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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回转身:“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都回来了……你还……”
他伸手环抱着她的腰,把额头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我错了。”
她没有吭声,他的呼气吹到耳边,热热的,她伸手去拿水杯接水,他抢着给她拿了,却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清河以后会大量地通自来水管,七七,你说我们一起接下这笔生意好不好?”
静渊接了水,把杯子递给七七,七七漱了口,擦擦嘴,回头问:“什么时候?”
她果然心思魂灵都扑在生意上了,他一说生意,她必然会接口。
静渊猛地吻上七七的嘴唇,霸道刁钻,用力吸吮了一番,她几下推却,却怎么也拗不过他,被狠狠抵在墙上。
过了好一会儿,静渊方微笑道:“等打完仗吧。”
这还没开始打仗呢原来他在逗弄自己,七七又气又恼,狠捶了他一下。
静渊却似乎咂摸了一下嘴里的味儿,苦涩中带有一丝甘甜,淡淡的药香,他轻声道:“我忘了问你,你天天喝的这药,是用来养心安神的吗?”
七七冷冷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静渊轻声微笑:“好像还挺好喝的。”
七七哼了一声,把他轻轻一推,冷声道:“好喝那你也喝呗,这是安胎药”
转身往饭厅走去。
静渊佯装镇定,脸上肌肉却尴尬地颤了一颤,连忙又跟了上去。
吃完饭,宝宝上楼去写作业,静渊悄声对文斓道:“你今天惹你姐姐不高兴了,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吧?”
文斓点头,小声道:“我去陪着小姐姐,哄她开心。”又道:“爹爹陪着大妈,哄大妈开心。”
静渊忍不住笑:“文斓,爹爹发现你也越来越滑头了”
文斓呵呵笑着,跟着宝宝上楼去了。
七七回到客厅里,和小桐一起分着绣线和布料,静渊凑了过去,给小桐连连使眼色,小桐俏皮一笑,知趣的退开了。
七七把手中活计慢慢一放,抬起脸看他。
静渊的脸红了红,坐到她身旁去,随手捡起一团线来:“你的东西现在是随处都有了,那边画舫里也是,我昨天睡在书房,头上就枕着你的线团儿。”
七七道:“你这又是在责怪我吗?说我不会收拾,把东西放得到处都是。若看不惯,我就全拿到韭菜嘴去做就是了。”
静渊抚摩着手里的绒线,轻声道:“七七,我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这样,四处都有你的痕迹和味道。我没有办法想象有一天身边再也看不到。”
他的语调有些凄楚无奈:“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多后悔朝你发脾气,看着你冲出去,一颗心空荡荡的,后来又觉得侥幸。第一次真正感到有宝宝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对我来说是多么幸运。我知道你怪我,七七,你怪我可以,别伤了自己。”
七七许久都没有说话,静渊默默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别过脸,低声道:“我再也不想相信你。”
她说的是不想,却不是说“再也不信”,静渊微微苦笑,揽住了她,七七没有挣脱,由着他伸手将她的头轻轻按往他的肩上。
宝宝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新的习作本,见文斓冷不丁在身后出现,吓了一跳,本子掉在了地上。
文斓给她捡了起来,放到了桌上,默默坐到自己的小床上去。
宝宝拿着本子和文具坐到书桌前,却忍不住回头,见文斓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中说不出是悲伤还是什么,让人看了难受。
早上他可不是这么颓唐的样子,他那么嚣张跋扈,那么气焰夺人。
宝宝记得,文斓用胖胖的小手将她的小本子摔到地上,坏坏的笑着:“小姐姐,今天我撕掉的只是你的本子,明天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只要我一天在这里住,你就得把你的东西都看好了。”
那时宝宝又气又急,质问文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要去告诉妈妈”
文斓不慌不忙地说:“好啊,你去告诉大妈吧。大妈生了气,就会骂我爹爹,爹爹烦了就会带着我走,再也不回来了你不信你就试一试”
而从今天静渊的反应,宝宝小小的心灵中也觉得指不定父亲真会这样做,他那么疼爱小dd,假如妈妈为了维护自己惹了爹爹生气,说不定,爹爹真会带着小dd离开她和妈妈。
虽然文斓上午已经给她道了歉,可宝宝还是越想越怕,忙转过头不看文斓,却听身后好长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想了想,还是回头,文斓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着,脸上木木的。
宝宝轻声道:“小dd,你……你早上为什么要撒谎?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认真的?”
文斓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突然无力地躺了下来,把手臂枕在自己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
宝宝鼓起勇气走到文斓的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文斓微微挣了挣,宝宝却紧紧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小dd,你以前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变了?”
文斓的眼睛还是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心里不舒服,不要问我”
宝宝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像被烫到了一样,文斓把手一甩,翻过身子,把头埋在枕头里,用手捂住耳朵。
宝宝往门外看了看,又看了看文斓,用手背悄悄擦掉自己眼中的泪水,她怕再次惹起一场争吵,默默坐回了自己的书桌边,把自己的新本子平整好,轻轻地研着墨,拿起了毛笔。
忽然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回过头,见文斓已经坐了起来,手里又拿着自己的小书袋子。
宝宝睁大了双眼,小脸变得苍白。
却见文斓在里面翻了翻,像早晨那样,把东西全部倒在了他的小床上,小脚在床沿上一晃一晃的,像是找到了一件极为好玩的事情。
宝宝咬着嘴唇不说话,怔怔地看着这个容貌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她的弟弟,她一双大大的眼睛渐渐地充满了泪水。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飞起平沙(3)
文斓把袋子里的东西扒拉了一会儿,一件件拿起来看,一边看,一边恶作剧般瞧着宝宝,见她眼中泪光泫然,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他脸上带着微笑,嘴角却僵了一僵。
宝宝难过之极,转过身去,捂住了小脸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搭在砚台上的毛笔被她的手肘一撞,滚了下来,在她的新本子划上了一道墨痕。
窗外有杜鹃在鸣叫,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和一层堆积一层的植物幽香,氤氲盘旋在耳边,这是四川的夏夜最有特色的天籁之音,这是被无数文人墨客记入诗词曲赋中的美丽忧伤的声音,催人肝肠一般的凄美,宝宝虽还在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听在耳里,却觉得痛彻心扉。她不想哭,她怕爹爹妈妈发现,两个人又要争吵,她怕妈妈因为她难受,所以她不能哭,可是要忍住泪水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啊,她的小手捏成了拳头,肩膀发起颤来,鼻子里闻到书桌沉沉的木香,呼出的热气反射到脸上和嘴上,湿湿的糊成了一团。
“小姐姐……,”文斓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宝宝抬起脸,擦了擦湿湿的小嘴,红着眼睛看着他。
他手里拿着上午被他撕碎的那个习字本,去搬了根凳子放在她的身边,坐了上去,把本子放在桌上。
“你……,”宝宝轻声道。
“你写你的功课吧,我给你把这个本子粘起来。”文斓轻声道,把小小的身体凑到桌前,伸手把装浆糊的小瓷瓶拿了过去。
“小dd……,”宝宝哽咽难言,小嘴一扁一扁的几度开合,大眼睛里晶莹的泪珠一滴滴落下来。
文斓并没有抬起头看她,拉开抽屉,翻出一叠纸,找出几张来,用裁纸刀一页页裁成小条,比了比,糊上浆糊,贴在习字本每一页的裂痕上。
“小姐姐,以后你可以不要惹我不高兴,哼,谁都不能惹我。”文斓一边糊着本子,一边低声念叨了一句。
宝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知心里是难过还是高兴,使劲擦了擦眼睛,吸吸鼻子,坐直了身子,开始做她的功课。
过了一会儿,文斓还是悄悄侧过脸看了她一眼,橙色的灯光,映着宝宝雪白娇嫩的小脸蛋,她的眼睛依旧是水汪汪的,像两泓清泉,可小嘴周边有一圈红印,估计是适才趴在桌子上弄的,颇像他前些日子看到的一只小哈巴狗,文斓眼中露出一丝笑来,幽微的笑,是一簇小小的火苗,暖暖地,直暖到了他心中,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平展着粘好的纸页,鼓起嘴,将它们轻轻吹干。
……
由于盐务局分配给诸盐商的炭花灶设备较为简陋,无法保证大量井盐的烧制,杨霈林凤兴制盐的平锅制盐法比较新式,盐务局长郭剑霜考虑,为从清河盐业长远发展的前途计较,拟从凤兴制盐着手,大批量制作平锅,只是因成本较高,四川境内的钢铁厂都不敢轻易接这个单子。
按如今清河的钢铁厂的实力,静渊的天海井虽不像运丰号有美国技师,但因有以卓策明、傅春生等老牌技师在,这两年势力大增,并不亚于运丰号。但郭剑霜念及第一,天海井虽有铁厂,但因亦接下了盐务局下达的大量锅炉、钢丝绳的改制任务,匀不出精力再来制作平锅。第二,杨霈林的凤兴制盐与运丰号合作多年,极有默契,权衡许久,亲自到运丰号总号,相求善存,表达了自己希望孟家结下这个工程的意愿。
善存是清河盐商中的大户耆老,听郭剑霜把诸多盐务局的难处讲完,极是理解,连说能为盐务局解难,是清河商人的责任,更是运丰号的责任。这个工程虽然不好做,花费高,按理说接手的人是挣不到钱的,但前两年因西场罢市一事,自己略有牵连,被取消西南盐业总商业协会会长一职,如今正该借机将功补过,好好的回报乡梓,因而还得多谢郭局长给了孟某人这一个机会。
郭剑霜虽为人正直清廉,但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精明人,善存的意思,他何尝又不明白?
其实善存从商业协会会长之职中退下之后,那个位子就一直虚着,如今在盐业一行,并无人能盖得住善存的威望。郭剑霜略一寻思,微微一笑,很诚恳地对善存说:“孟老对清河和政府的赤心拳拳,我们也自会好好回报的。一年一度的商业协会会长选举,我郭某今日向孟老保证,一定全力推举孟老重回会长之座。”
善存诚惶诚恐,忙拱手道:“孟某诚心愿为乡里乡亲做些贡献,绝不敢妄自图谋高位,郭局长美意,孟某人心领了。”
郭剑霜连说哪里哪里,坚决表示要支持善存重当会长,善存愈是坚辞,两日互相推搪一番,郭剑霜表情似极是无奈地道:“且待选举那日来了再说,民心所向,若众人都一力呼吁孟老来领导清河商界精英,我看孟老也就不必再违逆大家的心愿了吧?”
善存谦虚不已,连说:“不敢,不敢。”
郭剑霜从运丰号出来,约了杨霈林到西秦茶社喝茶,杨霈林见其面色复杂,似笑非笑,因问:“郭兄是从哪里来,怎的模样这般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
郭剑霜呵呵一笑,道:“唉,我来这清河这两年,虽早知清河人爱看戏,也爱做戏,一开始不习惯啊,如今连自己也跟着演了,还演的挺好玩。”
便将适才和善存的那番话对话跟杨霈林说了,杨霈林淡淡一笑,不予评说。
郭剑霜道:“你说这孟老板,这么大把岁数早该安享晚年了,却还是费尽心机一心钻营、图些虚名薄利。说实话,这商业协会会长对他来讲,也不会再带来多少钱,顶多平日里多跟政界要人接触一番,临了可能给他颁发个什么锦旗奖章之类,撑死了,去南京见一见总统,坐一张几十人大桌子吃个饭,等着总统敬酒的时候对他说一句说完就忘的客套话。唉,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这么折腾。”
杨霈林夹了一个他最爱吃的翡翠煎饺,放在身前的小醋碟中蘸了蘸,淡然道:“你不是商人,你不明白的。”
郭剑霜道:“你明白?那你说是为什么?”
杨霈林咬了一口煎饺,忽然皱皱眉,叫来小厮:“今天的这个醋难道不是太源井的晒醋吗?我尝着味道很有些怪呢。”
那小厮挠挠头,道:“您等一等,我去问问厨房。”不一会儿回来,端着一碟新醋,对杨霈林又是讶异又是歉然道:“先生您的舌头可真灵,这虽不是清河太源井的晒醋,但也是好醋,是五通桥那边的德鸣醋,因我们老板在五通桥开了家分社,因而和那边的酱园醋坊有了些往来。真是抱歉则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