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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司徒文晋分开人群走向两人,将罗斯柴尔德的最后时刻与临终遗言,向两人转达。
听过司徒文晋的叙述,那青年眼含泪水,紧紧握住身边女伴的手,向司徒文晋哽咽致谢。而站在远处的伊斯特,则轻轻向他点头致意。
对伊斯特来说,倒是罗斯柴尔德身边那个书卷气的雀斑脸年轻女人令她更感兴趣,因为她见过了太多了贵胄子弟的妻子女友,却从来没见过有一个女人,有这个棕发女人这样的气质。可她对别人有多好奇,别人对她的好奇,却只有更加强烈百倍。因为在下一秒,伊斯特已经被随丈夫男友前来的太太团们层层包围,一群女人对着她手指上的梨形钻戒一遍遍地赞叹惊叫,之后便不容分说地将她拖入女人之间的永恒话题:时尚、美容、减肥、驭夫之术。而在这群女人看来,伊斯特完全是这些方面的行家里手,身上有无穷无尽的资源供她们挖掘,有无穷无尽的智慧供她们学习。
从军十二年军功无数,伊斯特并不缺少别人崇拜的目光,但被人当做漂亮女人来艳羡崇拜的次数,却少之又少。于是,伊斯特乐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将哪一套瑜伽可以塑身美体、哪一种眼霜可以让睫毛变长,甚至拔掉智齿可以让脸显得更小之类的琐细秘方,都絮絮地和盘托出,顺便指着太太团中胸部最壮观的女人,拜求丰胸秘笈。
而司徒文晋所在的男人堆里,谈论的自然是男人的话题。
几杯香槟下肚,贵介公子们的话题已在银河系不知兜转了多少个圈子,此时却有心细的人,发现司徒文晋虽然也举着香槟酒杯,但杯中的酒,却一点没见减少。
几人暗中使几个颜色,便有家做烟草生意的彼什金,给司徒文晋递来了一支上等的古巴雪茄,却被司徒文晋推太极一般圆滑推开。见此,个个皆是人精般的贵族子弟,无不大声起哄怪叫来,更有人对着女人堆里的伊斯特吹口哨,还有人拍着司徒文晋的肩膀,连道恭喜。
于是,司徒文晋也借此机会,拉着伊斯特向众人告罪离开。
才转过转角,方才还保持着完美微笑和挺拔体态的伊斯特顿时垮下肩背,脱掉将脚掌磨得生疼的高跟鞋,拒绝再走一步。司徒文晋便只得将她扛上肩膀,向军队内部的地下车库走去。
“阿晋,停在地库的,是不是你的哈雷?”
“……你想怎样?”
“让我骑一下嘛。——我可以带你。”
“不行。”
“别这么小气嘛,让我骑一下,又不会玷污了她的清白……就十分钟,骑到时代广场,就换你骑,好不好?”
“不行。”
“司徒文晋你想造反么!!!”
“……”
此时,两人已行到车库底层,司徒文晋的私人车位。将伊斯特从肩膀上放下,司徒文晋指着本停着自己心爱哈雷机车的车位,向伊斯特摊手,
“不是我不让你骑,而是条件不允许。”
伊斯特循着司徒文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车位里哪有那辆她心心念念想飚一把过瘾的哈雷机车,而是一辆保养精良的曙蓝色的保时捷。
这辆车,伊斯特当然认识——这是司徒文晋的母亲叶莲娜·彼什金娜的座驾。
而此时大咧咧坐在保时捷机器盖子上的女孩儿,伊斯特自然也认识——哥特风的超短连衣裙,长过膝盖的彩虹色长筒袜,嘴唇上还叼着一枚戒指硬糖——这是伊斯特的养女,罗萨琳。
见到伊斯特,小姑娘那酷酷的哥特范而顿时一去不复返。欢呼高叫着“梅弗儿梅弗儿梅弗儿!”,她一头扑进伊斯特怀里,却还不忘了大大方方地向司徒文晋挥手问好。
将罗萨琳安顿在骑车后座,司徒文晋同伊斯特便又因为谁来驾驶汽车而争执不休,最后还是罗萨琳同伊斯特贴心,一句“梅弗儿开车很稳健的”,让伊斯特夺得了掌握方向盘的大权。
发动汽车离开车库,曙蓝色的保时捷,便融入了纽约那昼夜不息的滚滚车流之中。曼哈顿主城区的车道窄长,横向不过三条车道,可纵向的车道却有百条。伊斯特驾驶着车子,在车流之中直行、并线、礼让、超车,果如罗萨琳所说的一般平稳至极,同司徒文晋印象当中那个横冲直撞的年轻女孩,简直是两个人。
心中既有感慨又有疼惜,司徒文晋伸出左手,轻轻握住伊斯特的右手。
伊斯特趁着红灯,侧头向他微笑,却被后座的罗萨琳吹起了口哨。
可不论伊斯特技术如何高超,车子却仍堵在了车流拥挤的百老汇大道之上。伊斯特拧开收音机。滚动新闻里的男女主播那滑润的纽约腔,便瞬间充斥了车子。
“……泛太平洋联盟宣布,放弃对东亚诸国的兼并,但提议建成紧密的经贸合作关系……”
“……时隔五十二年,天狼星系第一任驻太阳系大使阿列克夏准将,将于五月一日抵达地球就任。据可靠消息,大使私邸,将设在纽约上西区公园大道的双塔公寓……”
“……著名作家威廉·罗斯托先生,则已接受国际联盟的委任,将担任太阳系驻天狼星系大使的职务……”
“……受最新时尚潮流影响,专家预计,希腊式高腰裙将成为今夏爱美女性的新宠,而老牌名表厂商百达翡丽,则应消费者要求,宣布将增产型号为……”
新闻来回播了三遍,可车流却仍一动不动。
百无聊赖之下,伊斯特关了收音机,摇下车窗,几人开始东张西望地欣赏起下城区的城市风光来。
右手边是飞跃东西的布鲁克林大桥,侧后方是海面上若隐若现的自由女神像,左前方是巍峨耸立的帝国大厦,而车子的侧下方,则是一座雄伟优雅的雅典式素色建筑。
“梅弗儿,那是什么?”罗萨琳吮着戒指糖,开口相询。
“是市政厅。”
“市政厅是做什么的?”
“是市长主持政务的地方,也是市议会开会的会场。”伊斯特回头向她解释。
罗萨琳点头。
司徒文晋也回头接口,“我们平民百姓的很多事情,也要在市政厅里办理,比如人口注册,比如房产登记,比如结婚——”
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司徒文晋猛地打住,接着就这么直直地向伊斯特看过去。
伊斯特也睁大眼睛瞅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齐齐转头,望向罗萨琳手里攥着的小荷包。
罗萨琳委委屈屈地伸手,从荷包里掏出最后两颗戒指糖。
司徒文晋一边道谢,一边一把抓过两颗糖揣在兜里,而伊斯特早已打开转向灯,向车道边缘的停车带挤了过去。
将车稳稳停在路边、拉上手刹,嘱咐罗萨琳将车反锁不要乱跑之后,司徒文晋和伊斯特便双双下车,咚咚咚地携手跑上市政厅那近百层高的大理石台阶,隐没在市政厅黑黢黢的大门之内。
而不到半刻钟之后,两人又咚咚咚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如学龄前儿童一般吮着左手手机指上那枚五颜六色的戒指糖。
喘吁吁地跑回车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彼此手指上的戒指糖,同声向对方发问,
“你那个是什么味道的?”
“薄荷。”“树莓。”两人同声答道。
默默地将各自的戒指摘下,同对方的交换,两人把新戒指戴在手上,继续吮起来。
罗萨琳在车后座呆坐良久,终于抑郁开口,
“梅弗儿,Wilson,你们毁了我对婚姻的一切美好憧憬。”
而坐在车前座那年轻的司徒夫妇,只是一齐回过头来,用沾着糖浆的黏糊糊手指,摸了摸小姑娘蓬蓬的头发。
罗萨琳从小荷包掏出湿纸巾,抑郁地擦起了头发。
待得伊斯特发动起车子,却发现适才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不知何时却已经车流通畅。
于是,十五分钟之后,伊斯特将车泊在了中央公园西侧的林荫大道,一家三口拎着野餐篮,从侧门拐进了中央公园。
中央公园的千年古木,隔绝了钢铁城市里嘈杂吵闹的尘嚣。在贝塞斯达喷泉买了小脆饼和热狗,在戴拉寇特剧院撞大运般买到了晚上《仲夏夜之梦》话剧的看台票,三人一路晃晃荡荡,便来到了碧色葱茏的绵羊草坪。
时间尚早,中央公园的游人还只是三三两两。草坪一望无边,三人极目四顾之后,便向远处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橡树径直走去。
橡树之下铺着花格子薄毛毯,毛毯上的野餐篮里,堆满了水果、烤物,还有一大堆各种口味的英式司康饼。在树下或坐或卧的几个人,远远望见了走来的三人,便纷纷向他们挥起手来。
司徒文晋快走几步,同已向他伸开双臂的母亲叶莲娜紧紧相拥,而伊斯特也走上前去,同多日不见得老友谢元亨与孔真拥抱。大着肚子的宁馨并不站起,只是斜倚着树干去拉伊斯特的手,一边微笑着说恭喜,一边细瞅她左手手机指上那颗璀璨的订婚大钻戒,还有那枚已被吮吸得只剩一个塑料指环的结婚戒指。
罗萨琳早奔到远处,同新认识的小朋友玩耍起来;而司徒文晋与伊斯特,则放下野餐篮,同此刻中央公园草坪中的其他游客一般,并肩躺倒在草坪之上,让初夏的阳光与碧草,将自己的身心,浸润得通透。
双手缠绵相握,年轻的夫妇在树荫下沉沉睡去。
一任夏梦悠长。
作者有话要说:《战舰》正文已结束,下一章为简短尾声。
司徒夫妇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感谢读者们同小伊和司徒一路相伴,不离不弃。
曲终人散,不论是冒泡和潜水的妹子们,请都来留爪封缄吧,还有大把大把的隐藏情节,也欢迎大家努力发扬八卦精神,努力挖掘。
这次提供先两个线索:有一段埋藏至深的铭心爱恋;也曾有一个瞬间,几乎让所有人命运彻底改变。
☆、彼此
在同天狼星系的战役结束两个月后,太阳系国际联盟全体成员一致表决通过;在星系之内成立一支独立于任何国家之外、由国际联盟直接统辖控制的联盟星际舰队;以保障太阳系诸国的领土主权,以及在银河系内的军事地位。
摆脱了大一统星球国家剥削与压制;太阳系诸个新成立的国家不仅在民主与人权方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更在经济、文化与教育方面蓬勃发展,各具特色;并相互交流、相互启迪,迎来了辉煌华彩的人文主义高峰。
而太阳系同近邻天狼星系的关系,也在两国大使谢廖沙·阿列克夏与威廉·罗斯托的共同努力之下,结成紧密的军事同盟;写下了和平发展、互惠互利的崭新篇章。
常驻纽约的天狼星系阿列克夏大使那直率坦诚的军人气质,赢得了太阳系公民的一致喜爱,也使他成为了纽约贵族社交圈的座上宾,同司徒家族、彼什金家族以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成员,关系尤为良好。
而常驻天狼星系首府的太阳系大使罗斯托,则在闲暇时光走遍了天狼星系的每一个村镇角落,一路采风,笔耕不辍,终于在十年之后凭借自己的新作《回到远方》如愿摘得普利策虚构类文学大奖,更在年迈之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彪炳史册的一代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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