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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我能不能到你的办公室,看看需要的是
哪种桌子?”她心中又加了一句:并且看看你还需要什么,可怜的迷路羔羊!
“那很好。我在南其路十三号。你知道这儿吗?”。
在这里住了三年,莎莎对这座城市可说是十分熟悉。因此她感到有点意外,因为那个地址并不在商业区中,而在北部城郊的中等阶层住宅区。
“是的,我知道,你什么时侯方便见我?"
“愈快愈好。”
莎莎看着腕上的卡地亚手表,那是父亲送她的毕业
礼物。“我十五分钟内可以到。”
“很好。我在这儿等你。”
“我应该找谁呢?”
“齐子喻。我会帮你开门。”
“好,我马上到。”
她有点纳闷地挂上电话。在南其路布置办公室,似乎有点奇 怪{炫;书;网}。不过,那是齐子喻的事。也许那个地方将渐渐形成一个商业区吧!一张称心的桌子,价钱可能从五百元到天文数字,这得视办公室的豪华程度而定。也许她能赚到一笔可观的佣金呢?
出门前,她又照了下镜子。齐子喻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年轻人,应该不会介意她的穿着。牛仔裤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可说是通行无阻,而且她身上穿的蓝色毛衣,看起来也颇有价值感,反正她也不是律师或商业顾问,不必令人印象深刻。再说,若要逛几个小时的街,最好穿得舒服点。
看到她的小货车,总是令她精神为之一振。车身上漆着“让莎莎为你包办一切——个人购物服务”的字眼,每当她开着车子到处跑,便可顺便打广告。一般而言,如果采购的物品体积不是太大的话,她都会亲自给客户送去。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32.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叶丽莎驾车行经熟悉的街道。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当她从大学的社会学系毕业时,曾以为她会在某个大城市的某间诊所工作。那曾经是个梦想。因为在这个地方,好像有一半的学生主修社会学,她共寄出五十份应征函,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虽然她很用功,但并不是优等考。在大学里,有太多令人分心的事。
她参加过蓝球队及办论社,当然,也得到充分的社交经验。不过,社会学也并不完全如她先前所想像的。她曾天真地以为,社会机构与社会关系的研究工作,应该会和人群有所接触,而莎莎喜 欢'炫。书。网'与人群为伍。但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研究其他社会学者的工作上。
在尚未找到工作时,她父亲曾建议她再选修一些其他的科目,或是跟他回家,当他的秘书。但莎莎一并回绝掉了。她既不想回家住,亦不愿当秘书。她想过自己的生活。她知道年轻人如果住在家里,会一直被视为小孩。她该独立了。父亲后来了解了她的坚持,便送她这辆小货车,以及一笔足够支撑数个月的生活费。
她以前就常到这里来探记她的祖父母。而在她母亲去世后,她还曾搬来和他们住了两年。在丧母的悲恸平复后,与祖父母住的日子,成了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祖母待她像女儿一般,而且比莎莎的母亲更关心她的课业及交友状况。她并没有责怪她母亲的意思。她母亲的生活很忙碌,除了照顾一栋大宅子外,还得陪着当律师的父亲出席重要宴会或旅行洽公。如今,她的祖父母均已相继去世,但她一直都与高中时的同学保持联系,同时也交了许多新朋友。
这座城市大得足以拥有戏院,甚至艺廊等公共设施。而当莎莎发现此地尚未有专业的采购者时,她便投入此行业。逛街购物是她最拿手的。车子往北走着,街道两旁矗立着一排排巨大的老树,郁金香及水仙花四处盛开着,增添了一股春天的气息。
她转入南其路,放慢车速看着门牌号码。十三号,一个不吉祥的号码,如果你迷信的话。那是栋小小的,白色铝边的房子,两层楼高,看不出有什么商业讯息。
她把车子停在一条碎石子路上,带着怀疑的心态,向大门走去。这会是间什么样的办公室?很明显的,她抽取大笔佣金的梦想大概泡汤了。不过在车道上停着的昂贵跑车,让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她到门口时,门正好开了,一个男人出来招呼她。
“你是购物服务那儿派来的人吗?”
“是的,”她笑着说,至少她走对了地方。“我是莎莎。”
她步上台阶。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颇有书卷气的年轻男子与她握手寒喧,对于她轻便的打扮,似乎颇感意外。
“我是齐子喻,就是打电话给你的人。办公室就在这里。”
她尾随他进入这一栋简直空无一物房子时,注意到他有着宽阔的肩膀及结实的身材,他的步伐像运动员般的矫捷。而他也跟她一样,穿着运动鞋及牛仔裤,这使他看起来不像生意人,只有他身上那件手工做的天蓝衬衫稍微显示出他的身份。而他的头发是黑色,浓密而微卷。
一只皮箱、几个散落着纸张的纸箱、以及一些公事包随意搁置其问的起居室,就是他计划用来做为办公室的地方。他用一片门板架在两堆砖块上,形成一张办公桌,紧靠在一面墙上。“桌上”有两台电脑、印表机及一些放磁片用的塑胶盒。一个木箱子被他拿来当做椅子,放在其中一台电脑终端机前。可想而知,他坐在上头一定很不舒服。电脑开着,萤幕上显示着一大串数字。
“这里将会成为我的办公室。”他略带骄傲地告诉莎莎。当他拿下眼镜,她看到他的双眼是动人心弦的深色。他脸上有着一股刚毅之气,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配上一个坚挺的鼻梁及方正的下巴。
“眼睛好累,”他边揉眼睛边解释摘下眼镜的举动。“我一直在加班。”
听起来,这至少肯定了某些事——如果他有很多工作,相对的,他必定也相当有钱。
“那么,你当然想要一套舒适的桌椅,”她看着砖块及门板,笑着说:“你想把办公室装潢成什么风格?考虑过时髦的装潢吗?”
他眨眨眼,吃惊地问“你是室内设计师吗?”
“噢,很好。你让我担心了一下子。我负担不起精致的用品费。”他笑的时候很可爱,一边的嘴角的稍牵动,看起来不但年轻了十岁,而且也帅多了。“我只要一张好的、结实的桌子,紧固得可以支撑我的电脑就可以了。我已经量过所需要的尺寸。长度大约一百八十公分,宽度大概要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公分之间。”
“有其他的要求吗?比方是要金属或木头的——”
“不要金属的。因为印表机一动,桌子也会跟着嘎嘎作响。我满喜 欢'炫。书。网'橡木。噢,还有,就是价格不要超过五百块。”
莎莎回过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奇 怪{炫;书;网}的笑容。“作梦吧,”她直言不讳。一张这种尺寸的桌子可是所费不赀!“一张比平常尺寸大的橡木桌,少说也得几千元。”
“那么贵!”他的手来来回回地摸着下巴,考虑着:“嗯,我想,我顶多可以接受一千元。”
一千元依然不够买类似的新桌子,但莎莎已开始为齐子喻感到难过。他衬衫口袋里那三枝廉价的原子笔,显示出他的窘境。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方法可行。
“你介意用中古桌子吗?”她问。
“不介意。事实上,我喜 欢'炫。书。网'有历史的东西,而且它们往往比较耐用。”
“那就这么办。我会到附近的中古家具店逛逛。如果有把椅子,你是不是会比较舒服点?而且,你还需要些档案柜来装文件。”她看到地板上那些零乱的柜案。
“我还无法负担那些装饰品。目前只要一张桌子就好了。”
莎莎从没有想过办公椅子和档案柜竟会是装饰品,但她并不想令他难堪。“好吧,那我走了。”
“还有一件事,”他有点难以开口。“你……收费多少?……”
“莎莎,我叫莎莎。我按价格的百分之五收费。”
他点点头。“就你所做的而言,那并不算多。”
“是啊。我认识城里所有的商人,而且因为我买得很多,我通常拿的都是批发价。但我以零售价向客户收费,可以赚点价差。”不过,对二手家具而言,她可不认为会有什么好的价钱。
“你想大概多久可以弄到我的桌子?”
“我马上去办,”她说。“运气好的话.你今天就可以拿到了。你下午在吗?”
“我整天都会在这里。你收支票还是什么?”
“现金交易。你可以在验收过东西,并感到满意后,再付佣金给我。”
好会办事情的女孩
33.好会办事情的女孩
齐子喻的嘴角又往一边牵动,轻轻笑了起来。“那太不保险了,”他问:“如果我不付钱呢。”
“那么你就会接到我律师的电话。”叶丽莎一本正经地回答,并走了出去。
她往市区驶去,考虑着是要直接到旧货店去,还是先到路氏家具店看看。路氏在做旧货换新货的买卖,其中包括很多的办公家具。也许那儿会有适合的货色,她决定先到路氏。几分钟后,她已把车停妥在路氏后面的巷子。
路文林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噢,是你,叶丽莎。”
路文林是全世界唯一连名带姓叫她的人。她身高约一百六十公分,比莎莎矮五公分。黑发秃得只剩下外围一圈,像个僧侣,但他闪烁的眼神,显示他对她的兴趣是不同于僧侣的。
“嗨,老路。你的存货里有没有又大又耐用的木桌子?不是普通的大,要有一百八十公分长,而且要便宜,大概五百元。”通常她都是开出比预算低的价钱。
“来吧,办公用品在角落。”他领着她走去。
那里有几十张桌子,大部份是金属的,而且没有一张有一百八十公分长。
“没有比较大的吗?”她问。
“我是有张庞然大物,但没办法卖你五百元。我要一千元,那可是结实的橡木做的。”
她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也许我们可以谈谈看嘛。”
“免谈。一千元已经等于是送你了。我带你去看,我没把它跟这些垃圾摆在一起。”
他领她到店面另一个角落处。那正是符合齐先生需求的桌子,结实的橡木桌,两侧有抽屉,长度稍大于一百八十公分,宽度则约有一百三十五公分。这根本足够放只大象了,莎莎非 常(炫…书…网)满意。
“看起来有点历史了。”她检查着桌面,上面有些小凹洞与刮痕。
“在家具业,我们称之为可以的桌子,”他说。“他们在新家具上下工夫.使它看起来像古董一样。先用铁链敲,然后在凹洞上加上暗色的鞋油。”
“七百元成不成?”
“一千元,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我坚持这个价格,就算是卖给你也一样。”他油嘴滑舌地对着她笑。
当路文林说他坚持时,表示他是认真的,不过也许她可以要求他附赠些东西。“好,我卖了。但是,我的客户还需要弄此档案柜及一把椅子。”
“也许你还希望我送台冰箱及炉子,并且免费运到家?”他略带挖苦地说。
莎莎十分清楚他喜 欢'炫。书。网'讨价还价。她还知道,既然他有那么多办公椅和柜子,那一定是市面上的剩货。
“我客户有车。”她笑着说。“抱歉,生意谈不成。我看我再到附近去逛逛。老路,改天见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走到门口,老路便叫住她。“我八成是脑袋坏了!”他说“好吧。我可以送你一把椅子,但仅此而已。”
莎莎故意耸耸肩说:“对不起。我的客户还需要两个档案柜。”
半个小时后,她离开时,用一千元买到了那张大桌子、一把旋转椅、一个带轮子的边柜还有两个档案柜。她和老路都对这笔交易感到很满意。她安排他们在三点钟送货过去。
在回家的路上,她的汽车电话响了起来,接了一项不寻常的委托。莎莎喜 欢'炫。书。网'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便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交易会是什么。这次的委托是为一位未亡人选购一副适宜而不铺张的棺材。莎莎亲自拜访她。详细讨论委托的细节。除了棺木,莎莎还要负责丧礼的一切琐事,当然还包括倾听柯太太对亡夫的追念。
两点五十分,她回到南其路。她想看看,当齐先生看到这笔物超所值的交易时,脸上喜悦的表情。她比路氏的货车早到了五分钟,亲眼目睹了她所造成的结果,而这与她预期的“喜悦”相距甚远。
齐子喻简直气得跳脚,他火大地吼着:“我只要一张桌子!我跟你说过我手头很紧,你越权了!小姐!”
“叫我莎莎!”对于他丝毫不感谢她杀价的功夫,她也很光火。
“你应该有别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