香肩半露,她一手撑着床,一手紧紧抓着胸前半敞的衣襟,泪水噙在眼眶中,她的面色惨白,却始终不敢发出一声抽泣。

    腰带缠绕了三四圈,末端握在刘弗手里,那双本该握尽天下权力的手,却似乎在一根腰带的分量下被压垮,不负重荷的微微发起颤来。

    “过来!”

    声音不高,却让正在受宠幸的小宫女吓得打了个寒战。

    他眯起眼,冷若冰霜,“朕是洪水猛兽?”

    宫女楚楚可怜的摇头。

    刘弗细细端详着她的装束,衣襟被扯开后,却没法撼动整件曲裾深衣本分,束腰的腰带被刻意缠绕了无数圈,紧紧的扣死了深衣。

    这是第几个了?

    第几个?

    曾几何时,未央宫内的女子见到他们的帝王居然会战战兢兢的绕道远避,面对帝王的临幸爱宠居然会吓得面如土灰?

    他心中恨到了极处,握着腰带的手用力一抽,那宫女尖叫一声,滚到了床角。腰带松了,衣襟散了,长长的宽幅衣料铺散在床上,他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整件深衣从她身上剥离下来。

    衣衫飞扬,落地时轻柔无声。宫女仰翻在床上,长发披散,身上只着亵衣,光洁的肌肤如玉一样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刘弗喘着气扑到她的身上,一手撩开自己的裳裾下摆,一手径直探向她的下身。

    双肩以及背上的肌肉僵硬,他跪趴在她的身上,听身下的女子发出细碎的哭泣声,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最终他无力的伏倒在她胸前,声音空洞的问:“为什么会这样?”像是问她,也像是问自己。

    宫女嘤嘤而泣:“非妾本意,是大将军下令要掖庭的女子一律将绔腿缝裆,腰系重带……”

    他忽然发狠起来,一把扼住她的脖子,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顷刻间沁血般通红,“你是朕的女人!这是朕的掖庭,朕的臣民,朕的江山,朕的天下——”

    她使劲挣扎,两条腿疯狂踢着,因为穿着缝上胯裆的穷袴,袴裆布料相互摩擦发生沙沙的声响。

    那种声音钻入他的耳朵,变成了细碎的耻笑声,笑声越来越响,他双目充血,死死的扣住手指,一心只想着要灭掉这种讨厌的声音。

    “呃……呃……”指下的玉颜泛红,慢慢褪去鲜红的颜色,变得铁青,一双眼死鱼般往上翻。

    这时候突然有人跳上床,飞快的从边上扑了过来,抓住他的手,用尽力气掰开他的手指。

    “你勒死了她也不过是世上从此少个可怜之人,但陛下心里只怕会更难过!”

    手松开了,小宫女蜷缩着身子难受的咳嗽着。上官如意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的话就出去,刚才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宫女勉强缓过一口气,见皇帝死气沉沉的仍是呆坐在自己身边,吓得连滚带爬的跳下床,连外衣也顾不得穿上,跌跌撞撞的逃出了房间。

    刘弗坐着动也不动,如意紧挨着他跪坐下,把散落在床边的衣裳捡起来,刚想替他披上,刘弗突然转身恶狠狠的瞪住了她:“为了你这个外孙女,他可真是殚精竭虑的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啊!不就是想要朕的子嗣吗?”他攫住她的下颚,将那尖细的下颚使劲抬高。如意仰起头来,眉宇间的稚气尽显无遗,他冷冷一笑,突然俯下头去吻住那个苍白的双唇。

    娇小的身躯微微发颤,她无所适从的抓紧了手中的衣裳。吻一点一点加深,辗转吮吸,他的呼吸清冽中带着浓烈的气息,只有她能感受得到,他是如此的绝望。

    唇紧贴着肌肤,滑下脖颈,滑至锁骨。

    罗带轻解,她仍是抓着那件衣裳,紧紧的抓住,似乎那样便能握住心里唯一的一点勇气。

    进入的那一刻,她痛得挺起了上身,手撑住他的胸口。尖叫声刚刚逸出口,就被他用手死死的捂住了。

    她瞪大眼,眼前一团白茫茫的光在晃动。他在她身体里驰骋,汗水从他脸上滴落进她的眼睛里,火辣辣的疼。她叫不出口,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原来,是真的疼!

    他是那样的疼!疼得他找不到任何的发泄口!

    如意睁着眼,眼泪顺着眼角滑入鬓发中,她全身抽搐般的抖动着,身体无法动弹,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怒气,承受着他的伤痛,他的悲哀,以及全部绝望。


第六章 心系君兮君不知 莲勺
    皇后病了,据椒房殿的侍女传言,已经整整十日不曾下过床,只是静卧不语,却拒绝就医。

    皇帝也病了,据太医令亲自诊脉,是虚寒肾虚之症。太医令与数位太医一同会诊开方,最后一致认为皇帝需禁欲保养,于是禁中宫人不论男女皆穿缝裆的穷袴,并用腰带将穷袴、衣裳层层叠叠的细密缠绕起来。

    刘弗的确是病了,高热不止的时候,眼前老是晃动着那一摊鲜红的血迹。那血从如意的身下蔓延,像朵绚烂的红花一般铺满整张床面。他被血海吞噬掉,无法呼吸,甚至连呼救声也发不出来。

    “这可好了,陛下病得越厉害,太医们越振振有词。”金建站在门口搓手,见金赏仍是不紧不慢的模样,忽然笑道,“二哥,你老丈人不会让我们兄弟几个也穿上穷袴吧?”

    金安上正在喝水,一听这话“噗”的声把水全喷了出来,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金赏好气又好笑的瞥了金建一眼,“我说你小子都已经成亲了,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的?”

    金建嘿嘿直笑,“我试过那穷袴,穿上除了更衣出恭不是太方便之外,倒也并不难受。”

    “傻子!”金赏懒得理他。

    金建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宫里不自由,不如去甘泉宫散散心吧。”

    这话提醒了金赏,他扭头看了弟弟一眼,忽道:“这主意是好,不过……还缺了一样。”

    ◇◆◇◇◆◇◇◆◇

    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地合称三辅,隶属京畿之地,其中左冯翊共有二十三万五千多户居民,共计九十一万七千多人口居住在此,下辖二十四个县。

    莲勺县便是左冯翊所辖二十四县中的一个。

    “都怪你!”

    “什么叫都怪我?”

    “你说你认得路的,结果现在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找到马车。”

    “烦死了。早知道你这么啰嗦,打死我也不带你一块儿出来!”

    许平君抿嘴,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非要你带着才能出来吗?”烈日炎炎,只有她才会听信那个白痴的话说什么莲勺县有奇景,然后深信不疑的一路跟着他来到莲勺,甚至为了一观奇景,在无路可行的情况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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