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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阁里一处静雅的小院内,有两人相对而坐,一青一白,一阅卷,一自弈。一片安静美好。
突然一道清泉般的女音传来,“小姐,有信。”
月倾雪放下棋子,从溪月手中接信阅过,转而递给溪月,“知道了。”溪月躬身接过,当着二人的面将其点燃。
意随头也未抬,眼睛还是盯着书卷,一面平静地问道:“可是急事?”
“明王叔以朝见之名领军北上。树兵边疆的勤王也正率兵赶往帝都,不日便要到了。如今各方势力齐至帝都,或许,就会有一场大变了。瑾王来问,当如何处?”
“我倒不信子宁未曾与他说过。”意随懒懒地说道,这才抬了抬眼皮,瘪嘴道:“如今他将有将军卫铭,谋有子宁、陈晖。援有他的亲弟慎王,德有贤王之名。各方世家大族也大半偏向于他。若论民心所向,天下无人能及。况且我已让凌宇、风雨雷电与进之前去相助。此局他是赢得万无一失了,又何须多此一举?真是不懂这些权贵之人的想法啊!”语气中还微微有些恼意。
月倾雪见此,叹了口气,“罢了,瑾王既有贤王之名,自是不想大动干戈,能以温和的手段胜出,大概才是他最想的。你也就欠他一次了,这一次,还清了,以后就不用再插手了。”
“啊!还是倾雪分析的有理。那,我们便明日出发吧!”意随合上书中的书卷,笑道。
武林终于恢复了生机,萧四、夜六二人只互相过了三招,便未在继续。而当时人却都知道仅三招却是怎样的波澜壮阔,那是常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于是,诸人便将二人共同尊为盟主。
离情虽死,然而因为不是谭兴明自己亲手杀的,谭兴明觉得自己未能报父仇,所以他依然寻死。不过,未成。最后被忘禅一语惊醒,抛却红尘,落发为僧去了。
而帝都却是一片风云莫测,四方兵至,隐有刀戈之兆。
入夜,两道白影从城墙一角一闪而过,守城的士兵揉了揉眼睛,暗自嘀咕着,“莫不是鬼吧!”下一刻便觉得阴风阵阵,一下子瞌睡也跑了老远,只是故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中只盼着换班的人早些来。
白影在城中几闪,几个起落间便到了一处轩昂富贵的府邸。二人对视一眼,将轻功运到极致,直奔住院而去。二人一停下,便倚在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外偷听起来。
房间内的人赫然正是明王叔与谋士,飞凤先生凤衍。意随虽然不认识明王,但是,凤衍却是见过的。那么,另一个能让他如此恭敬的人必然是明王无疑了。何况,仅看他那一身服饰,不想知道也很难。
“当下局势,我胜算倒也不低,只是……”房内的明王故作沉吟。
后面是凤衍的回答,“王爷无需忧虑,勤王虽然手下兵广将勇,却是有勇无谋之辈,只要说服了他,我们便可稳操胜券。”
明王的声音有些阴沉,又有些不屑。“那帝君小侄和勤言小侄我倒是都不忧心。只是,这瑾言慎言两个小子,一直以来都是同进同退,却是不得不防。”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前去截杀林意随和月倾雪两人了。只要这二人不至,纵使瑾王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取胜。”凤衍极为认真地说道。
房中沉默良久,方听得明王出声。他似乎是笑了,应为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笑意,“当初未将这二人收为己用,是本王之过。然,本王有文衍你在,又何惧他这两个乳臭后生!”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而窗外的两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去了。两人这次前往的方向却是瑾王府。
瑾王府,明经院。
瑾王正在秉烛夜读,极为认真。
意随二人甫至门前,便被一道突然出现的黑影拦住了。“来者何人?”
这声音,不是一般的熟悉啊!
意随好笑地问了一声,“凌宇?”
来人走上前来,面目也随之清晰了起来,向他行礼道:“大人,冒犯了!只是未经允许,属下也做不得主私放二位进去。”
“这可是好事啊!这才是君子作风。”意随笑呵呵地说道。
这时,屋内的瑾王也听到了声响,一手合上了正在看的书卷,一边向外边问道:“外边可是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两道人影推门而立,一人飘逸洒然,乍见如仙。一人淡然如莲,再一细看,前者却又只是极为平凡普通的面貌而已,只当得清秀二字。
“原来是林县主,月阁主。二位快请进。”瑾王君瑾言瞬间回过神来,言语中竟有几分莫名的欣喜。
“王爷不必客气,只唤我二人之名便是。”月倾雪淡淡地回了一句。
意随抽出拢在袖中的折扇,摇了两摇,漫不经心地问道,“王爷可知我二人刚从明王叔处而来?”
灯火摇曳,烛泪低垂到天明。一室密语,便定了天下乾坤。
送走二人,君瑾言却只觉得心下一阵失落,直到陈晖前来说宇文远回来了,方才作罢。
……
八月十日,群臣觐见,藩属来朝。帝五弟勤王怒气冲冲,领兵围城,直逼帝宫。大军兵至,铁血凛然,帝宫原本的护卫军与其对峙开来。勤王猖獗放言,例数当今无能之状。“今上者,于国无功,于民无福,贪好淫乐,荒废朝政。今更招致叛逆四起,天下动荡,罪无可恕。失才失德,不堪为君。尔等当以民意为重,顺民者意,废除昏君,另立明主。”
朝臣大骂,兵士欲杀。明王叔及时至,凤衍领兵在后,以护军之名,陈兵万余,大殿一时水泄不通。一时,局势逆转。
当今自言无颜再继续担当重任,有负天下,自请禅位与明王。明王三拒,终领旨。
有人愤然而出,骂其挟天子以令诸侯,最为当诛。当场便血溅三尺,被杀于殿中。众臣惶恐,跪迎新君,山呼万岁。
暂登大位的明王即刻下令拿下勤王一干人等,以大不敬之罪打入天牢。随后当即宣布预备新封事宜,三日后日正式即位。
时瑾王已病三日有余,不能朝。慎王心念其兄,亦未朝。
十三日,九霄殿。
明王正行受冕之礼,司仪高唱。正此时,瑾王冠服而至,远远地便道了声,“且慢。”
一时百官俱惊。毕竟,刀光血影,是谁都不愿见到的。原以为能够避免的,难道,还是不能?
明王此时还未戴冠,闻言,转身看着到来的瑾王笑道:“不知瑾言侄儿拖着病体也要前来见我,所为何事?”
瑾王未语,只是一手微抬,便见兵士押着一人步履镇定地走入。众皆屏息,正不知瑾王何意,便听他问道:“王叔可还识得此人?”
阶下之人身着囚衣,发丝凌乱,遮住了面孔。明王自然看不出是谁,何况他已经对帝位势在必得了,也不在乎别的,因此,他只是随手一挥,不屑道:“不过刍狗之辈,朕岂识得?”此时竟已经用上了“朕”这一字。
阶下之人闻言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撇开了自己遮住面孔的发丝,声音怨愤有力,“各位大人,罪人姓薛,乃是金陵知州。”
顿时,一片沸腾。
同时,明王终于瞪大了眼睛。
地上的人缓缓自己所知道的将一切道来。
原来,明王对帝位蓄谋已久,暗中拉拢朝中官员,又借江湖中离园之手,想要一统江湖,借江湖之势登位。曾暗中开招贤阁,通九城兵马司吴应,事败后借离情之手灭其全族,便是所谓的嘉关凶案了。后来又假意与勤王结盟,称愿助其登位,谁知到时候,却假仁假义,以护军君之名出现,反倒以大不敬之罪将勤王下狱。自己则假意推辞,最终登上大位。正可谓声名两不误。
在众人的震惊中,明王勃然大怒,“你这个疯子,休得胡言。”话落,拔剑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又想,后续虽然比较短,但是,主角已经不同了,还是另开一篇文好了。本文已经被我搅得够久了,还是快点规规矩矩的把这本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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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感觉我的文有点怪,现在才发觉,都木得男主。
☆、千秋功名转瞬空
剑光闪,迅速如电,“哧”地一声擦过明王的剑,激起一层火花,也顺势将剑挑开了。明王还未及反应,便见世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瑾王身后。四人同时单膝跪地,口呼,“我等奉公子之命前来保护王爷。”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意随手下的王家四兄弟,风雨雷电。
百官还在疑惑,便听君瑾言道:“四位请起,不必行此大礼。本王在此谢过风露公子了。”
百官霎时明白过来。或许有人会不知道桃源的新主,林意随。却无人不知道才倾天下的风露公子。无论江湖还是庙堂,谁人没有听过风露音绝,倾雪无双?凌云阁的那一场曲舞,是世所不及的风华。
而且,官场中人没有人没听过桃源新主的五司新政。那是要拥有怎样的胸襟的人才能做到?
公子大才,甚至有传言,得风露者得天下。
君瑾言此语何意,暂且不说,但声名正义全都站到了他的那一边,却是事实。
当权者,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兵戈四起,不是家国动荡,也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天下舆论,民心向背。
明王其人即使为人有些阴险狡诈,但是他在川蜀的名声却是极好的,一直来很是受民众的爱戴。这其中也许不乏飞凤先生的功劳,但,他也必是有所付出的。
而如今,君瑾言还没有出口说他一句不是,他的声名就已经被毁的一塌糊涂了。
在片刻的怔忡后,明王回过神来,大笑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有文衍相助,何愁不能成事。”
飞凤先生,是川蜀民众最为敬仰的人物。若说,对明王是一种尊敬,一种敬畏。那么,对于凤衍,却是完完全全的发自心底的尊敬,爱戴。凤衍,有的不仅是无双的谋略,还有着一颗真真切切爱护百姓的心。飞凤先生的名声,比之风露公子,不仅不会低,还更加的久远。即使不是川蜀的人,也少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号的。
有这样一个人物忠心相随,会有何结局,真的还是未知之数。
而明王接下来的一句,更是让惶惑的百官更加煎心。他阴鸷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大殿中的每一个人,然后语带嘲讽地说,“何况,你的那位风露公子能否安然到达还是未知之数。”
原来,明王已经早先就对风露倾雪下手了!
风过大殿,一片静寂。
“你们的飞凤先生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退下!”一道朗然的声音自殿外传来。百官只听得外边簌簌的擦地声响起。不过片刻,一道阳光射入殿中。
一人锦衣华服,朗目星眉,风度傲然,一步步缓缓走来,好似踩在众人提起的心上。待到看清来人的样貌,以及他身后紧跟着的被一名士兵押着的人,这才整齐地松了口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意随推荐给君瑾言的宇文远。而他身后被押着的也不是别人,却是刚刚明王口中的凤衍。
“宇文远见过王爷。”宇文远大步上前对君瑾言行礼,然后语气自信地对他说道:“飞凤先生在此,还请王爷发落。”
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君瑾言淡定地说道:“辛苦子宁了。”
明王在看到凤衍被押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败了。此时只是目光幽深地看着凤衍,不知在想什么。
凤衍大笑出声,没有丝毫惧色。他只是问道:“今日凤某棋差一招,败于人手,原就无话可说。只是,瑾王是否能告知,凤某究竟败于何人之手?”言语间,没有半分对明王的恭敬,也没有丝毫功败垂成的不甘。
“风露公子。”君瑾言眼露不忍,终于还是定神硬下心肠说道。
因为,他知道,对于凤衍这种人,和林意随说来是有些相似的。他们,最受不得便是别人的同情。同情,对于他们来说,反倒是一种侮辱。当然,这也是文人的共性。
凤衍闻言大笑,“败在风露公子手下,凤某也算不冤了。”转而望向明王,带着满腔愧疚,说道:“王爷,是文衍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