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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可能的。连章本来就是岌岌可危,又怎么抵得住别国的侵犯?更遑论连章朝廷上下各怀异心。况且,前线作战必须地粮草,草药,兵器等等,须得源源不断的运送出去,而这些日子,你见过有一个朝臣提起这些事情吗?”
“怎么会这样?唇亡齿寒,他们怎么不明白?”白凡焦虑地道。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认为唇亡。但齿确不一定寒。”
“你的意思是?”白凡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轻轻一叹。拉着他染血的胳膊,“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会为了赫连长频而背叛我,虽然我多少猜得出。不过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你爱她吗?”
白凡抿紧了唇,只是看着我却一语不发。
“你得告诉我,我才好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白凡略低了低头,过了一会儿,重重点了点头。
“不论身份,不论过去,你爱她,是么?”
“是。”白凡终于抬眼看着我,目光闪亮,坚定地说:“刚开始,我接近她的时候只有同情,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她,总会让我心疼。她……”
“好了。”我打断他,我可没工夫听他地恋爱史,“既然你爱她,那么你就带走她。不择手段。”
“为什么?”白凡不明就里地问。
“因为连章很快将不复存在。”我将手按在那军报上,看着他沉声道:“别把这件事告诉她。即使她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好准备,随时带她走。”
“你在危言耸听。”白凡面色转寒,冷冷地看着我。
“你怀疑我?”我讪讪一笑,“是了,你应该怀疑我。可是在这件事上,你必须相信我。”
“凭什么?”
“不凭什么。”我微笑道,“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处。连章的灭亡是大势,你以为在三国联手之下,连章有几分幸存的把握?”
“三国?”白凡目光一凛,紧紧地逼视我,“发兵的只有洛微!”
“是明里只有洛微。暗地里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动,你知道么?”
“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我说完,转身欲走。正见朝议结束,可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今天的大臣没有散去的打算,而是集中在一起,以阮育黎为首向邑华殿地方向走去。
赫连长频虽然看起来镇定,眼中却不时闪过惊慌的神色。
莫非丰隐恻那边出了什么事?
心念一转,我被自己地猜测惊出一身冷汗,手脚不住地颤抖。
丰隐恻那还能有什么事?只能是他冒充皇帝被人发现了,殇夙鸾进宫来应该就是安排这件事。
而揭露这件事的除了茶衣不可能是别人。赫连长频不会,殇夙鸾向来难得亲自出手。
这么看来丰隐恻应该会很配合地任人揭露身份。
那么这一切的目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我现在回去,岂不是去送死?
可是我能躲到哪里去?
咬了咬牙,我转身寻找白凡,大不了求他带我出去。我就不信他一点情分都不念。
正在这时,好几个太监向我走了过来。
为首一个到了近前恭敬地行了礼到:“公主命奴才请娘娘回邑华殿议事。”
他刚说完,其余的几个太监便将我围在其中,一起躬身道:“请娘娘回殿。”
看来无处可躲了。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身对白凡笑道:“范大人不是由紧急军情想公主禀报吗?正好,本宫给你带过去吧。”
白凡当着别人的面不好直接拒绝我,只要将军报交到我手中。
我紧紧捏着军报。心不在焉地走着,脑子里想地全是一会儿该怎么说才能和丰隐恻抛开联系。
想来想去,竟是一点办法也无。
因为除了丰隐恻,我身上还有一个炸弹……假怀孕。
现在丰隐恻被揭露是假冒地,即使我真的怀孕,怀的也不可能是连章的王储。何况我根本就没有身孕,根本就是罪上加罪。
这样一来,连赫连长频也救不了我了。
捏着军报地手更紧了,这薄薄的几页纸就是我现在的护身符。只盼着这个消息能让拖延一些时间。否则就算阮育黎当场杀了我,赫连长频也说不出什么。
心惊胆颤地回到邑华殿,一进门就被好几个太监按倒在地。我拼命仰头对着赫连长频露出一个微笑,道:“这又是怎么了?公主?”
“放开她。”赫连长频低喝道。
那几个太监竟然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死死扭着我,丝毫没有松懈。
冷冷一笑。衣袖一抖,小匕首从袖中滑落在手心,我牢牢握住,使尽最大的力气迅速挥出。
几个太监没想到我手中还有兵刃,一惊之下全部散开。其中一个太监地袖子应声而破,幸而他闪得快,不过还是被我地匕首扫到,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我出其不意地伤了人之后,并不逃跑。反手将匕首抵住自己地咽喉。迅速地退在墙角。将手中的军报向赫连长频眼前一挥,冷笑道:“公主。你看这是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个?”赫连长频惊诧地问,举步就要来拿。
“别过来。”我用匕首轻轻一划,感觉颈间一阵刺痛,对着止步的赫连长频将手中的纸翻转过来,冷笑道:“这仅仅是个信封,里面的东西我已经藏在别的地方。赫连长频,你想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吗?”
“把它给我。”
赫连长频低喝道,她等了许久不见的军报竟然没办法看到内容,怎能不心急如焚。不过我也知道,靠这个也就能保住我几天的命,更不可能凭这个让她放我出皇宫。“你不是心怀天下吗?你不是一切为了你的连章吗?只要我不死,我自然会告诉你这里面写地什么。”我淡淡一笑,目光转,落在刚刚进来的白凡身上,道:“当然,这个军报是范大人拿回来的,这里面写了什么,您知道吗?”
我安静地看着白凡,现在的我,只能将赌注放在他身上,祈祷我刚刚对他说的话有效,希望他足够为赫连长频着想,赌他不会说出军报的秘密。
沉默一会儿,白凡单膝跪下,由于伤重,身子微微歪了一下,道:“臣一回来就将军报交给娘娘,里面地内容臣毫不知情。”
四周俱是一片沉默,突听丰隐恻的笑声爽朗地响起:“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手啊!真是不简单,不简单!”
我寻声望去,见丰隐恻正被数名侍卫困在当中,明晃晃的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而且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提着酒壶喝酒。
茶衣则站在阮育黎身后,低眉顺眼,一声不吭。
横了他们一眼,我轻轻一哼,道:“很抱歉抢了你的风头。”
丰隐恻既然敢于暴露自己,茶衣也没有紧张的神色,那就说明他们还有后招,应当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这是他们的计划,这个计划中有没有优惠我的政策我可不知道。
“无妨、无妨。”丰隐恻笑得很开怀,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我们什么关系,何必要分彼此呢?”
一纸千金 第九十八章 刑囚
“公主!这军报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但其勾结奸人,谋害陛下,后又与冒充陛下之人珠胎暗结,妄图颠覆我连章。此事证据确凿,请公主明察。”一边的阮育黎躬身长揖,目光不善。
赫连长频知道丰隐恻的事情败露便很难保住我,她其实也想将我灭口而后快。
但是我手中有她的想要的消息,而且是她很需要的消息,那么她就不能不考虑再三。
我见她犹豫,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让你为难,我自己了结了就是。”说着手腕用力,匕首又深了一寸。
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留下来,我却根本感觉不到痛,只紧紧地看着赫连长频。
“公主!”白凡紧张地唤了一声。
“范大人,我问你,你真的没见里面写了什么?”赫连长频慢慢地问道。
“臣该死。臣不知道她居然对连章心有不轨。”白凡伤得很重,跪着的身体一阵摇晃。
赫连长频闻言转目看向我,一指丰隐恻,“你勾结此人,害我父王,冒充连章之主,妄图颠覆我连章,可有此事?”
“你们既然已经定了我的罪,我也没什么好说。”我对上她的目光,“接下来该判我个什么刑,我也管不着,你也不必来问我。”“好、好!”赫连长频目光转利,“来人,将此二人打入天牢,等候发落。”说着看了一眼阮育黎。道:“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探视。”
我心略定了定,露出一丝笑容,“多谢公主了。”
“不必谢我。或者将来。你会希望自己不如现在就死了。”赫连长频走了过来。伸手将我地匕首夺下。“不管你藏了什么。我都会让你一字不露地吐出来。”
“那公主可得小心。我大病初愈。若是一个不小心死掉了。您可能得等下一次军报了。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可真是难说得很啊。”
匕首一被抢走。数名侍卫立刻围了过来。推推搡搡将我拉走。
出了宫门我和丰隐恻便被锁进囚车。直带往天牢去了。
到了天牢。我对着那两个字撇撇嘴。想不到我刚把寿眉救出去。我自己却又进来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这一次。谁来救我呢?
坐在牢房的茅草上,一阵心灰意冷。到了这种地方,我除了等真地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盼望寿眉能顺利地找到宗政澄渊。而宗政澄渊又愿意来救我。
“喂!”
关在隔壁的丰隐恻突然唤我,真是的,这牢房不分男号女号的吗“干嘛?”我不耐烦地看着他,见他拿着一方雪白的手帕。
“擦擦。”他指了指我的脖子。
“算了,不用。过两天擦都擦不过来。”我没好气地说,这下赫连长频肯定要严刑逼供了,想起来就觉得痛。
“那军报上写了什么?”丰隐恻收了手帕,好奇道。
“你想知道?”我瞟着他,“上面写着殇夙鸾娶了小老婆。”
“你真是个妙人!”丰隐恻哈哈笑了几声。头一歪,看着天牢大门的方向,“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审你这个妙人了呢。”
盘膝而我,我笑着对走进来的赫连长频打招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公主。”
在我牢房前站定。赫连长频冷冷道:“吃不了就毁掉。我再问一遍,那军报上写了什么?”
“我如果告诉你的话,立刻就会死;不告诉你地话,还可能多活几天,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轻轻一哼,赫连长频露出一丝微笑,“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我会让你死个痛快;如果不告诉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说你该怎么选择呢?”
摊开手。我无奈笑笑。“那没办法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说着我面色微微一沉。“我们来拼拼看,到底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
“军报上是不是写了什么?”赫连长频听我说得不善,神色中透出掩饰不住的焦急,“告诉我,我可以放了你。”
“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我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到牢门前,与她对视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你太好过。”赫连长频命人将牢门打开,“你执意不说,连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会要你陪葬。”
走出牢门,我对她摇摇头,“反正都是要死,也许是你给我陪葬也说不定。”
赫连长频狠狠瞪我一眼,命人将我押到刑房,将林林总总的刑具一一指给我看,笑道:“我随时等你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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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狱卒拎了条浸过盐水的牛皮鞭过来,我一下回想起以前那次平白遭难,不由得心有余悸,“又是鞭子,我能不能选择换一种?”
“好啊,”赫连长频伸手一指,“就换那个荆条吧。”
我随着她地手指一望,浑身的汗毛几乎都立起来了,讪讪地说:“还是鞭子吧,鞭子。”
赫连长频见我害怕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害怕,你为何还不将军报的内容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