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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来岁,说起话来依旧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一点孩子气,比如,有哪个成年人会这么一本正经的夸人聪明的?
如果换了熟悉她的人听了这番感谢,大概直接就欣然接受,或是像尹贺那嘴臭的脾气也许还要给她一句“缺心眼”的评价。
可安妮对白晓棠并不了解。
她又是个聪明人。
与白晓棠这个缺心眼的二百五正好相反。
如果说白晓棠想事情是呈一条直线的话,安妮想事情则是一线曲线。
白晓棠这话一出口,安妮就不由得开始在心里画起圈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怎么想的?
夸我聪明,向我道谢,这是挖苦,讽刺我呢吧?
感谢我,开玩笑,她是缺心眼吗?
于是,思考问题呈曲线状的安妮就这样绕过了真相。继续鬼打墙似的兜起了圈子。
其实,安妮的话说得既有道理,又没道理。
说她有道理,是因为若是放在一般情况下,一个非工作人员总是待在办公室里确实是影响不太好,有打扰别人工作的嫌疑,时间长了,会引起别人反感。
说她没道理,是白晓棠从来都很有眼色,为人又比较讨喜,再加上郑曦不过是个学生,与真正的专职人员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顶头上司也被某吃货拿吃的给堵上了嘴。
大家虽说都知道这事多少是有些违反规定的。然而如今这世道,违反规定的事多了去了,随便拿出一件都比这严重上何止千倍?这么一想。便个个都有些心安理得起来,一边装做视而不见,一边吃得心满意足。
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谁也没有说破。谁都在享受。
可现在安妮说了出来。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到。
虽然大家表面投说什么,其实心里都不舒服了。包括某上司。
于是,便有人在背后议论:“看看,到底是背后有人,这话说得多冠冕堂皇,多义正辞严,多高风亮节。”
另一人不屑的撤撤嘴:“切,不过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着别人,看不着自己。她能来这实习,还不是托关系,走后门来的,拽什么哪!”
那之后,安妮便明显的感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对她态度的改变。
她刚来的时候,一方面因为她的背景,另一方面因为她的个人条件,都对她高看一眼,颇为照顾,平时大家在一起聊聊八卦,扯扯闲话,也还算热络。
现在呢,当然,还是因为她的出身和背景,没有人会对她恶言相向,或是找她的麻烦和不痛快。
只是显得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的客气,言谈处事都变得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的公事化。透着一股疏离。没有人再跟她开玩笑,也没有再跟她聊八卦,甚至有时本来一群人正聊得开心,一起嘻嘻哈哈的时侯,她一走进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十分有默契的向她打个招呼。然后各自散开。
安妮一开始没注意到,几次之后也就明白了原因,却并不在意。
她那天说的时候就知道会得罪人,只是没想到得罪得这么多这么狠。
反正她只是在这边实习而已,实习期一结束便离开这里。而且,她父亲的位置和家世都在那儿摆着呢,实习结束时,谁也不会自找不痛快的为难她。
所以,人际关系的好坏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话再说回来,白晓棠到医院时郑曦不在。
偏巧,当时办公室里只有安妮一个人在。
自然只能向安妮打听。
于是,安妮便顺势撒了个谎,说郑曦之前陪着导师去开会,然后便直接回学校了。
郑曦确实是去开会了。
不过,白晓棠到的时候,会并没有开完,会议结束后,他也并不准备直接回学校。
安妮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她早就打听好了会议结束的时问,等郑曦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到了下班的时侯,到时她正好可以顺势邀请郑曦一起去吃饭。
为了不至于太直接,她会用讨论工作的名义进行邀请,选择的地点也只是在医院的员工餐厅。
这是她决定正面出击的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
至于突然出现的白晓棠,对不起了,只能让她白跑一趟了。
白晓棠有些失望的向安妮道了谢,一边往外走一边给郑曦打手机。
没打通。
郑曦这种实习生跟去开会,自然是要关机的。
安妮早就算计好了。
撒谎也要撒得十拿九稳才行。
可惜,她少算了一个人。
老护士长。
老护士长是个英雄母亲。
计划生育是中国的国策,一对夫妻一个孩儿。
老护士长一胎生了仨,全是儿子。
按她的说法是,这辈子看着这帮秃小子,脑瓜仁都疼得厉害。
她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乖巧嘴甜实心眼的白晓棠,某天甚至突发奇想想认她当干闺女。
这会儿白晓棠正沮丧的抱着保温桶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时,便遇上来接班的老护士长,两人只匆匆的闲聊了两句。
有时缘份就是那么回事,人算不如天算。
郑曦开会回来时,还没等回到办公室就遇到了老护士长:“诶,小郑,你怎么又回来了,棠棠之前还给你送吃的来了,听说你开完会直接回学校了,白跑了一趟。”
郑曦立刻打开手机,会议结束他忙着回办公室,忘了开机,一打开手机就有一个未接电话的提示,正是白晓棠的号码。
他向护士长道了谢,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给白晓棠打电话。
打不通。
郑曦皱眉,白晓棠的手机除非没电欠费,否则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
唐老师和白老师这俩老头从来就是不怕惯坏孩子的,打从她上中学就暴力镇压了怕惯坏孩子的白哲夫妇,硬是早早就给她配了手机,而且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就怕把宝贝孙女一不小心给弄丢了。
等到白晓棠到B市上学后,这俩老头更是把要求加了码,手机费给预存得足足的,手机的电池也准备了两块。所以,除非不可抗力,白晓棠的手机从来都是畅通无阻的,堪比ll0。
郑曦立刻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打还是不通。
他开始往白晓棠他们的租房打电话。
卫凯接的电话:“棠棠?没回来啊。她之前给我发短信说去医院给你送吃的了,还让我晚饭别带她的份儿。怎么了?”
郑曦皱眉:“我当时在开会,没遇上她,她就离开了,刚才我给她打电话,不通。所以,想问问你。她是不是回家了。”
卫凯也是深知白晓棠的习惯的,闻言有些着急:“不通。怎么可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先别着急,也许只是她的手机丢了,或者碰坏了。我马上给我宿舍打个电话,你给 “安然”打电话。看看她是不是去了那边。”郑曦放下电话。飞快的拔通宿舍的电话,足足响了五六声也没有人接。
接下来,他给江源打,给韩浅打,给李娜,给苗添,给小徐挺……她的朋友和他的朋友,可是依然没有人看到白晓棠,更没有人知道她的手机为什么不通。
然后,他又接到了卫凯的电话,白晓棠没有去“安然”。也没有回家。
郑曦沉吟了一下。便匆匆回了办公室,交待了一声,又请了假,然后拿了包,脚步不停的离开医院。
“郑师兄,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安妮在他的身后轻声叫住了他,目光关切的望着他:“我看你刚刚请假了。”
郑曦向她客气的点点头:“谢谢,我还有事,再见。”便转身快步离去。
安妮确实是感到担心,在她的眼中,郑曦一向是从容镇定的,既使有时要赶时间,走得很快,步子也仍然十分有节奏,从不会乱了拍子。哪怕是遇到了突发的事情,脸上眼中也无一处不透着冷静,应对得迅速而有条理。
然而如今,他的脚步乱了,脸上虽然还是一片平静,但眼里的焦虑却是清晰可见。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让他露出这副神情?
安妮站在走廊中间,久久的望着郑曦消失的方向,心里渐渐不可抑制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一次也是因为白晓棠?
此时,郑曦已经一路疾走着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门前是一条交通干道,此时时问已经接近傍晚,路上的车辆行人却依然穿梭繁忙,往来如织,一个人走入其中便如一颗小石子被投入奔腾汹涌的河流,转瞬便消失不见,再难寻觅踪影。
郑曦停下急行的脚步。收回目光,按下心里突然涌上来的慌张。
就像之前他对卫凯说的那样,手机打不通的原因有很多,也许她的手机只是被偷了,或是失手掉在地上摔坏了。
他需要冷静的想一想接下来的该怎么办。
除了被盗和破损,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使手机强制关机?她又有可能到什么地方去?她最后有迹可查的行踪是这里,那么……
忽的,一阵悦耳的口哨声响起。
郑曦反应极快,立刻向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看去,近乎锐利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却是一滞,手机显示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喂,你好,我是郑曦。”
“哥哥,我是……棠棠。”
郑曦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顾不上多想,便语速极快的问:“你在什么地方?手机怎么打不通?你有没有事?身边有什么人?这手机是谁的?”
他注意到白晓棠的自称,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自称为“哥白尼”,只有身边有其他人,才会自称为“棠棠”。
“哥哥,没事,我没事的,不要着急啊。”白晓棠的声音听起来一切如常,没有急着回答他那一连串的问题,而是先用哄小朋友的口气安慰起他来。
被哄的郑曦闻言确实稍稍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又回复了一贯的平稳,却仍是继续不放心的追问着:“好吧,我不着急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确实是慌了。
这丫头总是能在他这里创造新的记录,打从他四岁被父亲丢在叔爷爷的院子里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吧?
白晓棠乖乖的回答:“我没事,之前手机摔坏了。我现在在医院……”
郑曦立刻打断她,刚刚回落的语调再度拔高,甚至带上了几分尖锐:“医院?你怎么会在医院的?”
“哦,我没事的,哥哥。我只是遇到了车祸而已……”
158、中奖
白晓棠听安妮说郑曦直接回了宿舍,因此她从医院出来后,便抱了她那大个的保温桶搭了公交车奔着中医药大学而去,打算去郑曦的宿舍混饭吃。
车子开出去还没两站地,就在拐弯时遇到了一辆摇晃着逆行而来的私家车,公交司机为了避开迎面撞过来的车子,只好赶紧转向一旁进行避让。
公交的车身太大、太长,所在的路口又并不宽敞,即使司机采取的应对迅速及时,且是在当时情况下的唯一选择,但在引起了一连串的巨烈碰撞之后,公交车最终还是侧翻在地。
当时的时间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可由于该公交车的路线拉得较长,车次间隔也大,所以车上的乘客虽不到满满当当的地步,却也并不少。
事发突然,又正是午后,超过大半的人都在晒着太阳打瞌睡或是走神。车祸发生的刹那,所有的人都像是装在盒子里的玩偶,身不由已的在车厢中摇动、翻滚、挤压,惊慌的尖叫,痛苦的呻吟瞬间灌满整个混乱的车厢。
从车子猛然避让到侧翻之间的时间很短,除了极少数人凭着优秀的反射神经,迅速做出保护性的动作,尽可能将所受的伤害降到最低之外,大部分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中束手无策,惊惶失措。
比较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身为运动细胞缺乏症患者的白晓棠居然也是那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白晓棠上车时很幸运的坐在未着地的那一侧窗前,坐了一站后,上来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大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她便站起来,将座位让给了他们,自己则一手抱着保温桶一手抱着立柱,特意扬起一个加了糖精的笑容向坐在老大娘怀里的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搭讪。
还没等她把小小帅哥勾搭到手,车祸便发生了,所有人都站立不稳的跟着车厢摇晃冲撞起来,有人大力的压向了她,她又被迫压在了别人的身上,一声巨大的轰响之后,便是很多玻璃同时碎裂开来的声音。
白晓棠在倒地的瞬间,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她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千万不能伤到我的花容月貌! 鉴于这位小姐所保护的部位怎么看都不够靠谱,因此与其说她是反应迅速,不如说是她那臭美好色的毛病太过执着坚定。
反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