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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怕到再这赶下去,会有更多人生病,只得就下令减慢了速度。沐月夕在听到这个命令后,松了口气。虽然她急着赶到上京把事办完,然后赶快回家,可这马车奔跑起来,实在是颠簸的厉害,弄得她晕眩的厉害,别说吃饭了,就是她最喜欢吃的零食,都没胃口去吃。折腾了几日,她本来就不圆润的小脸,又瘦了一圈,害得咏诗缀墨担忧不已,生怕她在路途中病倒。
淳于容和杜徵看在眼里,不免心急,嘱咐太医每日去给她请平安脉,让沐月夕不胜其烦。
因为前几日蝶姬病了,昨儿才好,沐月夕怕那些嬷嬷不待见她,所以用过午膳后,沐月夕就让咏诗把蝶姬叫了来。
“郡主,奴婢今天带了琵琶来,想弹首新曲拾郡主听,请郡主恩准。”蝶姬无有旁的技艺,唯有用她最擅长的弹唱来表达对沐月夕感激之情。
“好,你唱我听。”沐月夕捏着一颗雪里红,笑盈盈地道。
“重重山外,苒苒流光,又是残冬时节。小园幽径,池边楼畔,翠木嫩条春别。纤蕊轻苞,粉萼染、猩猩鲜血。乍几日,好景和风,次第一齐催髮。天然香艳殊绝。比双成皎皎,倍增芳洁。去年因遇东归使,指远恨、意曾攀折。岂谓浮云,终不放、满枝明月。但叹息,时饮金钟,更绕丛丛繁雪。”蝶姬怀抱琵琶,边弹边唱。
“这唱的是红梅吧?”沐月夕问道。
“回郡主的话,这是前几天,乐师看到路边盛开红梅,觉得雪中红梅非常好看,就写了这首词。”蝶姬柔顺地禀报道。
“词也好,你唱得也好。”沐月夕表扬了一句,继续啃她的雪里红。
咏诗倒了杯水,递过去,笑道:“蝶姬姑娘,润润嗓子。
“谢谢咏诗姑娘。”蝶姬把琵琶放到一边,接过杯子,慢慢的喝着茶水。
“久坐无趣,我们来玩牌解闷。”沐月夕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昨天无事做好的扑克。
蝶姬是初学,她们玩最简单的五十K。蝶姬打了一会,就明白规则,越玩越顺手,渐渐的倒也不那么拘谨了。四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到黄昏时,停了三天的雨雪又开始由天上飘落下来。咏诗撩开窗帘,叹道:“怎么又下雪了。”
“这才酉时正,天就这样漆黑一片了,怕是赶不到下个城镇,又要在野外驻营了。”昭婷撩开另一边,打量四周的景物,还在荒郊野外。咏诗叹气,满脸担忧,这野外寒气重,就算帐蓬里烧着几盆暖炉,还是不暖和,小姐今夜只怕又睡不好,再这样下去,小姐会病倒的。
“路途上吃点苦也没什么,只要能平安回去,就是万幸啦。”沐月夕垂下眼睛,轻吸一口香茗。瓦刺国那个陆宰相能派人去大祁劫杀李浅墨,如今到了他的地盘,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让李浅墨和使节团去上京的。
“吉人自有天相,奴婢相信郡主一定能安然返回荣扬。”蝶姬柔声道。沐月夕回头对蝶姬笑道:“我们都能……”
突然前方传来几声惨叫声,后方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车也猛然间停了下来,车内的人大惊失色,出什么事了?
“小姐,有敌来犯。”车夫和守护在马边的禁卫军同时向沐月夕禀报道。
沐月夕知道叫她小姐的,都是沐家安置在禁卫军里的人,撩开窗帘往外看去,四周的和树林内亮起一天红光,数以千计的火把,以围攻之势冲了出来,喊杀声由远而近,来势惊人。
黑暗中还有利箭飞射过来的呼啸声,反应过来的禁卫军将马车团团围住,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将利箭一一打落。四周不时传来惨叫声,是那些手不缚鸡之力的文士和那娇娇弱的歌舞伎。
星月无光,漫天飞雪,数不清的敌人从四方八面涌过来,禁卫军虽人人武技高强,但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仍是纷纷倒地。
眼见敌人越来越近,在这里硬拼显然是死路一条,唯今之计,只能集中力量向某一方突围,方能保住性命。
“小姐,请您下车跟在车后。”车夫借着火把,观察了一下,找到了个薄弱的地方。沐月夕知道此刻不是她妇人之仁,麻利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带着其他三人,由禁卫军护着,跟在车后,向那个薄弱的地方冲去。
雪雨打在脸上,刺骨的寒冷。车厢上已经射满了利箭,那些护着马的禁卫军死伤无数,一个倒下,立即就有一个补上,他们用命护着马车向前冲。
“郡……主,奴婢……跑不动了,您……不管奴婢,快走。”蝶姬本就是纤纤弱质,加上又病了几日,身体更加虚弱,跑了这么久,她已举步维艰。
沐月夕跑得口干舌燥,也懒得与她啰嗦,拖着她继续向前跑。蝶姬并不想死,只是怕拖累沐月夕。见沐月夕并.; 1 布椒下她不管的意思,对沐月夕的感激又添了几分。
杀声震天,人马惨嘶,后方火把的光芒,把大地照得血红一片。沐月夕不敢回头去看,拼命地跟在马车后面,向外突围。
好不容易冲了出,拼命奔跑的马儿终于支持不住,力竭例毙。马车撞上了前面的大树,支离破碎,车上的东西滚落一地。
沐月夕松开拉着蝶姬的手,冲了过去,浑身是血的车夫倒在马的边上,“小的……有负主子所托,小姐……”
话没说完,已然气绝。
稍稍一停顿,敌人已经追了过来。沐月夕一边流泪,一边往松树林跑,眼见就要冲进松树林,一阵密集的箭雨射来,又有十多人中箭倒地。那些敌人紧紧追来,对中箭者均补上一刀。
突围时,跟在沐月夕身边的一共有三百多禁卫军,都是沐晚谦安排进来的铁卫,情况危机,暗卫都已显身护主,可到此刻却只剩下不到百名,死伤惨重。经此役,大祁三千禁卫军只怕所剩无几,淳于容他们是否能逃脱,也是个未知之数。缀墨暮婷只怕也凶多吉少。
松树林内积雪深厚,沐月夕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跑着,脚下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蝶姬紧随在她身后,收不住脚,也被绊倒,直接摔倒在沐月夕身上。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蝶姬知道弄伤了沐月夕,急急忙忙地想要爬起来,那知道越急越出错,她一再地跌倒,沐月夕反而被她弄得差点让雪给闷死。
“对不起,对不起,郡主,奴婢不是故意的。”蝶姬总算爬了起来,一边扶沐月夕坐起一边道歉。
沐月夕没有应声,蝶姬以为沐月夕死了,吓得眼泪直流,把沐月夕口鼻边的雪扫了去,探着还有呼吸,刚要松一口气,箭雨一波一波地袭来,所有人都挥刀挡箭,偏偏有两只箭成了漏网之鱼,夹着呼啸声射向坐在地上晕厥过去的沐月夕。
蝶姬也不知是事到临头失了方寸,还是太想保护沐月夕不受到伤害,她想都没想就拦在了沐月夕面前,以身挡箭。
“蝶姬!”咏诗好不容易将射来的箭扫偏,暂时解除了危【小说下载网站www。3ǔωω。cōm】险,回头一看,蝶姬身中两箭,倒在地下。
“郡主!”昭婷回头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沐月夕,以为她出了事。那些身经百战的铁卫大怒,挥刀冲了上去,大开杀戒,松树林中战况惨烈,鲜血染红了林中的积雪。
咏诗昭婷已经跑了过去,发现沐月夕只是晕厥过去,喜出望外地喊道:“郡主没事,速撤。”
听闻沐月夕无事,铁卫们且战且退,护着沐月夕向着密林深处跑去,可是给敌人紧缠着,欲逃不能。
被昭婷背着跑的一段路,沐月夕晃悠悠地醒了,回头一看,数以百计的敌人跟在后面。远处有爆炸声传来,还看到了火光,沐月夕想起了黄茕给她的霹雳弹,“昭婷,快放我下来。”
“小姐,奴婢不累,奴婢可以背你逃出去的。”刚有沐月夕晕倒的事,把昭婷吓坏了,那肯放下。
“我有办法阻止敌人,你快放我下来。”沐月夕挣扎着要下地。昭婷听她说有办法阻止敌人,就把她放了下来。沐月夕摸出霹雳弹,向着敌人的方向丢了出去,“嘭”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
“这是霹雳弹,大家快逃。”敌人里有识货的。
“嘭”趁敌人慌乱之际,沐月夕又丢了一个出去,炸死炸伤了许多人,吓住了更多的人。沐月夕等人不敢停下脚步,一路狂夺。
雪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铁卫穿着软甲,又有武功护身,沐月夕主仆浑身湿透,停下脚步后,才感觉到寒冷。沐月夕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没有看到蝶姬,知她已遇难,叹了口气,清点了一下人数,加上沐月夕主仆三人,一共五十人逃了出来,沐家这一次损失惨重。
“哈啾,哈啾。”沐月夕一下打了两个喷嚏。
“必须找个地方把衣服烘干才行。”咏诗忧心地道。
“往前面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人家。”昭婷握着沐月夕的手,为她输送内力驱寒。
寻了半个时辰,天无绝人之路,让她们找到了一个小村庄。夜深人静,他们刚一走近,狗就叫唤起来。
“留两个人下来,其他的人全都藏起来,悄悄的进村,不要惊动狗。”四十多个身带利器的大汉,会让人误会的。
沐月夕的意思,铁卫们明白,留下两个人,就躲进了黑暗中。狗的叫声把村里的人都吵了起来,操着家伙涌到村口。
村口站着三位漂亮的姑娘和两个大汉,五个人都狠狈不堪。
正文 第127章 咫尺之间
“各位大叔,奴婢陪我家小姐回家,路遇山贼,好不容易才逃脱,请各位大叔行行好,帮帮我们。”昭婷曾学过瓦刺话,说起还算顺溜。这一带是真的有山贼,曾祸害多年,后来朝廷清剿过,但是不免留有余孽,所以昭婷这番话没引起村人的怀疑。村民们商量了一下,把她们安置在了村长家,村长的老婆找来了衣服给她们换下,又下厨熬了姜汤给她们驱寒。
喝完姜汤,疲惫不堪的沐月夕倒头就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斑驳陆离的梦境里腥风血雨,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浮现又消失,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清晨,沐月夕从梦魇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天空和白云,一愣,分不清这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她记得昨夜明明是借住在村长家里的,这村长家的房子怎么会没有屋顶?难道被村长赶了出来?
“小姐,快别动。”咏诗双手紧了紧,不让沐月夕挣扎。
沐月夕本就没有力气,又头痛得厉害,双脚更是麻木没有知觉,被咏诗按着,没再动,缓缓地闭上眼睛。
“小姐,村子里没有大夫,奴婢就自作主张买下了村长家的牛车,现在送您到山上的寺庵里找大师看病。”咏诗把情况解释了一下。昨天光顾着突围,慌不择路,偏离了去上京的官道。
从这个小村去平安城,要走将近一天的山路,还好离小村不远的山上有一座寺庙,名叫宝马寺,庵里的主持六和大师精懂医术,村中人生病,多半上山请他看。咏诗怕沐月夕熬不住,就把人往山上送。
沐月夕病得有气无力,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牛车在山路上艰难地行进,咏诗抱着沐月夕坐在牛车上,昭婷坐在前面赶车,车后跟着二十个铁卫,另二十七个换上了农夫的衣服,潜去松树林,打探消息。就算知道会无功而返,他们还是要走这一趟。
走了近一个时辰,沐月夕一行人终于到了宝马寺,得知她们是来求医的,六和大师将她们安置在西厢房内,虽然沐月夕带了二十名随从,他却并不觉得奇怪,如今世道很乱,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咏诗扶起沐月夕,让她靠在怀中,将药碗凑到她的嘴边,轻声道:“小姐,可以喝药了。”
病得迷迷糊糊的沐月夕,也不知道嫌苦了,张开嘴就喝。看得咏诗一阵心酸,可怜的小姐。
昭婷伸手摸了摸沐月夕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皱眉道:“药喝了,怎么还这样烫?”
“这又不是灵丹妙药,才喝了一次,是看不出效果的。”咏诗叹了口气,帮沐月夕掖好锦被,又把浸了雪水的帕子放在沐月夕的额头上,帮她降温。
咏诗让昭婷在屋内守着沐月夕,她则去厨房熬粥,预备着沐月夕醒来喝。二十个铁卫分成两班守在屋外,寸步不离。
到第三日黄昏,沐月夕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人渐渐清醒,虽然全身酸痛,她还是立刻召来那天去查探消息的铁卫之一,询问林中的情况。“松树林里什么都没落,连地上的积雪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王爷他们的消息打听到了吗?”沐月夕问道。
“还没有消息传来,烦请小姐再等几天。”铁卫惭愧地道。
“你辛苦了,下去用膳吧。”打探消息的事,是急不来的,沐月夕也只能耐心等着。
“属下告退。”铁卫退了出去。
咏诗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沐月夕看着碗里黑漆漆,散发着异味的药,痛苦想死。
“小姐,大师说,喝完这一剂,小姐的病就好了,不用再喝药。”咏诗道。
沐月夕眸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