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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他沉吟着。“一生有太长的时间都花在做人上,不做对不起环境,做了又对不起自己。”
她微笑着。“来你也有腹牢骚呵!”。
“在这个行业做事,谁没有一本苦经?”他胡即开玩笑地说了句:“不诉苦的人,不会长寿。”
“先让我们喂饱肚子才会长寿。”说着,予欢大踏步领先走去。他笑着配合着她的脚步。
他们随意走进近海边的店,予欢选了楼上靠窗的座位。由于早已过了用餐时间,而喜 欢'炫。书。网'凌晨消夜的夜猫子还没到,所以客人并不多。
温明浩点了几道新鲜海产,叫了啤酒,老板娘又殷勤地沏上一壶热茶。
予欢倚着窗子,窗外满天星斗,她的眼眸迷蒙,眉心微蹙,恍恍然若有所思。
“想什么?”他大口地喝掉杯子里三分之一的酒。
“日子。”她还是看着夜空,不经意地说:“一成不变的日子就是一种本能,如果可以的话,把过去、现在、未来都放进带子里,然后一次快转完毕,我就可以解脱自己。”
他带着一抹惊奇及怜惜的情绪,对这个神秘女子又有新的发现,在她桀骜不驯的外表下,竟隐藏着一颗感伤又脆弱的心。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少女式地强说愁,别告诉我你还没满十六岁。”
她报以淡淡的一笑,没有被他的笑意给感染,静静地说:“或许是吧!女孩子总是多愁善感些,我的生命最可悲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该对生命抱持何种冀望,不知道为何要存在希望,不知道有了无穷的希望又如何?”
他研究着她,不相信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佳人竟是如此悲观。“难道你无所恋,也无所爱?”
“不。”她面无表情地说:“我自然有所爱,更有所恋,只是有又如何?”她微带感伤地低语:“当生命走到尽头,不是一切都没关系了吗?即是纯粹的天空,又何必拥抱朝阳?”
“予欢,你太消极了,是什么因素使你心情不定?”他安慰地、鼓励地面对她,“你才多大?二十?你瞧,生命的全貌你尚看不真切,就随意地为它下了断语,赋予你生存的这项使命不是罪过,何不用短暂的生命做每一件心之所往的事?纵如你所说,最后必成空,但这是给自己交代,并非做给别人看,也不是多沉重的承诺。”
“是吗?”他热切的眸子令她长叹。“你活着太有朝气了,你秉持人类的光明学说,你有表面一致的信心,但是,”她眼光的阴郁一闪而过,“你永远无法体会我的感触。”.
“愿意告诉我吗?”他温柔地言语萦绕她耳际。“我会是个好听众,虽然现在不再年少,但也曾经少年,有过一段身处异域的日子,相信我们之间没有鸿沟。”
她轻轻咳,又轻轻一笑,眉眼全是笑意,一双眸子也亮晶晶地笑着,她轻言细语地建议,“我们该吃东西了吧!暂时把这些烦人的问题和答案抛开,别辜负鱼儿虾儿们的美意。”
他能说不好吗?在她的笑容里。
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接着,予欢殷勤地夹菜,不停地劝酒。
“予欢。”他直呼好,一点生疏与不自然都没有,就像在叫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你知道吗?你是个特别的女孩。”
她的嘴角浮现出自嘲的微笑,淡淡地说:“千万别捧我,我会得意忘形。”
他笑了。
就这样,两人一直聊到子夜时分才离开。
沿着来时路,夜凉如水,他们漫步着。
“予欢。”他轻声唤她。
“嗯。”她应着。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找你?”
她微笑起来。“你今天怎么找我,以后就怎么找我。”
他怀疑了。“可是那是你的兼职。”
“我在念书,所以那当在是兼职,读书才是我的正业。”
“你在打工?”他心中升起了不赞同的情绪,就像他一直认为,她做服务员太可惜了。
“不是。”她嘴角往上翘了翘,想笑。“我付钱给打工的人。”
“什么?”明浩惊跳起来。“你是说——”
她唇边浮着笑容,弯下腰深深一鞠躬。“艺术画廊的女主人,多多指教。”
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坦白地说:“你真令我惊奇。”
她哼了哼:“就因为我是女人?”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她,“你是个富有魅力的小女人,我不敢看轻你。只是别告诉我还有个男主人就好。”
她瞅着他,一份从未有的奇异感觉自心中升起,像是飘泊的浮去与天空重逢,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认真得可以将自己吞没,她倒抽了口气,神色却是漠然。
美丽正在眼前展开
5.美丽正在眼前展开
初秋的阳光映在梧桐上,光辉斜斜地、灿烂地落在叶尖,黄叶有时随风扫起,铺满整条大道。旁边有几座已剥落了漆色的长椅,云朵在晴空飘移着,这情景,似曾相识,有种温暖的色调,轻柔得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予欢刚走出门就被这景象炫惑得不想离开了,她打开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就着街景挥洒了起来。
她很专心,未曾察觉来人,直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唤住她。
“嗯,我的小姐,我是来邀你逃课的,想不到你早我一步。”温明浩倚在他那辆鲜红的敝蓬车旁,正以一种等待的神情望着她。
予欢斜睨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调回画架上,懒洋洋地答应着。“除非你有非 常(炫…书…网)好的去处吸引我,否则我是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
他望着她的装束,一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再简单不过,脚边正散着几本书和一串钥匙,有一股动人的潇洒。
“我没有什么好去处。”他上了车,发动引擎,轻哼着:“只不过要去看看满坑满谷、各式各样、知名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罢了,我以为你会喜 欢'炫。书。网'这个主意。”
她闻言笑了。收拾起散落一地的东西,坐上他的车。当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丢到后座时,看见上头摆着一只竹篮,里面有三明治及看来颇为可口的沙拉和一瓶水果酒。
“你已经算准了我会跟你来的,是吗?”她坐正身子,阳光从叶的隙缝中筛落,随着车速及景物的变化散射在她的发际。
“是的。”他简洁地说,出其不意地调过头去看着她。“从昨天晚上分手之后,我就一直苦思对策想再遇见你。”
她偏过头去,看看天上的云又看看旁边闪过的风景。“你很会说话。”
他带着笑容,好像很愉快的样子。“就算我再能言善道,只怕也会被你给考倒,你的脑袋里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分一点给我用,我就不会词穷了。”
“你错了。”她坦率地说:“我的思想一点都不复杂。”
明浩看了她一眼,这才转移了话题,“你是学美术的吗?看你刚才画得那么专心。”
“不过是喜 欢'炫。书。网'罢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学的是最现实的财经。”
“千万别这么认为。”他一本正经地说:“喜 欢'炫。书。网'+艺术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多少人一辈子庸碌碌,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心灵的悸动。”
“是吗?”她对他总是刻意地保持距离。
“我知道新秀艺术中心最近办了一些新秀画家的联合画憎爱分明,正在推展文艺生活,也许可以给你一些灵感,愿不愿意一起去欣赏?”
“可以。”她随兴地说。
温明浩不由自主地冥想起来。
这是一个多么特别的女孩子呀!她的脸孔美丽出众,忧郁弧寂时如夜空中的寒星,她是如此遥不可及又叫人想亲近。她冷、自负,有着属于女人的纤细温柔,又有着男子的潇洒自若,她的神采多么动人。她的言语总令人想侧耳倾听,她的_二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令人不想放过。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新秀艺术中心。
穿过漂亮气派的玻璃门,美丽正在眼前展开。
予欢很专心地欣赏着,温明浩看着,感动于她的认真。
“你看这幅画。”予欢说,他们驻足于一幅名为“澄心”的画前,作者署名“凯旋着。”
“真奇特。”她说:“整个画面笼罩在深蓝之中,一道金菊色的光显得既温暖又锐利,他叫凯旋者。这个画家很狂妄,不过我很欣赏他的自负。”她又缓缓地说:“其实它的署名也是这幅画的另一种象征。”
“哦?”他颇有兴味地盯着她。“怎么说?”
“当它是‘澄心’的时候,他用平和的眼光傲视世界。”她敏锐地预言,“这个作者想必是个双重性格,而且是个弧独却又渴望感情的人。”
“是吗?”他怔忡地问,想着她的分析。
接着,予欢又对另一幅名为“春涌”的画发生了兴趣。
“威尼斯具有永恒的美。”她赞叹画中的永都。
“有机会而且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陪你去。”他仍是一贯的沉稳。
“谢谢你,不过,我曾在那里住过。”冷不防的,她如此回答。
“哦!”他错愕地回望她,感到不可思议,“真没想到。”
“去威尼斯,是因为家母喜 欢'炫。书。网',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轻描淡写地说。
面对这样一个阅历丰富却又不显露出娇贵性子的女子,温明浩又感受到了初见她时的迷惘。
欣赏完毕之后,他提议到楼上的餐厅休息、午餐。予欢很爽快的附和,站了这么久,她感到有一点累。
“我要鲜果汁。”她对服务员说。
“吃太少了。”他笑。“这样的年纪,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我一向吃得少,对食物没有什么感觉。”她的言语总有些冷傲,他已渐渐能习惯。
吃完了午餐,明浩领着予欢上了七楼的表演厅,他们才选定座位坐下,灯光就一路灭了,布幕拉开,予欢还来不及看剧情介绍演出就开始了。
这戏,剧情很有张力,主要是谈一个沧桑的女子如何获得重生,继而产生热爱生命的心。
予欢很专注地看着,偶一回头却发现明浩正盯着她,她没什么表示地回过头去,明浩的手已光恍地握住了她的手,厚实而温暖。
她没有拒绝。
她从未感受一双手可以传递这么多情感和热力,霎时这崭新的体验混合着剧情的气氛,令她感到光怪陆离及一点点的不安,像是一种想要摆脱又想获得的情愫。
她在黑暗中默默感受这一切。
散场之后,他们默然并肩散步于林荫大道间,阳光依旧如晓晨般亮眼,只是在午后的四点,街道显得有点懒洋洋。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这出戏吗?”明浩问着,就像在指引她人生方向似的。
“你认为我对生命的态度有点偏差。”予欢一边看着四周的事物,一边看着流动的人潮。“所以用最直接的方法让我自己去感受。”
“你介意吗?”他真的猜不透予欢心中所想,这不禁令他疑虑了起来。
“不。”她言语简短,令人难以猜测,但可以感觉她是真的不介意。
“会不会觉得交浅言深?”他问。
“不会。”虽然她说话时,不带任何表情,他却可以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这种经验是令人愉快的。
他微笑着,从心里笑出来的那种,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
这是爱吗
6.这是爱吗
梅晓阳觉得她的老板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他总是自信十足,眉头也不可深锁,对于葛耀云的种种无聊行为,他从愤怒转为一笑置之,气得耀云常常不知所措。人总是这样,和她针锋相对,她的气焰更高,不和她计较,她一个人就吵不起来了。
这天,在报告完例行公事后,梅晓阳清脆的声音在明浩的耳边响起,“总经理,听说葛小姐去找苏小姐谈判了!”
“哦——是吗?”他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首资料堆里去了。
“您不好奇吗?”她无法忍受他对这个大新闻毫无表示。
“好奇呀。”他闲闲地说。
“可是,”她不悦:“您问都不问?”
“女人真是麻烦。”他终于放下笔,正视着她,“好吧,告诉我,你听到什么了?”
她气呼呼地接口,“两个超世纪大美女为你而战,你竟然等闲视之!”
他有趣地望着她。“我该有什么表示吗?”
她跺脚,“你的回答连我都不满意,难怪那些周刊记者访问你后总是一脸无奈状。”
“梅晓阳,你的年纪太轻了,人心的机变你还不懂。”他喝了口咖啡。“没有表示,就是最好的回答,代表着我对她们两个都没有感觉。”
“你是说,葛小姐和苏小姐都借此机会逼您选择?”
“你终于开窍了。”他赞许。
“可是,”她仍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