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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喜儿又看向张嫂,紫苓不由奇怪,也看向张嫂。
“没规矩,夫人和你说话,你照做就是,东张西望什么?!”张嫂喝道。
“我想她是不习惯家里多出几个人来,吃饭吧。”紫苓给云霄夹了点青菜:“多吃点蔬菜,不可以挑食哦。这几天累坏了吧,功课落了好几天的了,吃了饭就要补回来才是,知道吗?”
“知道了娘!”云霄小脸一展,方拿起碗筷,开心的吃了起来。
“陈大叔咱们到这里有几日了?”紫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回来有三日了,只是夫人和小公子身体有恙,属下也就不敢打扰。”陈三道。
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紫苓忙着照顾云霄,这三天都没有离开屋子半步,并没有细细看过这里的环境,别的事自然也没来得及问清楚。
“那你去城里买过东西了?”紫苓问。
“是的,只是我找了许多地方,也没见夫人说的那样东西。”陈三听了先是一愣,后方想明白,紫苓是问柳如的消息。
“不急,许是要过几天才有的。”紫苓口中说着,心里却没低:她总感觉这里很危险,也不知道柳如烟是怎么想的,而那个“权贵”又是谁呢?
“娘,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云霄见紫苓颦眉,忙道。
“你找不到的,乖乖吃饭吧。”紫苓说着,便也静静吃饭。
“夫人,公子该到书院去正经念书,只是老奴不敢擅自做主,请夫人示下。”张嫂忽然道。
“这附近有书院吗?还是东哥要到城中去念书?”紫苓问,担心云霄进城会有危险。
“娘!”云霄口里有饭,本想说话,又想到紫苓先前说过的话,便只叫了她一声,就一边使劲的嚼饭一边睁着大眼看她。
张嫂本要回话,见此便静等云霄先说。
“娘,有你教我不就好了吗?那书院是什么地方,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啊?”云霄吞下口里的饭,急急的道。
“娘教你的东西很是有限,况且,也不一定能应用于这个时候。”紫苓笑:“书院里有夫子会教你更多有用的东西,还有很多和你一般的小伙伴陪你,你应该要多和他们接触才对。”
“那娘会陪我一起去吗?”
“小公子,属下会每日接送你。”陈三道。
云霄听了,只呆呆看着紫苓不语。
“张嫂,你说一下附近都有哪些书院吧。”紫苓知道不能放纵云霄封闭自己,她跳过云霄的眼问张嫂。
“咱们住在这里没有人烟,也就没有书院。前边有个村到是有书院,只是那夫子极老了,教的孩子又多,只怕顾不来我们家小公子。”张嫂回道:“京里多数人家又都是请夫子到家塾去教,所以书院也不多。”
紫苓听了,心里思量:云霄还小,启蒙教育马虎不得,小村里的学堂不行;若请个人来呢,花费大不说,也不太安全,还是要找个好的书院才成。
“还是到城里找个书院吧。”紫苓道。
“要说城里的书院,就赶月书院好。那里的夫子虽然年纪轻,学识却不浅,多少人请他请不动,他只说爱自由自在的教孩子读书,所以就开了个书院。”张嫂说。
“赶月书院?这名儿到是新巧。”紫苓笑。
“而且,那书院离咱们府比较近,也比较清净。”张嫂又道。
“好,明儿咱们看看那书院去!”紫苓知道张嫂定是经过了一番调查筛选了的,只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决定亲自去看看的好。
“这。。。。。。夫人明天要去?”张嫂惊。
也难怪,古代妇人莫不是大门不出二门难迈的,更别说去看什么书院学堂了。况且这柳如烟还不是普通人家的人,她的仆役自然就更知道“规矩”了。
紫苓点点头。
“也好,夫人也需要添一些用度。”张嫂回神道。
“那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紫苓笑着示意只拘谨呆坐的几人。
用完饭,陈三带着紫苓和云霄逛了一遍宅子,张嫂忙着收拾屋子,打理用度。
“夫人,小公子去书院之后,是不是再学点学院不教的东西?”见云霄走远去给紫苓摘花,陈三小心的问。
云霄本有武功底子,陈三受命于柳如,又讨紫苓主意,到底云霄是否该继续习武,紫苓自然知道,要在这个时代出人头地,保性命无虞,文武双全是基本的要求,由不得她疼惜云霄。
“你认为有必要吗?”紫苓想,也许以后,她与云霄就住这里了,云霄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一个樵夫……当然,没有任何意外的话。
“情势未定。习武也是强身建体修身养性的一种方法。”陈三感觉到紫苓并不想云霄去趟什么纷纷扰扰的河,只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是常有的事。
“既然如此,让他学便是。”柳如本来就在教他,不继续学下去,岂不可惜?半途而废也不该是云霄要学的。
“那就让属下每晚上督导小公子。”陈三忙道。
“当前也许有更重要的事。”紫苓看着院里的花,初春的景色很迷人。
“这。。。。。。”陈三面有难色,似乎有事难启齿。
“是柳如姐一意孤行,她这次要破釜沉舟,所以她的行动连你也不知道对不对。”紫苓悠悠的问,心中早有了底。
“属下无能,不能为主人解忧。”陈三也不隐瞒。
“算了,我早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是,白白让柳如姐陪上一条命,甘心吗?”紫苓叹气,好在云霄还没空问柳如下落,犹记得来时她说柳如已经等在这里。
“属下无力阻止主人,况且形势逼人。”陈三握着的拳又紧了紧。
紫苓苦笑,形势逼人?
“娘,你快过来啊。”云霄在前方回头家哦紫苓。
“我答应过柳如姐的事就不会食言,希望你明白。”紫苓回了一句便笑着走向云霄。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紫苓一走,张嫂便悄无声息的来到陈三身旁。
“主人说过,小公子从此是她的儿子,要她保小公子平安长大,永远不许提报仇的事。”陈三想到临来那夜柳如的话:“夫人的意思,主人和她还有小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了。形势再怎样,也与他们无关。”
“那小公子不是永远也不能认祖归宗了?”张嫂惊道。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陈三眼里含着隐痛,坚持的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样吗?小公子注定了要碌碌无为的度过这一生?
“主人想的周到,换个身份给小公子没什么不好。”张嫂也失了心神。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联络到主人,确保她的行事万无一失。”陈三回头:“你小心保护夫人和小公子。”
张嫂点点头,陈三转身便走。
远处,紫苓和云霄坐在地上斗草,笑声染红了夕阳。
“这才是小公子该有的生活,也许她真的更适合当夫人。”张嫂囔囔自语。
紫苓坐在镜前梳头,一边叫云霄:“东哥,你起来没有,快点儿。吃了早饭咱们要看书院去。”
云霄正穿衣服,听了急急的套了鞋子:“娘,我昨晚都找不到陈大叔,他是不是回去了?”
“他有事做呢。”紫苓起身,见云霄走出侧阁,伸手给他整理衣服。然后又简单给他梳了个髻。
紫苓睡的屋子陈设简单,只有两桌三凳:一桌于中,一桌靠墙,是梳洗所用。另外有一床并一书架子,书架子旁边是就小门,门上挂着帘子……穿过那帘子,就是云霄睡的侧阁了。透过垂着的竹帘子,隐隐可见这较小的侧阁有塌靠墙而设,塌上被褥一应俱全。
“夫人您起身有吗?”张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奶娘,我们都起了。”云霄跳过去打开门。
“那老奴伺候夫人和小公子梳洗。”张嫂端着一盆水进门。
“我自己会洗。”云霄自己动手洗好了又缴帕子给紫苓。
张嫂本欲说话,见紫苓只坐着笑看云霄便只好不言语了。
一时他们梳洗完了,出门到了大厅,张嫂便吩咐喜儿端上早餐来。云霄急急喝了几口粥就迫不及待要出门去。
紫苓被他拉着出去,张嫂也跟了出去,只留那喜儿看家。
出了大门,走了好一阵狭窄的山路,才看到一条车道,顺车道走了不一会,便看到高高的城墙,墙头上是“安东城”三个大字,城墙上还有重兵把守。
“果然是天子脚下,够气派。”紫苓淡淡一笑。
“好多人啊!”云霄见出城进城人来人往的,紧紧的就拉住紫苓的衣角。
“东哥,你看,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不要怕。”紫苓知道他畏惧生人的心里一时间难以消除,只好尽量让他看到人性之善。
“夫人我们走吧。”张嫂看着,知道云霄对紫苓已经依赖成性,对她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紫苓点点头,顺着人流就进城去,京城的繁华自是看不尽的。云霄见了新鲜的东西,一个劲的看。
逛了没一会儿,云霄的好奇心便突现无疑了,人也活泼起来,见了什么都要问一问,看一看才罢。
“慢点儿,当心撞上别人!”紫苓看他手里拿着冰糖葫芦,还走得急,一边叮嘱他,一边伸手拉回他。
“夫人,这瑞蝶轩是京城有名的玉器店,夫人去看看吧。”张嫂指着旁边一家店铺道。
“玉器?我可不懂玉,不要看了吧。”紫苓忙着照顾云霄,看也不看就道。
“夫人不想给小公子买点什么吗?”张嫂见她要走忙道。
紫苓听了,不由伸手抚了抚指上的黑指环,点点头:“那就看看吧。”
云霄跟着进门看了一会,回头见了一买面人的小摊便摇了摇紫苓的手:“娘,那个好好玩哦,我想看看怎么做的。”
紫苓回头见那摊子就在店对面,在店里也可以看到云霄,便道:“小心别走丢了。”
“知道了!”云霄放开紫苓,笑着走出门去。
“夫人看这发簪很适合你呢。”张嫂拿着一支碧玉钗给紫苓。
“对啊,夫人试试吧。”店老板也道。
紫苓看了看,原来柳如给了她一支,来时她送了杨大婶,这会见了,不由心里像见了老朋友:“还好拉。”
“那就这支吧。”张嫂示意老板包起来,见紫苓看着一只小手镯出神便道:“夫人喜欢就买了吧。”
“很精致,可是太精致了,不适合东哥戴。”紫苓笑道。她注意到云霄右手有一截很白,想是他从小戴着手镯之故,也许是丢了吧,她从没见过那个手镯。
“夫人说你家小公子戴的吗?店里也有的,要不要看看?”店老板在一边听了知道有生意忙道。
“那给我看看吧。”紫苓道。
张嫂只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板拿出几只来,紫苓一眼就看上了一支白色玉镯,小小巧巧的,样式简洁大方,正适合云霄戴。
“这支很贵吧。”紫苓问店老板,也许他们买不起。
“夫人的眼光真好,这只镯子刚刚雕成,给小孩子戴可以避邪的,价钱好商量。”老板满脸堆笑的回。
“我们买了!”张嫂忽然道:“我家夫人看上的东西,自然是有价值的。”
“张嫂!”紫苓拉了拉她。
“夫人,这点东西不值什么,你放心吧,这店向来是童叟无欺的。”张嫂又选了一双镯子:“这个也要了。”
“好勒!”老板看着她们,不知道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出手与这京里官宦之家有的一比,想来也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张嫂。。。。。。”紫苓待要说什么,门外忽然喧闹起来。她记挂着云霄,忙回头去看。
这一看,心脏差点停掉,只见三人骑着马急急在街上狂奔,在前的两人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