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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闭上了眼。
不同于上次厮杀般的压制与反压制,此次或者是顾忌着伤情,又或者练儿真的是把那句话听了进去,所以她虽沿袭了上一次的动作,但很是轻柔,即使在唇舌相触后力道稍大了些,仍然算得上是小心的。
而这一次有了准备,自己也不曾由着冲动去试图征服她,只是配合那好奇的探索,用手轻轻撑住她的后颈,小幅调整角度,方便她种种探究。
时间静静流逝,这回并没有待到意识朦胧呼吸困难,彼此分开时只是微微有些喘,练儿近在咫尺的的唇色愈发诱人,却忽地轻轻一笑,道:“你似乎是想错了呢,我当时确实是很不忿,但不忿之余,却先是非常喜欢这种亲昵的,想赢,却不是因为想赢才要继续,你可要明白才好。”
说完这一句,她又笑盈盈地凑了上来,这一次,却已经知道略略偏头了。
而这一日,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令人几乎不敢相信。
☆、明月峡
…
原本以为歇上个三五日就能出发,毕竟伤也伤了近一个月了,愈合得也该差不多了,哪知练儿却不允,非但不允,还逼着店家满世界找郎中,且一定要女的年纪大的医术高明的,亏得这延安府也算是大城,最后居然真给找来了一个,请到店里,见了伤处,眉也不抬的打开家什拿出药酒小刀,说是要剜去一些伤边腐肉放血。
这时候才知道虽说堪堪结了疤,但伤口周围已然感染不少了,一路上自己瞧不见所以毫不担心,幸而也没出什么事,只是难怪练儿初见时反应那么大。
剜肉放血听得可怕,经历过程却毫无印象,因早提前被一指点晕,待到黑甜乡中醒来,除了背上鲜明的疼痛外,倒也一切如常,连对面正把玩着那把闯祸短剑的练儿也是神色如常的。
之后又换了几次药,休养了十来日,还是自己按捺不住,再三提议,这才终于促她同意上路出发。
离了延安府,一路折返往川西而行,沿途兵勇仍旧不少,练儿厌了麻烦,每日只昼伏夜行,趁着夜色见了官兵能避则避,以她的能力原本不消几日就可入蜀,只是如今却要兼顾于我,以至慢了不少,好在马是好马,脚程倒也不弱,不至于太耽搁事儿。
待到入了蜀地,情况渐渐就开始好转,沿途所经所见还算太平,一路且行且打听,毕竟是上百号人,再行踪隐秘也难免留下线索,何况绿林有绿林的法子,这般循着线索追踪下来,这一日,就到了广元。
广元乃蜀北重镇,也算是繁华之地,镇上贩夫走卒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自从盘查少了,练儿也就逐渐恢复到了白日行动,毕竟住店打尖更为方便,只是人多眼杂,两名女子行动起来多有不便,所以入了镇子,早早就寻到一处清静店家,要了楼上雅间住下,洗浴换药,偷闲亲昵一番,直到过了饭点,才拉我下楼来果腹。
这家店似在当地很有些名气,即使过了饭点,仍然零零星星坐了几桌食客,这倒正是我们想要的,当下找了角落坐下,一边吃饭,一边留心旁人说话,市井之中往往传言最多,或者其实就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闲聊之间,就有人提及数十里外的山中近日仿佛不怎么太平,说有贼人出没,可奇得是但凡采药打猎的见了,非但不惧,反而个个敬畏有加,称其中都是巾帼英雄,常言道道广元水土出女杰,果然无误云云。
我和练儿对看一眼,心中有数,初来乍到就得了如此有用的消息,自然是颇为满意,那头谈着谈着已转了话题,当下我俩也不再多听,专心用饭,倒是练儿听了几句不明就里的,问我道武曌是个什么女杰,差一点把人难住。
为难归为难,既然是练儿问起,自己还是将所知的那些故事低声一一讲给了她听,练儿边用饭边专心聆听,听完了却一放筷,哂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女英雄,却原来是个女皇帝,又不是自己打下的江山,勾心斗角得之,有什么好?倒是这最后这无字碑之举有几分豪气,算是令人敬佩。”
对这位人物此世大多是不屑评价的,唯独广元一带乃女帝故乡,所以民间提及,仍存了有几分自豪与敬佩,练儿如此不以为然的说法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幸亏是在角落,我看了看左右,不见有人侧目,才松下心来。
这边才松下心来,却听到门外一声:“如此说来,那人也确实了不得,只可惜一生依附太多,却也算不得英雄。”
这一句太巧了些,几乎让人以为就是在接我们的对话,往那处一看,却见两名清瘦的男子攀谈着从客栈大门迈进来,一个朗声说话,一个低声笑语,迈进来也不往里走,只往柜前一站,道:“掌柜的,听说全镇就数你这里卤物最好,有什么肉啊肠啊,尽管各切它几十斤来,我们要包走。”
那掌柜见来了大生意,自然不敢怠慢,一面着紧吩咐手下去做,一面好声好气攀谈起来,这两人背对我们,说话听着有几分奇怪的沙哑,背影却似乎甚熟,自己还有些犹豫,却见一旁练儿已经起身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位肩膀,挑开竹笠含笑相望,那人疑惑转身,表情先惊后喜,脆生生一句:“哎呀!原来是你!”却分明换成了女儿家声线。
她这一声倒引来了旁人不少关注,那老掌柜更是吓了一跳,旁边一人忙替她解围道:“抱歉,舍妹顽皮了,她常爱扮这样出来游山玩水,您老见谅。”声音虽有几分刻意的压低,却正是穆九娘无疑。
那铁珊瑚见别人看她,也不在意,索性冲老掌柜做了个鬼脸,又拍拍长剑道:“女子又怎么了?腰间三尺剑是真得就成。”惹得周围目光又纷纷转开。
本想是待打听清楚明天一早再去郊外山中寻找,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惊喜之余,我自然也欣然离座上前,一来打个招呼,二来堵在门前太过碍事,想将她们拉过来坐下再叙旧,谁知道才上前要说话,那铁珊瑚无意中瞥过来一眼,面色刷地一白,跳到穆九娘身后惊道:“有鬼!”
她这反应太大,我和那穆九娘都发了个怔,倒是练儿闻言当即不乐意了,伸手将她从穆九娘身后拎出来,扯到我面前站定,笑骂道:“什么鬼?看清楚了,青天白日,有身有影,是好好地一个人,你这小丫头可不准胡说她!”
铁珊瑚还在兀自惊疑间,穆九娘却已经几步过来,欢喜道:“真是竹姑娘,这可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当你……嗨……”她为人果然比铁珊瑚稳重得多,说到一半,看了看左右,又止了情绪低声道:“这里不好说话,若方便的话能不能一起上路?寨中姐妹多聚在七十里外的明月峡,知道你们来了,定要高兴得不得了呢!”
事到如今自然不必再于镇上逗留,当下结账出门,却原来店外还停了一架拉货的小骡车,其上堆放了许多生活用具,那穆九娘驾辕赶车,铁珊瑚骑了一匹快马,而练儿与我仍是同乘一匹坐骑,出城上路,结伴踏马而去。
路上且行且聊,才知道这二人是出来采买置办的,她们也算老江湖,这段时间领了山寨姐妹一路辗转到此,看中了附近山势险要,又离繁华之地不远,官兵也不严,于是在此驻扎下来,想待外面风头过了,再趁隙联系陕地各方同盟传递消息,哪知才安定下来不多久练儿就主动寻到,真是喜出望外。
说完大致情况,那铁珊瑚又迫不及待与我说起话,问及之后经历,她道那日大雨之中见兵营四乱,就如约撤去,到林中迟迟不见我这路返回,当夜又趁着黑摸去大营擒了个兵勇来审,却听到高官被刺,两名女匪一个被当场乱刃砍死,一个被乱箭射杀于溪涧……当时她还不全信,主动领一小队人多留了几日,待官兵撤退便去尸堆中寻,结果分辨出了其中冬笋尸首,还寻到那把短剑……
“说是你被射杀于溪涧,当时暴雨之下连涨大水,谁知道被冲去哪里了?实在不行,我只得领人做了个剑冢,也算是不亏待你,然后救出那些躲藏的重伤员和大部汇合,再辗转到了这里,谁知道……哎,不是说都被射成刺猬了么?这样你都能大难不死?”铁珊瑚好奇道,一双眼不停往这边扫,似乎想看看我身上有几个窟窿。
“哪里有什么刺猬,官兵说话你也全信了?他们的高官被杀,若还说贼人逃了,岂不是要被重责?”我答道,一时只觉得好笑,这铁珊瑚虽江湖经验不少,可惜并不懂多少人心,刚笑了一会儿,忽听身后的练儿也若有所思地嘿嘿几声冷笑,不禁又有些心虚起来,也不知在虚什么。
闲话少提,这一天之内赶到七十里外的明月峡,果然是一处天险,到了山腰一半,便再无路可通,只有山民用木板和木桩搭成的几乎是凌空的羊肠小道,如今被加固了来使,此去上而是山,下而是江,明月峡便是是两峰夹峙的一处山谷,凭谷四望,脚下白云悠悠,形势险要,可见一斑。
幸而这女子本就比男儿轻盈,山寨女兵更是个个善于此道,在明月峡出入起来比粗汉方便得多,也不易围袭,所以安营于此格外安心,如今见寨主随铁穆二人一同归来,更是大喜过望,个个欢欣不表,也有围上来向我殷切慰问的,倒令人有些意外。
当夜接风洗尘,至此安居下来,虽然已扎了营地,但毕竟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这明月峡地势险峻,自然无法像定军山那般前寨后寨地盘划到太大,建材也没不太容易运来,只能在谷中因地制宜,伐木而筑,好在群策群力大家一起想办法,这山寨规划虽小,却是依着险要的形势,布置得甚为严密。
不知不觉几月过去,原本荒凉之地拔起了连绵建筑,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其实这几个月来大兴土木,我碍着有伤,几乎算是整个山寨中最清闲的一个,偶尔计算一下,嘴上说说话,出力气的事从来轮不到,倒是比自己武功弱的铁穆二人出力不少。
那铁珊瑚一开始还对练儿有几分生疏,渐渐相处日久,互相识得了性情,之前发生过的种种也便不再介怀,她十来岁的年纪,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倒是叫得爽快,练儿既认了铁老爷子为义父,待她倒也真当自己人看。
这般的山中岁月,过起来倒也容易,虽定居不久,山寨看着已初具规模,逐渐地不必那么忙了,这天练儿腾出空来,就叫了铁穆二人过来一起吃家宴,席到一半,提出道:“珊瑚妹子,说起来咱们在这儿落脚也快半年了,这段时间太忙也没空提起,当初在京师那姓岳的不是东西,惹你负气而走,可把义父急坏了,他处理完手中之事就匆匆与我告别,说要去寻你,眼下你在这里,他必然还在四处找,这可不好,我想趁这段时间有了空,差人去知会义父一声,你晚上写封信附上,也好令他老人家安心。”
此事本极寻常,练儿也曾与我提起多次,铁家父女都是一个脾气,当初气大要了断关系,可毕竟血浓于水,如今时过境迁什么也都该消了,平时提及老爷子,铁珊瑚也一口一个爹爹叫的自然,可见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然而眼下这一提议,却令铁珊瑚犯了难色,她瞥了旁边穆九娘一眼,再回头对练儿迟疑道:“这个……要不,还是再等一等吧?”
练儿不测其意,挑眉反问道:“为何还要等?自家人哪儿有隔夜仇,当时在京师你不是就和老爷子他和好了么?如今他到处找你,得了消息定然着急来见,到时候父女团聚,和乐融融,有什么不好?你若怕他反对你做这山贼,我去和他说,保准无事。”
那铁珊瑚却期期艾艾并不正面作答,神色间满是为难,练儿是个直脾气,问了几句,有些着急起来,我在一旁,见铁珊瑚总时不时的瞥向穆九娘,不禁脱口而出:“珊瑚,你不想老爷子知道行踪,可是为了九娘?”
一言出,举座惊,练儿倒还好,铁珊瑚和穆九娘却似被说中了什么,双双变了颜色,那穆九娘赶紧站起来圆场道:“是啊,我想也是,珊瑚和……和老爷重逢,自然是好事,只是我一个被逐出户的人夹在其中,难免尴尬……咳,是吧阿瑚?”
她扯了扯铁珊瑚衣袖连声催促,神色隐隐焦虑,那铁珊瑚却低着头不言不语,闷了半晌,突然霍地站起来,道:“竹姐姐,练姐姐,你们性子爽快,不是那种迂腐之辈,我也当你们自己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她一转掌,握住了穆九娘扯她衣袖的手,昂然道:“我就是不想爹爹过来,因为我想和九娘在一起,永远!”
☆、用意
…
“我就是不想爹爹过来,因为我想和九娘在一起,永远!”
听铁珊瑚毅然决然的说出这话时,就不期然往门窗外看了看,好在练儿素来不喜有人侍候在旁,所居又是择得是山寨最高之所,不至于有什么路人巧过,小小一个厅堂只有我们四人围桌而坐,听到了这斩钉截铁的一句。
瞧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