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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有!”江海倒真怕没有,那自己唯一勒索的借口将消失。
阮月仙深深瞧了江海一眼:“你三番两次威胁我丈夫,无非是为了那百两银子,老实说,银子我是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别胡乱指责我丈夫是假的,这对我们实在伤害太大。”
江海光闻及那银子可能拿成,一颗心已怦抨乱跳,一百两啊,几乎是他前半生所有的收入:“其实也是为夫人好嘛,不过我现在是手头紧了些,所以才想跟夫人借点盘缠。”
阮月仙摆出一副同情脸孔:“好吧,银子我借给你,但为了让你明白我丈夫并非你所说的人,你可愿意跟我回去验明正身?”
“要到你家?”
“顺便取银子,我没带在身边。”
江海是有些怕,但百两银子实在诱惑太大,他终也点头:“好吧,谁叫你先生如此像我朋友,我实在有必要证明一下。”
“那请吧。”
阮月仙表现出妇道人家不宜抛头露面之态,很快地转身离去,并未瞧及江诲是否跟上,但她明白这家伙只要有钱可拿,任何龙潭虎穴也敢闻“
江海果然跟得紧,发财梦与不祥齐上心头,但发财梦仍是重些,他情不自禁。
阮月仙很快引领他进入天龙阁,经过守卫也没敢问,因为主人办任何事,他们都无权过问。倒是江海连连拜礼打哈哈,惹得守卫斜眼相视。
守在阁楼里的李平乍见她把人引来,吓得浑身不自在:“这婆娘在搞什么花招?”一时没主意,干脆先躲起来。
阮月仙果然落落大方请他进入屋内。
江海心生怯意,也被阮月仙落落大方的态度慑住。但一踩入里头,又被一大片绣有青龙黄地毯以及皇宫般豪华雕梁所迷惑,这里随便一样瓷器或鸟屏风都可能让他吃一辈子。
“好豪华啊”
江海东张西望,简直进入宝窟般惊叹不已。
“这些都是先人留下来的、请坐。”
阮月仙把他引到常用的八仙桌前,那儿随时摆着酒菜,江海光闻及酒香,喉头即猛吞口水而痒了起来。
“想喝两杯?”阮月仙立即替他倒酒。
江海的确想喝,但他还是忍下:“不妥吧,我是来搬银子的。”
“有何关系,我还想跟你闭聊呢!”
阮月仙深情一笑,故意掠了一下头发,在她举手间,衣服为之蹦紧,那坚挺的胸脯立即凸显出来,正好面对江海眼睛部位,简直是要命的挑逗。江海已忍不住抓起酒杯,咕噜地一口灌个精光,说话已显得结结巴巴:“不知少奶奶要聊什么?”
“当然是有关我丈夫之事,”阮月仙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你是说勒索你丈夫?呢,不不不,你是说你丈夫很像我朋友这件事?”江海大拍胸脯:“放心,昨天除了我,没人知道,我可以发誓。”
“我相信你。”
“那银子呢?”
“我马上拿来。”
说着阮月仙已往隔壁房间行去。
江海立即躲向门缝想偷听,岂知木门突然猛力弹回打得他鼻子生疼带发红,他闷痛想叫却又把声音吞忍下来,赶忙走回桌前,偷喝几杯酒,想借着酒掩去红鼻子窘状。
“好痛”他边揉边喝。
阮月仙拿出一口小箱子,对于江海种种她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莲步移来:“相公,这些该够了吧,您点点看。”
箱子往桌上一放,盖子一掀,白花花银光四射早打昏江海,他像抚摸女人躯体般抚抓着银子,这比抓着什么都来得过瘾跟实在。
“银子,真的是银子,足足有一百两啊!”
激动之余,无法自制地猛灌美酒,他似乎有些醉,有些眼花。
“你数数看对不对?”
“对啊,没错啊”江海认真数,但数到一半就乱了。
阮月仙似在开他玩笑:“错了。好像还少了一锭,你还是数清楚的好!”
“真的吗?别骗我喔。”
江海又重新数,但数不了一半已软趴桌上,似已醉倒。
阮月仙轻笑着,又自叫声“数错了!”江海立即会抽起身子叫声“是吗?”,然后抓模几下银子,还是沉趴桌面。
“简直是死要钱!”阮月仙嘲笑两声,转头轻叫:“出来吧!”
紧张不安的李平这才从另一房间走出来,他急道:“你疯了?
在这里杀人?“
“总比在外面好。”阮月仙冷服一瞄:“放心,他还死不了,只是中了迷酒昏迷不醒而己。”
“可是既然来了还留他做什么?”李平心中也是矛盾,他只是想处理掉那烫手山芋。
阮月仙又白了他一眼:“你得了失心疯不成,一下子说东、一下子说西,留下他是因为伯他有同党,在见他没回去很可能自动再送上门,至少还可以留他追问。”
“他不是说过他没同党吗?”“天下就只有你们两个混蛋?他那些狐朋狗友不是同党?”
李平摸摸鼻子,被骂得不是滋味。
不过他还是说了:“像他们这种朋友是不会管对方死活的,自己都照顾不了,哪还有时间去照顾别人。”
“我不管了,反正你屁股那个疤痕被他说个正着,你自己看着办吧!”阮月仙一甩头,摆明不管了。
如此一来,李平反而束手无策。
他如此鬼叫也只不过是为了自身安危,而这些全是阮月仙策划。他终于屈服了,使出美男计般腻向她:“我错了,不该如此胆小,你原谅我嘛。”
脑袋猛钻阮月仙胸脯,逗得她浪浪直笑,忸怩推斥:“好啦,少色了,有人在场你还如此!”
“那又如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说归说,李平还是移开身子,让阮月仙有时间处理江海。
“暂时把他囚在这里,若无状况,再收拾他。”
“全依你。”李平道:“可是外面守卫已看见有人进没人出、未免起疑吧。”
“你这少堂主怎么当?不会传令下去这人有嫌疑暂时扣在这里,当人属下的谁还管你的事,真笨!”阮月仙两眼真想绞死他。
李平这才恍然:“我真的是被事情吓坏了,冒充人家就有这个缺点,我立即改进!”说着就想出去交代:“要不要派人看守?”
“行吗,他要是醒来,语无伦次乱了说、你招架得了?”阮月仙冷道:“只要交代加派人手在附近即可。”
李平干笑:“还是你行,我看先把他绑起来好了。”
于是两人找来绳索将江海捆死。
那江海连昏迷都把银子扣得紧紧,使得李平费了一大把劲才拨开他手指,一声“死要钱”是免不了。
他不禁也想起自己未发达之前,是否也会像他一样死抓着钱不放呢?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他更觉珍惜这身份之重要。
人已绑在三楼钟塔顶,耍救人还得经过他们才行。
李平也将状况传出去,守卫是围上来却仍在池那边,根本不碍事。
似乎一切都得到圆满结局。两人又过了个甜蜜浪漫夜晚。
第二天一早。
阮月仙已把李平催起来:“该回去上班啦。”
“现在?我不是有受伤借口?”
“练武的人受点伤算什么,你该去探探有何动静,尤其顶楼还有一个人。”
这话倒说醒李平。他虽不大愿意回金武堂,但有了状况他还是得走一趟才安心。
于是他很快穿衣刷洗,连早餐也免了即想过门前去,他忽而想到什么。
“你一个人怕不怕?”李平乃指另有江海在此。
阮月仙懒散瞄眼一笑:“倒关心我来了?怕什么,从头到尾。哪件事不是你怕?快去快回,别给我出差错。”
李平想想也对,不禁哑然失笑,向这位互相利用又似乎有感情的媚女人投以满足一笑,他终于走了。
阮月仙则敛起笑容,凝视在天花板,良久才冷声说道:“该是进一步的时候了,”
不知她说话是何用意,但可听出她笑声非常冷酷。
李平回到金武堂,最欣喜的人该是于玲,她总是百般周到地替少堂主设想,就连李平左眼眶还带些许肿,她都有办法找来秘方献给侍候之人。
李乎对她干练十分欣赏,可惜自己身份未定,又有个要命的女人,否则他必定会倒追于铃,毕竟女人不嫌多嘛!
他先向于玲探问一些帮中事,一切似乎都平常无变,倒是问起毛盾,他却在东光楼设起祭坛,在大作法事。
李平第一个念头:“难道他已找到武向天真正尸体而在替他超渡?”
他很快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若不妙,自己立即开溜。
于玲笑声道:“也不大清楚,毛少侠把戏不少,他说东光楼风水不好,有狐狸吞日之危,所以少堂主才会被人所迷,他说服大小姐,就这么大动干戈地起坛作法,却不知效果如何呢?”笑眼一飞,倒想看看少堂主是何反应。
只要不是替武向天超渡,李平一颗心也就安心了许多,由于气忿不自觉装出少堂主模样:“太过分了,没经过我同意也敢乱在我的东光楼作法,还是在超渡我!”
于玲不敢多言,这种事她无权过问,还是干笑着,“我得找他理论去。”李平快步行往东光楼,忽又觉得有人在旁,可能使毛盾会有所顾忌而不敢贸然出手,遂又问:“你随我来?”
“属下是避开的好,大小姐交代过,任何人不可靠近。”于玲道:“何况少堂主是去找人理论,属下可能帮不上忙。”
李平无奈:“好吧,你就留在这里,我自个儿去。”
说完,他还是硬撑好汉地赴此英雄会。
于玲本想跟在后头看热闹,但理智制止她不可多事,她只好远远欢送这位英雄安全进去安全出来了。
毛盾当真在东光楼前搭起法坛,帮忙做法事的还有武灵玉,两人似串通好似的各自配合,一个舞动桃花木剑,如神童般乱跳,一个则在旁烧咒。
李平虽说来此兴师问罪,但跨进围墙拱门,他胆子比老鼠还小,英雄姿态一扫而空,换来一副保平安即是福的德行,现在他最大希望即是别触怒毛盾,否则吃亏准是自己。忽见武灵玉也在场,他更加缩头乌龟了。
“你们在此降妖除魔啊?”客气的语调。
“不错!”毛盾一副天师神威口吻:“妖气太重,不除不行。”
“除谁的魔啊?”
“在东光楼,当然是在除你的魔。”
“可是我觉得自己蛮好的”
“你是谁?”毛盾持着桃木剑猛刺过来,吓得李平想躲,剑头却已顶住胸口,他不敢乱动。
“我是武向天啊、你不认得我?”
“你真是武向天?”
“是啊!”
“胡说,你看那草上面写的什么名字?”毛盾把剑尖指向草人。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消魂丸
李平仔细瞧去,写的仍是武向天:“没错啊!是我的名字。”
“岂有此理,我超渡老半天,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敢胡说。”
“也许你法术失灵了。”
“真有这回事?”毛盾半信半疑,往祭坛右边草人刺去:“要是失灵,刺到这个人也该没有反应才对。”
桃木剑猛往草人刺去,在此同时,李平竟然发出尖叫,胸口像挨了一刀,痛得他脸色发白:“你用什么法术?”
“什么法术有效吧,都已失灵了!”
毛盾猛砍草人,顿如砍在李平身上,但见他尖声大叫满地乱滚。
“住手,快住手”他没命尖叫。
毛盾轻轻将草人挑起丢在李平面前,耍笑不已:“看清楚,这名字是什么?”
草人身上写着李平两字。一照上眼,李平已吓出满身汗,急急将草人拨开:“不,它不是我!”
“不是你?那好,我戳死它!”
毛盾猛然一剑刺向草人背脊,李平顿觉背部受创,痛得他全身抽颤,尖叫中,冲力还将他震倒四肢贴地。简直跟草人一模一样。那武灵玉则把剑抵住李平背脊,一张脸已笑岔了。
原来毛盾并未得到李平生辰八字,法术根本不起作用,故而和武灵玉串通好,他刺草人,武灵玉暗中修理李平,前几次武灵玉皆以暗劲揍人,活该李平根本末学隔山打虎功,怎了解这花招,真以为着了魔,自该受两人戏耍而不自知。
刺背脊这一次,毛盾想来个更大吓阻,故而要武灵玉真刀实剑上场,还在他背脊划出伤口以能收到效果。
那李平果真被吓丢魂,痛彻心肺仍没命捡向草人:“不能刺啊!”
“你还不承认你是李平?”
“我不是”
“我砍断它脑袋!”
毛盾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