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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不在家,她就在院子里弄花拨草想梓菱。
“夫人,您的花选好了没有?五日之后就是花朝节了呢。”张嫂到后院拣收洗干净晾晒好了的衣服,看到紫苓正蹲在院子一角修剪花草,细细的浇水。
“五日后?”紫苓一呆,柳如烟的去逝让她茶饭不思的,那里还记得花朝节一事呢?张嫂提起是想她开心吧。
“是啊,好多花匠都到京城来了,小公子昨晚上不是还说好热闹的。”张嫂道,心里却是悲戚的,主人好歹是以太子妃之礼葬了,可是那有太子妃丧不足月余就举行重大节庆的呢?大葬是皇帝的旨意,花朝节出猎举国同乐也是皇帝旨意,戏可谓作足了。
“这里再没有好花了的,什么花朝节,我不过了。”紫苓自然也是不满的。
“夫人,要不明日老奴陪你去拜百花仙子如何?今年要重塑仙子真身呢,夫人不去看看就可惜了。”张嫂又道。
“比起百花仙子来,我更想看百花,只是。。。。。。算了。”紫苓叹口气,站起身来,也没心情再修剪花木。
“那仙子庙附近就是个花圃,那里的花匠种的花每年都独占鳌头。”张嫂看紫苓走路都是懒懒的,更担心了:“那个花圃离小公子的书院不远呢。”
“在城里?”紫苓就更不想去了,她现在对那个城里都有恐惧心理了,每天云霄出门,她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再出点什么事。
“夫人。”张嫂看紫苓神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夫人不是说过,一切如云烟,都过去了,夫人若是自己都不敢去面对,那小公子就更害怕了。”
紫苓看着张嫂,她是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可是张嫂和云霄几乎都是在生离死别里过日子的,如今真的连云霄都比她坚强。
“那明天去吧,东哥都能坦然面对了,我再逃避就真的是个胆小鬼了。”紫苓淡淡一笑。
“夫人。”张嫂看着紫苓:“夫人总算想明白了,老奴第一次见到夫人,夫人就是这样笑的,好像什么事都动不了夫人的心一样。”
“我那有啊。”紫苓失笑:“好了,太阳都下山了,东哥要回来了,我看看他做功课的笔砚准备好没有。”
张嫂一笑,看着紫苓转身远去,觉得这个女子很不一般,年纪小小,心思缜密,短短几天就让主人放心将小公子交给她,而小公子更是真当她是亲娘一般,也难怪,看到她淡淡的笑颜,谁会忍心要打破那份恬静呢?亲近还来不及呢!
“娘,我回来了!”张嫂刚收完衣服,就看到云霄高兴的跑到了后院来。
“小公子,慢点走。”张嫂站到一边提醒。
“奶娘!”云霄有礼的停下来给张嫂打招呼:“娘在那里啊?我今天和陈大叔买了好吃的点心回来哦。”
“夫人在房里给公子摆设笔砚呢。”张嫂笑着和他一道走进紫苓的房间。
“娘!”云霄见到紫苓就奔了过去。
“今天念了什么书啊?夫子对你好不好?”紫苓抱住他笑问。
“今天念的是先皇遗作。”云霄道。
“先皇遗作?”紫苓皱眉,张嫂正放衣服,听了也停下动作。
“是啊,夫子说,先皇才华横溢,写的曲谱很优美,今天我们要先看一遍,明天就开始学琴。”云霄比划着:“娘,夫子抚的琴可好听了。”
“琴?”紫苓摇头失笑:“我到忘了,只有精通琴棋书画的人才算才子才女,你到了书院自然是都要学一学的。”
“主人生前也最爱抚琴,只是小公子无缘得见了。”张嫂在一边黯然道:“对了,主人的琴自今还保存着呢。”
“哦?”紫苓想了想:“也许找不到了。”
柳如烟给她钥匙,说是云霄脸黑有解药,可是她自今也没找到那解药放在那里,钥匙自然也是没用上了。
“可不就在这里嘛!”张嫂掂起脚尖,从书架子上拿下来一个长盒子。
紫苓忙上前看,只见灰尘已经落满盒子表面,她指指书架:“上面还有什么没有?”
张嫂又看了看:“没有了,当时老奴只看到主人把这琴封了放上去的。”
“奶娘,这真的是师父的琴吗?”云霄在一边看着,眼里满是喜色。
“老奴想,主人当初非要带这琴出太子府,不只是因为这琴是太子所增,还是想有朝一日小公子能用得上。”张嫂道。
紫苓拂去上面的灰尘,轻轻打开,只见黄色丝锦裹着的一把古琴静静躺在那里。
紫苓伸手小心的拿起来,褪去琴囊,看到那黝黑的琴木,幽幽的香气散发开来;弦用蚕丝制成,取其坚韧而发音纯正;面板的外侧有十三粒白色小圆点,称徽,是音阶的标志,白玉制成;琴头上刻了几个小得看不清楚的字,下系着一排金黄色的流苏。
“我虽然没有梓菱懂琴,但也能看出此琴不凡。”张嫂早已经将琴盒拿开,紫苓小心翼翼的把琴放桌上:“真可惜了,东哥,要是梓菱在,她一定能教你用好这把琴。”
张嫂在一边听得只皱眉:夫人不是叫紫苓吗?怎么又来一个“紫苓”??
“娘说的是小姨娘吗?”云霄问,眼却直看着琴不舍得移开:“好漂亮啊!”
“是啊,她可是从小就学习古琴弹奏的,大大小小的比赛没有不拿奖的。”紫苓笑到,不是她自夸,梓菱的音乐天赋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夫人还有妹妹?”听云霄叫小姨娘,张嫂大概知道那个“紫苓”的身份了。
“是啊。”紫苓怅然:“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娘,你不要伤心了,我以后天天帮你去找小姨娘。”云霄拉着紫苓道。
“你啊,要用心读书,那有空找人啊?”紫苓笑,不由又看向那琴,忍不住的伸手拨弄琴玄,纯净优雅的音色从她之间宣泄而出。
“真好听!”云霄道。
“果真是好琴。”紫苓到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不如夫人就弹奏一曲给小公子听听。”张嫂在一旁道。
“是啊娘!”云霄满眼希望的看着紫苓。
“幸好我跟着梓菱也学了几首曲子,这琴也正是梓菱学的七弦琴,要不今天可出丑了!”紫苓淡淡的玩笑道,信手就弹出了《广陵散》,那铿锵有力的节奏让云霄如痴如醉,他眼直看着紫苓在琴玄上跳跃的手指。
窗外天慢慢黑了,屋内外是一片沉静,四周的空气似乎在瞬间紧窒起来,张嫂亦不知不觉在一旁坐下静听。
紫苓跳跃的手忽然一收,双手压在琴上,刺耳的声音让沉醉的云霄和张嫂惊得都跳了起来。
“娘?”云霄见紫苓低着头,伏在琴上:“娘你怎么了?”
紫苓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广陵散》旋律慷慨、激昂,却是她所学的古琴曲中唯一具有矛戈杀伐战争气氛的乐曲,她一向不爱弹奏,今天为什么起手就弹?云霄不该学这样的曲子。
“这曲子不好,娘另外给你弹一首吧。”紫苓抬起头,幽幽的道。
“老奴看夫人是累了,还是不要弹了。”张嫂虽然不知道紫苓怎么了,但是以前主人弹琴,她是听得心平气静,而这夫人的琴音让她是心潮澎湃,血气上涌,满心愤慨啊!
“夫人,该用饭了。”这时喜儿在门外道。
“啊,我饿了!娘,今天有好吃的点心哦。”云霄一听要吃饭就嚷嚷着拉起紫苓就走。
“点心要饭后吃,少点吃!”紫苓无奈的随他走出去。
张嫂笑着看他们出去,小心的把琴套入琴囊,放到紫苓床上才跟出去。
到了大厅,饭菜早已经摆好,陈三和喜儿已经侯在那里。
“吃饭了,都坐吧。”紫苓在上首坐了。
“是!”几人告了坐,云霄坐到紫苓右边,在下是陈三,张嫂在紫苓左边,在下是喜儿。
“娘,这个可好吃了,你吃啊。”云霄吃了一口,就把自己面前的菜推给紫苓。
“你吃吧,多吃点。”紫苓笑笑。
“夫人,今天小公子得了夫子夸奖呢。”陈三吃着饭道。
“哦?”紫苓放下筷子:“怎么东哥没和娘说啊?”
云霄只是红着脸笑,没说话。
“是不是夫子夸咱们公子聪明?”张嫂也问。
“夫子今天教念诗,咱们公子念得最好。”陈三笑:“夫子夸公子认真,记得快、悟性高。”
“哦?都念了什么诗?怎么刚刚没告诉娘?”紫苓一笑。
张嫂在一旁也笑。
“就是娘教过的《悯农》,我是因为娘教过,所以才知道啊。”云霄道。
“那也是你用心才记住的。”紫苓欣慰一笑,给他夹青菜:“多吃点才记得多啊。”
“恩,娘你也吃。”云霄点着头,把紫苓夹来的菜都吃干净。
“陈大叔,真是辛苦你了,每天接送东哥。”紫苓道。
“夫人那里话,这是属下的职责,属下三生有幸。”陈三笑笑。
“这几天来,家里怪沉闷的,喜儿,你明天跟着我们一起进城去玩吧。”紫苓看着默然的喜儿。
“可是夫人,家里。。。。。。”喜儿惊喜的抬起头,又想到,总不能是留下张嫂看家。
“家在这里又不会跑了,夫人让你去就去吧。”张嫂笑道。
“夫人是不是又看花去呢?”陈三问:“赶月书院附近就有个花圃。”
“是啊,明天我们可以和东哥一道走呢。”紫苓看着云霄。
“那娘明天就看我学琴再去看花嘛。”云霄吞了口里的饭,急急的道。
“好!”紫苓拍拍他的背:“慢点吃,小心噎着。”
“公子,奴婢给您倒水。”喜儿忙起身。
“不用了,谢谢,已经好了。”云霄又吃了一口道:“看,没事了。”
“是。”喜儿方才又坐下。
远远看,屋子里的几人真像是一家人一样,和睦、自得其乐。
饭后紫苓吃了点云霄和陈三带回来的点心就带云霄回房做功课,温习完一天的课,陈三早等在院子里,云霄又换了衣服与他出门去。
紫苓看着他们走远,心里开始盘算着是否该结束云霄的武术之旅,真怕这样下去他吃不消。
“夫人,夫人今晚要是不想作画就弹弹琴吧。”张嫂在一旁说。
每晚云霄和陈三出去后,紫苓都会自己看书或者作画等云霄回来。
“张嫂,你说东哥总这样忙碌,一点不得休息的身体怎么会好呢。”紫苓忧心的道。
“夫人放心吧,太子以前也这样过来的,再说陈三会有分寸的。”张嫂在一旁道:其实她也知道这样是逼得太紧了,可是不这样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该学的教给他呢?还有紫苓,她这几天都在极力游说她进城,不就是想尽快让她弄明白现在的情况?
“我是想来日方长嘛,他还是个孩子,一下子要他学那么多,我真担心反而害了他。”紫苓道。
“夫人,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那里来的来日方长呢?”张嫂悠悠的看着紫苓,夫人真是太天真了,那狗皇帝怎么能放过他们呢?倘若被人看出些什么来,他们就都在这里活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柳如姐都死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呢?”紫苓惊赫地看向张嫂。
“夫人,您还记得那位总是出现在您身边的展公子吗?”张嫂道。
“展御宸?他。。。。。。他莫非知道了什么?他到底是谁呢?”紫苓皱眉。
“老奴想他还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确定,否则我们那里还能在这里呢?”张嫂道。
“他果然是冲着东哥来的。”紫苓放桌上的手握成拳:“那么上次真的是他想把我和东哥置于死地了!”
“夫人你千万要小心他,以后要离他远远的,他就像是魔鬼,心狠手辣至极,至今仍然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他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