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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自己的判决书,见他要过来,转身就跑。办公室就这么大,他又腿长脚长,没抬稳步子立马被抓到。
“去哪儿!”不知道她脸上古怪的表情是不是开心,决定的突然,也来不及准备,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已经出口的话,早就做了决议,自然不是儿戏。
“好,再说一次——以后你都要听话,听我的话,懂了吗!不许乱跑,过来!”
被教训了,收在腰上的手并不用力,脚尖却沾不到地,被举到桌上。
“我……我为……”
看她手舞足蹈,别扭的动来动去,当真以为不愿意。托起东躲西藏的小脸,眼睛对上眼睛,稳了稳呼吸,牢牢把她拐到臂弯里。“给我作太太不好吗,非非!”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完了,这下是完了!他早就料她最怕这样的问,海法的时候就那么霸道的问,结果狼吞虎咽,被死死吃定,这次又这样!
自己真不争气,脸又红了。
指腹厮磨的好痒,样子那么认真,比谈判时还要有型。脸燥热的不像样,心里的小鼓咚咚敲得震天响,无处回避只好投降,没用的窝进他怀里。“以后听话吗?”
“没……听见……刚刚没听见,这个不算!”表面耍赖,心里渐渐认知了快乐,像是糖化到嘴里,说不出的甜。
孔子要结婚了,还是要是和她结婚!
点头的话,终身就算是定了!
载入庄非人生史册的一刻就要来了,两个人手牵手,不管有没有婚纱,接受亲人的祝福,走上幸福的红毯。无名指上套上拴牢一辈子的戒指,然后会一直那么走下去,还要和他生……等一下,等等!脑子里美好的画面突然卡住,迅速倒带,配乐都变调了,迅速回到牵手之前。
红毯两端,满脸笑意的宾客旁边,怎么有凶神恶煞,牛头马面?
是了,爸爸妈妈,老庄孟子!
如果结婚不告诉他们,大逆不道的下场只可能是——先秦十大酷刑!
还有两个死小子,求来小瓷猫整天相当媒人的姑姑,也许还有又又和梓牧……一时间脑子里都是家人耳提面命、谆谆教导的画面,还有被老庄罚抄古文,背书的场景。
不好,老庄孟子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亲密得不能亲密了,知道的话要发飙,如果再偷偷结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画面一下子切换到家里,被关在小房间,墨子和荀子在旁边敲锣边。
嗯?铃铛响了,丁丁当当,才觉出他在摇自己,一连叫了好几声,有些担忧的拍拍额头,“非非……非非!”
老庄、孟子、两边那么大的家庭,更重要,还有使馆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唉,盲目的快乐被冲散了,冷静清醒过来。
结婚,可不是过家家。
“工作怎么办?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觉得……我觉得还有好多问题……”心里戚戚然,都不敢正眼看他。
“别的先不管,看着我!”一扭头又往肩膀后面钻,未遂,被牢牢逮回来。
“要不要作孔太太!”这次认真的厉害,嗓音都高了。她不需要优柔寡断,顾前顾后,其它的,他都会处理。
咬着嘴唇,心里答应一百遍了,就是没说出来。
直直白白,也不加雕琢打磨,谈判的架势,还把手放在最怕痒的地方。这是抢,赤裸裸的外交侵略,对主权的……“不要我走了!”甩开手,作势要离开。
欠着身子,急了,一把死死拉住领带,几乎用求的,“要,我要,你不许让别人当!”
……大风把琴瑟吹跑……关于没有华丽丽求婚的若干问题,课间在休息室想了一下,旁边有罚站的学生,哎。
其实,想要个华丽丽的求婚是女人的自然心里,可是已经写过了,不想太重复。当初东奎向厉俐求婚,算是非常非常浪漫了。我梦里也是那样的,不过,没有求被拐走也不错。有个性,有特色,不落俗套嘛。
孔子不是不能郑重其事求,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来不及做,时局紧张,想把非非保护起来是更重要议题。当然,我也不想让他求,彼时彼境,不是浪漫的时候,我们要再给他们创造个时机!!!大家要扔板砖了,没办法,第一次先这样吧。
心意情感到了那里,不用求也会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毕竟求婚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仪式,表达的是一个诚意和希望缔结婚姻关系的决心。周围的外国朋友求婚的方式千奇百怪,不过最自然朴实的反而最喜欢,令人记忆犹新。
孔子对非非的心意,以后自然会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大家说非非没出息,没用,丢脸,这些都是事实,她又不是大女人,整天看小说渡过了青春期,有了长九岁的孔子在身边依靠着,自然是满心小女人的快乐,不会做出敬天地、泣鬼神的伟大壮举。
她的原型是位同事,常常做出让我喷饭的事情,最近因为老笑她,都生皱纹了,不得不去买好眼霜,哎,笑太多了!!!非非是我写的最单纯,不心累的小女孩,简简单单爱,安心跟着孔子,就是做出更没出息的事,大家也要理解哈,她是非非,不是女战士。
北京昨天刮大风,在操场上和男生疯玩,大风袭来,被刮得东倒西歪。琴瑟抱头鼠窜,晚上还要改作业,忙啊,忙……写去了车开出使馆大门走远了些,庄非才像特务似的从后座的外衣下面钻出个头,坐正身子,听见他边开车边讲电话。
已经挺晚了,使馆的办公室大多熄灯,回头看,夜色里高高的旗杆,永远不褪色的国旗迎风招展。守卫的以色列士兵渐渐看不清了,趴在座位上,想自己晚上的糗事,哎,真是一桩接一件。
婚事没再争下去,那么没出息的拉着他,还有什么姿态可摆!好像自己求一样,明明该他的!
没用!丢脸!抱着头槌自己,刚才他笑成那样,拉起左手,也不分青红皂白,在无名指上画了个指环。
该是人家镶嵌钻石的地方,他却写了醒目的“孔庄氏”几个字。
封建!难怪姓孔!不能让他这么糊弄过去,太便宜他了!可看着手指上画的戒指,又说不出的开心,竟然比真的感觉还好。
“你爸见到就知道闺女让谁家捡走了,以后不用愁了!”
“才不会呢,我爸我妈舍不得嫁我!”
虽然不能亲自回国,但是早想到了弥补的方式,没有十成的把握,也算信心满满。他父母是大学老师,开明懂礼,一定可以谈,好好谈这桩婚事。
“我爸要是知道偷偷和你在一起,肯定会重重罚的。以前小错误还会罚抄论语背孟子呢!”
抓着他的领带,在指上绕来绕去,想着爸爸眉毛胡子爆炸的样子,一定会很生气的,妈妈也不一定能袒护住了。
“不会,这次不会,我保证!”
“你别美,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你欺负我,会像罚荀子孟子那样,不!比那个还要厉害一百倍!”
“比如说?”
结束了一天的会议,这么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听她讲她家的先秦十大酷刑,双胞胎弟弟扛着一百本《四库全书荟要》做俯地挺身,越听越想笑。
奇怪的文人家庭,比起自己的,有趣轻松很多,亲密温馨。也是这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她迷迷糊糊,单纯率真的个性。
看她说的那么投入,学着父母的口吻,又想到了面试那个下午。
坦诚的说自己不会背古文,垂手驼背走的猫步,理直气壮用古文反驳他,当然,还是错的。从没想过自己会陷得这么深,为这个小迷糊、闯祸精不可自拔,再也离不开。
“……有一百本,摞起来这么高,在书架的最顶上,封皮这么厚!爸爸肯定要让你背,所有的都背下来,背给他听,背会了才行!”
“没事,你我都抱得动,别说几十本书了,至于背古文,至少我会背《岳阳楼记》!”
又提她痛处!纤长的睫毛眨啊眨的,眼睛里都是仇恨和不服气,知道她从不会真生气,性情柔软纯善,反而想逗弄,从心坎里疼她,从没这么疼爱过什么,感情像潮涌一般止也止不住。
就是太善良,才会不知道保护自己,傻傻的置身危险,害他时时揪心,不得不赶紧娶回来。
心里太满足,舍不得走,可还有很多公事,抓着手绘戒指亲了亲,听完了故事,起身和她告别。
“我得去弄文件了,明天开会要用,你……”
“我陪你!”都没用他说,自己跳下桌子要跟,急得什么似的,额头砰的撞到背上。
他又笑了,一直笑到耳边,咬得耳垂酥软发痒,额头上的手掌轻缓的揉了揉。
“让,当然让,就是要你留下加班。”
希望她能在,时时刻刻都在身边。海法回来之后,难得又见了。
刚要走想到什么,回身抱住,悄悄附到耳边,“今晚和我回去。”
坐回位子上,抱过本子端详那两个字,之后是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整个人被快乐蒸腾得晕晕的,趴在桌边,埋在臂弯里傻笑。
没有就没用吧,这样很幸福,现在,只要抓住幸福就好了。
明明知道他刚离开,看到孔庄氏三个字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写信夹。
“我想你了”,了字刚输入一半,小风从耳后吹过,很沙哑的嗓音。
“我知道,所以带你回去!”
大惊之后是大窘,手机差点扔到地上,回头看到特写的薄薄唇线。藏已经来不及,暴露在他交臂的微笑里。明明走了,又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
“不说了,去忙了。”
离开前轻轻揉了下短发,现在,已经不算短了,微微的卷到肩侧,像等他回家的小妇人。
心情愉快,工作效率很高,处理了一天积累下来的领事部文件。大家都准时下班了,牧也把新人的事情安排妥当。
很快收到她传来的邮件,会议纪要整理完毕,条理清晰,文字流利,落款还煞有介事写着领事部随员,翻译庄非。
回复,公式化,落笔是领事部参赞,孔让。
把开会的文件都准备好,抬眼看表才发现已经快午夜了。出了办公室,办公区静悄悄的,亮着一盏灯。站在工作间的走道后面,看她伏在桌子上的背影,不忍心过去打扰。
和第一次在飞机上翻译稿子一样,工作起来,她是拚尽全力的。往前跨一步,脸上满满的认可马上变成了挑眉,这丫头!
有些困了,努力在小说里保持清醒,男女主角是不是相爱了,有没有误会都还没搞清,书页上就盖上一只大手。
唉,偏偏卖命工作没看到,怕又要被没收了,趁他行动之前抢过来,一气呵成锁进抽屉里,在他眼皮底下完成一切,钥匙赶紧藏起来。
“已经下班了,已经……下班……”说话都没底气了,如果敢批评,今晚就不和他回去,就不和他好了!
“趴这么低,眼睛都看坏了,以后坐好了看!走吧,送你回家。”
办公区最后的灯熄了,热热的堵住要问的话,分开的也太快,还没弄清状况。
上车前一路左思右想,怕被发现主动要求坐后面,拿他的西装盖在身上掩耳盗铃。
警卫在灯光里笑着向参赞敬礼,车开远了,远得谁也看不见了,融入特拉维夫的夜色里。
当然,这是座不夜城。
……会议前,照例是每天早晨在部门碰头。李翻译和平时一样第一个到,夹着自己的大本子进门,拿了当天的报纸往架子旁一放。抬眼一扫办公区,咦,竟然有人比自己还早!
“庄非,这么拼命,昨晚是不是加班了,眼圈都黑了。没关系,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都会紧张,慢慢就习惯了。”看那孩子坐在位子上抱着厚厚一摞文件,不时捶捶后背,又拍拍腰侧。眼睛下面,缺觉的痕迹。
“李姐,上午的会议是不是要讨论这份合约修订的版本,我已经把重点都标了,你帮我看看……”
隐约听见外面的谈话,喝了口咖啡,拿起手边的文件准备签字。
疲倦的,可不止她一个人……会议每天要开,日子也是这样下去,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先期回耶路撒冷开始会谈的准备,庄非被安排随后去。
因为工作很忙,身边又都是使馆的工作人员,所以几乎没有在一起的机会。偶尔趁着会议散场错身时问候一下,有时加班在领事部帮他翻译些东西,但大多数时候,都各自忙,都忙得不可开交。
为了能更好的完成翻译工作,有老翻译和资料室的老陈轮流带她,这段时间不知道看了多少的条约协议,背、抄,熟悉所有关键的条款,一整天一整天关在档案室里,就是安息日也不能休息。
她已不是会上写写画画的小随员,一点点积累着知识和经验,座位从角落慢慢变到领导身后。
大脑非常疲倦,再也负荷不住地时候,只能在楼外的小花园散散步,望望天。据说今年的秋天比去年来的早,并不冷,只是早晚凉了些,风里有些微的沙粒,干燥的味道。
一周前正式通知她会谈时要出场翻译,虽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但也算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