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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掀开盒子,将小瓷瓶一件一件摆在地上:“这是穿心丸,这是夺命丹,这是催魂散。还有呢!”
他抽拉开第二层,但见里面的瓶瓶罐罐更多,封裹也更严密:“这是钩吻,我师傅的独家秘制,里面单胡蔓草就能叫一头牛死的无声无息。雪上一枝蒿比寻常药量强了十倍不止,还有。。。。。。”
小道士慎重的托起一不起眼儿的小瓶:“师妹若要逼供,这个最妥帖不过。粟玉散!”
芳菲心一动,忙问:“我只听过粟玉丸,难道那不是治病的奇药吗?”
小道士嗤笑:“师妹听谁说的这哄人的谎话?粟玉丸只会叫人欲罢不能,可若是没了后续的药,服用之人就和一滩烂泥没什么区别。我这粟玉散比粟玉丸药性更烈,只一次便可上瘾,此生难戒。”
小道士不舍的将瓶子再放回去:“师傅一共就送我这些,师妹若没大事儿,还是不用它的好。”
芳菲不忙着去追问,只是撇头看向目光闪躲的胭脂:“胭脂姑娘,你倒是愿用哪种?”
胭脂惊骇的目光,夹杂着恳求望向闵云泽:“公子。。。。。。”
闵云泽冷着脸不去看,胭脂泫然欲滴:“你如何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你只知道被逐出师门,只知道自己的不幸!可我 又何其无辜?我为你违拗帮中意愿,为你得罪了少帮主。为你和你这个庶出妹妹,我得罪了水粉那死丫头。”
芳菲听着陌生的名字,不由蹙眉:“胭脂。。。。。。水粉?你们是姐妹?”
她看向安师傅:“说起来,胭脂和当日挟持我之人确有几分相似。”
安师傅凝神去看胭脂打扮,点头道:“四姑娘说的不错,当日我也误以为此女便是那魔头。唯独身量高矮上有些不符,想必。她口中所说的水粉就是咱们要寻的仇家。”
一直沉默没有吭声的闵云泽在闻听二人交谈后,忽然开口,目光直逼胭脂:“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妹妹的脸可是这个水粉划伤的?”
胭脂片刻怔忪。
她以为。。。。。。
如果闵云泽只和自己留下一句话。也会问当日自己是否真心爱过他。
胭脂甚至已经想好了答案,她会说出真心话,即便当着这些人的面,即便说出的话会叫自己处于劣势地位。
可闵云泽根本不屑于一问。
这个混蛋关心的只有他那庶出的妹妹。
胭脂妒火中烧,想也不想便脱口道:“和水粉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你想怎么样?杀了我?还是在我的脸蛋上也来一刀,为你妹妹报仇?”
胭脂赌气这番话,料定闵云泽心软,绝不会拿自己为难。
可她早忘了当日伤闵云泽多重,也忘了与之相恋时。其实她还偷偷使了些暗地里的卑劣小手段。
如今越说“实话”,越不能叫闵云泽释怀。
“胭脂,你我情分已尽。当日你伤我多深,来日我会一并还到你们天水帮身上。天水帮亏欠我的,你胭脂亏欠我的。总有一天还清算。”
“你果然这样绝情?”
闵云泽冷笑:“究竟是谁绝情,究竟是何人无情?咱们先分辨清楚再说不迟。”
眼看这二人还要吵起来,芳菲连忙叫轿夫将闵云泽抬去后面,醉书扭头狠瞪了胭脂一眼,这才抬脚跟上去。
胭脂满心酸醋,她一向是男人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都是闵云泽这混蛋。叫自己屡屡受委屈。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胭脂再也忍不住,一行清泪从眼角往下轻轻淌。
芳菲两臂交叉,挺身站在她面前,佟鹤轩,小道士。安师傅,这四个人把胭脂半包在一个小圈儿里。
余下镖师们也是虎视眈眈。
胭脂这才惊觉不妥。
“你们想要干嘛?”
芳菲轻笑:“胭脂姑娘这话,问的实在笨。我们能有什么要做的?无非就是从你嘴里撬出些实话。我们闵家与天水帮无冤无仇,要不是你自动自觉送上门,我甚至不会多想。可就是这无冤无仇。却叫你们屡屡下毒手。敢问胭脂姑娘,原因何在?”
胭脂听芳菲的语气,转而却得意起来:“我就知道你还有求我的一日!”
小道士叉腰,一条腿哆嗦乱颤,看着就没脱掉他那一身匪气:“臭丫头,当着小爷的面儿还敢耍横!看来是没吃过教训,不知道我这十八般兵器的厉害。”
他说着就要从木盒子里往外掏东西。
胭脂的目光闪躲,闭嘴不吭声了。
芳菲要的就是她张口,怎能容许不说话?于是随意从盒子里掏出个药瓶,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这“腐心丹”三个字:“小师傅,这是什么?”
小道正忙着低头翻找,听芳菲问,又顺着她的手去瞧,脸色一喜:“师妹啊师妹,师傅果然没看错!正该叫你做入门弟子。这腐心丹可了不得。用了此物,不需一刻钟,心脏就会被烧化溶解,痛苦不堪,可外表却一点不显。唯一麻烦的是,有些人忍受不住这中嗜心之痛,往往将自己往墙上撞。头破血流还是好的,更有人直接用刀子剜开胸口,把活心掏出来。”
小道士说的十分血腥,可惜在场的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镖师,大伙儿只觉得好奇,甚至有人想稍后求这小道士赏一粒儿半粒儿。
佟鹤轩低声问芳菲:“你怕不怕?”
芳菲摇头:“不怕。”她就当听故事了,小道士说的越恐怖,越能吓住胭脂,他们才越能得到实话。
就见胭脂强撑勇气,喘气声渐粗:“你们不用吓我。什么腐心丹,什么催魂散,当我是小孩子?闻所未闻的东西,子虚乌有,一定是你们拿出来蒙骗我的!”
小道士一声冷笑,众人还没明白过来,他抢上前一步,手往胭脂的下颚上一捏,就见胭脂禁不住,“啊”的一声,紧接着什么卡住了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道士脸上笑眯眯,可手中的动作却狠准毒辣,压住胭脂的鼻息和口唇。
腐心丹入口即化,胭脂就在一片死寂中,吃下了索她性命的毒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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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不离不弃,相伴相依(三更)
芳菲被小道士快如闪电的动作惊了一身汗。
连安师傅这样快的身手,也是在小道士塞进了腐心丹之后才有所察觉。等安师傅想要阻止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安师傅知道这个胭脂的重要性,赶忙去看芳菲。
芳菲比安师傅要淡定的多,她要只是打算吓唬吓唬胭脂,刚刚就不会真的从木盒子里掏东西。
药效比大家想的都要快,胭脂身体不能动弹分毫,于是所有的痛苦悉数都展现在了脸上。胭脂素净的五官开始狰狞,额头豆大的汗珠如雨般下坠。一身黑色夜行衣被水打湿般,脸色更是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佟鹤轩将芳菲挡在身后,冷颜面对这痛苦的场景。
龛台上的泥塑山神老爷祥和的盯着一切,整个破落殿阁中没有一人开口,没有一人说话。
胭脂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姑娘饶命,我都说!”
小道士掐腰冷笑:“你想说?刚刚想什么来着?这会儿可没了机会。要知道腐心丹从没解药。”
胭脂身子一软,登时昏厥了过去。
安师傅一把扶住,好奇的看向小道士:“小道长,难道此毒真没解药?”
小道士笑嘻嘻道:“自然有,不过就是费劲儿些而已。要用蛊虫啃噬掉心脏附近的毒素。过程嘛,痛苦了些。”
安师傅和众镖师看着年纪小小,但一张口就叫人毛骨悚然的小道士,纷纷往后退了半步。
“师妹,这人是废了,怎么办?一刀。。。。。。”小道士撩起道袍,露出脚下一双短靴,靴筒中正藏着一把匕首。拔出来,寒光烁烁。
芳菲忙道:“留她一命,容我先问清楚。”
小道士只好讪讪的收了匕首。又跑去龛台底下,在桌角附近刨坑,不大会儿就挖出个黑泥小瓮。
众人眼睁睁看着他用竹签子挑开封漆在黑泥小翁上的油纸,从中挑出一根蜷缩的三寸长虫。
芳菲忍不住扭头低呕。
那长虫浑身黑漆漆。离着这样远还能闻到它散发的臭味儿。竹签子夹着它一半身躯,另一半还在空中四处扭动,好像要极力挣脱。
“这东西最怕铁,用竹签子戳最好。”小道士一面说,一面捏开胭脂的嘴。
昏迷中的胭脂丝毫未有感觉,就见长虫似有灵性,一见黑洞洞的嗓子,立即兴奋的甩尾,筷子一松,那长虫就猛地蹿进胭脂嗓子眼。眨眼功夫,想再寻它,却早已经是没了行踪。
饶是芳菲早有准备,见了这情景还是浑身汗毛竖立。
小道士用竹签子敲打着黑泥小瓮,小翁发出“咔咔”的闷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大伙儿就见胭脂的眼皮子微微跳动。
“醒了!”小道士嘿嘿一笑,又抓了把木盒子里的散粉,一股脑儿都抹在胭脂的鼻尖下。
胭脂的手脚开始有了直觉,但麻酥酥全使不上力气。
“师妹,这会儿你问吧。用了腐心丹,知道咱们手段,凭她什么铁齿铜牙。也被想在我这儿讨到便宜。”
小道士的话信誓旦旦,胭脂的脑子还处在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地步。等明白过小道士的话后,胭脂连忙开口求饶:“四姑娘我都说!”
芳菲冷冰冰的目光打在她身上:“我洗耳恭听。”
“我确实是天水帮派去设计大少爷的。可当初接到帮主夫人命令时,夫人只叫我迷惑住大少爷,嫁进闵家大宅。将来有什么动作,只叫我听后差遣。可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少帮主前往富春,见了云泽后。当着他的面儿冒充是我的情/郎,我根本不知少帮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他是主子,我是个奴婢,即便明知不妥,却还是没有声张。等。。。。。。”
胭脂欲言又止。
芳菲冷笑:“你这个时候,难道还打算保下谁?”
“不不不,我只是后悔当初所作所为。”胭脂悔恨道:“少帮主当时表现的就是嫉妒凶狠模样,我还没等反应过来,云泽就被他打到在地。”
胭脂根本忘不掉当时的场景。她与闵云泽正在缠绵时,少帮主忽然闯了进来,冲着云泽就是拳打脚踢。
少帮主从小在夫人身边练武,云泽一介书生,安能是他的对手。
他二人闯下大祸,连夜从富春逃离。
“回通州的路上,少帮主说,闵家是得罪了京城一位贵人,所以云泽才会遭此一难。”
芳菲立即追问:“即便是闵家惹了仇家,为何遭殃的确实我长兄?”
闵家能主事儿的多着呢!
胭脂不敢看闵芳菲的目光,只喏喏道:“云泽。。。。。。云泽毕竟是三代子孙中最杰出的一个。”
是啊!长房一系想要发扬光大,没有闵云泽可不行。
究竟是哪个混蛋,想出这样缺德的主意。
“这位被得罪的贵人是哪位?”
“我并不知晓。”胭脂一见小道士伸手去翻木盒子,吓得大叫:“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只是帮主此次来通州,我曾见过一人去拜访。”
佟鹤轩与芳菲几乎同时发问:“谁?”
“这人是个无名小辈,我们帮主却敬他做上宾。此人相貌平平,但身手了得,两年前,我曾在北川招待平南郡王世子,此人极像当时平南郡王世子的贴身侍卫。”
郭潇?
平南郡王府!
芳菲诧异:“郭家与我们闵家是世交!”
一直没吭声的安师傅忽然开口:“闵姑娘,我有一件事始终没有告诉你。当日我去客栈找我那位老友,客栈中确实有平南郡王府的人。”
“不是六皇子派兵驻扎在那儿吗?”
安师傅摇摇头:“我们的德昌镖局在京中小有根基,达官贵族也都少有往来。平南郡王府的几个顶尖高手,虽不曾都认识,但与其中一两个还能搭上话。就因为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才被拘了一夜。”
芳菲恍然,她记得安师傅无故失踪那天,次日回来时,脸色果然有些不好。只是当时大伙儿就记着往须眉山来。并未多想。
平南郡王府干嘛和自家过不去呢?
这又说不通。
大老爷对平南郡王推崇备至,而且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平南郡王的八拜之交。
好一个八拜之交!
芳菲请安师傅捆住了胭脂,将人推到供桌底下。镖局一干人身心俱疲,每人咬了口冷饼。找个空地便胡乱睡了过去。
芳菲还记得欠小道士那两根酱鸭腿,得了美食的小道士再也顾不得别人,捧着盘子,偷偷溜出去瞒着他师傅打牙祭。
等四下无人,佟鹤轩这才凝视芳菲:“刚刚那小道士一口一个师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芳菲知道此事无需瞒着,便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佟鹤轩良久无声,还是芳菲低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