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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二老爷便领回来一个黑泥鳅似的小童。穿的衣裳肥肥大大,一瞧便不是自己的。小童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两只眼睛像铜铃似的,虽然炯炯,但看人的目光里却带杀气。
闵老太君起初还想亲近亲近这孩子,现在立即有了悔意。
便在留与不留之际,大太太笑道:“老祖宗,我那儿还缺个跑腿的小厮。这孩子年纪正好,往来内院外院也方便。”
闵老太君巴不得赶紧脱手了这个烫手山芋,立即应了下来。
大太太便命人领了小童回颐心堂。小童一路上也不吭声,任凭婆子们牵着他的手。
恰好,芳菲早起过来请安,听说大太太去给了老太太那里,便坐在廊下和几个丫鬟说笑。这些丫鬟知道四姑娘不但做了一手好针线,更在胭脂水粉上颇有造诣,于是都来取经。
“要说胭脂,自然是这个时节做更好。你们只管在红蓝花开花的时候整朵摘下,然后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那花瓣里含有红、黄两种色素,用了小碗蒸煮,三四个时辰后,自然就成鲜艳的胭脂。”
丫鬟们听的入迷,忙问:“若没有红蓝花又该如何?”
“这也好办,那就取蜀葵花、重绛,黑豆皮、石榴、山花及苏方木等,只是颜色不及红蓝花来的鲜艳,香气也稍逊色。”芳菲一面打着手中的络子,一面分神给大伙儿解说。
小丫鬟听的甚是认真,时不时就有人提问。
宝莲今日没跟着去当差,只在颐心堂看家,此刻也坐在院中和芳菲等闲聊:
“我瞧姑娘今天的胭脂却不似以往?”
芳菲笑道:“独你的眼睛尖。这是文鸢和靖童几个采集了上好的玫瑰花瓣,用干净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浆后,用细纱过滤取汁,再把当年新缫就的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晒干,就成了上好的胭脂。”
丫鬟们只听芳菲说那一步步繁琐的程序,便已经瞠目结舌,再细细瞧四姑娘今日的颜色,果然更显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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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慈善之家,慈善之举
更新时间2014…5…27 8:08:03 字数:2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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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进院儿的时候,芳菲正与宝莲等说口脂的种类。大太太老远就听见女孩子们清脆响亮的笑声,不觉心情也跟着大好:
“说的什么这样开心!”
芳菲等紧忙从小杌子上起身,下了台阶过来搀扶:“才和宝莲姐姐说要去园子里摘凤仙花。”
凤仙花的汁子是染指甲的好颜料。
大太太看着唇红齿白,相貌姣好的芳菲,不觉笑着点了点小姑娘的手:“又去淘气。”
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语气里却尽是宠溺。
跟在大太太身后的那些婆子媳妇,都暗暗记在心里:而今的四姑娘早不是过去的四姑娘喽。
芳菲笑眯眯的挽了大太太的手臂进屋,她早瞧见了跟在几个媳妇后面,像尾巴似的小童:“太太,那是谁家的孩子?”
大太太收起笑意,叹着气说了小童的来历:“我瞧着实在可怜,预备留他在内院当差。等大些,或是送去铺子上学手艺,或是跟着少爷们念书,总是个出路。”
芳菲留心到,当太太说起跟少爷们念书时,那小童低垂的肩膀明显震颤了一下。芳菲试探问道:“你可识字?”
小童闷不吭声。
他身边的媳妇忙狠力推他:“不识好歹的东西,我们四姑娘问你话呢!”
那小童险些被推个趔趄,却死咬牙关,就是不搭理人。
芳菲喃喃道:“竟是个哑巴。”她扭头道:“真是可惜,若不会说话,留在内院当差跑腿还算勉强,跟着几个哥哥念书。。。。。。”
大太太岂会容许闵家少爷们身边的根本是个哑巴?
她紧锁眉头,便要将这小童打发出去,另寻差事。小童似乎感到了危机,忙仰起头,大眼睛盯着芳菲看,嘴巴先是抿成一条缝儿,继而垂丧着脸,败下阵来:“我,我不是哑巴。”
身边的媳妇忙斥他:“要叫奴才。”
大太太忙摆手笑道:“罢了罢了,能开口说话就好。先领这孩子去吃口热乎饭,让双瑞寻件体面干净的衣裳,好歹打扮打扮。”
小童被拉扯出去。大太太扭头与芳菲嗔道:“那孩子可怜,偏你还逗弄他。”
芳菲嘿嘿一笑:“原来太太早察觉出来了?我只是觉得,这孩子来历有些特别,还是先试探试探的好。太太也别急着用他,暂且叫双瑞教几年规矩也不迟。”
大太太微微颔首,闵家从不用不明来历的人,况且昨夜的火听起来十分蹊跷。闵家不怕来硬的,只怕对手在暗地里使阴招。
大太太想到老太太的雷厉风行,心中不免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开口道:“那日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听你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前两天咱们家免了佃户三成租子,外面的风言风语果然就小了许多。我这里有些散碎银子,放在钱庄里也没什么意思,索性拿出来,也做些善事。”
芳菲笑道:“太太这才是大善人呢!”
大太太嗔笑不止:“还不正经些讲话。正是信得过你,才叫你帮着出些主意。”
芳菲渐渐收了玩笑之色,想了片刻,低声道:“女儿想,咱们家过去做善事,无非就是捐几百两的银子去庙里。或是供奉香火,或是散了米粮给百姓。可细细想来,次数终究不多,百姓得的实惠自然便少。这人生在世,最在意的不过就是‘生老病死’,我记得太太名下有间医馆?”
大太太本不是富春人,父亲在外地为官,如今剩下两个哥哥在京城出仕。大太太是李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爱之若珍宝,她当年的陪嫁,也是轰动了半个富春城的。
正因为东西多,所以大太太对这些铺子,田庄,陪嫁记得并不是十分清楚。想了半晌,才记得鹦鹉胡同那儿确实有间医馆。
只是。。。。。。
大太太面露难色:“那铺子一直赔钱,我早两年前便想将它折卖出去,又或者换个行当,只是事情忙,总忘了它。”
“敢问太太,如今医馆的主事是什么人?”
大太太哪里还记得,还是宝莲提点,她才恍惚记起:“坐堂的是位老大夫,早些年荣养在家,如今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名医,都是他徒弟帮忙抓药煎药,幸而还不算太笨,勉强维持了那医馆。”
富春城往西就是金源县,那金源县背临深山,山中从不乏药材,两地离着又近,所以药材在富春城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穷苦些的百姓甚至直接进山,自己去挖,剩了煎药的花费。再加上医馆所在的鹦鹉胡同本不是什么兴盛地儿,勉强维系到今日,已经是难得。
芳菲思忖片刻,开口说道:“太太不妨请个稳妥些的坐堂先生。每隔十日为附近街坊邻居免费义诊一天。若是小病,送他几服药也无妨,若是大病,也好及时救治。太太宅心仁厚,若听女儿的办法,比叫人写一千本《大悲咒》散出去更好。”
大太太听了不免心动。
“你容我想想。。。。。。”
芳菲会心一笑,大太太敢这样说,便是动了念头。
果然,第二日芳菲去老太太那儿凑手打牌,就听二太太酸溜溜去请安,口中都是抱怨大太太花钱大手大脚,将银子用在没用的地方。
当时,老太太抓了一手好牌,芳菲赶紧“送”了一张好牌,老太太便笑便道:“这是好事,叫雅琴也拿二百两银子送大太太那儿。今后这样的事情自然越多越好。”
二太太气了个倒仰,却不敢明着分辨,只好将郁气都撒在叶子牌上。
可惜,二太太的背劲儿上来,还真是叫人招架不住。几副牌臭的要命,而且每每一拆牌,不是老太太大杀四方,便是芳菲截胡,连作陪的雅琴都尝尽了甜头。
唯独只二太太输钱。
等摆下午饭的时候,芳菲悄悄一算,竟有三两四钱的银子进荷包,快比得上一个月的月钱了。
芳菲用白白净净的莲花手帕托着那些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二太太:“婶子拿回去吧。”
老太太早笑的前仰后合,连连冲芳菲招手,将她揽在身边:“傻丫头,你二婶可是咱们家的土财主,难道还在意这点小钱儿?快收起来,等去庄子的时候,零花买些东西也够用了。”
老太太这样一说,二太太散在桌子上的那些钱就更不好往腰包里收了,只能叫丫鬟将那些散钱去院子里,赏给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们。
第27章、本是同根,相煎太急
更新时间2014…5…27 17:07:55 字数: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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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气鼓鼓回了自己的院子,恰好二老爷在家。二老爷不知遇见什么高兴事儿,正悠闲自得的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旁边小花桌上摆了各色干果,又有芳香美酒,双姨娘穿了件紫红色的云湖连锦裳,化的浓妆艳抹,怀里抱着一只琵琶,正唱着《江映月》。
那婉转调音,叫人听了只觉得九曲回肠。
“二爷还有心情在这里听小曲儿?”雷氏满心怨愤,见了双姨娘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双姨娘虽有了年纪,可保养得当,比雷氏更显得娇媚年轻。双姨娘原是歌姬出身,开始被当做外室养着,后还是老太太做主,正儿八经进了闵家做小。
刚开始几年,雷氏处处针对双姨娘,一心要置她于死地。可双姨娘手段不简单,都叫雷氏吃了暗亏,加上二老爷百般维护,雷氏这才偃旗息鼓。
但雷氏对双姨娘是发自骨子里的忌恨。
双姨娘忙收起琵琶,脸上堆着笑意:“太太今天这身衣裳真是好看,腰身窈窕,想必是阮师傅的手艺吧?”
双姨娘口中的阮师傅是金线楼的招牌,曾经在宫里做过绣娘,据说当今皇后娘娘的凤凰朝服都出自她的手。只是这些年眼睛不好,从宫里出来,被金线楼视为上宾。
阮师傅一年做不到十件衣裳,在富春城里,哪位夫人太太宴客,若穿一件阮师傅做的衣裳,便是莫大的荣耀。
雷氏的这条夹丝细锦鸳鸯裙倒真是出自阮师傅之手,她听了双姨娘的话,不免得意:“算你有眼力。”
语气也不如刚刚的蛮横。
“老爷!”雷氏撒着娇:“大房也未免太过欺人太甚,连个小丫头都敢和我叫板。我今儿输钱给老太太不心疼,只是叫那个闵芳菲一味的赢去,心里却冤枉。”
闵朝峰手擎着紫砂壶,悠闲自得道:“你输钱,老太太是欢喜还是着急?”
“哼,老爷这是晦气我呢!你知道,老太太不大待见我,见我输银子,还拍手叫好呢!”雷氏想想就憋气。
闵朝峰冲双姨娘摆摆手,双姨娘纵有不情愿,也要乖乖出去。
闵朝峰放下紫砂壶,脸色凝重:“我告诉你一句要紧的话。今后你也不用和大嫂子斗气,几个侄女是好是歹,与你也半分关系没有。只记得一件。。。。。。哄住老太太才是关键。”
雷氏听这话里似乎有玄妙之意,忙问是何缘故。
闵朝峰凝神听了听外面,这才徐徐道:“这些年为大哥在京城做官,老太太没少暗地里贴补,可以说将一半赌注都放在了大哥身上。可惜。。。。。。他没那个福气,做不到户部侍郎。为了弥补,老太太昨儿将家中七成田产都归到了我名下。”
雷氏又惊又喜:“老爷此话可当真?”
闵朝峰笑道:“这种话何必骗你?你老老实实奉承着老太太,将来分家,老太太一定要跟着咱们,就是长房也无话可说。”
这夫妻俩做着美梦,殊不知却叫门外的双姨娘全听了去。
双姨娘心潮起伏,连忙来紫竹院说给闵芳蕤听。赶巧伺候的是大丫鬟文秀。
双姨娘急着叫女儿帮忙出主意,竟忘记了提防文秀。文秀听说此事,便知事关重大,次日寻了个机会便来找文鸢。
芳菲听说此事的时候还有些不大相信:“别是听错了吧?”
文鸢断定道:“不会错,这是文秀一字一句告诉我的。如今双姨娘正和二姑娘商量的有来有往,说这分家后该迁居去哪个院子。姑娘,难道老太太真这般绝情?”
芳菲被文鸢问的沉默。
府里的人都以为老太太最疼爱的是大姑娘,可芳菲却瞧的分明,大姑娘受宠,不过因为她是嫡出,因为对闵家有利用价值。再说的直白些,闵芳华能被“卖”出个好价钱,自然要娇宠些。
可随着大老爷的落魄,闵芳华能不能顺顺利利参加选秀,这便是两说了。
若不能。。。。。。带来的利益便会骤减,嫡出也好,庶出也罢,显然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芳菲冷眼瞧老太太每日斗牌时阔绰手笔,她名下七成的田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