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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莲的手搭芳菲额头,唬了一跳:“哎呦,有些微热呢!”她赶紧叫来外面几个强壮的媳妇。一并将芳菲抬回了院子里的西厢房。
文鸢等手忙脚乱将人架到床上,又煮了姜糖水,芳菲忍着不适,喝了两大碗,这才一头倒下,昏睡在床。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幽幽转醒,头顶的墨黛色纱帐遮挡住外面渗透进来的强烈日光,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门外却传来一阵阵躁动。
芳菲唤了两声,都没人应答。她起身下床,随意披了椅子上的单衣来至门口。
房门紧闭,只能听到文鸢和周粟乔两人在争辩什么。
“表姐,你在这儿干嘛?”芳菲一手捏着衣襟,一手拉开房门,就看见周粟乔领着她的丫鬟硬要往里闯,文鸢和紫英两个在门口以身相挡。
“表妹,你可算出来了!”周粟乔一见芳菲,气焰立即削减大半,“你看你这两个丫头,明明知道我是关心你,可就是不准我进去瞧。哎呦!”
周粟乔伸手要碰芳菲嫩呼呼的小脸蛋,“这脸色是怎么了?好难看!”
芳菲头往后一仰,淡笑道:“没什么,一夜没好眠,自然难看了些。”她转身问文鸢:“太太和老爷都醒了?”
文鸢忙道:“没呢,姑娘,你这才躺了一个时辰不到。我们都不敢大声嚷嚷,唯恐吵到您休息,可是表姑娘一定要见。我们怎么劝也不听,终究是闹了姑娘不得安生。”
周粟乔忙叫冤枉:“文鸢丫头,话可不能怎么说,我一颗好心都为了关心表妹,怎么叫你说出来,反而好像是我不通情理。”周粟乔在芳菲面前站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目光露骨,看的芳菲好不自在。
“表姐瞧什么呢?”
“你可叫人省心些吧!”周粟乔长叹一声,悲从心来:“要不是明芳早起的时候告诉我,我竟不知家里发生这样大的事。有心想去太太屋子里看大舅舅,可都说才歇下,我竟不敢惊扰。”
芳菲将人引进西厢,又吩咐双儿上茶,周粟乔一摆手,板着脸:“要我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一会我就叫绿果儿去收拾被褥,以后我就睡在你房里,咱们姐妹俩做个伴!有天大的事,我这个做表姐的和你一起担着,绝不叫四妹妹一个人担惊受怕。”
芳菲忙笑道:“哪有什么天大的事!”
“你还哄我!”周粟乔一瞪眼:“连锦衣卫的人都来了咱们家,难道还是小事?”
“原来表姐说的是这个,我当什么了不得的!”芳菲轻笑:“老爷昨晚上肚子不舒服,太太打发我去请大夫,正好遇见老爷的同僚,送我一程也是他们的好意。表姐不用放在心上,况且,你终究是客人,太太和我都舍不得叫表姐昼夜奔波。”
周粟乔听完这话闷了半天,“原来,四妹妹一直都只把我当个客人而已!”
“瞧你,又多心。”芳菲嗔道:“以后我可不敢说话了,表姐句句话都往歪处听,偏处想,叫我们太太听见,我的肉皮子又该遭殃。对了,表姐昨日不是还说想吃三鲜笋炒鹌子吗?咱们去大厨房瞧瞧,看那些人有没有偷懒。”
周粟乔被强拉出屋,只好将搬家一事暂且放下。
将至午时,大老爷才有些力气,蒋太医再次诊脉,悄悄告诉大太太。那毒虽然霸道,但去的也快,再吃几服药,大老爷就可正常下地。
大太太叫人重重的谢蒋太医。又领着芳菲和周粟乔在佛龛前念了一遍《平安经》,另打发仆人去庙里送了一百两香火银子。
芳菲知道,大太太给庙里捐银子,未必都是盼着大老爷平安无事,也可能是盼着宫里早出消息。
可还没等朝中有什么动向,街上的邻居却率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用过午饭,芳菲和周粟乔正陪着大太太说话,外面忽来报,说贵亲王府派了大管家娘子来请安,问太太愿不愿见。
芳菲一怔:“太太。这贵亲王府和咱们一直没有走动,怎么今日。。。。。。”
大太太碍于周粟乔在这儿,只好叹道:“想必是听见你父亲生病的消息。我早叫人打听过,贵亲王是个没有差事的闲散王爷。不过先帝在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他们家,既然是皇亲国戚。自然有些眼高于顶。我们搬过来,也曾去她们家送过拜帖,只是没有下文。”
“太太可打算见一见?”
“自然要见!”大太太有些无奈:“人家贵亲王府无视咱们的拜帖,那是理所应当,可咱们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就成了不识抬举。”
回事的一听,立即跑出去请人。不多时。外面进来四个媳妇,满身绫罗不输寻常主子,为首的一个年纪最小,长的却最漂亮,不说话就已经带着笑意:“给李夫人请安。”
大太太赶紧叫芳菲和周粟乔将这四人搀扶起,不住的笑道:“恕我眼拙。不认识府里的嫂子们。”
那媳妇忙笑:“奴家姓金,在王妃跟前领差。这不,王爷今日早朝归来,听说侍郎抱病在家,赶紧派我们来探视。”这位金嫂子从身后人手中接过包裹:“李夫人请看。这都是我们府上密不外传的丹药。也有治外伤的,也有治内伤的,还有梅花点舌丹、紫金锭、活络丸。。。。。。”
金嫂子手托着这些药,眼睛却试探性的看向大太太:“就是不知,侍郎大人病在何处,该用什么药!来的时候王妃叫我们问明白,也好帮忙再寻好药。”
芳菲和大太太四目相对,已知对方来意。
“哎,其实不过是小病,怎好惊动了王爷和王妃。”大太太道:“吃坏了东西,闹的肚子疼。眼下已经请了宫里的蒋太医,说是吃几服药就好。”
金嫂子忙肃然起敬:“原来府上和蒋太医交好!要知道这位蒋太医是专门给圣母皇太后问脉的,皇上也极看重他,如今京城里,也只有平南郡王府能请得动他。”
大太太一副才知此事的表情:“这倒是头回听说,不过皇上安排了他来我们家,我们自然全听皇上的意思。”
金嫂子张大了嘴,等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赶紧起身告辞。
贵亲王府的人走后没多久,来探病的邻居亲朋便一发不可收拾。大门口简直成了集市,管家接拜帖接到手软,送来的各种补品药材堆满了小半个客房。
大太太没想到她这一句话会带来如此强烈的效果,不禁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觉得咱们家乱说话?”
芳菲笑道:“太太和贵亲王府说的都是实话,连蒋太医自己都承认,是万岁爷派了他来照应。何况,咱们也没四处嚷嚷,只是贵亲王府来的时候问,我们顺口告诉而已。至于外面怎么传的沸沸扬扬,咱们家是真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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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贼心不死,又被识破(二更)
宫里很快传出了最新消息,原来火袄教之中早有人图谋不轨,意图对当今圣上行凶,瞒天过海,在供奉给皇上的圣水里下了东西。火袄教护法揪出了这个乱臣贼子,亲自砍下头颅献给皇帝。
皇帝不但没有责怪火袄教的大意,反而感慨对方深明大义,在给波斯国王的书信里,浓墨重笔的提到了这一点,更希望两国邦交长存。
朝中人都看得出,皇上在极力压制这件事,不想事态闹大。
对于替皇上分忧,为皇上挡下那杯酒的闵朝宗,皇室也没亏待了。隔了没两日,圣懿皇太后就颁下懿旨,封李氏为从三品淑人,比原来足足提高两级。不但如此,圣懿皇太后还命李氏和其女三日后进宫。
这消息一出,闵朝宗的病也去了一半,立即叫人拿了李氏的诰命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不住点头:“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大太太今日笑意格外恭顺:“老爷说的是,这文书咱们看过还不够,赶紧叫人送回富春,叫老太太也高兴高兴,然后才好放在宗祠里。”
闵朝宗摸了摸黄绢上精美的刺绣,这才不舍的将其递给芳菲:“先拿到前院去,放在架子上供起来,叫专人看着,前面日日摆鲜果焚香。”
芳菲双手捧过,笑盈盈的去了。
她一走,闵朝宗就人关了房门:“三日后你进宫,预备带谁去?”
大太太诧然的看着丈夫:“老爷怎么问这个?当然是四丫头!深夜为你去请医的是她,忙前忙后为老爷烹茶炖药的也是她,难道老爷还存了别的念头?”
闵朝宗高深莫测的摇头:“夫人,这是咱们家机会,露脸的机会。你想啊,皇上重赏了我不算,太后还钦点了你们娘俩进宫。我要是没猜错,娘娘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皇上身边添人。”
闵朝宗说到这里不乏兴奋之色:“夫人想。这就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咱们大丫头选秀不成,却剑走偏锋,通过这个进宫伴驾。不但不用与众多秀女拼抢。而且皇上为了施恩,一定待咱们家大丫头格外不同。”
大太太不等丈夫说完,已经冷哼:“原来老爷还在念念不忘,这事儿没的商量,圣懿皇太后那是什么人物?虽说没直接点名道姓,但她老人家想见的,多半就是咱们家芳菲。难不成我还故意装糊涂,等太后一问起,我涎着脸告诉娘娘,哎呦对不住了。我领的是家里嫡亲的闺女,并不是那个小女儿。老爷,你好意思叫我领人去,可我却张不开口。”
大太太甩手出了屋,留下闵朝宗躺在床上生闷气。
且说芳菲在前院正堂供起了诰命文书。又找来一个伶俐的小厮,赏了他三百个钱。
那小厮高兴的直点头:“四姑娘放心,换香,换果子,擦拭供桌,我都不叫外人碰,保管弄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芳菲笑道:“也不用这么忙。”她手往后一点,“你只看好了它,别的自有他人去做。”
小厮领了无比轻松的闲差,等芳菲走后,自然跑来一堆人想来瞧瞧宫里的懿旨,这小厮一概不准。大家求的恳切,他便只叫大伙儿远远的瞧,也不肯叫人碰一碰,几乎把四姑娘的话当做圣旨。
芳菲办完差事,又往厨房来。她叫人采买了两只乌鸡,文鸢亲自在这儿盯着火候。芳菲进了垂花门,还没到厨房门口,就看见明芳背对着自己,偷偷塞了什么东西给文鸢,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文鸢在廊柱后面,也是鬼鬼祟祟,心惊胆战,将东西往袖子里一掖,转身进了厨房。
芳菲想了想,还是笑着转身回了中庭院子。
这一日又是宾客不断,李家派了大太太的二嫂来串门,平南郡王府也打发了蔡松媳妇来嘘寒问暖。好容易等天渐黑关了正门,大家这才得以一歇。
芳菲洗过澡,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叫瑶香点了两根羊油蜡在桌案上,左手边一摞子书,可翻来找去,却不见东西的踪影。
文鸢悄步上前:“姑娘找什么呢?”
“这可奇了,我明明记得那日没写完,就将这信塞进书里了。”芳菲话音一顿,就见文鸢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四处寻不着的信笺,她心一沉,猜到这八成就是明芳偷偷塞给文鸢的东西。
“姑娘看那上面的字!”文鸢努嘴叫芳菲瞧:“模仿的可还像?”
芳菲一瞧,果然前后差距甚大,这是她写给佟鹤轩的书信,每逢月初,大太太都会花钱请驿站的差人送信回富春,芳菲也就借此机会,往京河庄子上寄信。
当日写信,芳菲只写了前半段,无非是京中见闻,日常琐碎。她的文笔清隽,话语诙谐,读起来往往不像信,更像是篇杂记。芳菲刚刚洗头的时候就记起这封没写完的信,找了半天,却得到一封面目全非的情书。
字仍旧是自己的字,就连芳菲都有些发懵,逼真至极,简直就是出自一人手笔。可后面话锋一转,说出来的甜言蜜语简直要酥脆人的骨头。
芳菲红着脸读完这信:“从那儿来的?”
“表姑娘叫绿果儿送去驿站寄到京河佟公子那儿!绿果儿上次和表姑娘被捉,还心有余悸,不敢乱动,所以私下拜托明芳去寄。”文鸢咬牙切齿道:“姑娘还记得,明芳跟她父亲在家是识字的,她瞧过里面内容,知道不好,所以偷偷给了我,另瞒着绿果儿,说信已经寄了出去。”
芳菲听了这话,又将书信平铺在桌面上,从头到尾细细又看一遍:“表姑娘的字我也见过,没听说她在书法上有什么特别的造诣。就算模仿。。。。。。也不该这么像啊?”
文鸢嗤笑:“我已经帮姑娘问了。那表姑娘真是个人物,什么馊主意都想得出来。明芳说,表姑娘先是想好了下文,写在一张纸单子上,托人请街上的文笔先生临摹。姑娘,她可真是坏透了,借着姑娘的名儿使坏,这要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