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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见三千兵马在转瞬间就让选锋军杀了一个对穿,也认出了选锋军的装束,脸色不由一变。他虽长于作战,但练兵却不是他所长,固然麾下也有一群死士,但却无法与玄甲军、捷胜军、选锋军相提并论,也深知这选锋军的实力,转瞬间明白了杜荷的用意,怒骂了一声:“狡猾的鼠辈”
罗通的阵形不稳,也让杜荷看在眼中。但经验天赋上的差距,还是让他慢了侯君集许多,脑中响起契苾何力说的弊端,心中暗自焦急,却也全无办法。这是受到天灾地势的影响,任凭他杜荷再如何的机智,也无法与这天地抗衡。
“好在已经让席君买拖延住侯君集,不然的话”
他正如此想着,战局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在前线作战的罗通也察觉出了阵形的异样,打算尽力维持,可一支奇兵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插入了他最为薄弱的右翼,将他的部队分割成前后两段,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仅仅一击,就如打在了毒蛇的七寸上一样,让罗通的右翼不成建制,各自为战,发挥不出唐军相互配合的作战风格。
“侯君集,竟是侯君集”
杜荷也让这一异变给惊住了,想不到侯君集并没有让席君买咬住,依然出现在了战场,而且是在唐军最薄弱的地方。
侯君集毕竟是侯君集,他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在察觉出杜荷的想法之后,也知自己率领的五千兵马,实在不是选锋军的敌手,下令迎击之余,抛弃了这支军队,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
在万人对决的战场,席君买全力杀敌,又哪里能够察觉侯君集的离开。
侯君集独自来到中军临时抽调出两千兵马,杀入了唐军左翼的七寸之地,一举功成。
杜荷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侯君集的厉害之处,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靖不让他与侯君集野战。因为一但侯君集得手,就算在如何的弥补,都难以挽回失利之处。
侯君集在罗通的军中左右屠杀,尽管罗通拼死奋战,尽管杜荷派遣了薛仁贵支援,也改变不了局面。
侯君集的两千兵马就如蚁穴一样,在堤坝中作乱,想要清除蚁穴,只能挖掉堤坝外围,不然无法进入中央清除。薛仁贵的援兵除非向自己的战友动手,不然做不到有效的支援。
而杜荷在这一刻也无法下令挖掉堤坝,因为这令一下,意味着左翼的溃败,会导致整个大军的失败。但是如此不管侯君集,堤坝终会让蚁穴击垮。
局势已经是万分的严峻了。
杜荷眼睛闪现出了一丝的决绝,与其等侯君集蛀空左翼,不如放弃左翼。与其等到洪水冲垮堤坝,不如在没有洪水的时候挖开堤坝,清除蚁穴,唯有如此,才能将损失减至最小。
“罗通撤下来,让薛仁贵顶上”
杜荷在这一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但他却清楚左翼的溃退,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影响。薛仁贵再如何的骁勇,也无力改变战局,让他顶上只是权宜之计。
席君买的出击,薛仁贵的支援,杜荷身旁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一但薛仁贵支持不住,侯君集的兵锋必然指向他而来。
那时败局既定。
杜荷拔出了盘龙剑、定唐刀,与其等到薛仁贵的溃败,不如同薛仁贵并肩一战,坚持到最后一刻。
第二十七章决胜一箭
第二十七章决胜一箭
刀剑齐出,划破漫天血雾,在这阴冷的雨夜,杜荷领着薛仁贵针对侯君集那饿狼一般的攻势,展开可顽抗。
对于当前的局势,杜荷早已经过深思熟虑。
不得不承认侯君集的野战水平在他之上,现在又加上天时地利的危害,更让他陷入了被动,回天乏术。
败,现在只是时间关系。
依照目前的情况,摆在杜荷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撤退、其二坚持。但比速度,唐军本就要逊色于薛延陀军一筹,兼之有步卒的拖累,撤退无疑是找死,只会给侯君集制造一口吃掉的机会,而坚持却还有一线生机。因为在撤退之前,他为了安全起见,派出了心腹前往李绩的军营告诉了他自己的意图,并且请他支援。
李绩为人老成谨慎,很可能会派兵支援。只要援兵抵达,危机必然也会迎刃而解。
“将士们坚持住,只消等到李绩大总管的来援,我们即可反败为胜”杜荷甩手一刀,将一名薛延陀兵卒斩于马下,另一手高举着盘龙剑,重新聚集着最后的力量,领着五十多名亲兵,来到了最前线。
主将死战可以激发全军士气,倘若运气好,还能依靠自己这一身武艺,在乱军之中把侯君集了结了,还可以转败为胜。
他脑中记起了李靖说侯君集的弱点时,告诉他侯君集武艺不俗,喜欢每战必前
杜荷策马在前线飞速向前冲杀。刀剑合璧,将视线所及的敌人一个个杀死,没人是他一合的对手。战马踏过无数的尸体,不断领着亲兵展开反突击,以攻对攻的抵消薛延陀兵潮水般的攻势。他一面厮杀,一面向身旁的将士下达指令,让她对身后诸多小队发布旗号,指挥他们分进合击,并且找寻侯君集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左翼溃败的劣势,逐渐呈现。
杜荷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渐渐陷入了薛延陀右翼骑兵的包围之中。
战场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到处都是唐军、薛延陀军的尸体。
杜荷突然瞪大了双眼:他发现了侯君集的身影,在他不远的地方侯君集正打算锲入房遗爱率领的中军。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应为左翼的溃败,与左翼连接的中军应侧翼都是敌人,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也渐渐的无法保持阵形。
侯君集这个变态再次瞧出了破绽,打算趁势杀入中军,将中军也一举击溃。
中军若被击溃,那他们真的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了。
现在他面前都是薛延陀的兵卒,就算是想去阻击也来不及了,惊怒之际,听到了身旁薛仁贵的怒吼。
这位未来的大将第一猛将,正在敌军丛中疯狂的舞动着硕大无朋的方天画戟,血肉横飞中,一个个的敌人横尸他的面前。
杜荷心中一动,怒喝道:“仁贵,右上方,侯君集,快射”他纵身而起,在马背上一跃丈余高,双手以独门手法各取三把飞刀,甩手将薛仁贵身旁的六名薛延陀兵射杀。
趁着这个空档,薛仁贵身后的兵卒也将薛仁贵围在了中央,给他射箭的机会。
薛仁贵听到了杜荷的怒喝,举目瞧去,也发现了侯君集的存在。可是还没有等他取出弓箭,侯君集身后的两名骑兵已经在奔驰中挡住了侯君集的身形。
“完了”杜荷双眼一闭,几乎可以想象中军将会受到的待遇。
薛仁贵似乎没有放弃,沉着张脸,将弓弦拉到了极致。
“嘣”的一声巨响,箭矢去势之猛,竟比强弩尤要胜过三分。
箭矢在黑夜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一名薛延陀兵卒的肩膀,刺穿了一名薛延陀兵的心脏。劲箭的力量竟然还未减弱,穿透了他的身体,刺入了侯君集的后心。
“噗”侯君集喷了一口血,倒在了马背上
足球是圆的,所以球场上任何事情都会发生,甚至包括中国队战胜法国队。
同样的在战场上任何事情也可能发生,就算是必胜之局,也能出现意外,扭转乾坤。
侯君集的中箭,无疑就是这一个契机。
只可惜薛仁贵的视线让薛延陀的兵卒遮挡住了,那一箭是他凭借感觉而射,并未有射中致命的要害。以他的箭法,就算不是要害,也能置敌于死地。奈何利箭经过两人的抵消,力量】减弱许多,固然依旧给了侯君集重创,却不致命。
侯君集依旧保持着一定的理智,从容的指挥撤军。
杜荷并没有追击,虽然他知道侯君集受了伤,但伤势如何并不确认,能否继续指挥也能不肯定,可是因为左翼的溃败,让敌我双方的实力不成正比。
侯君集退而不乱,勉强追击作战,将会面对以少战多的局面,并非明智之举。
杜荷重新整顿兵马,往南撤去。行至途中,正遇李绩派遣来支援的唐军,双方一道返回了营地。
在大营中,李绩早已为杜荷的兵马准备好了足够的棉衣、炭火与姜汤,供给他们歇息。
杜荷下令全军解散,也换了一套干净的棉衣,往李绩帅帐,向他汇报军情。
李绩的帅帐很大,显得有些湿冷,在帅帐前的位子旁有一个火盆,火盆里燃着小火,几根全新的木炭搁在火上燃烧。很显然这是特地为他而准备的,寻常的时候,李绩并不在帐内烧炭取暖。
“见过大总管”杜荷作揖问好。
李绩笑了笑道:“无须多礼,过来烤烤火,喝腕姜汤,别冻着了在这恶劣的天气,你能够安全的撤回来,实在不容易。能够在被伏击的情况之下,击退侯君集,更是了不起,这点即便是我也没有自信做得到。”他还不知杜荷经过如何一番苦战,只是从派去支援的将士口中得到了在他们赶到之前,杜荷已经击溃了侯君集的来攻,心中感到无比的诧异。
这第一战,杜荷毕竟处于守势,又有诸多名将的帮助,占据着地利与人和的关系,击败侯君集固然是一种本事,可以杜荷平日出彩的表现来看,也不算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但受到侯君集伏击,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与侯君集野战,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获胜,那就很了不起了。在他的映像中,即便是李靖也做不到。毕竟李靖用兵在于谋、在于奇,而不是这种阵仗交锋。
杜荷摇头苦笑:“大总管太抬举我了,跟侯君集野战对决,我是一败涂地,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若不是薛仁贵的逆天箭术,便是大总管的援军赶到,救下的也不过是一群被打散的残兵败卒。”
他将遇袭后的情况,一一说明。对于李绩这位对他非常赏识的老上司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面对侯君集攻势的那股无力抵抗的感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说道戏剧性的逆转,感慨道:“当时侯君集已经洞察出中军的异样,可以肯定,只要他一但攻入中军,中军也将如左翼一般,再难抵御。天幸,我军有薛仁贵这位猛将”他毫不吝啬的将溢美之词送给了薛仁贵,一切功劳都给了侯君集这位扭转乾坤的神箭手。
李绩见怪不怪,哈哈一笑:“这也就是武运吧,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哪怕是在微末的细节都能改变整体的局势。”
杜荷也想到了历史上诸多类似的事情,最形象的就是明朝朱棣发动“靖难”时与李景隆的白沟河之战一战。李景隆虽然不是什么了得的人物,但拥有大军六十万,麾下又有平安、瞿能父子等名将,将少兵少的朱棣被困在白沟河,受前后夹击,朱棣都险些被擒。继续战下去,朱棣的失败是必然的。结果莫名其妙的一阵风吹倒了李景隆将旗,使得本应该失败的朱棣,反败为胜。
杜荷面对的情况与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异议,朱棣是天祝,而他麾下有一个能够以三箭定天山的盖世猛将的帮忙。
“不过,败了始终是败了”杜荷并没有将击退侯君集视为一场胜利,虽然在多数人的眼中,这就是胜利,可杜荷却是清楚,在侯君集的攻击下罗通的右翼几乎全军覆没,薛仁贵顶上的兵马也损失惨重,而他唯一给敌军造成重创的唯有迂回至薛延陀后方的选锋军。
在人数的伤亡比上,他们处于劣势。
杜荷的表情看在李绩眼中,这位老将哪里看不出杜荷心中的疙瘩,沉声道:“既然从军为将,就必须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世界上没有常胜将军,不断的学习,进步,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杜荷苦涩一笑:“道理是明白,可是想起来,心中还是一阵难受不过大总管放心,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这我明白的经过这一战,我算是了解了。跟他明刀明枪的正面对决,想要取胜,并不容易。我觉得我们应该来点阴的,从别处入手,这样才能击败他。”
李绩眼中一亮,杜荷曾经是他的直系下属,对于他脑中的鬼主意,很有体会,低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杜荷叽咕叽咕的低声述说,只能依稀听到“这一次非将他气得吐血不可”的论言。
第二十八章重要的密探
第二十八章重要的密探
大雨连续下了五天,方才停歇。
整个草原就像是一块吸水而浮肿的面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可一但触碰以后,就会渗出水来,一不小心会有陷下去的危险。
“该死的鬼天气,终于停雨了。”杜荷踩着泥泞的草地,呼吸着雨后带着泥土的空气,左右活动着已经懒散的筋骨,打了趟拳,舞了会儿剑,将多日困在营帐里的闷燥感觉一扫而空。
往厨房盛了碗粥,对着硬梆梆的大饼,囫囵吞枣的吃下了肚。见时间差不多了,骑着雪无影,悠哉悠哉的出了军营,来到军营北方的一处丘陵地,找了些湿树叶,浇上随身带来的火油,用火折子点燃。
火油与湿叶的相冲发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