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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湖南、湖北被江西学派囊入袋中,河南、陕西、甘肃被淮西派归于旗下,总算迈出走向地方势力的一大步。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西域将是大明陆军用兵的主要方向,现在大明陆军超过四十万的重兵和傅友德、冯国胜、那么德等几位淮西大将坐镇在那里,地方上让淮西系去配合也说得过去。河北、山西、山东、北京顺天府和辽宁被北方派系“笑纳”算是一种重大突破。北方学派入伙太晚,势力原本不大,但是经过刘承志等人的苦心经营和刘浩然的玄意扶植,现在算是大有进步,隐隐占有一席之地。
至于南方的福建、广东、广西等省则是各派势均力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占了布政使。我占几个参政,谁也不占优势。而东海、安南、吕宋、海峡、三江、漠北三省和即将成立的安曼省,都是边疆地区。是需要出大力的地方,去那里的人都是被派去磨炼的,有被贬的意思。胡惟庸还在安南蹲着。朱元璋即将去安曼履职杨宪在吕宋当岛主,夏煜在东海省跟日本人做邻居,孙炎要去漠北放羊了,章溢看来要去开垦黑土地了。
接着刘浩然又宣布了大学士、直学士的提名,出人意料的是李善长被提名为首相和中和殿大学士。宋思颜、刘承志、罗复仁、陈修被提名文渊阁大学士,其余王侍尧、叶涂温、薛祥、端复初留任直学士,安然、沈渭被补为直学士。而徐达成为唯一的军方直学士。李善长复任首相走出人意料,情理之中。江南学派有人谋逆,皇帝陛下自然会转而信任老臣子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了,淮西派受陈耀牵连,一下子退役了那么多中坚力量,算是给皇帝陛下一个杯酒释兵权的机会,也该有点补偿。不过淮西派已经表现出其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人才不继,这些年来淮西系在政坛上没有培养出什么领军人物,唯独一个胡惟庸还勉强拿得出手,不像太平派、江西派和北方派,底蕴足得很,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淮西、江西、太平、北方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与淮西派下一代大部分进入到军界有关系。
江南学派算是颗粒无收。不过这在众人预料之中,江南学派犯了这么大的事,皇帝陛下没给你连根拔起算是客气的。不过出人意料的辞去大学士的刘基被任命为银紫光禄资政大夫,与接替李善长为金紫光禄资政大夫的冯国用一起出掌资政院。不过大家都知道,经过六事件,江南学派不少人因为受到牵连纷纷被夺职和取消封号,也失去了资政大夫的封号,现在江南学派在资政院势力只剩下五分之一,刘基这个,银紫先,禄资政大夫估计和升任知枢密院事却没有了大学士衔的丁德兴一样,都是个摆设。
刘浩然接着宣布,准备在南京、东京、北京三京和江苏、淅江、安徽三省试行奉议会制度。三京好说,原本行政机构就只有两级,三省虽然有省、府、县三级,但是奉议会制度只在县和省两级实现,每县先选出奉议员组成县奉议会,然后再各县按户籍人口多少配额直接选举出省奉议员,组成省奉议会。按照刘浩然提交的草案,试行的三京三省将取消参议会等行政合议机构,只设行政主官和副官,如布政使配三名参政,知府配三名同知。知县配三名县承,他们虽然暂且由上一级任命,但是必须接受奉议会的监督和信任案。主要通过每年各地度支预算审核和终算审核,对官员职责的语问和弹劾,以及最终大杀器“信任案”
刘浩然接着给出一份厚厚的文卷,言道:“这是李之明跟踪上海三地县奉议会试点的调查报告,大家可以读一读,有何建议可呈内阁,也可通过通政司转呈给联。奉议会势在必行,将来还会在省奉议会的基础上组建奉议院。
大家用心体会一二。”
李善长、了、罗复仁、刘承志等人不由心中苦笑。皇帝陛下除了必、资政院,现在又给各派系开辟了第三处战场一奉议会和奉议院,以后大家就有得争了。但是大家又不得不去争。从草案上来看。省奉议会是牵制省布政司最好的力量,谁要是在一省奉议会里占据优势,就可以让己派的布政使当得舒舒服服,让他派的布政使如坐针毡。而县奉议会又是最基层,直接影响到己派在地方上对百姓的影响力,影响选举省奉议员的成败。至于准备筹建的奉议院,大家都知道又是一处必争之地。根据皇帝陛下的草案设想,奉议院虽然在立法、行政监督上不及资政院,但是它握有赋税和财政大权。你内阁年度度支预算没有通过奉议院的审核通过。你一个铜板也不要想花;你年度度支终算没有让奉议院满意,明年的预算你自己掂量着办;没有奉议院的通过同意,你内阁不能增收和多开一个铜板的税。这等于看住了内阁的钱袋子,卡住了内阁脖子,这一招有时候比资政院扯皮还要“狠毒”
但是这奉议会又有点让各派感觉无从下手,奉议会的奉议员是选举上来再得到皇帝陛下的授权,“奉旨”参议地方财政和预算,监督官吏。可是这选举该如何选举?是不是获得民心就可以了?以前读圣贤书口口声声必称“民心所向”现在要让他们实际去操作,这些饱学之士和高才们都心里没底了。看来这李道君写的调查报告必须得仔细研究一二。不过相对其他派系,太平派倒是有点跃跃欲试,李道君也算是太平派系里的人,调查时也拉了一票太平派同僚去帮手,因此太平派算是对这种“选举”新方式最了解的一派,也算是抢了先机。
接着是皇帝陛下各项提议在资政院通过,自然是顺利通过,于是新内阁和各地方官上任,律法修改案开始实行,三京三省奉议会开始试行,邸报上接连的报道让大明百姓很快从对六一一大案中转移开来。
刘浩然看着邸报,心里暗叹道,希望自己这样的“提议”在将来越来越少。可是他明白,现阶段这种提议却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大明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幼童,必须有人引导和扶植。
九月二十九日。刘浩然下诏封旧太子刘焕章为安王,并改封刘焕诚为诚王,刘焕现为信王,改封忠武王常遇春为忠王。正式对大明爵制进行改革,改成了一个字的亲王爵、两个字的郡王爵和以下不变的公、侯、伯、子、男和勋爵。
九月三十日。在江南学派上万学子文人的哭声中,刘浩然下诏将朱子“请出”了文庙。虽然诏书上只是说“朱子品行不端,难配亨先贤之祭”但是天下人都知道,这是皇帝陛下在秋后算账,正式给理学判了死刑。十月十日,下诏改封孔子为“大成先师”孟子为“昌明先师”荀子为“明道先师”商鞍为“国衡先师”其余墨子、颜回、韩非子、老子、程颐兄弟为先贤,配亨文庙。
此诏一出,天下震惊,比请出朱子还要让文人学子们接受不了。朱子是理学的“教主”皇帝陛下借机发飙,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程颐兄弟不是还留在文庙里享受香火吗?多少也给理学留了点面子。但是皇帝陛下一口气封出四个先师,个个都是平起平坐,这怎么让独尊孔圣的儒生们受得了。最关键的孟子、荀子好歹还算是儒家,捏着鼻子也就算了,可商鞍这个夭资刻薄之人不要说与孔圣人平起平坐,就连入文庙也让儒生接受不了。可皇帝就这么干了,天下儒生一时群情汹涌。
对于淮西派来说,皇帝陛下就是封十个八个先师,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他们老一辈不是草莽出身的豪杰,就是不算正统的杂家出身,新一辈又受刘浩然的影响和国民教育缘故,受儒学影响的少,所以也不在乎;太平学派原本就是激进派,不仅抨击理学。连儒学也捎带着被抨击了几回。所以皇帝陛下的行动,他们支持的多;北方学派早就与理学划清界线。打出了“复兴古儒、兼容百家”的旗号,皇帝陛下的行动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在这种大环境下主流勉强能够接受,除了孔圣人,孟子和荀子不是也被封为先师成圣了吗?这正中他们复兴古儒的套路;大有意见的当属江西学派,可是他们与理学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在六一一事件没有多久的当下,他们也不敢太反弹,万一惹恼了皇帝陛下。顺便找个借口一块收拾了,好容易打下的基业岂不是白费了,于走出来嚷嚷了几句,不过声音到不是太大。
反倒是江南学派,破罐子破摔,反弹最是激烈。现在我们都这样了,有本事你皇帝陛下把我们全朵了。宋漂带着一帮老夫子和学子到通政司门口一顿哭诉,哭了一天也没见皇帝陛下出来安慰“。看来皇帝是主八吃秤腕铁了心。不仅理学收拾。连带嘱丁也要打压一番。无奈之下,宋镰老夫子只好带着这些人又跑去南城的文庙,不过他们连门都没得进,因为内阁知道皇帝的诏书会引起波动,早就下谕各地巡检局调派人手,看管好加了“圣人”的文庙。
宋谦等人只好在文庙又是一顿大哭,真是闻着落泪,听者伤心,不过有一伙旁观的学子发出了不“和谐”音:“要我说,陛下应该将孔子也请出文庙去。”不用说,这是一帮为数极少的接受新思潮,比太平学派还要激进的“新新学子”
宋镰年纪虽然大,耳朵却不背,听到这里不由怒发冲冠,红着眼睛要教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可是人家年纪轻,腿脚快,一溜烟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最后还是皇帝陛下派安王殿下以学生之礼将宋源请到了皇宫,刘浩然不知和宋镰谈了些什么,反正一个时辰后宋老夫子出宫时是老泪纵横,脚步蹒跚。最后他转过头默默地看着皇宫许久,彷佛是下了一种决心,这才缓缓离开宫门。第二日宋老夫子便辞去南京大学教授一职,隐居乡里。到是安王奉皇帝陛下之旨,将其护送至乡,而且一座由皇帝陛下自己掏钱修建的山野别墅已经立在宋镰家乡。宋老夫子将这座钦赐的别墅一封。在一旁老宅原址上搭了个草屋住下了。刘浩然听了之后,只是苦笑一声,然后写信给淅江和浦江的地方官,托他照拂这位老夫子,便不再过问了。
至于大明百姓,虽然各地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儒生“哭庙请愿”等各种反弹情况,但是此时的大明邸报和舆论是一边倒,皇帝陛下的“御用文人”在各种邸报上妙笔生花,阐述皇帝陛下这次行为的深远意义,或用通俗的笔法告诉百姓们,这四位先师为何可配圣人,少数冒出不同意见的邸报很快被各省布政司和礼部勒令整顿。
刘浩然密切地关注着大明各处的一举一动,他明白,自己必须趁着六一一事件的余波趁热打铁,改变大明主流思想中独尊儒家的局面。否则等局势稳定下,就不是这种反弹了。而且这个时候正是内阁、各省大调整和奉议会开始试行阶段,有实力的各派都忙着接受果实、谋戈小争奉议员席位。没有太多精力放在这种与政治没有太多关系的思想学术之争。
于是刘浩然狠下心来,除了要求礼部和各省严密监控舆论,还暗地传令各地驻军进入战备,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刘浩然决心不管花什么代价也要把这一步迈过去,自己丢下的成本这么高,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一定要收回足够的收益。经过一个多月,文庙风波开始慢慢减弱下来,这是由于刘浩然这二十年来做的准备工作太足了,国民教育、国考司法考、文化宣传、舆论导向,就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让大明百姓不再遵从儒生的一言一行,新一代学子接受了更多的新思想新学术,不再抱有独尊一学的思想,甚至在舆论和教育暗示下。对于儒学独尊排它生出反感。
所以当江南学派反弹时,他们惊异地发现,那些原本可以一呼百应的乡民村夫们表现得非常淡然,他们只是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口吐白沫揭发皇帝陛下“倒行逆施”的理学儒生们,然后又继续低下头去考虑今年该多种几亩棉花或桑树,来年好多些收入,又或者考虑读国中的二小子是考业学呢还是继续读下去好考个大学。好容易有乡民响应了,谁知几个在乡中同样享有声望的退伍老兵眼睛一瞪道:“这是皇帝陛下旨意,尔等敢去抗旨吗?”
一句话让这些鼓动得“热血沸腾”的乡民们迅速冷静下来,两边都得罪不起。最关键的是退伍老兵说得好,这可是抗旨,反对皇帝陛下。六一一事件没过去多久,通过邸报这些乡民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们除了受到法律宣传之外,还深刻感受到,干啥也不能干出谋逆的事情来。于是这些乡民借口“家中还有事地里还要收拾”纷纷溜号。气得儒生们只跺脚却无可奈何。
江西学派和北方学派看到这种情景,自然明白什么叫民心所向,于是便更加低调的去忙于扩张本派势力和如何争夺奉议员席位。
看到这一切。刘浩然不由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