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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是里面却夹杂着探究、怀疑、鄙视、不屑……等各种复杂的情感。
“没错,女朋友。”沈奕阳强调,然后很自然的执起陌白的手搭到自己的臂上。
沈奕阳并没有想到今天会碰到凌思晗,不过当着现女友的面把和前女友的关系撇清倒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凌思晗的脸色有片刻的呆滞,但很快调整过来,然后嘻笑道:“原来你现在喜欢捡二手货了啊?”
“还是说,你改行收购废品了?”
“只是不知道我们寒总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呢?”
别人不知道,她身为外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今天这场订婚宴只是两家的联姻仪式。
寒子郁不过是巩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而已。
“思晗,麻烦你注意今天的场合。”沈奕阳两眼眯成一线,冷冷的提醒道。
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看法就不一样,心情也就会不同。
如果他认为自己是从寒子郁手里抢走了陌白,那么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反之,如果把陌白当成寒子郁的弃物,那么就觉得自己很失败。
“今天的场合很好啊,我们总裁,也就是学妹你上次喜欢的男人,今天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凌思晗边说边笑,笑得特别阴险而畅快。
“希望学姐哪一天也有一个收废品的能将你收走,要不然T市的PM2。5又要上升了。”陌白反唇相讥。
“陌白,你别太过分。”虽然是警告,可是因为场合原因,所以凌思晗并不敢太大声。
“凌经理,你有看到总裁吗?”陌白还没有来得回话,突然一个声音闯入,打破了这个尴尬而不友好的氛围。
阴魂不散。火色新郎
“现在他不应该和未来的总裁夫人在一起吗?”凌思晗轻轻蠕动着红唇,摇着酒杯看着陌白。睍莼璩晓
话是说给来人听的,但是意思是传达给陌白的。
“就是因为宋小姐找不到总裁,所以才让我过来问你的。”来人的语气显然有些无奈。
“宋小姐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总裁的人影。”
“再过二十分钟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如果这个时候总裁缺席,估计场面会很难控制。”
不说别的,如果一旦订婚仪式弄砸了,单是宋参谋长带过来的这些专业保安就很难搞得定。
听完这些话后,凌思晗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今天的婚礼不是她承办,但是追究起责任来,她也得算上一份。
昨天林西源特意打电话提醒她看着寒子郁一点,别让他和陌白有过多接触的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候,寒子郁会想要上演了一出临阵脱逃的戏码。
“确定总裁没有过来?”凌思晗眼睛里的光泽瞬间变成了一个职业女性的敏锐与警觉。
“总裁的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但是到现在确实没有人看到他本人。”
凌思晗冷眉一挑,思忖片刻后准备亲自去寻找寒子郁。
突然一个强大的磁场渐渐向他们的圈子靠近,然后就见许鸣飞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黑色西裤里,迈着优雅而慵懒的步子缓缓地走来。
许鸣飞脸上带着惑人的笑,那笑容比红酒杯里的液体还要迷幻。
今天的他黑色的西服,灰色的领带,看上去虽然很正式,但是这样的装扮依然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潇洒和轻浮。
“思晗,你今天真漂亮。”许鸣飞举着酒杯,向凌思晗抛去一个媚眼,然后将杯子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谢谢。”凌思晗心里挂念着寒子郁的事,所以只简单的道了两个字以示礼貌。
“奕阳,好久不见。”许鸣飞再次举杯,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
“好久不见。”沉默了许久的沈奕阳将手里的酒杯与许鸣飞的轻轻地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许鸣飞将手里的空杯放在了经过的服务生的盘子里,顺手又拿起了一杯满的。
然后看着沈奕阳和凌思晗问道:“奕阳,你和思晗什么时候也给我发张请柬啊?”
“我可是记得当年你口口声声对我等到大学毕业就将思晗娶进门的。”
“这事可不能耍赖的啊。”
许鸣飞似对陌白视若无睹般开起了许鸣飞和凌思晗的玩笑。
此时,凌思晗一边急着要去找寒子郁,一边又想听沈奕阳的回答,所以左右为难。
而陌白,一脸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地听着许鸣飞故意说给她听的话。
真正为难的是沈奕阳。
一则,她怕陌白听了沈奕阳这些话会改变主意,让他以往的努力功亏一篑。
二来又不想像个负心汉一样,当着前女友的面说自己把她甩了。
“我和思晗现在只是朋友。”在经过片刻的考虑后,沈奕阳说了一句自己觉得还算中肯的话。
“叹,真是可惜了,我一直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
“就像当年我弟和陌白,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我当年觉得他们的感情如比金坚,也可惜了。”
许鸣飞的话里绵里藏针,目光直直的落在陌白搭在沈奕阳臂弯的手上。
虽然陌白并不介意许鸣飞的话,但是她感觉到了沈奕阳情绪的变化。
加上她自己内心并不喜欢以这样的姿态和沈奕阳站在一起,所以很自然的将手放了下来。
“原来你还有个弟弟?他是不是和你长得一样帅?”感觉到许鸣飞对陌白并不友好,一直在作着心理斗争的凌思晗眼前突然一亮。
“不,他长得比我帅多了,要不然陌白那么高眼光的怎么看得上。”脸是笑着的,眼睛里却开始弥漫着恨意。
“他今天没有来吗?”凌思晗只知道许鸣飞的父亲是市长,却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如果你想知道得更清楚的话,可以找你这位学妹交流一下。”许鸣飞指着陌白回道。
“我这位学妹可真厉害。”凌思晗撇了撇嘴巴,脸上尽是羡慕嫉妒之色。
“和你弟有一腿。”
“又勾搭上了奕阳。”
“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们总裁鬼迷心窍地在自己的订婚礼上都玩失踪。”
“我想如果我们总裁再不出现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得很难看。”
凌思晗一句一句像道家常般随意,可是每一个字里都带着怨愤。
特别是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睛里都可以凝出血光来。
“思晗,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对于许廷飞、寒子郁在陌白心中的位置,沈奕阳自然是在意的,但是身为她现在的保护伞,他自然不能眼看着她受人欺负。
“奕阳,何必那么激动,思晗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许鸣飞移步到沈奕阳的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后看着陌白:“再说现在子郁不见了,我想除了陌白,怕是没有别人知道他去哪了吧?”
沈奕阳知道,寒子郁不是个不顾大局的人。
他既然会同意和宋佳玉订婚,就必定会出现。
只是这次寒子郁的放手比他想像中的快了很多,这让他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
今天的订婚地点是寒子郁亲定的。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是死也不相信的。
于是这一瞬间,他想那次在千巧汇的偶然,如果他没有猜错,寒子郁和陌白的第一次邂逅应该就是在这。
所以他敢肯定寒子郁应该是在那个楼道里,只是他要等人的是陌白。
而他也想看看,寒子郁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因而,他愿意选择给他们一次机会。
然后对症下药。
陌白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许鸣飞话里的意思,只是这浑水她可不准备趟。
她充其量只是一个看客,所以这些话,她只当没听到。
“思晗,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哈,你说女人怀了孩子几个月最好做流产?”许鸣飞见陌白没有动静,于是找了个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凌思晗心里还想着能不能找到寒子郁,所以对于许鸣飞的话根本没认真听。
可是在她回答的一瞬间,陌白就像离了弦的箭,冲出了宴会厅。
背后的谈话尖锐刺耳,陌白已经听不清了。
但是想到孙静的孩子,她只得忍着性子完成这个让她并不心甘情愿接受的任务。
还是那个初次见面的楼道,还是那个美得让人嫉妒的男人。
看到寒子郁那一身火红的西装,陌白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捉摸不定。假面舞会
这是陌白第一次看见男人在自己的订婚礼上选择大红色的西服。睍莼璩晓
也是第一次发现竟然有男人可以把这么鲜明的颜色穿得这么出尘。
当然,更是第一次觉得红色其实有时候刺得人眼睛生痛。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可是在这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寒子郁像第一次一样,侧身站着,没有正面看陌白。
陌白轻笑,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今天我可不是主角,大家都等着你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陌白感觉自己虚伪到了极点。
因为她能听到内心有个声音在大声叫喊:那我们私奔吧,远离这些讨厌的人!
“我会回去的。”寒子郁侧过身。
然后拉起陌白的手,将那根被甩回去的手链再次系上陌白的手腕:“订婚不一定要戒指的。”
虽然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在陌白的心里激起了一层一层的浪,打得她五脏六腑都是水花。
陌白全身僵得不能动,任由寒子郁折疼着自己无力抽回的手。
“以后不能再摘下来了。”寒子郁看着陌白腕上的链子宠溺的嘱咐。
要知道那天她把链子丢给他时,他有多伤心。
他寒子郁平生第一次送礼物给女生,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的决心。
而她是他这辈子认定的人,所以他不允许她丢弃他的心意,还有他的心。
“你该回去了。”陌白感觉腕上那一圈极其烫手,但为了表明自己已经死心,于是再次催促。
“你就这么急着让我去完成那个仪式?”寒子郁垂下眉头,看着陌白那两片好看的翦羽。
陌白撇过脸,避开寒子郁的正视,沉声说道:“希望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行吗?”
寒子郁亦将脸撇向一旁,冷笑道:“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给你惹麻烦。”
“好吧,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再找你了。”
“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么,我成全你。”
寒子郁说完就转过身,向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我……”陌白眼里含着氤氲之气,想解释,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事已至此,即便她还想争取什么也来不及了。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放彼此一条生路未尝不是解脱。
可是为什么听到他的脚步离开,她的心会这么痛。
“哦,对了,有件东西忘了给你。”说完,寒子郁又折了回来。
陌白沉痛的心在寒子郁这返回的几步里忽的又活了过来。
她怔怔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无语凝噎。
寒子郁走到陌白面前,然后非常自然的将她的手抓起,然后把她的掌心摊开向上。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瓶,瓶子里面装着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液体。
然后将整个瓶子放到陌白的手心,继而将她的五指包拢握紧在他的掌中。
“这是卸下你手上这枚戒指的特殊药水,每天早中晚各洗一次,三天后就可以把它拿下来了。”
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陌白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而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来。
陌白握着小瓶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寒子郁的气场完全消失在这个孤单的楼道里。
将手张开,那漂亮的紫色在光照下虽然异常夺目,却也亮得刺眼。
寒子郁的行为并不明显,但是陌白却理解其中的意思。
今天与其说是寒子郁和宋佳玉的订婚仪式,不如说是他和她之间的一场赌局。
他在赌她对他的感情,赌她会不会舍得把这枚戒指摘下,赌她身为女人深藏于心底的那一份虚荣。
这场赌局,不管结果如何,她注定是输家。
宴会厅里,当那抹明艳的红出现在人群中,一下子便成为了聚光灯的焦点。
没有人想到寒子郁会以这样的装扮现身。
更没有人想到,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男子,可以把一种俗气且招摇的颜色穿得这么有气质不凡。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人中龙凤,也注定会成了T市女人们心中又一个经典的神话。
“子郁,你终于来了。”寒子郁刚走到宴会的中心,宋佳玉就急迫的迎了出来。
今天的她,一身漂亮的米色拖地长裙,丝绸冰质的材料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高贵。
酒红色的卷发盘在左侧,用珠钗牢固,既妩媚又不失端庄。
脸上的妆容格外精致,淡色的粉底突显了她肤色的玉白,浅色的腮红让她的脸色更加动人。
“子郁,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喜庆?”宋佳玉站到寒子郁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今天她这一身打扮可是找了几个专业的造型师才定下来的。
本来是想惊鸿一瞥,让大家眼光一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