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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惊讶,心里也有点忐忑,我跟着他们进到一个贵宾休息室。
那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对我说:“有人在里面等你,他等了你三天了!”
我狐疑的推开门,易北城站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愣在那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张开双臂,开玩笑的对我说道:“你不给我一个拥抱吗?通常这个时候女孩子都会很感动!”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我一句话没说的转身离开。
“林若!”他从后面追上来,叫我的名字。
我一言不发的往前走,根本就不想理他。
“你去哪里?我帮你拎吧!”他从我手上夺过我的行李。
我停下来,看他:“易北城,你到底想怎样?”
他对我愤怒的情绪视若无睹,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工作压力太大,我也想出来走走,既然你要旅行,那么我们一起吧!”
“我想一个人,你走吧!”
“我既然来了没打算就这么离开的,我要跟你一起旅行。”
我顿时气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易北城。
我无奈的朝前走去,他跟上我的脚步,问我:“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我白了他一眼:“易总你神通广大,去航空公司一查不就知道了!”
他笑了一下:“聪明!”
大概他也查了一下我今天的航班,他买的机票位置就在我旁边。
我不想理他,一上飞机就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易北城拿着机票不知道在研究什么,隔了一会儿他问我:“为什么要去海拉尔?”
我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我的杂志,我现在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他碰了一个钉子,也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靠在椅背上看了起来。
我正想着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摆脱他,他却缓缓的开口了:“其实即使不查你的航班我也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还记得三年前你指着杂志说九寨沟很漂亮,那时我没能和你一起过来,我觉得很遗憾。三年前你走的时候我们没有好好的告别,这次旅行就当我们走过的最后一段旅程吧,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抬起头来看他,他也看着我,眼神里有着悲伤,更多的却是哀求。这样的易北城让我觉得陌生。
我慌乱的合上手上的杂志,我的思绪很混乱,我不想被这样的他所蛊惑,可我明白我的意志力十分脆弱。
“卡地亚钻戒很漂亮,但是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些,林若,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什么都不能给你,但是你能忘记段御风,忘记顾岑,忘记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然后让我陪你走这一段旅程吗?你难道没有遗憾吗?”
我的坚持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我有遗憾,我一直没有对我心底住着的那个人说我在你眼前表现得有多么爱钱就有多么爱你。
我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好,我答应你,这一段旅程我们一起走!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第四十九章
海拉尔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在大兴安岭西麓的丘陵地带与呼伦贝尔高平原的接合地带。我此次最终的目的地是中国最北部的村庄,北极村。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行程,自驾最好的线路就是从海拉尔开始一路向北直到漠河,然后再到达北极村
一下飞机,易北城就陪着我去租了一辆进口的越野车,找了一个很好的向导。也难得他有这份闲心,对于跟我一起旅行这件事情他表现出十足的热情。
北部地区十分寒冷,尽管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常常被冻得只能在原地做着跳脚运动,可是我却喜欢这样的感觉,寒冷但是不浮躁,我可以静下心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们在森林里穿行,我见到结冰的小溪和枯黄的落叶,我拿出相机一次次的记录沿路的风景。
易北城大多数时候不说话,眼光随着我的镜头四处乱晃,偶尔他会对我拍摄的照片提出一点意见,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个摄影高手。
到达漠河的时候我相机的存储卡里已经塞了不下一万张照片,我们在北极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
我想要看极光,以前在德国的时候,段御风曾经带我去过芬兰的北极村,那时候我眼睛看不见,他一遍又一遍的给我描述这美丽的景象。
我装作很开心,就像可以看得见一样,对着他的描述发出阵阵惊叹。他还告诉我,北欧有一个传说,极光是上帝用来引导死者的灵魂上天堂的火炬。
就因为这句话,我想在我恢复视力的时候再看一次这个景象,那个人的灵魂会在天堂看着我的吧,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可以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折磨。
我们在北极村住了下来,老板是地道的东北人性格,热情豪爽,第一天晚上就拉着易北城说要喝酒。
易北城婉言谢绝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要不这样吧,我喝茶,你喝酒,我们坐着聊聊。”
“行行行,大兄弟啊,一看你这样我就知道你是从城里来的!来来来,赶紧坐上来,冷啊。”老板砸吧了一口烧酒,招呼我和易北城坐在炕上。
我倒是无所谓,爬上去一屁股坐了下来,易北城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坐了上来。
老板喝了几口酒之后话就更多了,而且还配有幅度很大的动作,好几次那手指简直要戳到易北城脸上来了。
他尴尬的笑了几声,看了我一眼,那表情有些无奈。
他从小在城里长大,然后又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一直出入高档场所,像这样的地方他从来也不曾来过吧,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此的局促。
“你们要来看极光啊,那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你们再等几天看看吧,这几天你们可以先去找‘北’。”老板听了我们的来意之后好心的给我们建议。
“找北?什么找北?”易北城问他。
“这里有中国的最北点啊,每个来的人都要去找一下‘北’,你们沿着外面那条大路一直向北,最北点在黑龙江和树林之间,一定要徒步,否则无法到达!”
“哦,是这样啊,谢谢你了。我们明天去找找看。”
“对对对,一定要去,他们都说有情人去到那里一定会白头到老的。”老板喝了一口酒哈哈笑着说道。
我和易北城对视了一眼,他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是从炕上站起来:“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先去找找北吧。”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白头到老,我们两个怎么可能。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无奈的笑了一下:“不必过于纠结那些说法,既然到了这里,就算是留个纪念也应该去看看的。”
我点了点头,跟老板说了声晚安就起身往房间走去。
我和易北城的房间靠在一起,房间的设施比较陈旧,但是还算干净,该有的东西也都有。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都可以听到易北城低声讲电话的声音,只不过内容不甚清楚。
我早早的洗好澡,换好衣服,钻进被窝里面睡觉。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的旅程比较疲劳,不一会儿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人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哭着求他,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你要原谅我。
就在我喘不过起来的时候我听见房间的门被敲的“砰砰”作响,我从梦里醒来,一身冷汗。
“林若,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我听见易北城在房间外叫我。
我站起来去给他开门,一见到我他紧张的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到你的叫声!”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没什么,我好像做噩梦了!”
易北城推门进来,看了一下我的房间才像是舒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发什么什么事情了,你吓到我了。”
“谢谢你,我没事的!”我笑了一下,在床上坐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我见他还站在那里,赶紧催他:“你去睡觉吧,我没事的!”
“你睡了我再走吧!”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睡吧,我就在沙发上了,你这样我不放心,再说了隔音效果这么差,你要是再做噩梦的话我也睡不着呀!”
说来也奇怪,这一夜我居然没再做梦,而是一觉睡到天亮,我醒来的时候易北城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刷牙洗脸然后跑出去吃早饭。
我刚走出去,就听到院子里老板和易北城在说话。
那个老板问易北城:“你们两个不是情侣吗,怎么睡俩房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是普通的八卦。
“她要看极光,怕半夜起来影响到我休息,所以住两间房!”我听到易北城这样回答。
我干咳了两声,走了出去。
易北城见到我赶紧迎了上来:“你醒啦!”
“嗯。”
“去吃早饭吧!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了。”
我和易北城吃完早饭沿着那个老板给我们的路线一直往北走,路上是一排排田地和一排排农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和易北城终于看到了一个最北点的指示木牌,这是通往丛林深处的一条木板路,由木吊桥、木板路组成,蜿蜒曲折。一路上我们发现了无数的“北”字,有的写在树上、有的刻在石中;这个“北”是经典颜体、那个“北”是唐太宗所书,从古至今,几乎包揽了所有能找到的名家所书的“北”字。沿着形态各异的“北”字,我们终于走到了我国最北端的广场——北望垭口。“东经122°20'43。48〃E北纬53°29'52。28〃N”的标志就立在这里,旁边一块巨石上刻着“中国北极点”。
我站在那块巨石旁,笑着说道:“真像海南的天涯海角啊,只是这个上面写着的是中国北极点而已。”
易北城走了过来,拉过我的手,我狐疑的看向他,他和我十指紧扣的摸上那块巨石,他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林若,这里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天涯海角。”
第五十章
在中国的最北点,我迎着冷冽的寒风,被冻得说不出话来,易北城跟我站在一起,说这里是他给我的天涯海角,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天涯海角。
我应该感到感动,但是没有,我只觉得嘲讽。如果这是誓言的话一个礼拜之后我们就要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一直没有忘记,这是我跟他最后的旅程。
我缓缓的从他手中抽开我的手,我转过身来看他,我很冷静的对他说:“不,易北城,这里不是天涯海角,你不能自欺欺人。”
他沉默的看着我,失了语言。
“走吧,到过了这里也算是留了一个纪念了!”我边说边转身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他无奈的闭了闭眼睛。
也不知道是我们运气好还是什么的,当天夜里北极村就出现了极光。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冲出去,在门口的时候碰见了易北城,显然他也感觉到了外面的不同寻常。
我们沿着北极村的那条路向那片绚烂走过去,这条路真的像是通往天堂的路,路的尽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我和易北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我抬着头看着那片光芒在我上空绚丽的绽放开来,原来真的这么漂亮,段御风没有骗我。
易北城一直沉默着,似乎也被这极致的景象震撼到了,一动不动的仰首看着天空。
隔了好一会儿他问我:“你怎么不把它拍下来。”
我摇了摇头,竖起十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姿势。
他不再说话了,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我不知道我们坐了多久,在最美的极致过后,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我和易北城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我感觉到双腿的麻木以及被冻得有点发僵的脸孔。
我吸了吸鼻子,缓缓的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看到北极光吗?”
易北城转头看我,隔了一会儿才说:“为什么?”
我笑了一下,看到天空中最后一道光从我眼前消失,我伸手抓了一下,只留下冰凉的空气。
“有一个人曾经跟我说极光是上帝用来引导死者的灵魂上天堂的火炬。我想让一个人的灵魂上天堂。”我转头,深深的凝视他。
“你母亲会在天堂祝福你的。”易北城用带着手套的手握了我的手一下。
我看着他,缓缓的开口:“这个人不是我的母亲。”
他愣了一下,抬起眼来看我,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夏天你跟顾岑去夏威夷度假一个多月。”
他点了点头:“我记得。我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