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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是多么的疼痛!
我投入在自己制造的喧嚣中,我想让自己酩酊大醉,可是我的脑海,却是那样清晰着,像是灵魂出了壳,浮在半空,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蹩脚的双输戏。
我为自己感到可悲,我想我该表现的无比豁达,神色自若的与人欢笑,可是,到底是道行太浅。
在我们分手各自归去的时候,我被张周南扶上车,我在进车的一瞬间回头,我说:“你们一对对早点把婚事办了到时候咱再痛快的喝!”
我笑着,我的目光扫过蓝河的脸,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悲凉。
那天晚上,我吐了张周南一身一车。到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再坐车,我恶心头晕的生不如死。我拉着张周南开车的膀子,我说我要下车。
张周南拿我没办法,他一停车,我开门出去就又是一阵吐。掏心掏肺的呕吐,我说敢情今天那么多山珍海味全他妈给糟蹋了。
张周南表现出来的依然是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说猫儿猫儿你是不是现在就想着把我剁碎了喂狗再把狗煮了吃啊!
我说猫儿你别生气你洗车的钱我来出你衣服我帮你洗。
我说猫儿我就是很难过猫儿你不知道。
然后我开始“呜呜”的哭了出来,满腹委屈般。
我不记得张周南说了点什么。我只记得我一直在自言自语,说到动情处歇斯底里的哭,哭完了继续絮叨。
而那个时候,张周南是背着我,一深一浅的走回家。
我说:“猫儿,当年蓝河也是这样背着我的,周默背着蓝田,两个人比着谁跑的快。”
我说:“周默背着蓝田跑的飞快,可是眼看到底了,周默却被拌倒了还把蓝田摔着了,蓝田还追着周默打。”
我说:“那天蓝河还说想亲我,蓝河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猫儿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脸都红透了我心跳的多快啊,然后我扯着衣角点点头,悲壮的把脸凑了上去。”
我说:“猫儿,我把脸蛋凑了上去,蓝河却骂我笨蛋然后就把我头扳正了亲了下来,可是我却躲开了,我说我还没刷牙。”
我说:”猫儿;我说我没刷牙;然后我就跑开了气得蓝河直骂我笨蛋。”
我说:”猫儿可是我真的是个笨蛋,我就这么把我的蓝河丢了。我看着他站在树下等我他等了好久好久,可是我却只是站在窗口看着,固执的不肯下去见他!”
我说:”猫儿,我就这么,把我的蓝河,丢了!”
我“哇”的哭出来,停也停不住。
哭的累了,我便停了下来。我见着张周南不说话我就用拳头敲他的头。我说:“咚咚咚,有人在家吗?”
张周南说:”你就一孩子!”
我听着张周南的声音无比悲凉。
我说:“张周南,你有喜欢过的人吗?”
张周南不说话,但我感觉到他点了点头。
我说:“张周南你到现在还不结婚是不是因为那个你喜欢的人啊!”
张周南说:“你要不乱动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然后我当真乖乖不动了。
张周南说:”很久以前,有个人,没有钱,但他很喜欢一个女孩,他爱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可是这个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人没有钱,于是那个女孩就离开他了。离开的时候他问那女孩,他说如果我有一百万了你愿意嫁给我吗?女孩没有说话,走了。从此以后,那个人就拼了命的赚钱。可是当他真的有了一百万的时候,女孩成了小姐。那个人说你变成小姐,没有关系,你现在可以不用做了,跟我回家。那个人带着女孩回了家。可是好景不长,那个人做生意亏光了,而那个女孩,看着他一无所有后,再一次离开了他。他感觉很可悲很可笑,后来他有了很多钱,但是他却再也没有过一个女人,因为他发现,那些女人全是为着他的钱而来……”
我趴在张周南肩上安静的听着他讲。他不再说话的时候我拍着他的脑袋,我说:“猫儿,你不要这么悲观,一切都会好的!”
我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说着说着,我睡了过去。
第十四节:最后见严家明
当张周南背着我回到小岛家的时候,小岛还没有回来。当我睡了一觉半夜醒来上厕所的时候,我看见小岛蜷缩在卫生间里,表情荒芜的寸草不生。
她的手上是一把水果刀,她的手腕上,是深深浅浅的刀痕。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服。
我惊醒了,吓傻了,我说小岛你干吗!
小岛摇着头,不说话。
我抢过刀扔远,我吓哭了,我说小岛你不要吓我,我抓起她的手腕,检查伤口。
小岛说:“七七,你别怕,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痛。你把药箱拿来。”
我听着,跑去拿药箱。折回的时候,小岛正在龙头下冲洗着她的胳膊,躺下的水流里的红色一点点变淡。她的表情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说消毒水。我递过去消毒水。
她说纱布。我递过去纱布。
她说剪子。我递过去剪子。
我很慌张,可是小岛冷静的可怕。我扶着小岛上床,躺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我忧戚的问:“小岛,你没事吧?”
小岛惨淡的一笑,说:“我没事。七七,让我睡会。”
小岛说着让我睡会,然后当真闭上眼,不再睁开。
我望着她,害怕她闭上眼后就再也醒不来。可是我不敢打扰她。我就一直望着她,时不时试探她的体温还有呼吸。我想小岛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让你这样对自己!
我想起来张周南说小岛席间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匆匆出去。我想肯定是这通电话。我蹑手蹑脚起床,翻开小岛的包,拿出手机,翻看着来电记录。
22点17分,卢为!
我想起那些风言风语,由脚底生出冷,凉透了心。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我竟没有勇气回拨电话质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的小岛这样伤害自己,我只是茫然的望着手机屏幕,然后看着它变暗。
小岛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意识开始糊涂,说着胡话。
我以为她想跟我说什么,所以我凑上去努力听清。我听见小岛凄楚的说: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试探着小岛的体温,可是她额头上的温度让我恐慌。
小岛发烧了。
我想着小岛受感染了,然后我摇醒小岛,我说:“小岛,你起来,我们去医院。”
小岛睁开眼,望了我一下,又闭上了。她说:“七七,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小岛的声音是那样气息奄奄,说着又昏沉过去。
我慌乱着手足无措,我想着小岛要马上进医院。可是我根本扶不起小岛。然后我又听见小岛说:“七七,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听着,眼泪就下来了。我突然间感觉凄凉。纵使我们在人前那样趾高气扬,可是在背后,我们是那样无助。
我想着打电话。
张周南,关机。
蓝田,关机。
严家明……
我就这么拨通了严家明的电话。我祈祷着他能像往常一样保持通话。而当严家明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时我喜极而泣。
我说严家明你在哪里小岛出事了!
电话里的严家明安慰着我说我就在附近我马上过来。
……
把小岛送到医院安顿好后我都快虚脱了。严家明搀着我说小岛没事的她只是感染发烧。严家明将我头靠在他怀里然后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打着我。我意识到什么似的,立马坐直身,我说严家明谢谢你。
严家明有了些迟钝,然后摇摇头说没关系。
于是两个人,都开始沉默。
我突然间想起那天我那样漠然的离开,以为再有没有理由再见,可是,我们是那样微不足道,下一秒的事,我们都无法预测。我有些悲哀,我想象不出我将来的轨迹还该让我怎样笑场。
我意识到我该打破这样的僵局,于是我说:“夏海最近怎么样了?”
严家明不无悲凉的说:“夏海是彻底堕落了。公司业绩一落千丈。原先就已经有点回天乏术,现在,是当真要解散了。”
我有些震惊。我想那是他们一手打拼出来的。我强作言笑,我说:“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严家明望着我,突然说:“小七,你长大了。”
我笑了,我说:“严家明,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小孩,是吧?”
严家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小七,你怪我吗?”
我吸了口气,我说:“说不怪,那是假的,但怪也是过去的了。我还是谢谢你的,若不是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吧。”
我说:“我相信离开你严家明,我元小七还是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严家明笑了笑,有点寡淡。然后说:“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说:“一朋友。”
严家明说:“如果可以,离这些人远一点吧!”
我怔了怔,意识到他指的是张周南和那黑帮老大的交情。然后我说:“张周南是个好人,他是我老板,对我挺好的。”
严家明说:“你总是那么单纯的看着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了。”
我说:“我只是想简简单单过我的生活,你无欲无求,别人也就无从下手。”
两个人又各自沉默了片刻。严家明说:“公司解散后我就回老家了。”
我有点意外。我开玩笑的说:“回去结婚?”
他回了一个“对”字。
若说我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假的,若说我伤心难过那也是假的。
我说:“很好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结婚了。”
他说:“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好好对你女人。”
……
我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和严家明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家常。在我们一起的一年多日子里,我们说话,也只是三言两语,从来感觉话不投机。而现在,我们分开了,却能这样,好像尘埃落定般说着话。
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奇妙。我想着是不是有一天,那些情爱红尘里的痴男怨女,都能一个个坐下来,好好说话,然后笑看风云。
就像我们过去的那些人,坐在一起,眼里都没有了悲伤,过去的伤害全演绎成了一种年少无知,于是我们就那样谈笑着,说着你看你看我曾经为你受的那么些伤然后各自笑得不亦乐乎。
那时候,我们都该是幸福了吧!
那样,又该多好!
那个天未亮的早晨,我和严家明坐在医院病房外的长椅上,说了长长长长的话。
最后,我说天也快亮了你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呢。
严家明不放心的询问了好久,终于抵不过我的坚持,走了。
我看着严家明走出去,过了好久才意识到我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可是等我追出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严家明身影。然后我想再见着,也就像一个老朋友了吧!
可是我没想到,自那以后,我和严家明,就再也没见过面。那件本想着还他的外套,到最后,也只是放在了衣柜里。直到过了一个季节翻箱倒柜的收拾的时候,看到那件衣服,拿出来一抖擞,一枚戒指就从内层口袋里滚落在地上。
那是,我们曾经一起买过的,情侣戒。
然后再我看着那枚戒指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在那一天,我还是忘了问严家明一个问题。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甩了?
第十五节:简安
小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那时候我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
小岛支起身,给我盖好滑下去的衣服,我便惊醒了。我说:“小岛,你感觉怎么样?”
小岛的脸色依然惨白。她摇摇头,说:“七七,让你担心了!”
小岛这么一说,我的眼眶就红了。
我说:“小岛,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个样子?”
小岛的脸上有种漠然卸下后的空茫,清澈的眼睛空无一物般的荒凉。她侧着脸,望着窗外的蓝天,黑色的长发滑落,露出洁白的耳朵,上面,是消失的难以察觉的三个洞眼。
我记得那个时候,在我们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说好了打耳洞。打了满满六个,最后,我晕倒在了马路上,围了一层一层的人,醒来的时候,便是小岛红了眼的焦急眼神。
小岛说:“你吓死我了!”
这句带着颤音的话,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可是现在,这么冷静而洞悉一切的小岛,却这样自残,让我心痛!
小岛说:“你感到我很脆弱对不对?这不像你认识的小岛对不对?”
小岛的声音依然那么平静,不带丝毫感情,一如她的表情,不辨悲喜。可是,这样一个有着淡漠表情似乎对一切都是冷眼旁观的人,却用着我们以为的最拙劣的方式,让自己光洁的手腕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