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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钻应该值很多钱!”她听到有一个醉汉对最前面的那个人说道。
她立刻清楚,这些人有了企图之心。
她心口顿然一紧,由于夜深的缘故,这一地带,除了街道上偶尔穿过的车子已经几乎少有行人路过。
影恩不觉有些害怕起来。却故作镇定,再一次打算离开。
“等一下!”那些人喝住她。像一堵墙拦在她的面前。大手伸向她的戒指。
而与此同时,她却意外地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惊愕,抬头,竟是冉臣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他从侧面而来,臂弯将她半拢在怀里,只是站在那里,一双犀利的黑眸就将那几个子醉汉恐吓离去。
几个人落荒而逃,影恩的心重重地落下,却没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此刻,这个怀抱让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不动声色的挣开,甚至于不再多看身边的男人一眼,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与她毫不相干。她一个人,夜色下,凉薄的背影清冷无助,让感伤袭上心头。
冉臣的心,忽然一梗。隔着几步的距离有一顺,脑袋感觉到自己有些不真实的存在。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他滑了滑喉结,三步两步追上。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不回答。
“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着急!”
不回答。
“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
依旧不回答。
想了一个晚上,或许,他们真的不合适。
而他在一连串没有回应的发文之后,原本就焦躁的情绪一下子到达顶点。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用沉默来让人生气。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他忽然生气地低吼一声,用力地抓过她的手臂将她扯得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她瞳孔没有交点,小脸苍白,嘴唇上寻不到丝毫的血色。
“黎影恩!”他已然忍到了极限,忍不住对她大吼大叫。
她却依然不动声色,默默地抽开了被他握得生疼的手臂,而后,缓缓地抬起眼界,眸子里原本的水润变得干涸不已。
“今天,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低柔请求的语气,此时此刻在冉臣听来,怎么听怎么难受。
他黑眸一紧,也铁着一张脸,而后高大的身影直接越过她的身边,冷冷地向着前面的车子走去。
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而后绕过车头来到主驾开门上车。
黎影恩远远地站着,忍着腿部渐渐清晰的疼痛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第一次,他如此有耐心等到她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而后才启动车子。
路灯越渐清晰,保时捷迎风而驰,在宽阔的马路上划开流畅的弧度。
车内开着暖气,可是影恩依然感受着一股嗜血的寒冷。
此时此刻,她心里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好不容易等来的男人,好不容易成真的爱情,最后要放手,迂回在心底的终是不舍。只是,她不想再自欺欺人地认为,在这装婚姻里,自己还有转还的余地。她清楚地认识到一点,他不爱她,哪怕是一丝一毫。
一路上,她一直安静地垂着眼睫,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右手一直在捏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那也是他们形式婚姻伊始的承诺,只是不从心罢了。但是,从他给她戴上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取下,她以为,只要她付出爱情,他一定会渐渐感受得到继而也能爱她,然后,过上王子与公主般的生活。即使当初,他是极不情愿为她套上的。然而,她错了,大错特错!她给他套上的那枚,后来,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微微开启羽睫,他双手搭在方向旁上。大手手指修长而细腻,却又充满力量的骨节分明。他似乎不喜欢戴配饰,除了无名指上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戒指,浑身上下没有意思金属的厚重感。而那枚戒指,自然不是和她配对的那一颗。
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落入了他的眼里。一路上,冉臣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可是,第一次,他竟然无法猜透一个人的想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到了半山。中途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邱逸凡,说已经找到了她并带她回家,让那边不要担心。
车子一路驶进了院子,在露天车位停了下来。
两个人都坐在车里,似乎谁都不想先动弹。末了,黎影恩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推门下了车。
走进屋子,冉臣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深邃的眼眸有一抹异样的感觉在逐渐扩散开来。
下车,进了屋子。
“少爷回来啦。我马上准备宵夜。你先陪少奶奶在客厅说会儿话。”冉嫂正拉着影恩,见冉臣一进来连忙使着眼色。晚上少爷急匆匆地打来电话问少奶奶的行踪,她就已经猜到,小两口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她尽是往好的方面想了。
“恩!”冉臣微微点了一下头轻声应道。
冉嫂走开,冉臣走了过来。他知道下午的事情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广告牌掉下来只是个意外,他不该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
“对不起……”第一次,对除了慕千雪以外的女人道歉。为了下午的事情,也为了慈善晚会上的事情。
她却意外地轻笑一声,蔑视又或是无奈,“何必呢?!”,她抬头侧视着冉臣,“难道说你低下了高贵的头我就得接受吗?”说完,她转身向楼梯走去。
“你什么意思?!”他眸光豁然一紧,警觉地拉住她,只感觉心口被毫无察觉地划了一刀。走上前去,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的是,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我会原谅你,你有什么资格在伤害了人之后还堂而皇之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什么?!”冉臣皱起剑眉。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她抿唇浅笑,却是连脸色苍白得骇人,“没什么,只是不需要了而已!”说完,她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拾级而上。
冉臣久久地愣在那里。
什么?!不需要了……
“黎影恩,你把话说清楚!”反应过来,他立刻追了上去。他该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反应强烈。
*
花洒喷散,在浴室里笼起袅袅雾气,热气蒸腾,让人昏昏欲睡。
黎影恩静静地躺在浴缸里,脑海里忽然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小时候的情形。曾经,他带她去爬山,他带她学游泳,教她骑脚踏车,还教会了她射击……这些她统统都记在心里。小时候,他敲着她的小脑袋骂她是笨妞,连续三个学期射击都是不及格。那时她还傻傻地说,是不是是笨妞儿以后长大了就嫁不出去?!他说,嫁不出去就嫁给他……
童言无忌,可是,那一句“我娶你”的话她竟然牢牢地刻在了心上。他大她五岁,她五岁,他十岁;她二十岁,他二十五岁……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们,回不去,盼不来。只是心伤,他真的都忘了吗?!为什么他能够将过去的一切忘得如此彻底。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到头来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原来,十五年的分开真是不幸,是所有人的不幸!
“黎影恩……”他又在敲门。他何时如此按耐不住?!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只感觉身上的皮层要脱离肉体一般难受,头昏昏沉沉,一点动弹的欲望都没有。
“出来!再不出来我直接进去了!”他在外面大叫。
影恩心中冷笑,他何来如此紧张?!还怕她想赖在这里不成?!
082 提出分手(求荷包月票加更!)
镜子中,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影恩感觉有些糟糕,鼻子里热热的,脑袋昏昏沉沉。
穿好睡衣,开门走了出去。她的安静让守在门外焦躁的男人有些吃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为今天的事情像你道歉也错了吗?!”冉臣滞了一下,而后对着她质问。他何时有过这种耐心?!一贯只有女人对他热情有加,什么时候他沦落到对她低三下四了。
她不想讲话,可是,有些事情终究要摆到桌面上来讲。
停住了脚步,在靠窗的沙发边默默地坐了下来,她没有精力和他去解释去争吵,而且最终的结果也不是由她来控制的。
冉臣在他对面坐下,面前的玻璃茶几映照着此刻两人并不好看的脸色。
“说说看,你有什么意见?”他总是一副吃定她的模样。或许一开始不平等的气场就已经造就了这种后果。
不过,这些已然全部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她要开口说的话。
沉默蔓延,压抑的感觉控制着呼吸。末了她终于开口,将左手上的钻戒取了下来放在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玻璃茶几上,“这个,还给你!”她淡淡地说。
他心口豁然一空。眉头拧了起来,嫉妒不悦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了你和慕小姐的关系。不过,你所说的那通电话,我真的不知情,若是知晓,我也不会让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诚然你们在痛苦之中,我又何尝不是。一直以来,我的心情不曾好过,我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爱你就已经够了,或许,还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黎影恩依然是风淡云轻地说着。可是,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衣服呢推心置腹的话来,是需要极大地忍耐与勇气。她的心里不比任何人好过。可是,这一刻她没有流泪,没有让自己连最后的立足之地都被沦陷。长长的羽睫挡住了清澈的双瞳,脸色在灯光下越显苍白,“这桩婚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单纯地以为爱情可以等价交换,我太过自负,信心地以为自己可以如愿以偿地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是事实却是背道而驰。可是,当初如若不是你亲口同意,没人勉强得了你……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额了……”
她缓缓地抬起眼睛,和他悄然对视。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严厉的震惊显而易见。
不再去猜测或是顾及他是什么感受,起身,向着门口走去。累了一个晚上,嘴里快要干得裂掉了,喉咙里像是炭烧一般。
出了门,就在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男人追了出来。他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臂,那力道让她觉得烫手,皮肤灼烧得厉害。
“你的意思是……”他眉头拧成一团,有些难以置信,“分手?”不知道是因为强大的男性自尊心还是其他,这两个字让他说得有些恼火。
她却毫不在意,轻声反问,“这不正是一直以来你所希望的吗?!”
“黎影恩!”他低吼,眉宇剑舞,手里的力道不觉又加重了几许,她的手臂生生被勒出了五条红红的指印。
吃痛地皱了一下细眉,继续开口,“如果因为是我提出来分手而让你觉得恼火,那么我很抱歉。”她聪明地猜透他的心事。她什么都懂,只是不愿意去说白了而已。
“你觉得有这么容易吗?”他语气里有些威胁的意思。不知道执拗是为何而来。
她撇撇唇,“只要你同意了,一切都不成问题。明天一早,我会乖乖消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从此各不相干!”
她知道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她真的就要放手了。心里的不舍化成了无声的哭泣。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这一刻,他的心竟然空了一下!
到底,他对她的厌恶是为何而来?!只是因为那通话,亦或是,如邱逸凡所说,只是把那段时间千雪对他的伤害,父母对他的逼迫的恼怒全都强加到她的身上?!
她是无辜的,他却自私地伤害了她……
而她,也默默承受。
放开手,任她下了楼,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了许久。
*
夜,袭来。
万家灯火渐熄渐灭。
冉臣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吃宵夜的时候冉嫂让他留下,他也便不动声色轻轻地“嗯”了一声。至始至终,黎影恩对他视而不见。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下半夜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咳嗽。
睡不着,干脆起身。就在他下楼喝水经过她房间的时候听到咳嗽声越发激烈起来。
他敲了几下门,她没有应答,还在继续咳嗽,大有越演越烈的态势。
莫非是生病了?!
他皱了皱眉……
想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白色的窗帘在风中摇曳。
他眉心一紧,“睡觉都不关好窗子!”悄悄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好,窗帘拉上。她不断地传来咳嗽声,却没有醒来。
冉臣走了过去。
隔着淡淡的床头灯,他看到她睡得极不安稳,除了咳嗽,额上渗出密密的细汗。被子被提到了一边。
他是知晓的,她睡相不好,那次醉酒,他陪了她一夜,帮她盖了好机会被子。
心里流淌过异样的感觉。冉臣微微弯身,伸手帮她将被子拉好。
“爸爸……爸爸……”似是感受到了有人触碰,她开始不停地呢喃,细眉拧在一起,头发濡湿,“爸爸,爸爸……水……水……”
他赫然发现,她的体温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