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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老将军的女儿为后是理所当然的,只可惜一步踏错,也难怪老将军卧病在床了。”施丞相惋惜的摇头。
“是呀。”那人亦摇头,心里道:与人私定终身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也做得出来,北寒国岂可让这样的女子母仪天下?
柳如风练武之人,耳力甚好,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尽数听尽了耳里,不由冷笑:他们似乎忘记了那个与紫苓私定终身的人正是当今圣上?
展御宸本与云霄说话,这时候脸色一变:“紫苓怎么还没到?”
贾公公忙上前在展御宸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展御宸俊颜怒气腾起:“为什么这时候才回朕?紫苓现在怎么样了?”
众臣听见皇上发怒,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半分。
“奴才该死,奴才。。。。。。”贾公公忙不矢的跪下扣头。
“舞灵公主到。”展御宸正要起身而去,却听见有人高声喊道。
紫苓施然而来,目不斜视,面色苍白,步履沉重。
展御宸眼直看着她,心里涌上诸多心疼:那些该死的奴才是怎么侍侯的,他才一日没与她用膳,就让她憔悴成这样!
“娘。”云霄起身躬身请紫苓入座。
“参见公主。”下方众臣见紫苓见了皇帝不拜,小皇子却已经起身见礼,只好也跪下叩头。
“云儿自己坐吧,贾公公,让公主坐到朕身边来。”展御宸吩咐道:“都起来吧!”
众臣起身,见紫苓果然端坐在展御宸一侧,只是面面相嘘。
展御宸见紫苓虽然坐下了,却是面无表情,不由皱眉:“朕听说你身体不适,是那里不舒服,有没有传御医?”
紫苓幽幽回神,摇摇头:“御医能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展御宸听得不悦,鹰目怒视施丞相那一桌,难道有什么闲言碎语传进了紫苓耳朵里?一面又伸手去探紫苓额头,见她只是面色异常,心稍稍安了下来。
施丞相却心下一惊,不知那里惹怒皇帝,心里是诚惶诚恐。
“云儿,上来给你娘敬酒。”展御宸却是什么也没说,转头对云霄道。
云霄忙应声而起,端了酒杯,跪到展御宸与紫苓桌前:“儿子给娘敬酒。”
紫苓却是怔怔的看着云霄,动了动唇,不知要说些什么,也忘记了要接过酒杯。
“娘?”云霄看了看展御宸,又看了看紫苓。
“怎么,才一天没见云儿就不认得了?还是你嫉妒云儿这一天跟在朕身边没去陪你?”展御宸轻笑。
紫苓摇摇头:“东哥,酒过伤身,少喝的好。”
“娘,这酒是父皇让人给娘特制的花酿,温和不伤身。”云霄笑道。
特制的遣嫁酒吗?
紫苓再没说话,接过喝下,却是满口苦涩。
展御宸挥手示意云霄退下,笑着道:“众位爱卿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舞灵公主与小皇子,与朕同敬他们一杯。”
众臣忙起身齐贺:“恭喜皇上寻回娇儿,恭祝公主千秋万寿,恭贺小皇子荣归宗室。”
展御宸大笑着喝下酒:“众位爱卿请坐,随意用膳吧。”
“谢皇上。”众人归坐,见皇帝开怀,也相互谈笑风生起来,一时间这灯火灿烂的皇宫是热闹非凡。
站着侍候的宫女频频上前倒酒,尽心侍侯。
展御宸示意贾公公从云霄桌上拿来花酿酒,自己接过亲自倒与紫苓,并故意大声道:“今日这好几位爱卿都带来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公主可细细给云儿挑个当媳妇,免得他日后与朕一样抱不得美人归。”
下边众臣听了,笑将起来。
紫苓双目一瞪,咬着牙轻声骂道:“不是选侍读吗?你想把我儿子教成荒淫浪荡的纨绔子弟?”
展御宸扬眉含笑:“这可不是朕授意,不过人都来了,何必让他们扫兴?”
紫苓举杯灌下酒去:“那你怎么不自己先选?哪有老子没娶亲,儿子先找老婆的道理!”
展御宸朗声大笑,复又在她耳边轻笑道:“你在暗示朕给云儿找后娘?你就不怕他被虐待吗?”
“堂堂皇子,谁人敢虐待?”紫苓耳朵被他呼出的气挠得痒,身子颤栗,慌忙退开些须,眼带指控的看着他:“除非是你故意叫人欺负他。”
“怕了?怕就留下来自己做云儿的娘。”展御宸仍笑,深深看着紫苓。
紫苓似乎要被他黑眸吸去魂魄一般,只呆愣愣的看他,心里突突乱跳。
展御宸看她眼里迷蒙,轻笑转头,再不看她,只与众臣说笑,问些各家公子的情况。
紫苓摇摇头,要自己清醒过来,每次被他这样一看,自己便心绪大乱,无法思考,不能言语,这是怎么回事,她真是不敢想。
紫苓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定定神,看他笑声朗朗,意气风发,又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却是心里抽紧,他刚才说了什么?说留下?他先前不是说什么要云霄平安,她便不得留在北寒国吗?她是让他那双炯亮的黑眸看得晕了头,听错了吧!
紫苓自嘲的笑笑,拿起酒杯又要喝,身后的繁花似锦见了忙要上前斟酒,一直与众臣说话的展御宸大手一伸,盖住酒壶。
繁花似锦忙退开去。
“虽是花酿,到底也是酒,你本滴酒不沾,今夜是为何这样高兴?”展御宸轻笑。
紫苓神色微变:“这不是特地给我酿的么?不多喝点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你的美意?”
展御宸摇头大笑:“你倘若醉了,怎么给云儿选几个小玩伴来?”
紫苓看了看云霄,在将军府的半月,他被娇宠在手心,渐渐有了孩子的淘气,入宫一月来,太监宫女更是小心侍侯,半点不敢违逆,又有展御宸常常将他带在身边,他胆子大了许多,现在是进退有度,温文有礼,笑颜常开,是因为有了爹的缘故吗?
“东哥长高了,到有了些须皇室贵胄的气派。”紫苓看着云霄那一身华服,想到以前她为他缝补的小小衣衫,语气里有些须落寞和讥讽。
“这是一国皇子的气度。”展御宸道:“他就是少了些君临天下的霸气。”
“要霸气做什么,我宁愿他只是山野间生长的一介草民。”这样至少她可以陪他长大,甚至看他恋爱、娶亲、生子。
“如果你现在不是他的娘,如果朕不曾在沙东镇遇见你,或许如此。”展御宸道,如果他没有听见紫苓的奇谈怪论,就不会注意到他们;如果他没有见到紫苓为云霄之病心急如焚的模样,就不会一时心软,想为皇兄庇护他的娇妻弱子;如果紫苓没有说过什么“私定终身”,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是那么的想要她,想要她也给他孕育一个孩子。
“是啊,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紫苓似自言自语,又似在感叹。
“为朕。”展御宸深深一笑,他会让她今生只为他。
紫苓冷笑,也许是吧,她现在就很想很想杀了他,难道真是老天要她来结果这个杀妻弃子的暴君?
展御宸看紫苓眼里杀气一闪而过,却仍是笑:如此不知道藏匿自己的所思所想,便注定被他困于囹圄……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她的话,他不在乎她恨他。
“你少说了一个字。”紫苓冷笑。
“为杀朕?”展御宸扬眉:“你就这么想要朕死?”
“很想,可我更想杀了自己。”紫苓仍笑,却是满脸凄然:这样不就一了百了了?不用远嫁,也管不着他们日后是否会父子相残。
“你只管想吧,看看有多少人会为你陪葬。”展御宸笑得嗜血而残忍,话却是轻柔异常。
“父皇。”云霄满脸兴奋的转头看展御宸:“我可以和父皇还有娘一起坐吗?”
“哦?”展御宸扬眉看了看柳如风,柳如风面无表情的只是喝酒,不是柳如风的意思,那就是云霄有话要和他说了:“过来吧。”
云霄起身挨着展御宸:“父皇,我可以让阿牛来陪我吗?”
“阿牛?是那位大人的爱子?”
“阿牛是东哥在沙东镇唯一的朋友。”紫苓道:“他说过会来京城找东哥。”
展御宸看着云霄:“如果他来了,朕马上让他入宫如何?”
“那他可以和我一样当皇子吗?”
“如果你要认他做手足,朕不介意。”展御宸笑:“如果你想多些兄弟姐妹陪你,只要你娘答应,朕也不介意。”
紫苓皱眉,这算是调戏她吗?
“展御宸,你什么意思,别太过份。”
“朕疼爱儿子有什么错?”展御宸笑。
“荣宠太过,只怕他小小年纪消受不起。”紫苓冷冷道。
“那我可以学骑马吗?”云霄急急的道,并没看到紫苓难看的脸色。
“可以。”
“驾车呢?”
“可以。”
“我明天就学,然后和娘回沙东镇去找阿牛!”云霄大声欢呼。
下方众臣听了,纷纷停杯住盏,看着展御宸。
“哼。”紫苓冷笑的看着展御宸,看他要如何疼爱儿子。
展御宸笑,皇帝也需要亲如手足的执友,何况皇子?尤其是云霄性格有些孤僻,他是乐见他多几个手足的,只是要离开嘛,可就难了。
“东哥,生为皇子,需谨言慎行。”紫苓瞪着展御宸道:“若一味的骄奢淫逸为所欲为,难免会有人上行下效。”
下方众臣听了,暗暗抹汗,这公主此言,分明是给皇上难看哪。
“公主教训的是。”展御宸笑看紫苓:“云儿你看,朕生为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你想回沙东镇恐怕是不行了。”
“娘。”云霄似乎是明白了展御宸的意思:不是他不准,是紫苓不让。
紫苓恨恨的在桌下踩了展御宸一脚,明知道他是故意让云霄误会,却也没什么话好说。
展御宸大笑,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敢对他动脚?
“云儿别为难你娘了,你父皇还不敢违拗她呢,何况是你?”
众臣面有异色,似乎皇上与公主之间有些奇怪。
“娘不喜欢阿牛吗?”云霄似乎有些急了。
紫苓咬牙:“展御宸你想离间东哥与我的感情,也不需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才是。”
“云儿,你娘说得对,很多事哪怕你是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展御宸见紫苓动怒,叹气道。
“那,那。。。。。。”云霄眼圈一红,那是不是说他不能再回沙东镇,不能再见阿牛?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紫苓苦笑,看向云霄:“有缘你们自会再见,何必强求。”
“可是。。。。。。”
“娘不认为阿牛会喜欢整天被关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中的感觉。”紫苓又道:阿牛是个率性善良、颇重义气的孩子,云霄真想见他,展御宸一声令下不难,只是现在他们自身祸福难定,倘若来日有个万一,殃及到他,她如何对得起杨大婶呢?
云霄见紫苓脸色严肃,不由看了看展御宸。
展御宸却是盯着紫苓:她始终认为他会加害云霄?
众臣大哗:公主竟敢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宫是牢笼?这岂不是大逆不道?
“什么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云霄见众人不语,气氛冷凝,以为是这句话的缘故。
“我知道,就是衣服是新的好,人还是故人好。”下方一小孩子大声回道。
他旁边的大人一惊,忙捂住他的口:“皇上恕罪。”
“何罪之有?”展御宸笑,却不达眼底:好一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出自那里?”云霄又问,紫苓每每与他解说诗词佳句都会先说出自那里,何人所说。
“乐府《古艳歌》:‘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首诗的前两句即以动物起兴,兴中兼含比喻。写弃妇被迫出走,犹如孤苦的白兔,往东去却又往西顾,虽走而仍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