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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烈焰蹙眉,“这间店没倒还真是奇怪!”
“呵呵呵!”李郁蝉干笑,“你们办事,我放心嘛!”
“老板娘……幸福吗?”小弟阿龙鬼头鬼脑地问。
“很美满!”她意气风发地答。
“喔……”众人一阵惊叹。
烈焰望着容光焕发的李郁蝉,不悦地冷哼出声。
她始终无法理解,像大姐这样的女强人,为什么一谈起恋爱来,就奋不顾身一头栽了进去?
在众人的鼓噪之下,天性爱炫的李郁蝉根本藏不住话,得意地秀出男友的基本资料。
AB型,天蝎座,月人数十万的外科医生,头脑聪明、个性孤傲……
最后,她一脸陶醉地下了结论,“这种‘外冷内热’型的男人最具有爆发力了!”
众人挤眉弄眼,外加一声口哨,带有些许颜色的调侃纷纷出笼。
“好……好羡慕哟!”
“我们今晚要去逛街买衣服、吃意大利莱、看午夜场电影……”她如数家珍地公告今晚行程。
这厢是风花雪月、嬉闹无忌。
而那厢正为伤患诊疗的左大医生却是喷嚏连连。
“左医生?您没事吧?”资深的护士长关心询问。
“没事。”左宗方回答。
“您……是不是伤风了?”护士长有些纳闷,总觉得今天的左医生怪怪的,但是究竟是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又打了个喷嚏的左宗方回她一抹极浅的笑痕,“没有,谢谢。”
护士长张大了嘴巴,她终于发现他哪里怪异了,表情一向冷漠严肃的左医生居然……居然微笑了!
连一旁年轻的护士也看傻了。
“Miss张?”左宗方挑眉,脸色并无不豫。
“啊?”被点名的护士连忙收拾心神,为患者服务时,还忍不住多窥视了左宗方一眼。
夕照霭霭,今年的冬天,似乎没有往常的冷。
***
“帮我买衣服?”左宗方错愕不已。
“对呀!”李郁蝉笑眯了一双媚眼。
“有必要吗?”他怀疑道。
“当然有必要。”她语气肯定。
门诊结束,左宗方便开车来接她;心里惦记着今晨分别时的约定——陪她逛街购物。
他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也十分乐意为伊人付帐买单。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李郁蝉会直接带他到男性精品服饰店,打算彻底改造他的穿着打扮。
“我以为……是你要买衣服……”他有些抗拒。
“没错呀!我是要帮你买衣服。”她娇媚可人地说:“前提是你得自个儿付帐。”
“没有必要,我的衣服很好。”他不领情地拒绝。
“哪里好了?”李郁蝉一撇嘴,“黑不溜丢、死气沉沉的,枉费你爸妈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一张俊脸。你没听人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吗?我不管,你答应人家买衣服的!”
左宗方截断了她的话,“我答应的是买你的衣服。”
“我有说要买我的衣服吗?”李郁蝉反驳,“再说,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如果不打扮得称头一点的话,会丢我的脸耶!”
他扬眉不语。
李郁蝉继续发挥她滔滔不绝的口才数落道:“你呀!就是太一本正经了,才会没有女人缘,我跟你说,现在的女人都很肤浅只看外表的,才不像我这么‘识货’,只要你稍微打扮,眼神放柔点、笑容多一些,凭你的条件还怕没女人倒追吗?”
言下之意,颇具只有她“慧眼识英雄”的沾沾自喜。
左宗方啼笑皆非,他穿得中规中矩,她却是花枝招展、衣不惊人死不休,到底是谁给谁丢脸呀?
“走啦!”李郁蝉豪气万千地一拍他的背,“男子汉大丈夫,干么这么扭扭捏捏的?”
她双眼发亮,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模样。
直到一个小时后,饶是极有耐性的左宗方也忍不住抱怨,“小蝉,够了吧?”
Armani、Fila、Hermes、三宅一生……都是常常出现在男性杂志上时髦的款式,郁蝉似乎打定主意要将他彻底改造,衬衫、休闲服、领带、男性古龙水,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一手捧着香气氛红的伯爵茶,一手捧着小蛋糕的李郁蝉舒适地窝在店内的沙发上,俨然身在自家客厅般悠哉。
“嗯……好像还少了什么。”她沉吟道。
“我饿了。”左宗方开门见山道。
“好吧,暂时就这样啦!”一听见他喊饿,她当机立断,“我们去吃意大利菜。”
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当然不能让他饿着了。
左宗方掏出了金卡准备付帐,却被李郁蝉拦截到手,和女店长讨价还价,要她打六折。
“这些全是当季正品耶。”一脸苦笑的女店长压低声量无奈道。
“小蝉!”他急忙出声制止,打断了张口欲言的李郁蝉后,才转向一脸委屈的女店长道:“照原价算就好。”
她抗议,“喂……”
窘得满脸通红的左宗方正言厉色,“听话!闭嘴!”
他抽回金卡交给店方。“小姐,很抱歉,我女朋友是跟你开玩笑的。”
“李小姐……”出乎意料地,女店长仍然不敢擅做主张,望着李郁蝉请示。
李郁蝉翻了个白眼,“算啦!既然我男朋友都这么说了,你就照常客打个折吧!”
“是!”女店长手脚俐落地刷卡,十几万元的服饰打八五折下来,足足减了两万元。
“既然你嫌钱多花不完,可别怪我赚你哟!”李郁蝉耸肩说道。
看到女店长必恭必敬的态度,左宗方有些纳闷,再听见李郁蝉的话更加糊涂了。
这么不懂行情的坏客人怎么没有挨人白眼?
这是什么情况呀?
这时,另外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解除了他的疑惑——-
“二老板,你男朋友要不要喝杯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我们就要去吃饭了。”李郁蝉扬声,“还有,不要叫我恶老板,好讨厌的感觉哟!”
年轻的女店员吃吃而笑,“对不起嘛,人家忘啦!”
“这……”后知后觉的左宗方揉了揉额头,语气惊异地问:“你是这间店的老板?”
难怪店家没拿扫帚把他们轰出去!
“不是。”她坦白回答,“我只有三分之一股东罢了,怎么啦?”
左宗方哑然失笑,“没事!”
“没事就好,你有点儿奇怪哟!”李郁蝉纳闷道:“这么冷的天气,还热得满头大汗,怪人。”
他低声而笑,“走吧,走吧,我们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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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大利餐馆内
弄清楚原委的李郁蝉噘起了樱唇,“什么呀!你当我是那种爱贪小便宜,不懂行情的女人啊?”
“对不起。”左宗方迭声道歉。
“算了,原谅你喽!”美食当前,她放开胸怀大快朵颐。
半包厢式的高背沙发及盆栽提供了隐密的空间,活泼的意大利民谣让用餐的客人可以放心交谈,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点了点餐前酒的左宗方很难保持道貌岸然的正经表情,因为淘气的李郁蝉是说黄色笑话的高手。
点了不一样的套餐,彼此分享对方的菜肴,一口口彑喂调笑,眼色暗相勾,秋波横欲流,烛光、美酒挑动晚餐气氛愈来愈热。
吃完甜点后,刚好赶赴十一点开演的午夜场恐怖电影。
既然是女朋友的要求,左宗方即使再怎么不喜欢看电影,也乐意舍命陪君子来博佳人一乐。
电影开演不久,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老天!他认为观众的尖叫声远比影片内容来得恐怖。
说实在的,这部电影的导演实在该好好感谢尖叫的观众,免费帮他制造恐怖音效。
而在电影院里,叫的最大声就数李郁蝉了。
趁着空档,他忍不住附耳询问:“有那么恐怖吗?”
她的回答差点令他绝倒,“没有哇!只是不叫白不叫嘛!”
看着她双眸熠熠生辉、一脸兴奋的表情,左宗方恍然大悟,这女人根本是在乘机“吊嗓子”。
他好笑地低头偷香了一下,咬着她的小月朵道:“你可以保留些力气,晚点再叫。”
幽暗的电影院冷气侵人,相拥相依的笑闹中,却是暖如春风。
电影散场时已近凌晨一点。
左宗方和李郁蝉两人手牵着手走过人迹稀少的暗巷里,准备去另一头的停车场取车。
“看在你叫得那么卖力,导演实在应该颁发一张感谢状给你。”左宗方嘲弄道。
咯咯而笑的李郁蝉揽住他的手臂,“少老土了!看恐怖片不叫,还有什么意思。”
此时,三条长影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让左宗方停住了脚步。
“大哥好兴致呀!带女朋友看电影呀!”低沉的嗓音是属于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另一人帮腔,“还是恐怖片耶!好可怕哦!”
还有一个人在后把风。
左宗方感觉到李郁蝉更加揽紧了他的手臂,他略挪前半步,以身体挡住了她。
十几岁的小伙子是最无法无天的,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要钱,他宁愿破财消灾。
“有什么事吗?”他语气柔和地问。
明显是三人之中的首领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弟们手头不太方便,想跟你借点银来花花……”
被护在身后的李郁蝉拉扯着他的袖子。
“可以。”左宗力掏出皮夹,递出一万多元的现金。
“大哥很上道哟!”低沉的嗓音隐含调侃。
“我们可以走了吧?”左宗方平静问道。
另一个也搭腔,“你的‘七仔’也不赖哟!”
左宗方精神为之紧绷。
偏偏李郁蝉的双手紧拉着他的右臂不放,纤纤十指上,七、八个戒指在街灯光晕下锋芒闪烁。
“喂!把戒指拔下来。”中间的少年开口说道。
“这些戒指好紧,人家拔不下来……”李郁蝉娇滴滴地说。
“少罗唆!”站在中间的小伙子不耐烦地上前,想要拉扯她。
左宗方正准备反抗时,右臂却沉重地难以举起。
只见李郁蝉乌溜溜的发丝像瀑布拂过眼前,在他眨眼的一刹那,惨叫声也随即响起。
右臂的沉重感也消失无踪,然后是一个闷哼声。
左宗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异状”——
那个要拨李郁蝉戒指的小伙子正捂着下体始缩在地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惨状。
而应该是带头的那一个,则被李郁蝉当沙包打。
原来她抓着他的手臂借力使力,一个飞踢正中要害后,马上趁胜追击,扳倒了措手不及的带头小伙子。
躲在他身后门不吭声的李郁蝉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在伺机而动,等候时机“擒贼先擒王”。
只见那个倒霉的家伙先是肚子上挨了一记,然后是被一个漂亮的上勾拳击中了下巴,那些五光十色的戒指成了伤人暗器,一拳打中眼圈马上青紫一片,光是看着,左宗方就替那人觉得痛了。
然而,这还不够……
“哇拷!”娇叱出声的李郁蝉回身一个侧踢,五寸高跟鞋狠狠地戳进那人的肚子里。
后面把风的小个子早已魂飞魄散,逃之夭夭了。
“猴死囹仔!免患子!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李郁蝉破口大骂,“饲未活就学人做强盗!妈的!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口吐白沫的那人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她打开CHANEL皮包,拿出小巧玲球的手机拨号。
“喂?达郎吗?有点儿事找你,地点在欢乐影城旁边巷子里,有三个小鬼拦街做没本生意……”
“嗯,被我撂倒了两个……什么嘛!我是个弱女子耶!去你的!这可是你们的地盘,出了事,当然找你们老大算帐!”
左宗方愈听愈不对劲。
“好啦!废话少说,马上给我滚过来!”
她收起手机,搜走了两个剪径小贼的刀子。
“你打电话给警察局吗?”他问。
“哼!打电话给警察局太便宜他们了,”李郁蝉冷呼出声,“少年犯,顶多吃个两三年公家饭,好吃好睡,一出来就变‘大尾’了。”
“你的意思是……”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