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兆忻见状,单手擎了一只高脚杯,嘴边噙着淡淡笑意地,朝贝宁宁走了过来,手中还不经意地摇曳着,杯里仅三分之一的暗红色液体,“美酒配佳人,我陆某今晚也算是,没有虚度良宵了!”
语毕,他突然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然后,却重重地把手中的杯子掷到了地上,“咣当”地一阵碎裂声中,只见他突然一把钳住贝宁宁尖细的下颌,强迫她贝齿分开,蓦地,竟将口中的酒水,一股脑地悉数灌入了她的口腔内……
******
“呕……”被他强迫灌了好几口红酒,贝宁宁的胃里剧烈地翻腾了起来,几经强忍,终于,还是轰轰烈烈地吐开了……
“为什么离了婚,却还要留下我的孩子?你在谋算些什么?”陆兆忻脸色阴郁地瞥了她一眼,所有的温存早已不复在!
“………………”贝宁宁却只顾着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陆兆忻忽然就发飚了,用力地扣上了贝宁宁的双肩,指印甚至深深地陷沉了贝宁宁的托肩,那是她唯一仅余的、一件尚可撑场面的LV精品*
因为要抵债,她所有名贵的衣物都拿去折现了。
“贝宁宁,是谁让你偷偷怀了我的小孩的?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怀上了我的孩子,就可以对我予取予求了?!”
偷偷?!她企图对他予取予求?!
肩上的痛楚,以及对这件LV的惋惜,似乎都抵不上此刻的含冤莫白,贝宁宁愤怒地挣脱了陆兆忻扣在肩上的大手,“陆兆忻,你有毛病啊?谁偷偷怀你孩子了?明明就是自己让李婶每天给我喝安胎药,好不好?”
一想起,初夜后的翌日早上,李婶眉开眼笑的样子,贝宁宁就觉得,胸中有一口怨气,憋得她几欲内伤,难道她就很乐意,怀上他这个恶魔的孩子么?
一记凌厉的掌风却赫然迎面扫过来“谁跟你说,我给你喝安胎药了?那是避孕药!贝宁宁,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天她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的时候,他会是那样讥讽的神情!
可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陆兆忻已怒吼着,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蓦地,竟来势汹汹地袭向了,贝宁宁尚属平坦的小腹
“不要”
贝宁宁脸色苍白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盯着陆兆忻脸庞的一双剪水墨瞳,惊恐得异样地放大!
心中大概就猜到了,芳姨大概是好意,想缓和他们的夫妻关系,才自作主张地换了药吧?殊不知却让贝宁宁更受折磨。
脑海里又忽然浮现,崔冰冰那张尖刻的嘴脸,
“总裁夫人,你是个聪明人,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告诉你这一点,即使有一天,总裁会被老夫人和太太逼着生孩子,他也一定不会要你肚子里面的那个!因为贝宁宁,你永远不会,也从来都不是,更根本不配,成为真正的陆家人!”
贝宁宁绝望地意识到,原来,全世界都知道,陆兆忻对她的恨和厌恶,已经到达了无可改变的地步……
她一步步地自他身边退开、退远去,“陆兆忻,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他的生命,是不是也太残忍了?”
她已退至墙角,无路可退了,只好试图说服他,不想,却被陆兆忻暴怒地一手挥倒在地,“残忍?!不!你这个姓贝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来数落我陆兆忻!”
******
“啊…………”一声恐惧而凄厉的尖叫之后,一道纤细的身影,霎时倒在了鲜红的血泊中!
贝宁宁艰难地撑起,已经在不断下沉的一双眼皮,最后再幽幽地看了一眼跟前的男人:
仍旧是一如平日的冷漠!她甚至看不到,他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离婚前那骇人的一幕,似乎还历历在目,贝宁宁恍惚地厉声笑了起来:
那一夜,在贝宁宁苦苦哀求不要离婚的时候,陆兆忻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轻启薄唇之际,迸出的每一个字,霎时让她心碎一地,“太迟了!贝宁宁,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她才知道,他那晚之所以会出现在贝宅,是因为他早已布署好一切,只等着逼她就范……
******
贝宗庭的书房里,贝宁宁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姓名,随后,又淡然地收起那一份属于自己的协议,陆兆忻却狞笑着踱至贝宗庭跟前,鄙薄地吐出一串串残酷的字句,
“贝董事长,我很期待看到,明天的早报登出我和你女儿离婚的消息之后,贝氏的股价会跌落几个点?呵呵……”
刚刚病愈出院的贝宗庭气得当场又晕厥了过去,方丽琪哀哀凄凄地哭喊起来……
“爸,你怎么了?!爸!爸……”
贝宁宁哭着就要奔向父亲的身边,陆兆忻却骤然欺近她身旁,一手擒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手则轻蔑地挑起她尖尖的下颌
贝宁宁这时候,也不知是急昏了头,还是潜意识地就想发…泄,她对这个男人的恨意,竟然“哇”地一口,深深地咬上了他的手臂!
令人心生寒意的厉眸“咻”地一黯……
贝宁宁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他熟悉而温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侵袭着她脆弱的感官,他却在她耳畔鬼魅般地阴森低语,
“贝宁宁,你现在害怕了吗?你想不想知道,当鲜血从你的身体上,一滴一滴地淌下来的时候,到底是一种怎样地沁入心脾的疼痛?”
他猛地张口,往她胸前白皙而细致的微裸肌肤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一口,就像你数月前拿玻璃碎片狠狠地,扎入我手心里的那一刀,又深又痛;还有这一口,像你刚刚咬在我手臂上的齿印,虽不见伤口,却疼至五脏六腑……贝宁宁,你给我的痛,今天我要全部还给你!就算离了婚,你也永远别想抹掉,我陆兆忻留在你身上的印记!”
…………
一个月前,被他嘶咬过后的胸口,那鲜血淋漓的伤痕,早已痊愈,只留下了数排,依旧清晰可见的雪白齿印,就仿佛是他烙在她心中那无比的巨痛,此刻,更是痛得似乎要将她撕裂了一般!
贝宁宁在陆兆忻双手的强硬钳制中挣扎了起来,不顾身…下流淌得越来越多的鲜红液体,她极尽鄙夷地冲他冷笑道,“陆兆忻,谢谢你如此残忍的诚实!谢谢你让我作出了选择……”
她好困啊,好想好好地想一觉,好想睡醒之后就可以再回到,曾经和志逸哥最幸福甜蜜的过去,回到没有陆兆忻的世界……
可是,她还不能睡!
她的宝宝在流血,痛得一直在哭,他说他不要出来,他说他是个不受祝福的孩子,他说,妈咪,你好傻,傻得让他受尽了委屈……
贝宁宁努力地维持住越来越涣散的心智,自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又摇摇晃晃地越过陆兆忻往前走
陆兆忻蓦地一个大步上前,单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等等,你得跟我去医院……”
贝宁宁却恍惚地回头,久久地凝视着他冷峻坚毅的俊逸脸庞,看得他一阵错愕地怔忡,随后又朝他漾开一抹淡淡的宽慰笑靥,“不用,陆兆忻,不用去医院,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轻轻地扳开他的手,突然就用力地撞上了身旁的餐桌!腹痛如绞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宝宝,对不起……不要恨妈咪……再见……”
她已经心痛得快要死去,然而,那个薄情寡义的冷峻声音,却是悖然大怒的暴吼道,“贝宁宁,你体想就这样轻易地死去!给我睁开眼,你欠我们陆家的债还没还清,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
这样骇人的吼着,却又毅然脱去身上那件昂贵的阿曼尼西服,轻轻地覆在她鲜血淋漓的下半身,又抱起她大踏步地往外走
贝宁宁于是哭得更厉害,“陆兆忻,你混蛋!滚开”
只是,任她双手胡乱地挥向他的脸面、脖颈、胸前……
甚至,她尖尖的指甲,划过他微微凹陷的坚毅下巴,赫然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鲜红痕迹,他都没有哼过一声,脚下更是一步也不曾停过!
******
雪白的墙面,微微发黄的米白色百叶窗,把室内照得如同白昼般锃亮的白色节能灯管,偶或会悄悄地黯淡一瞬,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地散发出,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药水味……
贝宁宁缓缓地睁开眼打量了片刻,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医院,想起腹中那个早夭的孩子,不觉又是一阵伤心袭来,
伸手向床前的桌上探去,想抽一张面巾纸,拭去脸上的泪痕,却突然被人一把狠狠地攥住,只听得一记鄙薄嘲讽的冷嗤,“哭什么哭?我保证你还死不了”
这个混蛋!她死了,他不更舒心吗?为什么还要保证让她死不了?
贝宁宁怨怼地拧开脸去,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怒斥,“陆兆忻,你给我闭嘴!”
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嗔恼嗓音,贝宁宁循声望去,才看到,李婶搀扶着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正从门外走进来。
老太太约有九十年岁的样子,两鬓已可清晰显见缕缕的银白发丝,大概是眼睛不好,鼻梁上还架了一付老年人常用的金丝眼镜,
察觉到贝宁宁打量的目光,却是慈爱地冲她一笑,“丫头,你不要怕,这小子要是再敢犯浑,奶奶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话音一落,贝宁宁才止住的泪水,又险些夺眶而出,嫁入陆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体贴的话!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门外又进来一个瘦削而孤傲的身影,是陆兆忻的母亲许清漪。
可能是长年茹素的关系,她并不似一般的中年妇人,身形臃肿发福而容光满面,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身…体单薄,却又给人一种强势而不容侵…犯的感觉。
想不到自己和陆兆忻结婚那么久,都没有见过一面的婆婆,却在她小产后亲自前来,教贝宁宁一时怔忡着,半晌也想不起来,自己该怎么称呼这位昔日的长辈?
许清漪似乎也没有要贝宁宁叫她的意思,只冷冷地瞥了一眼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她,却是竭力作出一付慈母孝媳的样子,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讨好地将手挽上她瘦弱的臂弯里,
“妈,你想得太多了,兆忻他一直专心地打理公司的业务,可能是对媳妇有一点疏于照顾,不过,他们已经离婚了,兆忻也不好做得太多,是不是?我知道你很伤心,可孩子流掉是个意外,兆忻他也不想呀……”
老太太却忽然生气了,一把挥开许清漪的手,
“你还说?!要不是我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地,要去新别墅看望孙子,亲家母又急着来找女儿,我都不知道,兆忻居然结过婚,又离了婚,还有了孩子?!清漪,孙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和兆忻到底为什么要瞒着我……”
老太太说到最后,竟然都有些哽咽的埋怨了!
贝宁宁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太太,竟然是陆兆忻的祖母!
据说,她身…体不好,一直深居在香山的陆家祖宅,由许清漪每日在身边打点。
结婚的时候,陆兆忻对外公布说,奶奶心情不好,母亲要陪同到国外旅游了,无法出席婚宴……
可如今看来,只怕这些都是借口!
陆兆忻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让她,真正走进陆家的意思,所以,也就更没有必要,让奶奶出席他们的婚礼了!
她黯然地撇开了脸去,却蓦地惊觉手心被陆兆忻攥紧得生疼,还一脸忏悔地低下颔首,“奶奶,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留意宁宁的身…体状况……您不要生气,我和宁宁会再努力的,一定尽快让您抱上曾孙……”
贝宁宁吓得双瞳圆睁,“陆兆忻”
他有病吧?她都已经和他离婚了,凭什么还要给他生孩子的?
许清漪有些不悦地出声阻止,“兆忻,不要胡说”
可老太太显然是一下子乐了,上前用她满是皱褶的双手,抓住陆兆忻的另一只单垂着的大手,“你没骗我?”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
陆兆忻将他修长的臂膀,绕至她瘦削嶙峋的肩膀上,轻轻地搭握着,却又猛地将虚弱的贝宁宁一把拽至怀里,状似极亲昵的样子,“只要奶奶高兴,兆忻就算费多少心思,也在所不惜!”
在一旁静默许久的李婶,突然插了一句进来,“少爷,那是不是要让少奶奶搬回来住?”
“是!”
“不!”
“…………”
两记异口同声,却相去十万八千里的答案,可让李婶犯难了,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了老太太……
“丫头,奶奶给你作主了,就让这浑小子好好伺候你小月子,他敢不从,我剥了他的皮!”
老太太说完,还狠狠地剜了陆兆忻一眼,他竟然没有反驳,“奶奶英明。”……
******
等到陆老太太一行人离去,方丽琪也忧心忡忡地来看望过女儿,又匆匆赶到丈夫的病床旁照料,病房里又只剩下贝宁宁和陆兆忻两人对视……
医院里的夜晚,又黑又静,玻璃窗外隐隐约约地映出,街道上闪烁炫亮的霓虹灯、车灯、路灯……折射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