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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寇彤的反应,关毅大抵也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被寇彤知晓了。
一开始他有些不自在,可是越是往后,他的心情越是愉悦!
刚才她放下帘子的时候,分明没有生气。她现在躲在里面,只是害羞而已。
她可真是聪明!也许是跟自己心意相通呢!
他微笑着扬着马鞭,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一路无言,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跟车轱辘碾压马路的噜噜声。
到了午时,关毅将马车停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
河边长着几颗高大的白杨树。
他们就决定在白杨树下面休息。
白杨树很粗,枝繁叶茂,树叶被风吹的剌剌作响。
虽然天气热,但是有清风吹来,加上树冠亭亭如华盖,坐在下面寇彤倒生出几分心旷神怡的感觉来。
关毅很是体贴地从马上上拿了两个小小的马扎,又从马车里面陆陆续续把干粮、烧过的凉水往外拿。
忙了好一会,他才走过来对寇彤说道:“天气热,你要不要洗洗脸?”
“不用,不用!”寇彤摆摆手说道:“还有半天才能到了,这水囊里的水还是留着喝吧!”
“我是说,用河里的水洗脸!”关毅指了指旁边的小河。
寇彤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本来想拒绝,可是看着盈盈的河水清澈又明亮,就不由自主地说道:“好啊!”
两个人一起来到河沿,寇彤用河水洗了洗手,又打湿了帕子洗了脸,最后将帕子在河水里清洗了一遍。
有银亮细长的小鱼来回穿梭,寇彤就拿了帕子做网兜去抓小鱼,来回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
她不由有些气馁……
等她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关毅正面带笑容,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看。
自己这个样子,恐怕很幼稚吧。
寇彤脸一红,说道:“我洗好了,咱们上去吧!”
“没事,时间还早,你要是喜欢这些小鱼,咱们倒可以抓一些带回去。”
“不用,不用!”寇彤的脸更红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咱们还是先赶路要紧。”
“嗯!”关毅也没有勉强,边往上走边说道:“其实抓一些鱼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只是没有地方放,恐怕刚抓到鱼就会死了。等回来的时候,咱们带了装鱼的东西,再抓吧!”
那语气就像是在安抚一个没有得到玩具的孩子。
她不过是看小鱼可爱,临时起意想看看能不能抓到罢了,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好像她很贪玩似得。
“我已经说了不用了!”寇彤嘟着嘴说道:“那些鱼在水里游来游去多自在呀,你为什么非要抓它们呢!”
67中了蛇毒
关毅心中失笑;那你刚才蹲在水边做什么?真是嘴硬的紧!
他好脾气地说道:“嗯,是、是、是,我不该去抓它们!”
看着他嘴角弯弯,寇彤更加生气了:“我刚才不过是羡慕鱼儿自由,逗弄它们玩罢了!”
看着关毅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寇彤只觉得自己真是对牛弹琴;她不由挑着好看的眉毛说道:“怎么;你不信?”
关毅却敛了笑容,说道:“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一百个相信的!曾经庄子就说过: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你有如此想法,也很正常啊!”
说着;他递过来一块糕点:“不说鱼了;吃点东西吧!一个上午都没有吃东西,你该饿了吧?”
虽然他说了相信,但是寇彤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她忿忿接过关毅手中的点心,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
“来,喝点水!”关毅从水囊里倒了一杯凉水,递过来。
寇彤也不答话,接过来就喝。
却因为喝得太急,呛到了!
关毅忙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给她拍着后背:“怎么样,要不要紧?”
她咳红了脸,不由委屈的眼泪汪汪,自己真是丢人!这样洋相百出的!
都是因为关毅,若不是他惹自己生气,自己怎么会被呛到?
她心情不好,就迁怒起来。
自己真是太失仪了!喝水都能被呛到,还这样大声的咳嗽,毫无仪表可言……
她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关毅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被呛得厉害了,只焦急地说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给寇彤拍着后背一边说道:“都是我不好,不该用那么大的茶碗给你倒水的。我应该带小一点的茶杯出来的。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说话?”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寇彤心中的气也散了一些,她小声说道:“已经好多了!”
她声音小了许多,脸也红红的,关毅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寇彤的后背上。
他连忙把手拿开,故作镇定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孟浪,关毅正襟危坐,吃着糕点,却控制不住自己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起来,他不时地拿眼睛去睃寇彤。
这一看,关毅不由看直了眼!
她的脸红红的,不知是不是生了自己的气,或者是因为害羞。
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看着她面若涂脂,唇似花瓣,关毅心中不由想到这句诗。
她这脸红的样子真是好看!
就像是家中的西府海棠,也是这般幽姿淑态,妩媚娴静,美艳地难以用语言形容,难怪唐明皇会将沉睡的杨贵妃比作海棠花了!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带着热烈而奔放的情感,寇彤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越发红了。
“彤娘……”关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哎呀!”寇彤感觉到小腿一阵刺痛,低下头正看到一条土灰色的水蛇咬着她的小腿。
寇彤不由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又惊又怕,整个人不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关毅大惊失色,却眼疾手快,“锃”的一声抽出腰间的松纹宝剑,由于太过紧张,他居然以剑做刀,对着水蛇砍了下去。手起剑落,将那条水蛇斩成两段。
见水蛇痛苦地扭曲着身子,眼见活不成了,寇彤觉得大仇得报,稍感欣慰。
关毅却一把将剑丢在一边,撩起寇彤的裙角,将她的裤子往上撸……
“你干什么?”寇彤又惊又怒!
她想抬腿去踢关毅,却发现腿不受自己控制。
这蛇有毒!
当关毅从她腿上吸出第一口毒血吐到地上的时候,她不禁觉得自己又一次错怪了他。
与此同时她感到身子酥麻不受控制,她惊慌失措不已,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就像一块丝绸没有了支撑,软软地倒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办法。
这种失控的感觉令她害怕。
“你怎么样?”关毅吓得魂不附体,颤抖着扶起寇彤。
明明被蛇咬的是自己,他怎么比她还害怕?他真是个好人,寇彤觉得空气都有些稀薄……
“车里……车里有药……”
寇彤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几个字,便苦笑道:也许自己跟这蛇一样,也活不成了呢!
她看见关毅焦急的脸孔,看见他手脚凌乱地朝车子那边跑去,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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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男子温柔而有耐心的声音……
“彤娘,彤娘,醒一醒,醒一醒……”
是谁?是谁在唤她的名字?
这样的温柔……
眼前白茫茫一片,寇彤看了看左右,一个人也没有,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这是哪里,也觉得有些累,却还是强迫自己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前走。
面前有个模糊的声音,她追啊追,终于追上了。
是父亲!
父亲的面容虽然模糊不清,但是寇彤却知道那个人定然是父亲无疑。
“父亲,你到哪里去了?彤娘想你想的好苦!”
寇彤扑上去抱着父亲,却发现抱了个空。
周围还是白茫茫的,父亲到那里去了,她睁大了眼睛,想努力看清父亲在什么地方……
再一看,白茫茫的雾色消失不见了,头上是一定棉线纺成的青色帐子,花纹纵横交织,她这是在哪?
寇彤转过头来,看到关毅做在床边,焦急地盯着她看。
见她醒过来,关毅很高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带你回南京了!”
寇彤想起来了,她被蛇咬了,晕了过去。
“这是哪?”寇彤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这是宝南镇的一家医馆,你晕过去之后,我就带着你到了这里,大夫给你清理了伤口,又给你服了药!”
关毅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大夫果然没有骗我!”
“你觉得怎么样?头晕不晕?身上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关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寇彤忙动了动手指,动了动腿,发现除了被蛇咬的那条腿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其他地方都灵活自如。
她放下心来,环顾左右。
这是一个典型的医馆,房间里面摆了三四张床。
这是在一个房子的二楼处,她正对着的是一扇窗户,窗外太阳已经西斜。
“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呢!”关毅后怕地说道:“还好那条蛇只有轻微的毒,若是有剧毒,恐怕你现在还不能醒呢!”
“怪不得,太阳都落山了!”
“你不用担心,咱们今天就在医馆住一晚上,等你的伤势稳定了,咱们再出发。横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定要确保你的身子好好的才行……”
他说着说着话,却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向后倒去……
寇彤大惊失色:“关毅,关毅你怎么了?”
“大夫,大夫……”她怕得要死,觉得心脏痛的都缩到一起,尖声凄厉地叫了起来:“快来人呐,快来人……”
她的声音实在太过尖锐,立马有人应声而动,推开门跑了进来。
大夫跟药童七手八脚地将关毅抬到另外一张床上。
“他怎么样?”寇彤不顾腿上的伤口,挣扎着下了床,焦急地问那老大夫。
“没事,没事!”老大夫哈哈一笑:“他怕是帮你吸毒,所以有些轻微中毒,服些药就好了!”
寇彤听了,忙伸出手,搭在关毅的手腕上,自己诊断起来。
诊过脉,她才放了心,的确只是轻微的中毒。
“丫头,放心吧!你被蛇咬了服了我的药都好了,更何况他只是轻微的中毒,没事的,没事的!”
寇彤有些不好意思:“大夫您莫见怪!”
“不怪不怪,你也是关心则乱!”老大夫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丝毫不在意寇彤刚才的所作所为,而是笑眯眯地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你夫君抱着你闯进了医馆,也跟你一样急的火烧火燎的,恨不得要你立马就醒过来。”
他一副你们年轻小夫妻,好得蜜里调油一般,我能理解的表情让寇彤尴尬万分。
“你夫君大喊着你中毒了,我还以为你跟他怄气所以服毒了呢!没想到你是被蛇咬了。现在看你们这样相亲相爱,哪有一分怄气的样子?”
这个老大夫,话还真是多!
寇彤汗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多谢您了,大夫!这药什么时候能熬好?”
“你不要着急,马上就好!”老大夫让寇彤安心,然后说道:“看你刚才号脉的样子,你应该也是懂医术的,这样我就把他交给你照顾了。药马上就好!你好生守着他吧!”
说完就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接二连三发生吐番事件,寇彤惊吓连连,此刻她坐在关毅的床边,心情稍感平静。
看着关毅的嘴唇有淡淡的紫色,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粗暴地抓住了一样,又是酸涩又是纠结。
她昏倒前,他焦急地神色、诚惶诚恐的模样,还都历历在目,就好像她是一件被他小心呵护的珍宝一般,那样担心,那样紧张。
这世上,除了父亲母亲,还从未有人那么在意她,从未有人这样将她放下心间。
她曾经以为,这世上的男子都像郑世修那般,只会看重寇妍那样娇柔的女子。
像她这样曾经困于郑家的侧院,死过一回的人,居然也能得到这样美好的感情。
寇彤不由泪盈于睫,心就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有些痛,有些不知所措……
68亦是情毒
药童端了煎得浓浓的药汁进来;寇彤亲自喂关毅服了药;又细心地给他擦了擦嘴角。
便坐在床边;看着夕阳渐渐西垂。
关毅醒来的时候,正看到寇彤凝视着窗外发呆;夕阳的余晖照的她脸上,给她平添了几分落寞。
那神色中带着怅然与迷茫……就像无助的小兽;忘记了归家的路。
关毅看着,就觉得心如刀割,她是怎么了?
他不由伸出手;想抚平她脸上的寂寥。
“你醒了?”感觉到后面的动静;寇彤转过身来。
关毅尴尬地缩回手,立马坐起来,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下床了?腿上的伤不痛了吗?这医馆里的大夫是怎么回事;也不安排个人看着?”
寇彤脸有些红,是有药童要看着的,那老大夫却让药童不要打扰他们“小两口”……
这话寇彤可不要意思说出口。
看着关毅挣扎着要下床,寇彤瞪了他一眼:“我是大夫自然知道身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腿上的伤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