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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蹙眉不解,她又补充道:“您不知道么?您已经昏睡了三天了,还说了不少胡话。陛下在这儿也守了一天多。”
我大惊,急问她我都说了些什么,可她红了脸只道:“您只是……说了……说了些夫妻间戏耍的话儿罢了……这……奴婢可不敢复述。”
“有要紧的没?”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虽放下了一点儿,但仍是不敢大意——我跟羽瞻说的话,若是细细推,也是能推得不少东西的。我问她有没有要紧的,她该知道标准。
想来倒也无奈,我明明怀疑她,但现在能倚重的还只有她。
幸好,她摇摇头道:“没什么,殿下。”
我看她神色不像撒谎,刚把这事儿放下,却又想到外殿里等着的那主儿……不禁叹了一声:“陛下来干什么?”
“……原本是来问公主遇刺的事情的,但来了之后,见公主情势不好,便守在外殿,督促着太医们诊治呢!”
泄露机密
情况不好?我心中咯噔一颤,我如何情况不好了?倘若真不好,会不会有人来我这里乱翻乱动?
我口中向戏雪敷衍着:“这不是没事儿吗”,锦被下的手却急着摸索,好不容易摸到那匕首还在,才算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又立马儿被提了上来——匕首在又怎么样?重要的是那信啊!信……放到哪里去了?
“殿下您若是大安了就起吧……陛下担心着呢。”戏雪催促道。
大安?我现在是感觉不到发热了,可是现在就出去,不是找着让至琰盘问吗?但若是不起,被人发现有意拖延也不好……
“该是大安了。”我微微笑道:“扶本宫起来。”
便在她伸过手,将我搀起身时,我终于想起羽瞻给我那信被我塞在了寝衣里。现下如果让她替我更衣,只怕那信就藏不住了!
就这短短一瞬,我竟急出一身汗来,额上瞬时挂上了汗珠子。恰逢戏雪抬头,见我如此情况,惊得脸都白了:“殿下,您怎么……”
“不知道。”我心中一喜,这汗来得可真是时候,却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道:“突然就出汗了。”
“您快躺下。”刚拿在手中的衣物被她丢在了地上,她抢上一步,扶我再躺好,立刻拉上了被,又下令让小宫女再取一床毯子来:“殿下的身子刚刚好些,可不能再受了寒……”
“那皇上那边……”却是一直静静跟着的楚袖出声提醒:“他那边如何回禀?刚刚小宫女已经去报信说殿下醒了啊……”
戏雪顿时蹙起了娥眉:“你们怎么这么急呢?现下没得好说了,你自己去解释吧,说殿下身子不好,虽醒了,还是出不了寝殿。”
楚袖愣了一下,应声去了。我便在戏雪扭头训她时摸了胸口,万幸,那丝帛还在。
“说说吧,本宫是怎么了?”
“那天,奴婢们以为殿下是睡熟了,一直不敢进来叫醒。但到了晚膳时候,里头还没有一点儿动静。奴婢想起太医说要按时用药,所以擅自进来,却见殿下您脸色通红,触额滚烫。奴婢急了便唤了太医来。可是针也扎了身也擦了,就是不见殿下醒。皇上都怒极了,道殿下若有个好歹让这帮太医连着云上宫的所有奴婢……”
她说得正急,却突然住了口。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若是死了,这群人都得殉葬去。难怪见我睁了眼她们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若不是不好红口白牙地咒自己——我倒想知道,若我就是个回光返照,她们该不会直接死过去吧。
可戏雪说什么来着?擦身……
“你们……擦身,擦了哪儿?”我生怕她们谁看到了那帛书。
“就是手心足心和心窝啊……”她愣了愣,回答:“怎么了?”
“谁擦的?”我血往头上涌,几乎快哭出来了——要擦我心窝,定然会解开寝衣;而羽瞻那信虽是用郜林字写下的,她们宫女太监之流看不懂,可若是有人拿去给了至琰过眼,结果就不堪设想了!我昏睡了这么久,她们怎么做都有的是时间。
“……楚袖。”
我咬紧了唇,许久才挤出力气,一字一顿道:“你出去,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带出去。一炷香后再进来。”
她面露不解之色,却仍起身出了寝殿,并将殿中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招呼出去了。
寝殿的门扣上的一刻,我急不可耐地解开了寝衣。那帛书还原样折叠塞在那里没错,可……若是解开了我的寝衣擦心窝,如何能不动那帛书?楚袖把帛书还按原样放回来,可实实算作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可那帛书里的秘密,是不是也被看透了呢?我恨得牙痒,一时又把怒气迁到了戏雪身上——可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一炷香的时间,我什么也想不出来,戏雪便引着宫人们又回来了。
“楚袖为我擦身的时候,你在旁边么?”
她的面色变得凝重了些,许是猜到这里头定然有什么避讳的事情,似鼓足了天大勇气才开口道:“奴婢不在。”
这下彻底坏了。我忍了忍大骂她一顿的冲动,又问:“那周围可有人在?”
“……没有。”
“你在殿外候着吗?”
“奴婢在膳房等煎出药来……奴婢端药回来的时候适逢她出来。”
“她手上可有东西?”我明知问了也白问,楚袖若是想把那帛书偷走,怎么会就拿在手里?
“……没有。殿下可是失窃了什么?”戏雪已经敏感地猜到了我的意指。
“她是什么时候为我擦的身呢?几次?”这是我最后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就一次,是您醒来前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吗?那还好些……至少她不会有时间把帛书拿给至琰看,可是她懂不懂郜林文呢?
而且,就算她不懂,看到是郜林文写的,也该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她当做敌人了。
“您……现下是休息呢,还是……”她期期艾艾地问。
“休息。”我直接躺了下去。没有人能在牵涉重大的秘密败露后还能有这份心思和人周旋。
“那陛下那边……”
“说本宫还活着,等好些了再去拜望他。”我没好气地回答。
戏雪明显看出来我的心情不佳了,虽不知道惹我不快的原因,但这点儿乖觉她还是有的,行了个礼,便自己出去了。
我见她出门,依旧愤懑难平。气得怎么也睡不着,躺在榻上,倒恨得要咬碎牙一般。
这楚袖……我真是后悔提拔她了,本来是想她接近了我容易挑出她岔子,怎么都能把她收拾掉,可不料我还没动手,就先让她看到了我的把柄。
更何况还有那匕首……那匕首。留着虽终归是祸患,但丢掉却是万万不能。
如果是做最坏的打算——至琰知道了那封信的全部内容,我该如何解释?
细细回忆那信的全部信息无非三条:第一,羽瞻认为我是刻意帮着大延的,这让至琰他们知道也无所谓;第二,他担心我卷入大延的斗争中,并且还讲了至琰不少坏话,这个也可以解释过去——究竟这些坏话不是我说的,一切都建立在羽瞻的猜测上;第三,他把影之部给我,并且可以随时让我离开大延,这就不是什么简单能敷衍过去的事情了。
换了我是至琰,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操控敌国的暗人,但此人又决不能在明里罚,该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担心招惹我触犯到郜林汗国的势力而对我更加尊重有加,但也有可能在得到大权并且与郜林翻脸成仇的时候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就目前的情势看,现在第一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远大于第二种。但我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
这一切,都怪我偏要在那个时候昏过去,还非让那楚袖看到了帛书。
我恨恨地躺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拖到了用晚膳的时节,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估摸至琰无论如何都走了,终于敢轻声咳嗽,催戏雪她们进来伺候。
可随着我的轻嗽,外面传来的居然是男孩子的声音:“皇姐,你醒了吗?”
他居然不仅没有走,还呆在这里等着我醒来?我顿感失策,早知道我就算饿死也不能出声,我还不信他会在这儿等到明儿早晨。
可现在怎么办?看着戏雪和一干宫人来来回回地伺候,衣服首饰,一样不落地把我装点起来,眼见已经拖不下去了,我终于咬了牙,决定出去。
至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久候的憔悴辛苦状,可我还得作歉意状:“陛下,臣姐身子不适,劳您久候了……”
他一怔,笑道:“皇姐的身体可大好了?朕刚刚用过晚膳,才过来没多久……”
原来我倒霉到刚起来就碰到他?这还真是晦气得紧。
“大好倒也称不上,不过是不太难受罢了。”我敛眉笑道:“这桶水泼得还真是够有效果的。”
“皇姐的衣服是如何烧起来的?”他终于开始了盘问。
“……遇刺之后,我原本是坐在车里的,但似乎是个侍卫重重撞在了车壁上。车身倾斜,于是车壁上的蜡烛便把帷幔引燃了……之后,我似乎是在出车时被燎着了袖子。”
“只有袖子烧起来了?”
“是……裙摆是冰丝织造,不会燃着。”
他“哦”了一声,眉眼淡淡,看不出神情,我无法确定自己这样的一个回答能不能让他满意。
“那刺客,皇姐可有亲眼见着?”
终于到了正题了。我暗想,现下只好先说一点是一点了,我还没来得及编出全套的谎话,倘若全部撒谎的话,只怕更容易被识破。
“没有。我下车的时候那刺客已经逃逸了。”
“他没有袭击你么?”
“没有。”我摇摇头:“先听到了宫女的惨叫,然后听到侍卫高叫捉刺客……但整个刺杀中我除了被火烧了袖子,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湿之外,并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这可奇(提供下载…87book)怪了呢。”他细长的眉眼里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和得意:“皇姐,如果有刺客要行刺你,在杀了第一个宫女之后就该直接攻击车驾,何必还要绕到车驾的另一边,杀掉另一个宫女呢?看起来,他们的意指倒不在你,反倒是那两个宫女呢。”
我情知此时绝不可以露怯,是而笑道:“那还有三名侍卫殉职——莫不是这刺客是为了杀几个宫中的奴仆才冒这么大的风险袭击公主车驾吗?”
“……要袭击的不是公主车驾。”他盯住我的脸,一字一顿道:“皇姐,莫再把我当个小孩儿耍弄了好吗?他们根本就是为了解决那两个宫女。至于为什么要对她们下手,朕也能想到,多半是因为——她们看到了有人不想让她们看到的东西。”
“我倒不知道这一路她们能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我决心装傻到底:“陛下若是想查证,不妨查到底——但是,能不能加强一下云上宫的保卫呢?遇到这样的事情,本宫实在是,害怕得很呢。”
“皇姐能不妨碍朕的查实么?”他的笑意似乎是要将我引进一个他设下的陷阱里头去。
“……自然可以。”
事已如此,我只能嘴硬到底。
火焚宫室
“希望……不管朕查出什么结果来,皇姐都可以接受。”
“只要您查出的是公正的结果。”我强笑道。
注视着他上了龙舆而龙舆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我才觉得自己腿软,不知是吓的还是饿的。
但是,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他查的“结果”,始终也没有出现。云上宫增派了三分之一的侍卫,然而,这并不是我说“颇为害怕”的目的。
我想做的,是为柳公公空出云上宫总管的职位来。要做到这一点,就得先把原本的云上宫总管找个岔子收拾掉。
但原来的那个总管从无过错。要动他,是一件行险的事情——要是不能从明面上罢黜他,能不能派影之部暗杀呢?我考虑了好几天,最后仍然决定不要这么做。
就算那柳姓太监不能做总管,我要调他来身边服侍总还是找得到理由的——那遇刺的一日,他就在车驾外头,只要我表示对询问他的结果非(提供下载…87book)常满意,提拔他一下总是可以的,这也就够了。我素来与太监不怎么接近,若是调一个太监做了总管便对他格外恩厚的话,倒会招人眼目。
也正是因为这个,要从我这儿打探什么的话,派宫女比派太监有效得多。
对我威胁最大的,应该就是这些宫女们中至琰的耳目。
整顿宫禁,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倘若没有天赐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