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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栖枝-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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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驼还等在了外头的沙地上,从沈查子进来到这时,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除了两道呼吸声和耳后的风沙过境声,再也没了活物的声响。
  
  破旧的蒲团上,盘坐的那名男子和站立在旁的沈查子,如同泥塑般,都无动静。
  
  “胡域”已经亡了,而眼前的男子,是世上第二个拥有“狐族”纯正血统的人。他的眸和沈查子卸除了伪装的沈查子一般,都是幽蓝色,澄清无比的蓝,亦是最圣洁的蓝。
  
  曾经的“胡域”上空,也是如此的天穹,鲜少能见到异色的云,只到那一日,火和血染红了整个沙漠,连风中都带着血的鲜甜味。
  
  “我遇见窕妹时,她还只是个孩童,”男子叨叨着,“她是贵女,而我是贵子,族中的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风沙和时间沧桑了男子的面庞,却掩饰不住昔日轮廓间的俊朗,那双飘渺的眼中,还带着无限地神往。
  
  “我们俩在一起才能孕育出最高贵的血统,”男子依旧说着,他口中的这些话,沈查子已经听了二十余年了,却从不会觉得腻烦,他必须靠了这番话,一次次的燃起他仇恨的火。
  
  “那一夜,”男子笑了起来,如风吹落了枯枝,又如秃鹰的嚣叫,“我看着沈沐出来时,心底似要疯了。”
  
  他在世上最珍惜的女子,从小爱慕的人儿,在了他人身下娇啼婉转,她的妩媚全都呈现在了他人的眼底。
  
  “查子,”他仰着头,慌乱地看着沈查子,“你知道为父的心情么?”
  
  “我懂”,沈查子低头看着那名意气风发的男子,在了回忆中佝偻了身形,他们是父子,血肉相连,他的痛,也唯独他懂。
  
  “所以,”男子疯狂地笑了起来,“我不顾她的挣扎,抢占了她的身子,沈沐啊沈沐,他折回来时就看到了那一幕,他以为,窕妹欺骗了了他,分明是他负心在前。”
  
  “一个贪图了‘胡域’财富的人,又怎会真心爱护我的窕妹,”男子沉浸在回忆中,一脸的舒惬,“他们眼中只有贞洁廉耻,难能有了真情。”
  
  “爹爹,”沈查子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身旁几年不见,越发魁梧的沈查子,男子闪了神,“你的‘狐惑’功力又是强了不少,竟连我都要迷惑在你的幻术之下 。”
  
  世人只以为“胡域”藏有秘宝,却不知“胡域”最大的秘宝是人,“胡域”谣传是沙漠之狐与人□而生,而后胡域子女,为不混搅血统,选出贵女和贵子,只准族内通婚。而常年的通婚,却是生了不少残疾的孩童,但亦生出了相貌和血统都高人一筹的子嗣。
  
  而其中最是出色的男女,才能修习“狐魅”和“狐惑”,两种技法。“狐魅”指得是迷人心魂,让人欲罢不能之功,而“狐惑”则是惑人心目,迷人神智的变幻身形之法,更是“胡域”纯种血统才会的功法。
  
  沈卿源和狐查子是狐窕同一夜分别承了两人露泽生下的孩儿。沈卿源生得早些,却是黑发黑眸,只有在激怒或是动情时才是蓝眸,所以是沈沐之子,而狐查子出生之时,就是黑发蓝眸,却是“胡域”贵子之血脉。
  
  “宝图可是找到了?”男子忆了往昔,又恢复了些昔日的神采,若是“胡域”未灭,他父子俩本该是“胡域”的领头人。
  
  “孩儿遍寻了沈府,都未能找到娘。。。身后的灵图。”当年沈沐临摹走了狐窕的背后灵图,刻画的正是“胡域”秘宝的一部分,而另一半,则在沈查子出身之时,传承在了他的身上。
  
  “胡域”的秘宝之图,带带随人相传,缺了一半的宝图,就等于断了“胡域”秘宝的踪迹。
  
  “你连宝图在何处都还没查清,怎么就取了沈沐的性命,那老狗也是多活了二十多年,又何必如此心急,”“胡域”贵子有些不满,刚收到沈沐被杀的讯息时,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混了我们狐域血统的人早就该死了,”沈查子避开了话。
  
  那一日,甚是愁苦的沈沐又如往常一般请了他过去抚琴。琴音之下,情绪平复了些。他又特意去了些酒,想趁着他多喝几杯后,套上一些话。
  
  沈沐是个谨慎的人,就算在了酒醉时,也是不好问话的,而那一日,他的话,却出奇的多。他甚至取出了那页纸,那张他写着认胡雅为女的公书。
  
  先前沈沐和沈卿源的那席对话他藏在了外头时,都是听清了的。想不到,沈沐是个如此大量的人,竟生了将胡雅让于沈卿源的心。幸好,沈卿源拒绝了。
  
  他依旧抚着琴,听着沈沐在桌前自斟自饮着。
  
  纸张撕裂了开来,沈查子再注意到沈沐的举动时,那也“认女公书”已经被沈沐撕破了。
  
  沈沐喝得确实有些多了,他的嘴边竟然多了几分笑意,“查子,卿源说他不娶胡雅了,如此,我就无需避讳了。”
  
  “我会娶她为妻,宠她溺她,”沈沐多年未曾敞开的心,却在了琴音和酒水中,彻底打开了。
  
  娶她,宠她,溺她,沈查子停了下来,眼前的男子何时这般多情了。
  
  他的娘亲,比天上的月还要皎亮的胡族贵女,最后化作了沙漠风骨的女子,苦等他却不回。
  
  “你可是会笑话我?”沈沐整了整衣冠,又理顺了须发,眼中又有了些生机,“笑我为老不修,都这把年纪了。”
  
  “怎么会呢,老爷,”沈查子笑着走到了案旁,窗外红梅上,跌落了一捧雪,手中举起了一杯酒,送到了沈沐的嘴边,眼中的幽蓝凝成了一片。
  
  沈沐看得一怔,讷讷问道:“你是何人?你的眸?”手中正要推开沈查子的那杯酒,就听耳边男子贴耳轻语。
  
  那句话后,沈沐的眼中彻底没了光泽,口中被喂下了那杯酒。本该是恭贺酒,却成穿肠毒,直到那具身体僵硬后,沈查子淡然说道:“我只会送你去死。”
  
  “爹,您放心吧,”沈查子站了起来,拍了拍方才过来时沾上的灰尘,“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不曾有变。”




☆、生命绿洲

  听了沈查子的这番话,胡域“贵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看解开了幻术后的沈查子。
  
  他和沈卿源是同日出生,前后相差只有半个时辰。当年狐窕悲愤之下,跃入的那处流沙穴是个活穴,待到沈沐和离国的军队撤退之后,得了讯息回“胡域”的贵子救出了狐窈。
  
  血肉淋漓的狐窕和呱呱坠地的狐查子,让他的怒恨更深了,除了跟着他外出的那批“胡域”族人,几乎所有的族人都被屠杀光了,包括狐烟和妩娘等人的父母也是丧命在那一场浩劫之中。
  
  愤怒之下,“贵子”依旧留了几分冷静,带着余下的族人建了“千沙窟”。原本,他还没沈沐等人的音讯,直到十年前,沈卿源的出现,再次点燃了他复仇的仇火。
  
  当年还只有十四岁的狐查子也是在那时,遇见了沈卿源,那个让他母亲临终都叨念不已的兄长。
  
  “你今年也是二十有四了,若是‘胡域’尚存,早该是新任的‘族长’了,妻嗣也该是成群了,”胡族“贵子”虽是心怀仇恨,对他的婚事却很是关心,“等事成之后,妩娘和狐烟你就都收了吧。”
  
  胡域已经没了纯正血统的贵女,想狐烟和妩娘之流的半血统女子也已经是稀少了。她两人都是貌美聪慧,又懂得风情,确实是狐查子妻氏的好人选。
  
  “爹爹”沈查子并未做正面回应,而是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我身后的那幅人体图和娘亲身上的那幅图,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祖宗曾有遗训,除非胡域面临了灭顶之灾,否则不能对秘宝动心,”“贵子”虽口口声声寻找着秘宝,却也不知秘宝究竟是何物。
  
  是稀世奇珍,抑或是金山银堆,胡域复兴缺了人力,更少了财力,无论是其中的任何一样,都是弥足珍贵的。
  
  “胡族贵子”瞧着一旁皱眉深思的狐查子,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当年的童稚孩童,而今已成了伟岸儿郎。自从狐窕郁郁而终后,狐查子日夜苦练,琴音书画,武学礼法无一不通。
  
  更忍辱负重,甘做献媚他人的娈侍,沈沐已死,待到沈府没落,离国甭离,大仇即将得报,届时,他深锁的眉头,也该是有了一展之时。
  
  “爹爹,”狐查子犹豫着,“当年你将精元给予娘亲之后,娘亲可曾。。。”他口中问得谨慎,也是知道,狐窕并未对爹爹敞开心怀。
  
  “你娘亲本就为贵女,也是不为我所惑,”胡域贵子回得有些黯然:“反倒是你爹爹我将精元都给了你娘亲,反倒落了下风。”
  
  “若是将精元给了寻常女子,那又会如何?”狐查子的声音很是急切。
  
  “我听说你令沈府的一名女子受了孕,只要是没动了真情,倒也是不碍事,”“贵子”对佟氏怀得那名孩童并不以为意,眼神中也是有些鄙夷。
  
  “我儿谨记,不可对人动了真情,就算是狐烟她们,也是如此,否则不但难以控人心魂,反倒被他人一颦一笑所致,”“贵子”想起当年的狐窕,又是一阵唏嘘。若不是因为有了“胡域”残部和狐查子这层牵挂,他早就随了狐窕而去了。
  
  “爹爹放心,孩儿绝不会。。。动了真情”沈查子低语着,站起了身来。
  
  绸制的防沙袍卷在了胸前,他的眼中射出了两道鹰翳
  
  两只沙狐跑在了沙丘上,雄狐在前,雌狐在后,红毛鲜爪,在了晨曦中成双成对。沙丘上有细沙飘落,黄蒙蒙的,狐查子忆起了那一个月夜,在了山丘上旋舞的少女,心中空荡荡的。
  
  清晨的露水刚湿了井口时,胡雅和周嬅就被狐烟叫了起来。
  
  若不是听老村长说过,狐烟是个连官府的官兵都要忌惮,胡雅还真不相信眼前的她是个食人不见血的女匪子。三人中身材最是高挑的狐烟,也不畏沙漠晨寒,解了弯刀,一身的马奶白色的短褂裙,腰上是根搓皮细腰穗,胡女高髻,很是利落。
  
  她又丢了两套衣裳给两人,也是相同的奶白短褂裙,让胡雅不觉想到了以前的短裙短恤。在沈府的一年多,照着规矩,无论是夏日还是冬日,都是有了正衣外裳,从里到外,连个扣子襟子都不能搭错了,稍有些差池,张妈就要啰嗦一番,惹得人耳痒痒。
  
  胡雅摸着手里的褂子,想着张妈去了,眼中有些干涩,沙漠风大,连个眼泪都被吹涸了。
  
  狐烟趁着日头还没烈起来,催促着村中唯一的两名女眷,一同往沙漠中走去,没有了狐狸引路,狐烟在一片沙漠中,却并没有迷失方向。她或是立在沙丘上听着风声,或是翻开脚下的沙子,看着湿润程度,走了小半个时辰,前方赫然出现了一片绿洲。
  
  高低参差的成簇沙枣树,枝头密密垂垂地生着绿色的沙枣子。还未及熟透的油绿色的果子滴着翠,看得人口中的唾沫星子跟着泛滥了出来。风略一吹,枣子碰撞在一起,“沙沙”作响,脆皮上折了光,惹得人直犯眼馋。
  
  昨夜晚饭时,沈查子见了满桌的干粮,口中无意说了句:“好些时日没吃到鲜蔬瓜果了。”这个时节的千流沙,瓜果本就极少,又大多未成熟,唯独沙枣早早地挂了果,虽是还未经秋露,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周嬅站在了树下,随手折了一枝下来,才刚咬开了个口子,“呸”着吐了出来,口中嫌弃着:“又干又涩,也不见甜味,这也能叫果子。”
  
  狐烟个子高些,随手又摘了几个枣子下来,青里透着红,看着比周嬅丢在了地上的那几个要好上不少,她回手丢给了两人。周嬅接在手里,想着牙缝里的那股涩味,不肯再动口了。
  
  胡雅将枣子捏在手里,也不急着吃,却是仔细端详了一阵,才咬了下来。口中的果子,果皮硬实,果肉在了口中也确实不如一般的南方瓜果水润,多嚼几口之后,那股浓缩在了果肉里的甜味才漫了出来,整个口腔里,盈满了的是。。。阳光的味道。
  
  有失必有得,沙漠里的水果,因为地理环境的缘故,少了水份,亦多了先苦后甜的滋味。见了胡雅的神情,狐烟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狐烟带两人前来,正是要采摘沙枣,她嫌弃男人手笨,就挑了两人前来。
  
  东边的晨光越来越盛,等到周嬅好不容易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沙枣时,刚送到了狐烟的眼皮子地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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