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部位怎么看都不够靠谱,因此与其说她是反应迅速,不如说是她那臭美好色的毛病太过执着坚定。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有保护总强过没保护,要不怎么说人活着还得有点信念呢?!
同时,这也证明了另外一句话:在危难面前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好在,当时车里的大多数人都比这位二百五小姐靠谱N倍。
车祸发生之后,有几个受伤较轻的青年挣扎着爬了起来,脱下衣服包着手臂,或是抬起脚将朝上一侧的车窗敲碎,爬出车厢,儿童、重伤患、老人、女人优先被从车窗里拉了出来。
同时,现场早有目击者打了电话,交警和救护车也很快的赶到了。
此时正是夏季,人们身上的衣服都轻薄,不像其他季节,起码衣物还可以起到缓冲的作用,因此受伤极为普遍,有的还相当的严重,断了肋骨的,头破血流的,手脚折断的,还有被破碎的玻璃崩伤眼睛的。
司机受的伤最严重,车头在一连串的高速撞击中已经变形,他整个人卡在驾驶座里,昏迷不醒,最后不得不割开了车头才将他解救出来。
那个逆行的车主据说刚失了恋,喝了点酒,从饭店出来,稀里糊涂的开着车,也没注意到行车的方向不对,更没想到接下来会闯这么大的祸,当时就蒙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跑的时候,却被公交车在避让时撞到的几名受了轻伤的车主从车里拖了出来,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
再接下来,公交公司的人也到了。
事故责任先不说,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多,公交公司的人出面派了车,将一些不用上救护车抢救的轻伤员给扶到了车上,全部拉到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B市第一人民医院,统一处理。
做为一名合格的运动白痴,又在事故发生时很不着调的光想着捂脸的白晓棠当然也受了伤,好在还不重,顾脸不顾头的下场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身上多处擦伤淤伤,最重的伤在脚上,扭得比较严重,到了医院就已经肿起老高。
她随身背的小包背带被人扯断,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又不知被多少人多少只脚碾压踩踏过,里面的东西无一幸免,包括那只郑曦一直打不通的手机。
比较奇迹的是被她丢到一边的保温桶倒是完好无损,连点汤汁都没撒出来,最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伤员太多,第一医院的急诊室再大也装不下这么老些,于是轻伤员一律被请到了走廊里。
一时间,走廊里甚是热闹,伤员,处理事故的工作人员,来往奔走忙碌的医务人员,得到消息赶来探访的伤员家属们……
刺鼻的外伤药水味里,刺耳的尖叫呻吟声中,白晓棠坐中走廊尾端的椅子上,因轻微脑震荡,脑袋有些发晕发涨,还有一点点的恶心,脚上的疼痛自是不用说了,再配上皱皱巴巴的,还沾了点血迹的衣物,看上去颇有点凄惨的味道。
可就这样,也没耽误了这个色鬼忙忙叨叨的勾搭小小帅哥——就是那个之前在车上她还没来得及勾搭上的那个。
小小帅哥叫耿宁,今年四岁,下个月就要光荣的加入某幼儿园的小班,今天是跟着姥姥一起去图书馆借阅儿童图书的。
翻车时,他因为被姥姥护在怀里,只有膝盖有一点轻微的擦伤,已上了药,问题不大,但是吓坏了。
他的姥姥则要重一些,右臂脱臼,双脚扭伤,同样的轻微脑震荡。
小家伙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的懂事,即使害怕得从车厢里让人给抱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发抖,也不吵闹,老老实实的被处理事故的人抱着,紧紧的跟在受伤的姥姥身后,直到姥姥的伤被处理完毕,他才一边隐忍的啜泣着一边小声的拉着姥姥的衣角一叠声的问:“姥姥,姥姥,你没事吧?还疼吗?你会不会死?”
老太太一听这话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后来对白晓棠解释说,耿宁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女儿去年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孩子太小,她本来不准备告诉他,偏偏他的父亲主张把真相告诉孩子。
小家伙还不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他只知道,当一个人“死了”之后,便消失了,再看不到了,就像曾经那么宝贝他的妈妈一样。
白晓棠这人得老头老太太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绝不仅仅是因为经常犯二,好玩,还因为她对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特有耐心,有时还能感同身受,就比如这会儿,听着人家老太太边哭边念叨,她不仅陪着使劲点头,跟着抹眼泪,同时还没忘了,从包里掏出幸存的面巾纸,抱住小小帅哥,给他拧鼻涕。
这一老一小这一哭把忙得焦头烂额的大夫和护士吓了一跳,不是吧,刚才的治疗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转眼就哭成这样了?
一了解才知道,好么,你们跑到急诊室拉家长来了,得,二位走廊请吧,我们这儿忙着呢,你们就别添乱了。
到了走廊,白晓棠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被踩坏了,万一哥哥和好友们要找自己怎么办?而且,就她现在这脚脖子肿得跟猪蹄似的德性,也必须得有人来接她才能回家。
有同样问题的还有老太太,老太太的丈夫早年去世了,女儿又没了,现在是守着外孙子跟着女婿过活,出了事自然要打电话让女婿来接她。
处理善后的人想得还是比较周到的,像白晓棠和老太太这种手机在车祸中坏掉的,无法与家人联络的大有人在,他们也正忙着统计大家的损失,同时拿出几部手机让这些人打电话通知亲人。
老太太的身体不比白晓棠年轻,今天又受了刺激,哭过之后,便一下子萎顿了下来。
小耿宁本来就害怕,看了姥姥这样,更是吓得一边无声的抽泣着一边抖个不停。
其实白晓棠今天也吓坏了,哥白大胆么,就那么点出息,事情发生时吓傻了,现在伤也上了药,也给郑曦打了电话,她这害怕的劲头也上来了。
众所周知,这个二货不仅思维方式跟正常人不一样,就连害怕的方式也别有特色,所以,她这会儿又饿了。
幸好,她的那个巨号的保温桶还在。
接下来,她便搂着小耿宁,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保温桶里温度正好的甜汤来。
至于什么头昏脑涨,恶心作呕之类的脑震荡后遗症跟巨大的饥饿感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于是,当郑曦一路跑过坐满伤员的走廊,远远望到白晓棠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某吃货支着个肿得老高的猪蹄脚,搂着小小帅哥,抱着个挺老大的保温桶,埋着脑袋,你一勺我一勺吃得正来劲,身上的衣服不知怎么蹭的,灰扑扑的,还沾了些血迹,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和腿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擦伤和淤青,对比着一身的狼狈,一张脸倒是显得相当的洁净,半眯着眼,甚至带着点微微的笑意。
郑曦喘息着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当听到白晓棠说到“车祸”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大脑瞬间罢工。明明知道她能亲自打电话,说明她的情况还不算糟糕,却仍失去了判断思考的能力,甚至觉得天色忽的一下子暗了下来,血液凝固,有一种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将被抢走,想要跟什么人拼命的感觉。
那一刻极短,也许还不到两秒钟,但他想,这辈子自己也忘不了那种恐惧的滋味。
虽然白晓棠在电话里一直在强调她很好,没事,但是直到此时看到她安然的坐在那里,吃着东西,泡着小帅哥,他才总算觉得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发现联系不上她起就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望着她脸上那抹甜丝丝的笑容,他的心里甚至不合时宜的浮起一种极度圆满和幸福的感觉来,抿成直线的嘴角在不自觉间也微微的弯起一点弧度。
正想抬步上前,却被身后冲过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那人气喘吁吁的急声叫道:“妈,宁宁,你们没事吧?”
男人是小耿宁的父亲,四十多岁的年纪,还是郑曦的同行,大概是接到电话后太急了,身上还穿着医师袍,双眼微红着,细看手都微微的有些抖。
也是,换了谁一年前因车祸刚死了妻子,一年后接到岳母和儿子又遇车祸的电话也受不了这刺激,哪怕老太太之前打电话时还强打了精神,极力的安慰他说没事。
小耿宁从白晓棠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到了爸爸,受了严重惊吓的小家伙心里的委屈,难过,害怕,恐惧一股脑的化成“哇”的一声哭喊:“爸爸……呜呜”,张开一双小胖手扑进男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白晓棠的怀里一空,接着便看到了站在男人身边的郑曦,放下手里的大个保温桶,比人家小耿宁大了十好几岁的她也扁了扁嘴,正想十分不要脸皮的有样学样,理直气壮的朝着郑曦撒娇时,却被郑曦抢先一步弯腰抱住。
白晓棠被他这热情的动作弄得一愣,不过,未等她的大脑反应过来,身体里的好色细胞就率先觉醒,立刻将自己的两条胳膊自动自觉的缠上了郑曦的腰,接着便发现他背上的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与她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带着些反常的僵硬,抱着她的两条胳膊太过用力,以至于让她有点上不来气的感觉。
然后,她反应过来,一向不动如山的哥哥此时居然在紧张,在后怕。
虽然刚刚他看到她的时候嘴角好象还带着一点笑意,虽然他看起来脸色如常,虽然他没有像耿宁的父亲一样形之于外的表达他的担心,但是这个拥抱说出来的却是更多。
本来想大哭,想撒娇,想大声的诉说刚刚事故发生时的害怕和恐惧,却在这个格外不舒服的拥抱里化做一个软软的,鼻子有些发酸的笑。
一旁的男人拍哄着怀里的儿子:“好了,没事了,乖,不哭了……”
得到启发的白晓棠也费力的从郑曦抱得死紧的怀抱中抽出一条手臂,轻轻的抚着他僵硬的后背:“哥哥,别担心,没事了,我没事的。”
而被伤员安慰的郑曦也慢慢的放开了怀里的白晓棠,对她安抚的笑了一下,然后半蹲□子,开始查看她身上的各处伤口。
虽然伤口都不大,但是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哥白大胆”来说,感觉还是挺疼的,尤其是那只肿得老高的脚,这会儿已经青得发紫,光那颜色瞅着就有点吓人。
郑曦检查得很仔细,手指的动作极其轻柔,不时抬起头,温声轻问:“感觉怎么样?疼吗?”
白晓棠这位性格跟狗皮膏药有得比的伤员就属于不能搭理的,感受到郑曦平淡表情之下的温柔和关切,立刻就想顺着杆往上爬,撒娇,赖皮,揩油,耍流氓……这些不要脸的手段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脑子里还没形成思维,面部表情已经自动调节成可怜巴巴的模式。
可当她那泪汪汪的双眼对上郑曦担忧的目光时,又连忙急促的摇了摇头,嘴里的话也险险的改成:“……不疼!”
动作改了,话变了,可惜,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调整配合,于是凄惨可怜和大义凛然这两种表情便可悲的被她搅合到了一起,挑着眉毛,搭拉着眼,皱着鼻子,抿直了嘴,相当的十三不靠。
郑曦如果还不了解这货身上那不着调的毛病那真是白认识她这么多年了,看到她脸上这副乱七八糟的表情,心疼感动之余还有着无数又囧又软的哭笑不得,停下检查的动作,叹了口气,抬起手,一把拉过她的脑袋,在她的额上重重的印下一吻:“傻丫头!”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于是某色鬼被郑美人今天这份难得外放的热情彻底的给整傻了。
无论郑曦问她什么都摇头,笑得晕乎乎的,细声细气的回答:“不疼~”
搞得认真检查的郑曦一阵的无力,失笑的曲起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个小色鬼,真是没救了。
直到一旁的小耿宁抬起头,抽抽搭搭的对爸爸说道:“爸爸,我想……回家。”
男人的眼睛也微湿的点头:“好好,我们回家。”
这边的色鬼总算是回了魂,抬起手,帮郑曦理了理被汗水打湿,垂在额前的乱发,然后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道:“哥哥……我饿了……”
郑曦轻笑着点点头:“好,咱们这就去饭店,好好吃一顿。”
老太太刚才陪着那对父子又抹了半天的眼泪,这时缓过劲来,忙告诉女婿,今天一定要谢谢白晓棠这个小姑娘,自己受了伤,精力又不济,多亏了她一直瘸着个脚金鸡独立的蹦来蹦去,帮着喊人,照顾小耿宁,刚才还抱着孩子喂东西吃,否则外孙子还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
男人一听,连忙抱着孩子,对正捂着无底洞似的肚子装可怜的白晓棠道谢,又听说她和郑曦要去饭店吃饭,连忙说,他的车就停在外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岳母和孩子也都空着肚子,只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