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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天涯-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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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凛握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左胸,慢慢地说:“谏卿,你我之间,身体虽无距离,心却隔有一步之遥,那是你刻意划出的一道鸿沟,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无法逾越。可是你要的公平,就在这里坦坦荡荡的摆着,只要你踏前一步,就可以得到。”

  

  第三十八章 意难平

  这一步之遥,说来轻巧,实际艰难险阻……那里面有我与生俱来的戒备,也有现实环境的隔离。

  我与他,可以相惜相知,甚至于相爱,但那“公平”,却是咫尺天涯。

  我喉头一紧,闭上眼,怕眼眸里会泄露太多的不应为他明了的情绪,喑声轻道:“煦光,你我之间,这一步之遥,难于千山万水。”

  嘉凛悠长叹息,却不是沮丧,而是喜悦:“我只怕你心里念着寿远,竟不肯给我留半点余地。可你既然肯想到这一步,再难总也会有个起处。”

  双眼一热,良久才心情稍定,睁开眼睛:“煦光,你本可以不必如此委屈的。”

  嘉凛轻轻的一笑,与我抵额相望:“我只庆幸,这一生能遇上你。不是委屈,而是欢喜”

  我反手环抱,轻叹一声:“煦光……”

  除去这一声轻唤,我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嘉凛的微微一笑,双眸闪动着柔和熏然的暖意,手指在我眉目间轻揉:“我不是寿远,可是我在你身边;你有不能承受之负,我会替你分担,定不教你受寂寞之苦;你有心绪繁杂之乱,我会帮你守心自持,让你安心喜乐;你叫我一声,我会应你一声,不让你孤独无依。”

  他的手指透着丝丝适意的暖意,催得我昏昏欲睡:“怎么会这么困……”

  “是药力化开的原因,别慌,好好的休息吧。”

  倦意如潮,渐渐的将我席卷而入。

  这一觉却睡得酣畅淋漓,无梦无忧,自然醒来,灯光依然,身边的人斜靠棉枕,面外侧卧,正持卷凝神,想是在思考政务。

  我翻身坐起,发现身体滞重的不适竟然一扫而空,脑袋瓜子也神智清明,与以往头痛发作的后遗症截然不同,不禁轻咦一声。

  嘉凛惊动转身,问道:“身体怎样?”

  “很好。”我应了一声,被他手里的奏折惊醒,记起城北那一团乱麻似的政务,心里一急问道:“现在几时了?”

  “现在才是卯时,早着呢。公子,您先喝些汤,再睡会儿吧。”

  回话的女子明眸皓齿,俏丽活泼,却是嘉凛的使女姝妙。

  “再睡下去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不睡了。”

  肚子里倒真的有些空虚饥饿,口干舌躁的,我也不客气,接过姝妙手里的汤碗,一口气把里面的清汤喝光。

  嘉凛也起身着衣洗漱,他行军惯了,做这些事比我可就麻利多了,忙乱过后,姝鬟端着早餐进来。我吃着早餐,突然想起一件事:“十八爷,新朝虽然还没设立王庭,但官服也不该再沿用旧朝的。”

  嘉凛皱眉道:“又是一件不办不行,办又麻烦的琐碎事。”

  我想了想,冒出一个念头:“现在设定礼制司,既浪费时间财力,又给政局添乱,不如先让所有官员穿着常服理政,等大局平定以后再来制定礼仪和官服。”

  嘉凛点了点头,问道:“谏卿,你跟我回去,把城北政务交给张天兼领算了。”

  我一愕:“为什么?”

  嘉凛接过姝鬟递的手巾抹了抹嘴,凝声道:“城北的乱局是少不得要采用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手段,你……你是见不得血腥的,跟我回去好了。”

  我意会到他未尽之语里对自己的关怀,心里温暖欢愉:“煦光,你担心我折损寿命?”

  嘉凛面色一沉,语音里尽是恼意:“谏卿,你别拿天命人寿开玩笑!”

  我不禁笑了起来,看着他正色道:“煦光,你放心!有些事我不能对你明言,但我的命数早已脱离了天命,尽管艰难,但只要我心定恒一,尽力求生,虽然不见得能够长命百岁,但绝不会先你而亡!”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嘉凛脸上流光溢彩,双眸晶亮,伸出手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微笑接掌:“今日此言,定不相负!”

  两人并肩而行,走出官邸,嘉凛的随从早已备好了马在门外等着。

  嘉凛的目光向城北司衙方向扫了一眼,问道:“谏卿,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是!”

  我从胸臆间吐了口气,轻轻的说:“假如血腥无法避免,那我就要尽己所能将其减到最低,莫让自己在回望之日,发现满手血污,枉负民心!”

  嘉凛点头,想了想才说:“谏卿,我已经派大夫给秦誓贞等人治伤,这些人先留着,我再给闻是真五天时间,他若不降,你再把人交给张天处理就是。”

  我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答应了一声。

  嘉凛将我的手一握即放:“谏卿,我把双姝姐妹留给你了。”

  我微微一怔,姝鬟与姝妙已经踏前领命:“主公放心,奴婢一定护得公子周全。”

  嘉凛踩蹬上马,低头一笑:“谏卿,你我若是无暇探望对方,你一定要记得给我传信。”

  我脸上一热,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只当自己从没听到这句话。

  身后却传来嘉凛朗声一笑,笑声里意兴风发,和着密集蹄声,渐渐去得远了。

  我心情激荡,脚步也有些凌乱,自己也不明白何以会情绪如此难平。直到看见慧生婷然玉立的身影才怔了一怔,留下双姝,快步走了过去:“慧生,清晨寒重,你怎不多穿一件衣裳?”

  慧生淡淡一笑,眉目里有抹奇异的郁色:“我是出来练舞的,怎能穿多?”

  我本想陪慧生一阵,想想城北司衙的政务又不禁踌躇。

  慧生看着我,突然伸手在我额头弹了一指,笑道:“怎么了,睡了一天一夜,把脑子睡糊涂了?”

  “睡了一天一夜?”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心里那不对劲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原来我已经耽误了一天的城北政务了:“哎呀……”

  “管先生把小弟带去仁济医馆了,说是要开始给他调理身体,你不用担心。你政务繁忙,私务又有人打点,也不用我操心,我想借这机会出去走动。”

  我心里惊怔,反驳:“不行,城北的疫情现在还不明情况,在外面走动的话太过危险,而且安都禁市,大街上哪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你走动?若想买胭脂水粉,还是托人去四方楼带过来方便些。”

  慧生白了我一眼,嗔怪:“要是让我无所事事的在官邸里呆着,那还不把我闷死?城北的瘟疫我知道厉害,不会乱转的。”

  我知道慧生平时虽然以我的意见为先,但那只是她纵容我任性,实则她本身极有主见,打定了的主意就不会更改,只得缠着她答应带两名亲随护卫出门。

  昏头转向的忙了两天,城北的一应政务渐渐的上手熟练,没了初来城北时那种看着万事繁杂,心急如焚,恨不得身有三头六臂时的慌忙。

  正精神稍微放松,抽出空闲,想让孔德立带我去仁济医馆看望小小,就见城安司的两名副使联袂而来。

  城安衙因为贺宽之事,上下人等都心有惊悸,惶恐不安。我本想等自己政务再熟悉一点,就从城北官员里提拔一人充任城安衙府台,但这时看这两名副史的脸色,却不由我心里一沉,问道:“两位大人有什么事?”

  两名副史异口同声的说:“大人,城安衙往日的政务由罪臣贺宽独揽,因为没有交接,荒废了许多政务,虽说眼下政务以治疫为主,可以暂时支持,但此非长远之计,极需有人主持重整。”

  几日相处,这些官员也知道了我的脾性,行事比以前快速大胆,废话渐少,实务渐多。

  这番话说出来,虽然不免有觑望城安衙府台之位的野心,但毕竟还是公心重些。

  我问明了情况,微微沉吟:“你们先自己收集一些相关的资料,慢慢摸索,让我考虑一下。”

  两名副官走后,我向孔德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知想去看小小的心愿又泡汤了。

  “广京,你去给我备上两壶酒,两样下酒小菜。”

  姝妙笑问:“公子,您想去哪?”

  我笑了笑:“我要去刑衙司大牢探望闻是真的旧友晁视。”

  双姝姐妹身份颇高,穿着打扮虽不华丽张扬,但论到精细贵重,却绝不比富足人家的小姐差,要她们跟我一起去刑衙大牢,可真有点委屈她们。

  可这两人受嘉凛之令跟在我身边,除去更衣如厕,她们竟是须臾不离,这大牢我既然要去,她们自然不会弃我不顾。

  刑衙司的大牢出乎我意料的干净整洁,想是雷律方感于瘟疫流毒,城北大范围清理环境,也在这大牢里整顿了一番。

  只是监狱牢房,再怎么干净,总也免不了腐烂霉坏的气味。

  晁视单人独居了一间小屋,披枷带锁,坐在牢房一角。他被抓后没有过堂审问,更没受刑讯,只是这枷锁足有七八斤重,日夜不下,也算一项折磨,关了三四日,也把晁视弄得形容憔悴。

  晁视在瞌睡中被狱卒脱去上身的枷锁,长时间被锁的手臂麻木僵硬,起不了身,人也有些迷糊,问道:“要我过堂了?”

  我呵呵一笑,扬声道:“晁先生倒是好眠啊!”

  

  第三十九章政务艰

  晁视霍地惊醒,抬头看到是我,立即收拾了脸上的情绪,微微一笑:“留大人近日可好?”

  我隔着牢门,拱手笑道:“托晁先生的洪福,留随安好,只是连日政务繁杂,有些劳累。”

  晁视笑容一僵,叹道:“大人倒是坦白。”

  我也直言不讳:“我纵是不说,城北司衙这几日的情况,晁先生会猜测不到么?”

  雷律方见我有备而来,早已派人搬来小桌矮凳,在牢房里摆好。

  卢广京手里提着酒菜,正想进去摆放,就被姝鬟把手头的事截了过去。

  这中间的细枝末节,卢广京不明所以,晁视却哈哈大笑:“晁视被下在牢中多日,大人还是慎戒慎惧,能得大人如此相待,当真令晁视面上生光啊。”

  我不动声色:“留随曾因晁先生铩羽而归,岂敢大意相轻?”

  我摒退众人,走进牢中,在桌旁坐了下来。

  晁视舒展着筋骨,似笑非笑,言词竟没一刻消停:“大人既然如此小心,身边就该虎贲相随,而不是红裳翠袖,漫香风流。”

  我哈哈大笑:“女儿国里多英杰,更胜须眉声香色。晁先生在城北司衙潜隐经年,岂不比留随更知巾帼英杰不动声色,却使人甘愿卸甲臣服的锋芒之利?”

  这句话的威力非同小可,竟激得晁视一跃而起,勃然大怒:“胡说八道……”

  他想说的话,说出来是错,不说也是错,一时间喉头滚动,那句话竟是上不得,下不得,哽在了胸口,只气得他脸色阵青阵红,这却是恼羞成怒了。

  我挑眉相问:“红裳翠袖,殷殷捧钟,是何等清韵风致,晁先生自是雅人,何故突发大煞风景之怒?”

  晁视自悟失态,立即吸气定神。

  这人的涵养功夫也极强,我在他最忌讳的地方狠狠的劈上一刀,外加撒了把盐,他竟也很快的将这口气咽下去了。

  “这聚集生人憎恶,死者怨念的牢狱脏污之地,大人竟也有寻风探景的雅致,足见大人品性别有风标,非晁视可比。”

  我笑了起来:“晁先生过谦,口舌之争,无甚意趣,不如一醉。”

  晁视坐了下来,笑道:“晁视酒量颇豪,大人所备之酒恁也少了。”

  “酒不醉人,量深量浅,端看对酒意兴。”

  我瞥见晁视在完全看清牢内情势后,眼里一掠而过的憾恨,心里好笑,却只作未见,捡了些天气风月之事与他笑谈。

  我有求于他,他则受制于我,二人都心有算计,所以言谈间虽少不得机锋相对,但都着意避开了会致使双方无法继续谈话的尖锐意见。

  我心急城安衙的政务,他心急秦誓贞等人的下落;城安衙的政务少了晁视麻烦固然不小,但只要有时间,总会收拾好的。可秦誓贞等人的性命却是经不起熬的。

  这种时候,就看两人中谁比较沉得住气,能等到最佳时机了。

  壶空酒尽,姝妙轻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奴婢再去拿酒?”

  我摇了摇头,起身整衣:“酒兴已尽,再喝就太勉强了。晁先生,留随今日还有政务,得空再来与你把酒言欢。”

  晁视礼节周全,行的却只是中昆文人交往时的常礼,也笑意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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