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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着熟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她的心里猛地漏跳了半拍,靠近门边的手顿在那里,平静了一下呼吸,才带着期望和准备好失望的心情推开了房门。
“。。。要不是痛彻心扉,谁还记得谁,只是云和月,相互以为是彼此的盈缺。。。”
房间里坐着十来个人,窗边站着一个抱着吉他的男人。专注地低头抚弄着琴弦,略长的头发遮住了双眸,声音却如当年一般,忧郁中带着一丝潇洒的落拓,薄唇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像回忆一样一声一声的敲打在心底。
董言言从人群中挤到他面前,按住了吉他的琴弦,轻声叫出了他的名字:“林风。”
林风看着她的指尖,慢慢的抬起头,眼神里有久别重逢的乍惊乍喜,“言言。是你吗?”
董言言笑着点点头,轻声说道:“是我,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言言,你还好吗?”林风站起来,把她连同吉他紧紧的拥抱,“能看见你这样的站在我面前,真好。”他低声说道。手臂却在微微的颤抖。
“我很好,你还好吗?”董言言也不觉湿了眼眶。
六年了,这六年他就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她也没有刻意的找过他,她相信山水有相逢,只要有缘。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可以再见。
重逢,就是这么简单,却足足相隔了六年。
当初那份青涩的爱恋早已被时光冲淡。她对他早已没有别的企盼,只要在多年之后,知道他一切安好,就好。然后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给他一个重逢的拥抱。告诉他,自己也一切都好。
*
在楼下的咖啡厅里。董言言点了两杯卡布奇诺,两个人一边喝咖啡一边叙旧。
“真没想到,喜欢漂泊的人偏偏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叫守望,我当初看过你的书,总觉的你的文笔熟悉,还想签你来着,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董言言啜了一口咖啡,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我早签了你,我们也许早就相见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专职写作吗?”她问道。
林风笑着摇摇头,“宋明诚资助我在北京开了一家私房菜馆,我们一家人靠那个菜馆生活,倒也平淡安然,也不辛苦。但是写作始终是我的挚爱,既然脚步不能远行,那么我的心还可以漂泊。”
董言言愣了一愣,“这么说,你跟明诚一直都有联系?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林风含笑看着她,凝视了她半晌。
董言言被他看得有些疑惑,于是只好莞尔一笑。
他的眼神莫名地让她有些伤感。
“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林风笑着说道,“不过我想我现在应该告诉你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六年前我得了绝症,肾衰。是明诚最先发现异样,带我去医院检查才发现的,发现就是晚期。我不想让你知道了伤心,也不想拖累你,所以选择了离开,我们怕你怀疑,才编造了一个谎言。后来是明诚出钱给我做了肾移植,我才活了下来,这些年,他一直在照顾我们一家,我们才能在北京生存下去。”
“所以你当初离开只是不想拖累我?所以明诚当初千方百计的阻挠我们在一起其实是不想让我伤心?”董言言转过头,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花。
所以前世,林风也许在六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宋明诚是知情的,所以当初他哪怕在她面前做恶人也要阻止她跟林风在一起,所以当初他偷偷的挪用公款的时候宁愿让她误会也不告诉她实情!所以林风前世的离开和今世的离开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是不想拖累她。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从很早以前就被这么的爱着保护着。
曾经拥有过那么多,她还奢求什么呢?
“本来我想这一生一世都不再见你的,可是我觉得有些事我应该跟你说清楚,否则对明诚不公平。”林风接着说道,“他是一个很善良很仗义的人,可是他不善表达,他为别人做过了什么他也不会说,他也不是很会处理感情的问题,他如果真是那种在风月场上左右逢源的人,也不会在你面前这么被动,你说对吧?”
这些董言言也是知道的,宋明诚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处理得一塌糊涂,这几年要不是自己明里暗里帮他挡下了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他说不定就被谁给算计了。
可恨的是他偷吃也是用的理科生的逻辑,以为自己建好了严密的防火墙别人就没法翻墙了,就万无一失了。
他就没想到会有女人不遵守他的规则。
自己跟他在一起是应该恨铁不成钢呢?还是应该庆幸他爱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至少自己不会害他,也不会因爱成恨去做伤害他的事。
但是这些年,他确实做了不少慈善,给老人建养老院,给山区的孩子们建学校,近两年还一直在扶植大学生创业。
他建的疗养院里面专门收留一些没有自理能力或者精神不太正常流落街头的人,他资助的也都是一些像他这样刻苦又贫寒的大学生。
他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去受自己受过的苦。
不管是出于作秀还是真心,有些事情他还是做得不错的。
“你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她笑着问道。
林风微微笑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所以这些话我必须说,这是我欠他的,否则我哪一天走了也不会安心的。”
董言言的心里微微疼了一下,旋即安慰他,“肾衰不是大病,现在看你精神蛮好的,即使哪一天这个肾不能用了,再换一个肾便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不需要这么悲观。”
林风笑笑,神色却黯然,“我的这个肾是我妈给我的,这些年我的生活习惯改了很多,在饮食方面也注意,所以我的身体状态一直不错;可是我妈妈少了一个肾,这几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体日渐衰弱下去,心里真的很内疚。所以我不想再换了,合适的肾源不好找,即使有志愿者愿意捐赠,我也不忍心用。我不能牺牲别人后半生的生活质量去换取我几年的性命。”
董言言很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愿意欠下人家的。那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林风扬起双眸,眼里闪过一丝温暖的光彩,“这几年我一直在陪着家人,很安心。经历过一次生死,我才明白: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远远没有一个家重要。现在我妹妹也长大了,她很懂事也很优秀,所以即使我走了,也可以把父母放心的交给她。”
董言言目光一颤,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林风你放心,你会好好的,我会让你好好的。”
林风笑了,“这些年我早已想通了,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老天给我的厚赐,生命的质量从来都不在于长度,而在于拥有过什么,怎样了无遗憾的度过。我当年欠你一个交代,现在我只希望你们能幸福,毫无挂碍的幸福。风风雨雨经过了太多,又怎么能没有磕磕绊绊?可是这些年,你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彼此,不是吗?”
是啊,已经没有了牵挂,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幸福呢?至于爱情,拥有过的就是美好的,何不感恩呢?
或许,回去以后她还可以跟宋明诚好好探讨探讨,怎么让这位诗人的生命继续充满诗意的延续下去。然后再好好的质问他为什么瞒了自己这些年,再然后,就看他的表现了,反正人生这么长,何苦要争一夕之长短?
做恋人或者是做朋友,都是很美好的结局不是吗?
第五百五十二章也无风雨也无晴
而最重要的就是:她终于确定她的努力可以改变别人的悲剧,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她一直在怀疑她的努力有没有用,现在,她终于又看到了希望,一个活生生的希望。
林风看着她的笑容渐渐温暖起来,好像早春肆意流泻的春光,让她整个人都开始明艳动人起来。
*
第二天,主办方组织一帮文人墨客泛舟西湖,恰逢微雨的天,整个西湖都笼罩在一片如烟似雾的烟雨之中,董言言买了一把油纸伞,顿时有了一种白娘子的感觉,林风颇有风度地帮她撑着伞,颇似许仙。
上船的时候,董言言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他,林风把手递给她,笑道,“没关系的,别拿我当病人。”说着跳上了船。
四人共乘一只的小船,船上已经有两个人了,见他们上来了,工作人员便悠悠然地把船划向了湖心。
西湖上烟波浩渺,宛如仙境,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些荷花,荷叶上有水珠滚动,看起来煞是清新好看,出淤泥而不染。
“大珠小珠落玉盘。”董言言轻声笑道,雨丝却忽然细密起来,打湿了她的发梢,她赶紧拉着林风跑到船舱里去了。
真是颇有许仙和白娘子泛舟西湖的感觉。
两人说笑调侃了一阵以后,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身边那俩人好像眉来眼去的对上眼了,居然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完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董言言于是也准备找个话题来谈,好歹不至于显得太像灯泡。
跟诗人谈什么呢?当然是谈文学,俩人话题这一扯远,董言言才发现自己这几年确实缺课太多了。
“很久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读一本书了。”她有些感叹地说道:“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不如你。”
一个中文专业的硕士研究生诗词歌赋居然谈论不过一个中专生,这让她有些感慨。
“这几年。我常常跟我妹妹混北大的图书馆,对我来说,学历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对文学的痴迷却从来没有变过。北大是一个学习气氛很浓厚的地方,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漫步在校园里,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林风笑道。
董言言又是一阵唏嘘,“你妹妹居然在北大上学?!我记得她叫林雨是吧?”
林风点点头:看她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林雨在C市呆过三年。宋明诚也真是厉害,这几年居然瞒她瞒得滴水不露。他直觉地认为,既然林雨已经不在那里了。那么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外面的乌云渐渐散去,一轮红日划破天际,明晃晃地出现在天空中,万丈阳光瞬间照亮了湖面,光线瞬间明亮起来。董言言从船舱里探出头一看,只见碧波万顷的湖面顿时耀眼了起来,她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里也跟着明朗起来。
“林风,你快看,天晴了!”她兴奋地叫起来。
船身却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摇晃。林风赶紧笑着扶住她,让她好好坐下。
*
在董言言彻底放松地沉浸在西湖的美景和重逢的喜悦中的时候,有关她的绯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当夜。她和林风重逢拥抱的照片就在网上传开了,第二天,他们两个人泛舟西湖的照片也被放到了网上,并且迅速占据了娱乐版的头条。
*
当欣然从报纸上看到董言言的照片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这不是言言吗?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她盯着报纸上那张大幅照片看了半天,又吃了一惊。“天!这不林风吗?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李哲正坐在对面的办公桌上跟新来的女主持人打情骂俏,一听到林风的名字,他陡然一惊,一个趔趄差点儿没从桌子上掉下来,“什么?林风?他还活着?”他爬起来从欣然手里抢过报纸,盯着报纸看了半天,才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今天在节目里又有话题了,第二个反应是赶紧联系家宣。
欣然见他大惊失色的样子,很是不以为然,慢悠悠地说道,“什么叫他还活着?你不是也还活得好好的吗?”
“都当妈的人了,就不能学着温柔点儿?”李哲随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搜出跟林风有关的新闻,把照片连同他能找到的资料统统给任家宣发过去了:“据网上扒皮称,林风在六年前做过一次肾移植手术,之后就一直在北京定居,兼职写作。家宣我错了,我才发现言言真是长情的人,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在你们三个中间周旋,一点儿都没想出去祸害别人。”
任家宣没有理会他的风凉话,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过是久别重逢而已,拥抱很正常,我回去的时候也跟她拥抱了,这根本不代表什么,她敢让人家拍,就说明心怀坦荡。我没有必要跟一个病人较劲儿,让宋明诚跟他较劲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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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看到报纸就急匆匆地赶最近的航班回到了C市,她猜想宋明诚这次一定气疯了,上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差点儿没摔了电话。
她没有料到的是,这次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