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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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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街上路人多起来,停在公园旁不惹眼的地方,偶尔还是有人看上两眼。

不错的黑吉普,钥匙挂在原地,驾驶座没人。刚有猜疑,被后座射来的目光吓到。不是一个,还是两个。

司机和乘客,抱作一团。

坐在他怀里,赖着不起来。没办法,只好翻出书包里的课程表看看。回来第一天她就要迟到了。隐蔽不是这样的做法,可她不依,圈着脖子不放手。

分开了两个月,压抑感情确实太难。

座上堆着吃尽的早餐纸屑,特意买给她的,自己却吃了一多半。她爱玩闹,喂了几口就撇开了。在一边给薯条排排坐,又给蛋饼画上胡子眼睛托到他面前。

看她拿着碎纸叠了小相机,不停换角度给他拍照,眼里亮着赏玩的神情,像是比朝纲还专业的摄影师。会心一笑,拿起纸巾给她擦擦嘴,不让她借机又咬人。

“不想上学。”

“还有吗?”

“今天只有半天课!”

“然后?”

“我胸口疼,去医院吧!”马上把纸相机扔了,皱眉鼓嘴,捶胸叹气的札装病。

没好气的抱紧,有限的空间里给她讲道理。口气严厉起来,她听进去病不装了,低着头想从怀里爬出去,抓回来也只是躺着,脸侧到一边不说话。

知道都不舍得分开,有限的相聚难能可贵,但是现实如此,偷来的时光毕竟有限。马上要回到人前去,当回参赞和小翻译。

唉咝发动车子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车开到离学校还有两个路口,她提前下去了。开车门时脸躲得老远,也没有吻别。背起书包跳下车,快步融入路人里。

又踢石子了,能想象脸上挂着气愤,手心里还攥着小相机的残骸,书包松松垮垮挂着。没办法,不能事事如她意,以后还会经历很多,当然,也有很多私密的机会。

手放在方向盘上,发动车子跟了一段,颈上有热度,牙齿果然尖利得如小兽。以后要记得及时刮胡子!

中午,明放在办公室里点蚊香。

让的脸颊和喉结,被叮得红起一小片。今年的蚊虫来得格外早,个头似乎也比往年大许多。

烟熏火燎的,他坐在原地,笑着燃起一支烟。

……果然迟到了,情况比开学第一天时好一些,讲师只是横了一眼。东亚系的大课,阶梯教室坐的很满,不得已一排排找座位,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放下东西。

拿出笔记,听得不太仔细,大东亚的未来构想和她的生活完全脱节。尤其刚刚被他凶过。旷课也是想和他一起,晚上公务忙,饭店人多眼杂,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看在回来就送她上学的份上,不计较了。

虽然没有名正言顺,但是已经把他当成男朋友占为己有,不管什么参赞大使,就想在一起,拉手拥抱,当然还有亲亲。玉皇大帝也要恋王母的,何况适龄男女青年。

对了,还不知道他多大呢?总有三十好几了吧,年龄差距大些是好事,以后会疼人。不知道生肖什么,还有星座,匹配系数晚上要认真上网查查。现在看来刚刚好,尤其亲吻起来的感觉。

太喜欢他亲吻的方式,有些霸道,有些温柔,疼,又软软的。肺活量很强劲,偶尔咬人!虽然没法比较,但相信这样就是最好了。昨晚还亲的很很热烈,给了她小樱桃。偷笑两秒,转念又觉得技巧太完美,是不是以前练习太多次,和谁练的!

掰着手指数了数亲吻次数,双手竟然已经不够用。才几天啊,果然不可貌相!内敛沉稳背后,谁看过他的另一面?!只有她这只小菜鸟。

从衣袋里拿出小相机的残骸展平,折出一个男人的脸,画上鼻子眼睛,给他戴上大口罩。以后要看严了,不能亲别人,只能亲自己。他是她的,最重要的,谁也不许抢!抢了她打破那人的头!韩非可是法家出身,讲究苛政严刑!

要把他看好,对!抱拳宣誓对某人的主权,指着纸做的孔融,模仿他早上的样子谆谆教导,口型不外乎凶人的话,临了还作势就地正法。也许动作过大,不知怎么就被老师发现了。

“最后排那位短发同学,请问你怎么看待东南亚经济共同体与日本经济相抗衡的实际意义,你来自哪个国家?”

几十上百人齐齐回头,被旁边人推着站起身,慌了手脚。最后排短发不止一个,怎么就轮到自己受难!把纸人藏在背后,问题根本没听清楚,怎么回答!

身前有窃窃私语,听了个大概。为了挽救国家形象,最后只好憋出一句,“我不是日本人!”

钟声结束了上午的课,走出阶梯教室垂头丧气。Itzhak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擦身而过。八成会告状吧,这家伙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没出教学楼,肩上有人轻轻拍了拍。

“Zusa!”

有些熟悉的女人声音,赶紧回头。

“还记得我吗?”

看清罩在黑袍里的脸孔,不由吃惊。

“你!”

“对,我啊,也喜欢Ofra Haza,上次我们还聊金色的耶路撒冷呢。我是Bluma!”看过很多次她的相片,也见过两次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她笑,温和自然,不再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

“一起吃午饭吧?”

这么唐突的邀约,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终于突飞猛进啦,马上点头,心里很激动,工作总算有进展了。

下午一路是跑回饭店的,进门时扶着铁门,身子直打晃。一头热汗,心急火燎。抓着天放问参赞在哪儿,又冲上二楼办公室找他。

手机一定要想着尽快解决,泡一下体力已耗尽。推开办公室的门他不在,又往楼上跑,用砸的敲门,半天没回应。

生气了,不客气给了门板一脚,竟然顺势开了,他站在门里,手里拿着讲到一半的电话,不悦的绷着脸孔。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想退到走廊,却被猛的拉进屋里,门在背后砰的关上,听见锁门的声音。

被卡在他和门中间,都是听不懂的阿拉伯语,仰着脖子看他。是在烦公事吗,样子那么凶。想赶快闪人,可匆匆转身,沉重又压了上来,明显不放人。

耳边的话,除了阿拉伯数字一概不懂,可腰上微微用力的手是他的错不了。被困死了,只好脸贴在门板上,呈现投降的姿态。心里清楚,他有要紧事被自己打断了。可她也是有要紧事才着急找他,Bluma有希望了,刚刚共进午餐来着。

一路狂飚,描绘的都是采购导弹大炮。

讲了好久,趴在门上不知听累了还是跑累了,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被咬疼了才转过身,发觉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似乎在想什么,眼睛看不透。在她肩上又咬了一口,就是不松开。

“刚才……”好不容易虎口下找些生存空间,隔着衣服肩上也疼了,又被压在门上。

“要说多少次才能不跑!”手固定了颈后,心神收回,眼光犀利起来。

想转头都不行,只能这么被审,“我没跑,我是……”

“你是什么?”贴近的脸孔很有震慑的让她噤声,“我说了不许跑,这里有根骨头折过!”

刚要交代Bluma的事,胸口一疼,外衫不知怎么就敞开了,他的手正压在伤过的地方。虽然已经两个月了,受力还是会疼,胸膜发炎让复原比正常情况慢很多。

看她不作声,脸色从燥热中恢复还是略显苍白。咳嗽的病症一直没去,最近反复叮嘱动作要舒缓,就是记不住。

惹祸也就算了,身体的事不听话不可原谅!

“疼吗?”

不肯承认,还故作坚强连连摇头。

行!

不客气的解开扣子,不给躲避机会,让她亲眼看着滑进衣里,游弋伤口,一片柔软,猛然牢牢禁锢掌中,给她厉害。

方寸大乱,点头如捣蒜,两只手可怜兮兮挂在他肩上。

小脸垮下来,用求的,“我疼!再不跑了!”

“还跑吗?”逼问的很认真。

摇摇头,怕了。

“不跑了……”

已经保证过,还举双手发誓了,他却不离开。这么下去,没病都要被弄病了,心跳过速。轻轻蹭着往旁边移动,不想变成蝴蝶标本被钉在门上。

可他稳如泰山,大手充满了权威,嚣张的在那里一“揽”无遗。随着她的动作无心撩拨了一下。

哈利路亚!浑身一个大机灵!

经验为零,一小下就被弄得要死要活,脸红得不成样子。咬紧了嘴唇,露出白白的小兽牙,早晨也曾逞凶过,现在紧张的鼻尖冒汗了。

还是别动了,缩头定在他和门板间。本想拉开些距离,可他一步别进来,逼得更紧。一层门外就是朗朗乾坤,可没辙,注定跑不掉了。

盯着自己的衣服,微微起伏的曲线,他存在的感觉太强烈,胸口快跳到手心里了,怎么办?情侣都这样吗?

开始用嘴呼吸,看着曲线游移。

没脸看人,不知道他会如此强硬。为了情形不进一步恶化,夹紧手臂,隔着衣服盖到他的手背上。饶了她吧!真悔恨刚刚踢门,上楼用跑的,不过最后悔还是没穿件高领毛衣来找他。

参赞原来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比土匪还坏的高级警察,独自相处和人前的内敛自持截然不同,现在领教了!

鸵鸟一只,陷在他的沙漠里,从牙缝挤出半句话。

“参赞……能……能放……放开……”要她怎么说!

热气吹在耳边,刚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来,接听的过程很简短,视线始终灼热的落在她脸上。头发长了好多,因为跑的缘故,零碎的卷曲垂在颈旁,有一缕乌黑衬托在纤细的锁骨上。

可爱之外,又有不同。胸口暖热,掌中柔软如初,谁也没碰触过。心性是孩子,身子却是成熟的小女人。让人爱的发紧,想抛开理智把她推到底线。

细微变化,呼呼的更紧张了。

好不容易有个空隙,蠢蠢欲动。和他的手较劲,想搬开,又奈何不了几分。试了好几次,小心的在他怀里往外蹭。表面上投降了,其实还是不甘心,心跳嘭嘭乱跳,逃脱的目光似乎在预谋什么。

“不能!”挂了电话,给了斩钉截铁的答案。

手支在门板上,把想溜的身子圈了严严实实,大手掌控得很彻底。侧过头,脖子上无意展露害怕的痕迹,热气熏染,在怀里轻轻发抖。想就这么一直下去,她离不开他,羞涩里藏着小阴谋,淘气又不听话,但都出不了他的掌心。

戏弄的吻,到后来有些擦枪走火,太过深入,完全熔化了。她躲一躲,就好奇的试探,掌下的真实美好,每每都听见尖细的呼气。

害羞,就往怀里钻,可躲不开,自己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尽情享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也跟着急促的呼气。

“喜欢吗?”问得故意,她没脸回答,只会脸红。

这样和她一起,是快乐,那种她才给得了的快乐,久违的满足。

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她带在身边,不管是迷糊的,敬业的,还是可爱的。不能让她从手边溜走,实在不舍得。那份喜欢,比很非常极都要多太多。

稳住呼吸,心境年轻起来,想逗她。

“心跳这么快,不舒服吗?”擦过耳边,临了极小声地叫了一句非非。

哄!脸红得要滴血了。

从没被男生这么叫过,生疏里甜蜜亲切,喜欢得紧,可碍于正被欺负着,什么也不敢表露出来。已经如此嚣张,他当然知道,什么都知道,心为什么跳这么快!还有刚刚的吻,那么那么露骨的吻!

原来外在再正统的男人,也会有邪恶的一面,而且是非常邪恶!

呜呜呜,能不快吗,他再不放开,就快坚持不住晕倒了!

贴近耳边的声音慵懒,很坏的吹气,本就敏感,刚刚预谋幻想的情节瞬间破碎成泡沫,只有抬头求饶。

“我……”

瞳仁那么黑,一惊,不会要吃人吧!

鼻尖湿热,自觉闭上眼睛,又被他搅乱了呼吸,这次没有咬,很细心呵护的吮弄,胸前发热发凉,找不到感觉,就任他胡作非为。

好半天,终于放开,竟然也仁慈的放手了。

唉,终于结束了。

可惜高兴得太早,离开那份沉甸甸的幸福,还故意惩罚一下,宠爱的揉弄是折磨,紧张得手都发抖,抓着他的袖子,呼呼不止,浑身都软了。

迷眼的娇媚很可爱,不舍得放过,但松手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这里毕竟是饭店,门外诸多不便。

一得到机会,扑转身子趴在门板上,羞愧难当。感觉大手抚过颊边,把碎散的头发拢到耳后,长长出了口气,有点生气了,伤及她的小尊严,那么明目张胆的作弄人,明知道她还不懂这些。

“进屋前要轻轻敲门,女孩子要有礼貌分寸,这也是外事礼仪。伤口完全好之前都不许剧烈运动,尤其不能跑,明白没?”瞬间变身,口气还有几分严厉。

终于解放了,随你怎么说点头就是。明白了,以后不能轻易进他房间,太危险,进来了要穿钢盔胄甲,否则全身而退就难了。他根本不是孔融!

在他这儿,抢不来东西,还差点搭上自己,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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