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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如今要去看看修罗使大人么?”殇若跨了两步,站到了即墨予漓的身旁,无奈地发了一句言语出来,虽然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玄裳大人内定的,但是,北阴帝君并未有下诏榜,所以,她还是称阿修罗为大人。
“左不过是宿命欠了一个成全于她,你我,还是去看看她吧。有为师在,想来也没有谁敢背地里下手报复。”宿命欠了成全,而修罗使,却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了一个她最爱的人,而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好像有些明白修罗使了,手段残忍不是修罗使的错,而是身处那个位置身不由已。修罗使坐这个位置,想来,是想离那个人很近,很近,就算是旁人并不知晓,他是她的师父,而修罗使却愿意在那个最近的地方,陪着他,成全他。
这样的步子,跨得殇若极其的艰难,要去看人行刑,不是好事,但是,如果他们不去的话,也不知修罗使会变成什么的样子。
“族长,予漓就先行一步了。”向在一旁的尸族族长告别,族长微微点头,带起了一些无奈的叹息,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去忙。
即墨予漓的步子有一些沉重,殇若看得明明白白的,师父墨色的衫衣带起了很重的戾气,从她的眼波方向看过去,那飞扬的黑袍,仿如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身后那寂寥的空气之风。
鬼狱刑罚最重之地,不是十八重狱。而是,绝骨地,与锁魂台。绝骨之地,生长着无边无际的骨刺,那一根一根骨刺上,浸染着是的一片墨色的血迹,殇若与着即墨予漓站在绝骨刺的边缘。
最高的那一根骨刺有一丈有余,那骨刺的边缘上,生长着几根正在随处摆动着的触手,那触手之上,还有一些雪白锋利的尖牙,“剔去鬼骨,如同拔去生魂,绝骨刺上,承载着的,又有多少的白骨呢?”
有江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进了殇若的耳线里面,那是忘川江水,绝骨地处在忘川江的正西方,与着锁魂台遥遥相对。没有人知道,忘川江边,鬼殿的地下,是绝骨刺生长的地方。
若不是她同着师父过来的缘故,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黑暗的刑罚之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凡人常叹着鬼狱的十八重狱,生生世世受尽无边的苦痛,却不知道,有两个地方,是施以最重之刑的地段。
叮叮铛档的铁链坠地之声,缓缓地从一边传了过来,那一声一声浅浅的鸣叫,诉说着亡灵一般的序曲,殇若用着手指捂住了唇线,那一抹血液的红衣身子上头,挂着粗圆的铁链子,而那铁链子的最头端,却是在修罗使的肩胛骨处,血液横流,落到了红衣之上,是一片墨色的痕迹。
黑色的素发未绾,轻柔地垂顺在修罗使的面颊边,纯白如雪的面皮之上,如今是没有一丝的血色,这个双目没有一点眼波浮动的女子,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修罗使么,还是那个无论何时,都是挺直了脊背的阿修罗么?
修罗使的步子,走得极缓,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般,那铁链子就拖在暗黑的地界之上,化出了一道浅显的轮印。
殇若看得清楚,有泪珠子从修罗使的面颊之上垂落,她别过脸,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为情所苦的女子,即便是鬼狱的阿修罗,都只剩下了最为柔软的相思。
相思泪,不轻弹,奈何想要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不在对于修罗使的意义,是那个人,再无法记得她了。
“阿若,有些人,即便离开,也还是存在修罗的心底,其实她的心上,是高兴的,这一点,你可明白?”
她将目光放到一旁轻言出声的即墨予漓身上,剔去鬼骨是修罗使心甘情愿的,可是,那八十一道天雷,她不敢想,这每一道,传闻都是要打在三魂七魂的身上,八十一道,是会将所有的魂魄打碎得干干净净的。
如若是平常的修罗使,八十一道天雷,兴许只是沉睡,或是忘却情劫,但现在,修罗使的身上,可是要被剔去身上的鬼骨。
鬼骨一去,还有什么重罚可以承受?天君这一次,是下了狠心要置修罗使于死地,不管他们鬼狱会不会动手,另一个人的命轮,都是在天君的掌控之下,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去的。
那红衣的身影,踏进了那绝骨刺的地方,有血迹从脚底边缓缓地淌了下来,纯白的足下,被那骨刺刺得一片的稀滥,但殇若却没有听到修罗使有一丝的呻吟,有一声痛苦的嚎声。那绝骨之地上,一片的死寂。
最让人瞧起来疼痛的,莫过于是即便受最重的酷刑,也没有一点的声线从喉咙里头滑出来,这样硬生生地受着,让人根本就不忍多看两眼。
那红衣在最高的骨刺之上悬挂了起来,那几只生着利牙的触手,张牙舞齿地朝着修罗使的地方袭去,将她的整个身子包裹,修罗使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殇若瞪圆了眼睑,那,那触手插进了修罗使的身体。
不多时,有一只触手的甩了出来,触端上头,逮着的,是一根白森森的骨头,那红色的鲜血,淌着从那骨头上落到地界之上,肋骨硬生生的被拔了出来,这就是极刑么?
殇若的手心里,沁出了一片的汗珠,那绝骨刺的最高端上头,是粗圆的铁链子,那骨刺忽地拔高了一尺,使得修魂使大声地惨叫了一声。
那肩胛骨就这样被抽出了修罗使的体内,霹雳啪啦地骨头碎裂之声,从修罗使的身子之上传了过来,落到了殇若的眼眸里头,是化作了一片的情之伤,修罗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玄裳大人,你可会知道,在去尘凡的路途,是在修罗使的骨裂之声中成全。可会知道,有些人,只想要保留对你完整的情。
“修罗,八十一道天雷,你可还愿意承受么?如若不想,本君会去替你回了天君。”即墨予漓走前了一步,扯开了唇线,言语尽量说得平缓柔和,让人听起来,没有任何端倪之处。
“八十一道天雷么,仅仅只有八十一道,呵呵,昔日殿下承受四十九道天雷之时,也从来没有惧怕过吧,现下,修罗为了他受一次,也算是全了修罗的情了。”有笑容从那惨淡的面皮之上微微荡了开来。
师父,师父曾经也受过天雷轰顶么?殇若心口处微微有一些疼痛泛了起来,听修罗使的言下之意,师父是因为情劫受的天雷劫难,前一道的情,好深呵,深得,已经触动了天雷的袭身。
殇若后退了一步,原来呵,师父对她,只有那愧疚之心,情爱,太过于浅白了,根本就与着那个女子无法比较,真是,真是无法比较的呢。
“师父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忘却过那个留在心口上的女子吧,她,真好呵,就算只在师父的思绪里留着余影,师父也还是爱着她的吧。”
即墨予漓浑身一僵,余影么,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但是他却知道,那余影从来没有从他的心底被抹去过,每每他一想到那白色倩影时,心口就微微地生着疼意,这样的疼意,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阿若现在明白了么,天雷轰顶,七七四十九道情之雷刑,只会是最深的情之时,被催动,而现在,他却同时爱的是她们两个。
殇若的面色之上,一片的惨白,师父原来不爱她,那天雷袭身,只因为是心底里头,最为深爱的时候,才会跟着天雷的感应相连,从而使得天雷滚滚。她的心口处有一股子的疼意泛上来,雷刑唯有天神才能感之深受,不是她想看到师父受雷刑袭身,只是她想明白,师父对她,有没有情。
此番大白于天下之际,没有失落,没有悲泣,只有浓浓的失望。殇若的珠泪洒下了面颊之上,她的喉头一窒,有腥腥之气传了出来。
血迹斑斑,如墨汁泼洒在地界之上,开出了纯黑色的花蕊,“哈哈哈,原来,师父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我还天真的以为,师父是这般地对阿若动了情,却才发现,到头来,却被师父骗了。”
即墨予漓看得那墨色的血迹溢在了殇若的口角之上,眼眸里头,挂满了无数的伤悲与担忧,阿若,阿若如今这般的模样,太过于脆弱,但他却无能为力,是啊,无能为力,是他对不住她,是他的心里还不放下另外的一个人。
☆、第十一章 魔道
她不想再承受,一味地深爱一个人,到头来,却只剩下一片的惨白,她承受不了她的师父为何不是爱她一个人,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最后才知道。
什么愿意跟他在一起去面对风雨,都是谎话呵,就算天之雷刑,都甘为那个女子承受,而面前的她,却只得看着他的心口上,装着两个人。
多么讽刺呵。
有疼痛一股子从她的心里爬进了思绪之中,殇若的眼眸逐渐生起火红的颜色,那墨色的发线,一点一点褪成了银白之色,唇角边的细长牙齿,微微有一些露了出来。
被情所伤,痛彻心痱,而她,再不愿意为此而心疼。沦入魔道忘情绝爱,她才不会再感受到那深远的痛意。
殇若笑出声,血红色的瞳孔里,流出了泪来,白皙的面皮上头,是红色的长蛇蜿蜒盘旋,即墨予漓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纯白佐以血红,有一些极致的妖艳,那一袭绿衣慢慢化红,比任何一种色彩都要璀璨炫目。
殇若心头正在向那朝她招手的黑暗之地沦陷下支,柔情被推翻,就是繁华覆灭的荒凉。褪尽了情爱之心,从此之后,喜欢饮茶的师父,喜欢挽起水袖都将之被遗忘。如今的殇若才真正地沦进了魔道。
上古传闻,鬼狱之魂,尸族之僵,人界之人,但凡自甘堕落成魔者,必会颠覆九重之界,如今殇若化身成魔,实实在在地摆在了即墨予漓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记忆被推到极端,让她有一些看得清昔日也是这般的等待着他能来爱他,就算他是她的师父那又如何,她从来没有想要放弃过,可是现在,在心也沦陷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他无法爱她。
白影在师父的心里既然那么重要,那么,如果她要打散的话,师父会心头很疼的吧,无法得到他的爱,便就让他记得恨。
恨,比爱还要深刻得多。
“师父。呵呵。阎君殿下,从今日起,我连殇若化身成魔,再不受九界的控制,也,不再是你的徒弟。”
为情痴狂,化作魔身。
鬼狱即将继任的修魂使,在此,摒弃人性,只剩下永远抹灭不了的伤口。
即墨予漓心下暗暗叫遭,如若她沦入魔道,那么,九界之内,天君麒玉就有权将她诛灭于锁魂台之上,束于锁魂台上锁魂链,只得魂飞魄散。
左右都是他对不住她,是他欺骗了她,是他没有对她袒白,是他给了她所有的希望,却瞬间被他给摧毁殆尽。
“阿若,你醒醒,千万不能受心魔的控制。是为师的不是,是为师的错,你醒一醒。”他想要跨前一步,拉住殇若的手,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
那个忘川江畔的殇若周身之上,是纯白色的明亮之彩,却一朝因他的欺骗,被坠落成魔,他,爱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余影。
这是上苍的惩罚对么,前一道情之劫难,让他忘记那个女子,而今他要生生承受她的徒弟化身成魔。
如若他没有提及那八十一道天雷,那么阿若,便不会想到他的身子上面,因为情之劫难才受的天雷之刑。那为情所甘受的雷刑,如今却成了伤殇若心的利器。为了保护阿若,到最后,却成了殇若最大的伤害。
“自此日起,我诅咒,有情同在之人,必会血溅三步,落于我之手,你不爱我,那我便饮尽天下有情者之血。哈哈哈哈。”白发飞舞,纵身一跃,化作袅袅墨色烟雾,消失在即墨予漓的眼瞳之中。
那一团纯白的身姿在殇若的瞳孔里,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小点,呵,怪不得酷爱纯白,只是因为喜欢那个余影,为何,为何你不爱阿若,有她这个真实的人在身边,会笑,会哭,为何还要喜欢她。
她早就不在了,不在了啊,你怎么还要心里泛疼,你就不能为阿若也疼一次么,殇若哪里做得不好么。
阿若,消失了。
他的身边,一片的冷意,只有一弯被寂寥刮起的微风,那日的缠绵尽数在他的面前晃过,殇若那如玉的肌肤,还是那么的温暖。他的手掌还能感受到肤质如玉一般的光滑细润,而今日,留在他指尖的,只是些微的风之影光顾。
为何他的心,空落落的,有疼意从他的思绪里头弥漫了起来,那个白影又一次从他的脑海里钻了出来,喉头中,是些微的血腥气,他微微地苦笑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的,是这个白色的影子。
不是已经被他忘记了么,它为何还要一次一次地从他的头里钻了出来,既然消失了,就不要再出现了啊,你怎么还要出来呢,出来多给他添一道伤口么。
即墨予漓撑着身子,手里是被揉紧了的白色衫衣,痛意将他全身心的包裹,阿若走了,该要在哪里去寻呢。那一声声沁血的诅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