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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总无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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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时,将军府下人来请,她问了句苏公子可会去,那侍女忙道因大世子忽然现身,故而本是安排的晚宴已取消了,那几个还在将军房内议事。她本就是个随性的人,听这么说就推脱说自己路上劳顿,只要了一碗清粥几碟小食,坐在藤椅上翻看司命留下的书卷。
  她本就是个懒人,于天界时,想读书却不愿筛书时,总随手拿过司命读过的。这书卷,司命读了大半,自己便也读了小半,如今倒恰好用来打发时间。
  直到深夜,司命方才自元将军那处回到住处。
  他自推着千年桃木轮椅入院时,正瞧见阿禄蜷缩在藤椅上,抱着书打瞌睡。此时恰过了梨花花季,月色下,唯有些残败的花瓣偶被风吹落,辗转而下,如雪如絮。
  这一眼,竟如那东胜神州,万年闲散日一般。
  他停在院门处,只轻浅地看着阿禄,半晌,方才继续伸手推着木轮行至藤椅旁,道:“阿禄,”停了片刻,见她迷茫睁了眼,方道,“夜深了,进房去吧。”
  阿禄唔了一声,坐起身滑落了锦裘,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才道:“他们没瞧见你病的都不能走了,竟还拖到这么晚?”边随口抱怨着,边起身趿着布鞋,一边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话,自觉推着司命先进了房。
  这屋子掌灯的早,如今光亮反倒暗了些。阿禄正走到灯边,揭了开挑弄灯芯时,司命才看她背景,平平道:“今日你见到杨坚了?”
  这一问,阿禄骤然停了手,缓了缓心神,方才嗯了声。
  “他来时曾拜访过独孤信,”司命自推了木轮到桌边,行至特为他备下的火盆旁,赤红的火焰于他脸上映出变幻光影,“独孤信已生了嫁女的心思,如今那独孤伽罗生母病逝已有两年,三年守孝期满后,杨家便会上门提亲,择日完婚。”
  原来这成仙的好处,竟是眼瞧旧事重演……
  阿禄自去将火架上的铜壶拿起,将那茶壶满上,倒了杯茶递给他,道:“北周两大望族联姻,我这凡俗花花草草的,又怎能入了世子爷的眼……怕此番你我只能无功而返了。”好吧,她承认,她退缩了,自午后见杨坚那一面后,她便生了退让的心思。
  万年前,尚有那落难时的恩在,他仍旧为了大局而放任自己枯灯死守。
  这一世,不过是萍水相逢,又有何德何能去破了那强强联姻的局?
  “阿禄,”司命自将手炉笼在手里,道:“我会帮你。”他说的坦然,只是眸光竟有些黯然,不过瞬间便已抹去。
  他会帮自己,这是必然的。
  就如同自己初执司禄之职时,错将天帝七皇子写成了宦海浮沉,终身不得志,被他一力扛下,挺身相护。就如同自己在观音说法时,不留神踩断了童女良姜的玉如意,他三言两语淡化去了该得的罪责。
  就如同……被他护惯了,倒养了不少毛病。不过好在,那举目无亲的天庭,每一次他都会挺身而出,而如今,竟连这尘世姻缘也要倾力而为吗……
  阿禄暗自苦笑,不知是该感恩戴德,或是黯然神伤才是,只恹恹地手捧茶杯,吹着热气,道:“如何帮法?你是鬼界的将军,又是这北周的第一谋士,听你的倒也好。”
  “听说你的箭术了得?”司命偏就不细说,转言到午后之事,道,“我只道你这万年练就了些琴艺画技,却没料到,竟还有一武技傍身。”
  咔嚓一声清响,火盆中一块木炭恰被烧成两段。
  那火苗猛然一暗,随即重新窜了起来。
  阿禄,道:“东胜神州各个是谪仙,历来均是尚文弃武,我这小伎俩如何拿得出手?”
  “看来,不止是小伎俩而已,”司命,道,“杨坚对你赞誉有加。”
  阿禄随口嗯了一句,心道那箭法就是当年他教的,虽如今这命盘全乱了,昔日有情人成了路人,也总有些相通之处。她不是没看到,那一瞬的赞叹,和当年一般无二。
  司命没再说下去,草草打发了她去睡,只嘱咐翌日要早些起身。阿禄这一路来,穿的用的均是那株并蒂莲娃娃备下的,算是毫无追求,给什么用什么。
  是以,当她早晨摸了衣裳换上时,自家呆了一呆。
  素色白袍广袖,腰间淡金色腰封,着实……不俗。
  待拉开门时,司命正站在树下,折扇敲着手心,瞧不分明面上的神情。
  她难得穿的如此特别,展袖走下石阶时,竟觉有些窘迫,只道:“你这两个小童也不知想些什么,这衣裳倒是特别,只不过……有些抢眼了。”她抬眼间,恰如九天碧落,波光潋滟。
  “百花争艳,终是那一抹别色,方才能直敲人心,”司命自云淡风轻,道,“这衣裳是我为你选的。”话语间的坦荡,就如同说这菜是他点的一般,不以为意。
  只是,说者未必无心,听者却注定有意。
  阿禄顿时手足无措,只慌忙低了头,道:“这么早,可有安排?”司命颔首,道:“陪我去买笔墨纸砚。”言罢,掂了掂手中折扇,慢步踱出了院子。
  笔墨纸砚?阿禄无言。
  但她自晓得,凡是司命所说所做的,必有其用意。
  只是,这用意到了临城最大的聚宝斋,却也没想通半分。阿禄只随着他进店,瞧着那欢喜的掌柜跑上跑下的,老树开花一般左一句苏公子又一句苏大才子……想来,这司命竟是此店的常客。
  司命和颜悦色,道:“贾掌柜,此番可有好砚?”
  “有有,苏公子请先饮茶慢看。”那掌柜继续在脸上拧花,连忙将他们领入里间儿,放下玉珠帘子,倒了上好的茶,亲自端了托盘小心放在了案子上。
  那托盘上覆着上好的锦缎,只是被那几台砚一比,却是暗淡无光了。
  阿禄自瞧着那砚,司命则端茶慢饮,道:“贾掌柜,你可是怕我没银子付?我昨日到了便已听说,你此处得了北齐宫廷至宝——”
  那掌柜一听,微一怔愣,似有所犹豫,却碍于司命的身份不敢直说。
  正在他满面纠结时,隔间儿的布幔忽地被掀了开:“掌柜不必为难,既入了这聚宝斋,便要守这一方土地的规矩,”迈步而出的竟是元将军,他哈哈一笑,道,“苏公子,世子爷晨间便已定下了那芝生砚,老规矩,哪个肯出血,这台砚便是哪个的了。”
  这聚宝斋的几个贵客隔间儿本就互通,均有一道布幔做假门,美名其曰,“绝不私藏奇货,绝不私护权贵,有银者竞得之”。方才二人进来时,隔壁并未有声响,阿禄倒也并未留意,如今那元将军掀帘走出,才瞧见随后而出的杨坚和昨日相随的少年。
  司命将茶杯放于案几上,起身拜了一拜,道:“世子爷。”
  杨坚颔首,道:“苏公子无需多礼,”只一句,却将那视线落到了阿禄处,“昨日一面之缘,却不知竟是苏姑娘,多有得罪了。”
  阿禄忙也站起身,道:“世子爷接连两日赔罪,阿禄断然担当不起——”
  这几句寒暄下来,倒有些冷场,亏得杨坚带着的少年明朗一笑,道:“苏小姐——苏姑娘——苏禄——阿——禄,”他一字一句拖着声音,分外讨喜,边说着边走上前,长揖一礼,道,“小生精通百般武艺,唯独不会射箭,世子爷又不肯屈尊教我。昨日箭场一面,夜不能寐,今日既是有缘再见了,还请阿禄姑娘不吝赐教收我为徒——”
  他这一迭声叫阿禄,委实凄惨,听得她噗嗤一笑,道:“不敢不敢,你精通百般武艺却还不知足……人无完人,若是无缺者必遭天妒的。”
  那少年起身,竟当真仔细琢磨起阿禄这话来,半晌才道:“我以为我家世子爷是最有城府的,可姑娘竟也能说出一般无二的话来……”他盯着阿禄半晌,忽地又是长揖一礼,道,“姑娘高才。”
  这结论得的蹊跷,听得元将军哈哈大笑,直拍了拍他的肩,道:“当世第一高才就在眼前,你却偏就不理,竟去刁难起苏姑娘来了。”
  少年听他一说,自是晓得那第一高才指的是司命,却分外不屑,只哼了一声,忽地又露齿对阿禄一笑,直笑的她哭笑不得,心道这少年若非七窍不全,便是心地过为纯净了……
  不过,倒也多亏了这少年。
  方才那霜降般的冷气,终是被他这一搅合,成了场闹剧。
  那掌柜抹了一把额上汗,适时插嘴道:“世子爷……那台宝砚……”
  “拿出来吧,”杨坚,道:“只是……凡苏公子开的价码,本世子均要加上一两银子,”他自看着司命,道,“怎么样,苏公子可是想好了?”
  “此砚……”司命悠然回视,敲着扇子,笑道:“依我看来却是无价之宝。”
  既是无价,又如何加价?
  少年听了骤然冷下脸,下意识握了拳。那元将军却是干笑着难以出声,彻底僵掉了……
  “聚宝斋于北周七十二家店面,纵是国宝也有明码标价,从无特例,”杨坚向桌边踱了几步,恰就站在阿禄身侧,道,“不过,苏公子既如此喜爱此物,公子开个价,我便加上一两银,送与苏姑娘做见面之礼了。”
  只言片语间,却是剑拔弩张,轻踱几步,便已云淡风轻。
  阿禄不禁瞧他,却发觉他眸如碧水深潭不见底,只瞧着便平白的让人心慌。不觉收了眼,心想难得这冷了的场子又回春了,总不好再去陷大家于危难,只得尴尬笑道:“那便多谢了。”
  杨坚倒没料到她收的坦然,只收了目光,吩咐少年,道:“凌波,去拿那砚来。”
  话音未落,少年已身形微动,还未待阿禄回过神,便觉怀中一沉,价值连城的宝贝已被丢入了怀中……这国宝,竟是被他当做大白馒头一般扔到了自己怀里。
  阿禄抱着这价值连城的物事,还真是哭笑不得了。
  “姐姐不必谢了,”那少年嘻嘻一笑,拍了拍手早已站在了杨坚身后,道,“教我射箭便好。”他还真是孩子脾气,说来说去却仍忘不了这一件事。
  阿禄也不好一而再拂了他的意,只勉强笑道:“好。”
  “苏姑娘,这台砚交与小人吧,”那掌柜见阿禄抱着国宝也不禁肉疼,只笑着接过来,道“今日午后小人必会亲送到元将军府上。”
  “多谢掌柜了。”阿禄一听颇感心宽,不禁对他欣然一笑,直瞧得那展柜愣了一楞。
  几人说话间,天色已变了脸。
  这场大雨来的急,轰然雷声,天空乌云恰如泼了墨般,浓黑阴沉。
  掌柜一听便晓得要有暴雨,连忙唤人去隔壁俏香阁定下位子,拱手道:“世子爷,元将军,苏公子,这雨来的急,几位又都是徒步而来,倒不如先去隔壁俏香阁吃些小食消遣。”
  那俏香阁本就与这聚宝斋一墙之隔,又因聚宝斋多有贵客,早暗设了楼梯相通,他一念之间,既安排了贵客,也送了俏香阁一个人情,可谓是恰到好处。
  杨坚不置可否,剩下几个自然也毫无异议。
  那元将军揽着司命的肩膀先走在了前头,倒把杨坚与阿禄落在了后面。
  阿禄拾阶而上,只听着身后靴子踩踏的声响,心没来由地多跳了几下,却就在这晃神间踏空了一步,身子不由一歪……嗓中惊呼还未脱口,已被人伸手扶住。
  这一扶,肩上热意丝丝入扣,耳边的话却是冰冷不堪。
  “方才我还感叹苏合香高明,如今你这伎俩,倒落了下风了。”

  兰陵的玉佩

  阿禄回了头看他时,他已松了手,只道:“苏姑娘可还能走?”
  阿禄心中清明,收了神色,莞尔道:“无妨,这趟该阿禄谢世子爷了。”
  他双眼暮色沉,阿禄自瞧得分明。
  只没料到,本是故人来袭,却是机关算尽时。
  这顿饭菜色极佳。
  少年凌波将阿禄奉若上宾,倒茶夹菜一应代劳,直让元将军抚须感叹:“这凌波小小年纪武功便已至无人境界,却万幸只唯世子爷马首是瞻。我还说他此生眼中除了世子爷再无旁人,如今瞧来,却是错了——哈哈,错了错了——”
  凌波不以为意,依旧将那鱼跳出刺来,再放进阿禄碗中,道:“小师傅,你吃。”
  阿禄本夹了块醉香鸡,被他这一搞,只尴尬瞧了瞧一桌人,顺手将那鸡放入他碗中,道:“这鸡不错,你快些吃吧,别再替我添菜了。”
  这少年仅挑鸡腿鱼肚菜心,这一桌好菜倒是被他弄得一片狼藉,可罪魁祸首却是她阿禄……
  于是,这一桌极佳菜色,倒成了凌波的拜师宴。
  只是这师傅拜的极为不明智,罔论天下,只说这北周内,又有多少比她箭术更好的?怕只怕日后他摸清了自己底细,倒是失望了。
  骤雨来得急,去的也急。
  乌云褪后,自是碧空如洗。
  饭桌上,元将军与世子商定,因老王爷催的急,翌日安排妥当这临城边防事宜,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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