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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可真正吃惊了,一个质子,如何可以进住王宫?不需要避嫌吗?
“用什么理由?王爷同意了?”我问。
“皇上的伴读。太后同意了。”宗政澄渊伸手将我落在颈边的发丝梳到身后,别有寓意地一笑,道:“我倒也不反对。放在宫里,进出的人有都数,也不怕他翻了天去。”
十九岁的王子给三岁的孩童做伴读。真是乱世,指鹿为马,什么事都有。
不过想想也对,凡事有一利便有一弊。将他放在宫中虽然可能会与太后有些来往,也不知道太后那边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单凭他们,也不见得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也就随便了。只问:“冯紫菀,王爷预备如何处置?”
“那要看她如何做了。”宗政澄渊把玩着我的发丝,眸中忽现寒光。
看来是凶多吉少。我想了想,道:“王爷是想用她铲除冯白启?”
“你有什么好主意?”
“没什么主意。这种事王爷最擅长。不归怎么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呢?”
我呵呵一笑,看见端着盘子挑帘进来的幽韵,道:“再加副碗筷吧。”看向宗政澄渊,我浅浅一笑:“王爷今日在这用膳吧,也尝尝幽韵的手艺。”
宗政澄渊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笑道:“你想去看冯紫菀?”
我正被幽韵伺候着洗手,闻言知道他看穿了我的想法。微微笑说:“不会误了王爷的事的。我去见她,不过就是些女人之间的事。”
不错,是女人的事。那个沈流丹,我还没忘呢。只不过,经过这一次,她肯定不会再轻易动手,却必定更加恨我,这不是件好事啊。
第三十八章 狱中小计
接过方巾擦干了手,我坐在宗政澄渊下首。看了一圈,不见清肃,便问幽韵:“清肃呢?”
幽韵笑了笑,说:“不就是被你气的?为了那块什么令牌。其实也真是没必要,凭大哥的武功,你想去哪还不都随你。”
我无语,这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当中宗政澄渊动了多少心思,殇夙鸾使了多少绊子,又多少旁人在那冷眼瞧着。
不过一时也说不清楚,只得道:“好了,先吃吧。留一份给清肃。”
只是刚动筷没几口,清肃进了来,见了宗政澄渊,沉默一会,袍袖一动,三枚袖箭分上中下三路袭来。之后整个人也化一道清光,直扑宗政澄渊。
宗政澄渊双掌重重在椅子上一拍,腾身而起。躲开那三枚袖箭,在空中接下清肃的双掌,飞快地交了几招。
随即两人都分别退开三尺,怒目而视。
而此时,岳成歌听见打斗声方冲进来立在宗政澄渊身前。那三枚袖箭才刚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谋刺亲王,是死罪。株连九族。你不知道么?”宗政澄渊看着清肃,脸上也不知什么表情。
我一下拦在清肃身前,抬眸道一声:“王爷。”声音平静。没有企求也没有威胁。我仅仅是在提醒他我们目前的合作关系。
看我一眼,宗政澄渊又说:“原因?”
清肃轻轻将我推开,上前一步,突然笑了一下说:“王爷觉得清肃武功如何?”
瞳孔略略收缩一下,宗政澄渊坦诚道:“与本王不相上下。”
“那是如今。”清肃缓缓笑道,目光温和地看着我,“有了这个麻烦,没人能够专心练武的。若是这个麻烦没的了话,我相信我还能再上一层楼。”
意思就是,若是笑不归死了的话,就拼命练武报仇。
“敢威胁本王的,你是第二个。”宗政澄渊冷若刀锋,双目如电地看着清肃。
“这不是威胁,是请求。”清肃后退一步,双手抱拳,施了一礼,道:“王爷就算不珍惜她本身。也该知道,一个卒子与一个将军的差别。”
“她?是将军吗?”宗政澄渊冷笑地看着我。
“宗政澄渊。过去的事我知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怪你。可你当真就没有一点公报私仇的打算么?”
我上前,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冷冷道:“但若你的胸怀如此不能容人。时刻想着如何用借刀杀人。那么,”我抬眸,清楚地说:“就让我们,彼此慈悲吧。”
“第三次。”宗政澄渊长长一笑,食指抬起我的下巴,眸光闪动,道:“这是本王第三次被你们威胁。不过,”转向清肃,轻道:“不会有下次。”
“还有。想保你的主子无事,最好带她走得远远的。上了沙场,便是战士,不沾血,如何能回头?”
说完,宗政澄渊带着岳成歌出了门,望前院去了。
看着宗政澄渊走远,我慢慢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如他所言,既是上了战场,杀伐决断决不能手软。即使对自己,也该是如此。不沾血,便誓不回头,哪怕,是自己的血。”
深吸口气,想起殇夙鸾,隐约知道更漫长的战场正等待着我。回头唤着他们:“走!我们去会一会那个冯紫菀!”
天牢中,我隔着牢门看到里面抱膝坐在里面的冯紫菀,旁边角落中瑟缩着她那两个丫头。进来前我看了眼名录,一个就是打我绿柳,另一个叫桃红。
冯紫菀见我来了,神色荒芜地一笑,说:“你来报仇的?”
我没回答,招来一个狱卒,道:“麻烦你将她带到一个单间,我想同她谈谈。”
狱卒为难地说:“没有王爷的吩咐,小的不好办事啊。”
一边的幽韵一笑,取了十两银子放在狱卒的手心里,道:“就是王爷交代我家主子来问话的。不然,谁能轻易进得来?您说是吧,大人。”
美人一笑,金钱在手,权利施压,吹嘘赞美,狱卒一下子找不到北,点头哈腰地将冯紫菀提了出来,将我们送进一处安静偏僻的牢房。
清肃留在外面,幽韵跟在我身边扶着我坐在那张干硬的床上,看着站着的冯紫菀,我笑道:“王爷将你囚于此处,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了王爷的那些话,再傻我也该明白。”冯紫菀面露狰狞,咬牙道。看她的表情,虽然十分愤怒,却依然隐隐得见一缕哀思。
我细细端详她一阵,才一天不见,憔悴了很多。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眼睑还浮肿着,虽然现在看起来镇定,想必刚进来时也很是慌乱。
我暗自盘算一会,笑道:“我也不和你啰嗦,你打了我,这个仇我是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我只问你,我今日是来救你,你肯是不肯。”
冯紫菀满面狐疑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信。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好心救我?”
“你若不信,那就等着王爷慢慢审你吧,”我装作离开的样子,道:“最好,将沈流丹的事也说出来。”
“慢着,你如何得知沈流丹?”冯紫菀一愣,开口唤住我。
我皱眉,道:“我问你的,可不是这句话。“
冯紫菀紧紧盯着我,半晌方凄婉地一笑,道:“我肯。想我如今怎样都是死。我也不怕你还能利用我什么,我还有什么好利用的呢?”
我满意地点点头,坐回床上,说:“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重复刚才的问题,你可知王爷囚你于此的目的?”
冯紫菀点点头,道:“刚开始,我以为王爷不过是要惩罚我。后来发现他问的都是关于我父亲的事,比如家中常来什么人,有什么稀罕玩意。我便知道,他是想通过我,来打击父亲,可恨我……”
说着,身子靠住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哭泣不止。
“我就是因此而来。想救你父亲其实不难。不过,命虽有,但是官肯定是保不住了。你肯?”
“我肯。命都没了,要官何用。”
“很好。”我微笑道,“其实这事很好办,只要你说的能让王爷满意就是了。不一定非要全部都说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第三十九章 意外的贵客
就是说,交代是要交代的,不过不是全部。只要交代一部分,让宗政澄渊能够有个名目处置冯白启,让太后少一个人手,再顺便杀鸡给猴看,就足够了。不用坦白招供,弄个死罪。那冯白启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杀和不杀实际上根本不重要。
我静静等待着,话已经不能再说的更明白。隔墙有耳,私下议论两派之争,我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只看冯紫菀究竟能不能领会了。
好半天,冯紫菀似乎大梦初醒一般,了悟地看着我道:“这样王爷就不会杀我们父女?”
“不会的。没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做的。”毕竟也是在官场中长大的千金,还算转的快。我一笑,目光冷下来,道:“现在,该清算一下我们的问题。我不管当初沈流丹是如何煽动你的,只要你出去后,和她说几句话,帮我办一件事,我们的债就算两清了。如何?”
“你想利用我做什么?”经过这一次,冯紫菀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幼稚,警醒地问我。
“总之,不会像她那样害你去死。”我诡秘一笑,站起身走过去,悄悄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之后笑道:“懂了吗?”
冯紫菀点点头,看着我走出牢门,问道:“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女人?”
我叹息,为什么她们都要问我这个问题,回头冲她一笑,道:“不,我是他的敌人。”说完,又嘱咐道:“记得,沈流丹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漏,说了谁都保不了你。”
转身出了牢门,我的心情不错,终于把这桩麻烦解决了。正合计着该怎么奖励一下自己比较好,回头却看幽韵一脸深思的表情,忙问:“怎么了?”
“我不太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花心思救冯紫菀,还不让她说沈流丹的事。如果她说了,王爷一定会惩办沈流丹,这样,我们在王府也少一个敌人啊。”
“不让她说出沈流丹的事,是因为我不想让沈流丹这么早死,宗政澄渊也不想。如果冯紫菀说了,一定会被灭口。但是,若是冯紫菀死了,无人牵制沈流丹,情势就会对我不利。因而,我才去救冯紫菀。因为冯紫菀手中有沈流丹的把柄。为了牵制沈流丹,冯紫菀就不能死。”
我慢慢往回走,边走边说,说完了,方笑道:“其实宗政澄渊也知道我的来意,所以才这么痛快的让我探监。这点心思,还是瞒不了他啊。”
“那主子到底让冯紫菀和沈流丹说什么呢?”
“无非就是警告她让她安分一点。沈流丹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势必对我恨极,但是短时间应该不会动手。”
“可是,沈流丹究竟有什么用?她处心积虑想对你不利,杀了不是更好?”
“这个嘛,过两天就知道了。”
我不打算说太多,以后的事,还是要慢慢的谋算。这几天冯紫菀应该就会招供,接着宗政澄渊就会将她审判定罪。其实她是没什么罪的,多半会被释放,到时还有的要忙。
“清肃,等那冯紫菀被放出来了,你就将她安顿在我们的客栈住下,一定确保她的安全。”
虽然是小角色,也不能肯定太后那边就不会下杀手。还是谨慎为上。
回到王府,苏尔正左在花园中的石桌旁,独自下着棋,自己与自己抗衡。见我回来,也没笑,淡淡道:“你倒是忙得很,受了伤也不安分。”
我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坐到他对面,笑嘻嘻地道:“朝廷里怎么样了?那个王子还安分?”
看我一眼,轻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苏尔道:“殇夙鸾插进来的人绝对不会像表面那么柔弱,你还是小心些。”
我不服气道:“为什么要我小心?朝廷的事不是该你们管吗?难不成他还真想要我做他老婆?那我就先一刀阉了他。”
苏尔眼中终于闪过笑意,莞尔道:“我觉得有点同情他了。”
见他笑了,我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笑道:“苏尔是来看我的?”
“他们都已知道我是王府一伙的,来这里也没必要躲躲藏藏,反正朝中也就那么回事,没人能永远保持中立。”
苏尔将棋子收回盒子,也不知道是哪方赢了。我趴在桌子上,太阳将我晒得昏昏欲睡,后背的伤口又有点隐隐作痛。呢喃着:“好几天没看见红棘了,也不知她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