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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伙计过来招呼:“您好,这位先生想看看什么?咱们桂静斋买卖厚道,童叟无欺,您随便看!”
“我找孟虎。”
“找我们经理?”伙计问,“请问您是?”
海城说:“十爷让我来拿烟。”
伙计顿时收了一脸迎客的笑意,正色道:“您稍等。”
说罢,转身上楼。
不一会,木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一个高大男人走了下来。
这人身高近一米九,蓝色的宽大圆领衫下隐隐见两臂肌肉坟起,阔脸浓眉,想必正是孟虎。
海城心里不由想,嘿,这位的造型不错,可以考虑向他学习改进一下自己的装扮形象,制造个哼哈二将的效果。
这些恶搞念头没在眼中显露,海城面色平静接受着对面人的打量。
“这位客人是?”壮汉眼中射出精芒,开口问。
“我是阿龙,十爷让我来拿烟,老板可知道?”
孟虎闻言,又深深望他一眼:“十爷抽什么烟?”
“十爷抽老货。”
还真是千年不变的老套接头方式,海城腹诽,做下九流买卖也该与时俱进嘛,对句英语什么的,体现一下时代特色。
微笑出现在孟虎脸上,他一扬手:“请上楼。”
两人到了楼上,海城发现这二楼装修极好,敞开的窗子处几乎可见琉璃厂整条街全景,地角相当不错。
孟虎递过茶来,他这么勇武的一个人做这风雅动作,看着十分不和谐。
海城接过,道:“孟老板真是经营有方。”
孟虎一笑道:“还不是仰仗十爷,兄弟孟虎,都是十爷的班子,以后多多照顾!”
海城很想接句“承让承让”,把这出黑道传统戏文演全套,不过还是说:“哪里,孟大哥是我前辈!”
孟虎一笑,回身从墙边的八宝四门鎏金橱里拿出一个小皮包来。
“这就是孝敬十爷的‘烟’,麻烦阿龙兄弟带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海城接过皮包:“多谢!”
正要再说些什么,楼梯声忽又响起,伙计探出头来,对孟虎说:“经理,有个女孩找你,说有东西转交。”
孟虎皱眉:“什么女孩?”
就听楼下传来磁性低柔的女声:“请问在吗,是云流月小姐让我来的。”
海城一怔——蓝染?
第18章 18
孟虎走下楼去,海城斜倚楼梯向下看去,果然看到蓝染正站在店面里,手里拎着一个大纸袋,身后竟然跟着穆希昊。
蓝染心里正疑惑,云流月那么潮的人,怎么看也跟这样国风古韵的地方联系不起来。等到看见楼上下来的孟虎后,更是不解。
“小姐找我?”孟虎声音洪亮。
“呃……你好,是孟先生吗?我是云流月小姐的助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蓝染礼貌地说,递过纸袋。
孟虎的目光却在她身后的穆希昊身上一掠,听到蓝染的话,即刻收回。
“这是……”他接过纸袋打开,扫了一眼,冷下脸色说,“拿回去还给她。”
他把纸袋塞了回来。
蓝染一愣:“可是……”
“你告诉她,我不需要靠妹妹养活。”
此话一出,楼下的蓝染、穆希昊,楼上的海城俱是意外——孟虎竟然是云流月的哥哥?可是他们相貌不像,姓氏又各异,难道是同父异母?
穆希昊伸手接过袋子:“既然这样就算了,小染我们走吧!”
蓝染踌躇一下,只好说:“好吧,那孟先生,有机会再见。”
“不送。”孟虎平淡地说。
直到孟虎目送两人出了店面,过了街,拐了弯,他才转身欲上楼,却见海城已经在楼梯上。
“孟大哥,我也不多耽搁了,这东西十爷还等着要。”海城说。
“好,阿龙兄弟就快点回去吧,别让十爷他老人家等急了,”孟虎点头,“以后常来。”
两人没有多客套,海城拿了东西走出了桂静斋。
经过转弯处时,他并没有发现,停在后巷日影里的轿车内,蓝染和穆希昊还没有离去。
阿龙的身影同时映进两人的视野,蓝染扭头看穆希昊,穆希昊则皱起浓眉,又望了桂静斋的匾额一眼……
把蓝染送回公司,穆希昊调转车头到盛安集团大厦,径直上到顶层,刚走出电梯,就看见阿龙从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
阿龙看到他,依旧冷面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穆希昊思索了一下,按下红木门上的金把手,走了进去。
穆慎行正独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面对玻璃窗把玩着什么。
室内放着古玩架,老板椅后是黄梨木雕万里河山的屏风,不知道的人一定觉得进了展览馆,而不是企业老总的办公室。
“爸爸,”穆希昊走过去,看着正在专心致志研究手中东西的父亲,说道,“我刚刚在琉璃厂桂静斋看到了阿龙。”
穆慎行盯着手里的器物,随口说:“嗯,我让他去的。”
一直以来,阿龙做什么大多都是由穆希昊指示,父亲让阿龙做什么他也大体都清楚,很少发生今天这种情况。要说父亲喜http://www。345wx。com欢淘古玩,这样的小事也断没有让阿龙这么心腹级别的人去做的。
“那个桂静斋很重要吗?那个老板孟虎是什么人?”他不由问。
“你怎么知道的?”穆慎行静静抬眉瞅了他一眼,古井无波的眼光却有说不出的重量。
穆希昊一下气短:“我……送小染去那里,她现在跟的那个女明星云流月让她送东西过去,我就捎了她一程。”
穆慎行放下手里东西,转过身来,盯着他:“你送小染?”
“是。”
穆慎行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儿子面前,慢慢说:“希昊,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爸爸……”
“下个礼拜去见见马总的女儿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爸爸!”穆慎行急道,“别给我安排相亲,娶谁要由我自己做主。”
“你做主?”穆慎行冷笑一声,“你想娶小染吗?”
穆希昊一噎,点头:“是!”
穆慎行猛地转过头,目射寒光:“希昊,我不反对你交往各种女人,但是蓝染不行。有些人,是你不能要碰的。”
“爸爸,为什么小染不行?她不是你最疼的干女儿吗?”
“她不一样。”穆慎行嘴角的皱纹闲闲地牵动,拿起刚才一直把玩的物件,说:“这件五龙纹锦血丝玉是西汉王陵里王爷握在手里的东西,阿龙就是去给我取了这个来,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到,以后也不要管桂静斋的事,知道吗?”
穆希昊一股热血上涌,脸色发红,质问道:“爸爸,我知道有些事你一直瞒着我,一些生意你从来不让我经手,可是现在连阿龙都有资格参与,都去帮你了,为什么我不行?我可是你亲儿子!”
“就是因为你是我亲儿子,所以有的事你不知道最好,有的东西你一点也不能沾手。”穆慎行叹了口气,“儿子,我这都是为了你。”
穆希昊愤懑无已,转身摔门而去。
穆慎行望着重重关上的门,慢慢走回靠背大皮椅里,阴郁的眼睛里慢慢起伏着情绪,手中的五龙纹锦血丝玉在阳光下质若透明,光彩流动,五条雕工精致的玉龙宛若重生,玉中那一抹血痕惊俗绝艳,不愧是天下至宝。
这玉在市面上不会低于一千万。可他却是自己得来。要说他干这一行也足有二十多年了,从一开始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自己去寻古墓打盗洞,倒卖文物出国而发迹,到现在手下有好几百人,全国踩点,在当地建工厂开工地为掩护盗墓,也算是颇成气候。
如今这一行里谁不为他龙头是尊,挖出来的好东西他挑一两样绝品自己把玩,其他的都装集装箱,走香港,出海外,类似这种西汉王墓里的古玉,老外很是稀罕,通常都价值连城。
至于香港的拍卖行苏富比、佳士得之类,跟他都是老关系了。洛阳郊外的好几家洛阳铲作坊也都是他的隐蔽产业。海关天天查,可是抽检率不过5%,走货还是大有余地。
以前这些事都是孟虎负责全权打理,他在幕后。如今他也需要一个更得力的人来帮他跑事情了,阿龙就是个合适的人选。而自己的独苗穆希昊,他并不想让他染手这些生意。买卖虽然利高,但摆不上明面,将来他还是想让儿子移民去美国,现在,就让他就顺顺利利当他的盛安建筑集团的总经理,交交女朋友管理一下公司,其他的,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穆慎行放下古玉,起身走到万里河山的巨大木雕屏风前。
这些年来,他只有一桩最大的心愿未了。
他伸手按下浮雕上的日轮,整个屏风发出一声轻响,咯咯从中间打开退向两边,露出后面墙壁上一扇门来。
穆慎行开门走了进去,屏风自动合拢。
里面是一个50平米的空间,,有一个中年女护士正在换针剂,给工作台上的器皿消毒,强化玻璃隔开的里间躺着一个人。
女护士看到穆慎行进来了,走过来说:“董事长。”
“今天怎么样?”
“已经打了针。”
穆慎行点点头,负手踱步走进里间,在那张单人床边坐下,洁白的床单上是一个瘦弱的老人,还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
“蓝老弟,住得还习惯吗?”穆慎行低头微笑。
蓝天看到他,眼睛猛地睁大,怒喝:“穆慎行,你把我带来了哪里?”
“北京。让你离小染近一点不好吗?”
“小染……小染,你不准伤害她!”蓝天情绪激动。
穆慎行从容笑道:“怎么会,小染是我看大的,她是我干女儿啊。”
“你……你……”蓝天喘不上气,胸口剧烈起伏。
“老弟,咱们都斗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把那画的下落告诉我吧,”穆慎行不紧不慢地劝道,“想想程强的下场,你何必这么坚持呢?”
“程大哥……”蓝天面现绝望,喃喃道,“你害死了他。”
穆慎行冷笑:“算他够硬,死也没松口,可惜让他儿子跑了,那画估计就在那小兔崽子手里。可恨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
蓝天癫狂大笑:“你不会找到的,他长大了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哈哈哈哈……”
穆慎行站起身,微眯双眼,怒气盈面:“没关系,那小子估计早就死了,而且,不是还有你吗?周六的拍卖会上有一副画可能就是那两幅之一,到时候,还要你帮我鉴赏鉴赏!”
蓝天木然道:“我早就忘了,你给我打了二十年的药,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不要紧,不过小染的安全我就不能保证了,到时候看你还记不记得,要不要试一试?”
“你!穆慎行!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简直不是人!你如果敢动小染我跟你拼了!穆慎行……”蓝天破口大骂。
穆慎行毫不理睬,转身出了玻璃间,对护士说:“继续用药吧,平时要让他像以前一样安静。”
“是。”护士应道,端着针剂盘子走了进去。
不一会,蓝天的咒骂便没了声息。
穆慎行走出门,打开屏风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宽大的桌面上竖着24寸电脑液晶屏,色彩鲜艳清晰。桌面是一张三人合照,穆希昊和蓝染偎在他身边,他慈爱的脸的旁边,是蓝染凡俗不染的清亮笑颜。
第19章 19
“啪”的一声,纸袋被狠狠摔在地上,袋子裂了,里面的纸盒掀开,跌出一套高档男装,无辜地委落尘埃。云流月双眼发红,咬着牙一屁股坐在化妆台前。
蓝染回来后问莉娜才知道,孟虎是云流月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个哥哥因为记恨母亲另嫁他人,少年时就反出家门,也对云流月很冷淡,但是云流月一直想得到哥哥的亲情。她的历任助理都有一个任务,就是被不时地派去给孟虎送东西,云流月希望这样来表达她的关心,可惜她的哥哥从来都不领情。
蓝染从打着一圈射灯的镜子里看着她,灿烂光华的镜子,黯淡的神色,原来是个渴望得到亲情的可怜人。她能理解她的落寞。
半晌,云流月突然一按桌子站起来,扭头怒视她:“都是你,你到底跟他怎么说的?”
无妄火果然烧到了自己头上,蓝染忍着气说:“他就是那么直接回绝的,我也没办法。”
云流月顿足,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受伤和怒气,一把抓起手提包转身就向门外走,扭头瞪了一眼蓝染:“愣着干什么!陪我出去!”
可怜小助理,陪吃陪工还陪到了KTV。
心情显然恶劣已极的云流月,点了酒又化悲愤为飚唱的结果就是,霸着麦克风一直唱到了半夜12点。
从KTV出来,云流月已经醉得站不稳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