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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可能……走错了吧?
徐绪严厉地一扫周围,很快打压下不少蠢蠢欲动的热情人民。周围一片寂静,窗户边浅色的窗帘都在无风自动地颤抖。
徐绪皱着眉头,手上文件夹子给他捏得弓起了腰,视线不经意掠过缩着肩膀的唐慧晓,那股憋屈劲打了鸡血似地往脑子涌。
在走廊遇见的时候,他其实只是想摆一下上司雷厉风行的态度,留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而已。
无奈天不遂人愿,背影是留下了,却是个如厕的背影。
那个鬼地方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个女厕?
设计师脑子是给铁门夹了哦!一个楼里两个男厕三个女厕!
徐绪咬咬牙关,脸色更臭了。
加班,加班,今天统统给我留下来加班!
众人无精打采地散了会,一个个都被徐经理瞪得内分泌失调,心情晦暗。
苏宏绷着脸瞅瞅慧晓,捅捅她:“走啦,干活去了。”
慧晓收拾好东西跟上,突然说:“早上我遇到了他了哎……”苏宏瞅她一眼,“说什么了?”
“Hello。”
“然后?”
“Hello。”
“然后?”
“……”
苏宏眨眨眼睛,“别着急,机会还会再来的,爱情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
慧晓狠狠地点了下头。
“快走,嘘嘘又在瞪人了!”
这天全公司的人都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才下班,连出去跑业务为公司明天奋斗的苏宏和慧晓都不得不赶回来继续加班。
“大家努力工作,加班费会另算的!”大军这样安慰了所有人。
慧晓悄悄切开扫雷界面,把自己认为有地雷的地方都标上小旗子——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忙的啊!
苏宏正在对面打月度总结,但是单子还没有谈成,时间也只到月中,做的似乎也是无用功。大家忙的忙,摸鱼的摸鱼,但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拼命很上进很奋斗。
徐绪从玻璃门外经过的次数变多了,呼啦,呼啦,西装裤虎虎生威。
一个同事小声说:“嘘嘘经理今天经过门口十八趟了,都能演十八相送了!”
“十八相送指的是路程不是次数啦!”
慧晓心里很赞同,梁山伯只是个文弱书生,要是一天之内送祝英台十八次,那后面的楼台会就不用演了,可以直接化蝶了。
不过,徐绪明显不是肉鸡。看他第十九次经过业务部的那个风姿,矫健、潇洒,简直风度翩翩!
苏宏咬牙切齿地在报告上打自己男人的名字,打了又删打了又删,嘴巴里碎碎念:“下班,下班,下班……慧晓,嘘嘘又瞪过来了!”
慧晓吓得飞快关掉了扫雷界面。
就差一个雷了!
徐绪终于宣布下班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苏宏把两个胳膊悬在慧晓肩膀上,“好累,好累……”
慧晓就势拖着她出了电梯门,其他同事也三三两两地散去。苏宏在她耳朵边嘀咕:“这个死嘘嘘,本巫婆今天和男人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慧晓看看时间,再回味了下刚才人手一份吃掉的夜宵福利,抬手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算了,起码加班有加班费,还免费供给夜宵。”
苏宏正要反驳,电梯门又开了,出来个直挺挺地人,正是黑着脸的徐绪。
徐绪心情已经恢复了,但他把全部人都留到这么晚,要是脸色不摆差点儿,肯定镇不住人。所以,他也是被逼无奈。
慧晓和苏宏哪儿能猜到这个,两人都是寒毛一竖,脚步加快。
“徐经理再见!”
两人冲到门口,外面陡然一声旱雷。
苏宏嘀咕了句,“旱天打雷啊?”
雨就下来。
而且是倾盆大雨。白色的闪电,疯狂的雨水,慧晓和苏宏都愣了,只有徐绪,不疾不徐地去服务台借了把伞。
慧晓和苏宏不由自主都往服务台看去,那边的小姐也机灵,隔老远就飞快地摇头,“没有了,就只有一把伞。”
苏宏立马转头去看徐绪,大有我们是女人你好意思啊的质问姿态。
慧晓当然不敢,但占苏宏的光她还是敢的。
徐绪瞟了苏宏一眼,又看了眼慧晓,心里对苏宏那凌厉的眼神很是不屑。
女士优先,哼哼,我可是你们上司!要优先,领导优先!
不过,看在小兔子姑娘暗恋自己这么久这么辛苦的份上……
徐绪把于是把伞递向两个女员工,还稍微露出了点儿笑意,说:“我开车来的,送你们回去吧。”
苏宏拉着慧晓的胳膊猛地一紧,疼的慧晓差点儿叫出来。
慧晓早见识过徐绪养墩布狗的细心与温柔,对这个倒是没什么诧异,她的反应就是疼,疼!
两人分批被徐绪撑着伞送进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苏宏坐副驾驶座,慧晓单独坐后面。三个人都湿漉漉的,雨实在太大了,那闪电更恐怖,每一下都好像要迎头劈下。
徐绪擦了擦带到车上的水渍,不由想起那个慧晓借宿的雨夜,后视镜里慧晓正捏着手机一脸的愁苦。
他发动车子,心里说先送谁呢?从理智上讲,应该先把唐慧晓送走,免得有不好的传闻;从情感上讲,他觉得看着小兔子一抖一抖的也还蛮有趣的,对于那些传闻,他现在也不是十分的反感……
又是一道闪电,慧晓立马又掐断了刚刚开拨的手机。
照新闻的说法,雷雨天打手机是非常危险的。慧晓是个坚决的苟且偷生派,虽然打电话通知下家里人很重要,但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话……
慧晓心想徐经理反正不会进屋,肯定不会遇到自家嫂子的。
徐绪那边理智与情感也战斗够了,车子呼啸着开往苏宏家,开着车灯护送着苏小姐进了楼道。
慧晓孤零零一个坐在后座,表情僵硬内心惶恐。
她倒是不怕徐经理会犯什么思想错误,她怕接下来的仇人相聚啊。
车子在电闪雷鸣的雨夜中穿行,徐绪认真地开着车,偶尔看一下后视镜,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了。
手足无措了手足无措了,揪衣角了揪衣角了,换坐姿了换坐姿了……徐绪记得这么一句话,当一个人在你面前笨拙的像那傻瓜时,不要嘲笑,她只是深爱着你而已。
徐绪稍微放慢了点儿车速,心想,这么紧张这么喜欢的话,直接表白好了。
这个想法一跳出来,突然就开始茁壮成长。
她表白,他接受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徐绪有点儿被自己吓到,把车子错了路的时候,还在失神——表白,接受,然后恋爱。他又看了眼后座的身影,心里一声叹息,自己的审美堕落了呀,居然有点期待!
十六、风雨夜
徐绪开错路的直接后果是,这是条单行道。唯一幸运的是这路是从苏宏家出来往他家的最短距离。
这一刻徐经理神魂不属,脑海中只迷糊地闪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顺水推舟的把车往自家开去。
闪电更凌厉了,雷声也更震耳欲聋,慧晓缩在后座,看着狭小的空间徐绪微有些拱起的背影,难得没觉得害怕。
大自然才是人类永远的敌人!
瞧这外面的路,明明是回家常见的景色,一下子都不一样起来了。
狰狞,恐怖,陌生!(是他开错了啦……)
车子往郊区而去,眼见着外面的车辆也越来越少,道旁的绿化树给吹得东倒西歪。
徐绪猛然和那些绿油油的叶子一样抖了一下,坏了!他家的墩布狗拓跋一只狗在家!然后,往透过不断挥过的雨刷车玻璃,他发现了个更麻烦的问题,哎呀,都快到家了!
后面的慧晓这时候也终于醒悟过来了,徐经理明明说要送自己回家的呀,怎么越开越远了?这是往郊区的路吧?难道是因为自己坐在后面存在感太低,他给遗忘了?
慧晓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的话十足的虚伪:“徐经理,xx小区快到了没?”
屁啦,再开就出城下乡去啦!
徐绪沉着地“嗯”了一声,半晌,才说:“这边是单行道……”慧晓傻眼了,她看出来开错车,可没注意到这个,“去、去我家的路没单行道……”
徐绪语气更加温柔了,简直像在安慰人,“去我家的有。”
车子里一阵沉默。
徐绪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慧晓恨不得破窗而出。
徐经理,你、你想要做什么呀?
徐绪,徐绪,你怎么能做怎么蠢的事情?
车子陡然往边上歪了歪,在电闪雷鸣中带起一片水花,停在了公车站牌前半米处,熄火了。慧晓捏着手机,眼神警惕而迷茫,这是要把自己扔下车了?
她难得狠狠地愤怒了一把,这也太不男人了!好歹是一个公司的,好歹我唐慧晓也帮你垫过医药费,往深里说,还算绯闻女友不是?
“车子没油了。”
慧晓汹涌的怒气立马瘪了,连泄气拟声词“啾——”都没发出来。
徐绪倒还算镇定,说了大实话,他反倒轻松起来,摸出手机开始按键打叫拖车。外面又是一声响雷,慧晓下意识地阻止,“雨天在外面打手机,很容易被雷劈的!”
徐绪手机已经拨了一半号,闻言抬头瞪她。已经很惨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慧晓手摸着皮质坐垫,下意识把两只脚往上缩了缩,悬空地面三四厘米。皮质东西不导电,而且车窗也都关上了……
徐绪拿着手机按了会,贴上耳朵又放下来,反复几次,终于不得不重新看向慧晓:“你手机借我一下,我的没信号。”
慧晓连忙摸出手机,一看,果然也是无可用网络状态。
“我的也没信号……”
外面又是一声响雷。
雨滴又大又急,几乎是砸在车窗上,水花飞溅的同时,也在玻璃上流下一道道水痕。偶尔有夜班的公车经过,也没什么上下车的乘客,司机老远就换道,呼啸着驶过。
徐绪气得直按喇叭!要不是雨太大,他一定直接肉身上去拦车!
不过,如果雨不大的话,刚才发现没油的时候就可以开始下去推车了。
到了凌晨,雨渐渐小了。
慧晓已经靠着后座昏睡过去了。徐绪扭头望了一眼,一时有点儿愤慨——孤男寡女,居然这样就睡着了!
自己看起来就这么柳下惠?这么值得信任?
徐绪安慰了自己一下,随即又觉得不爽:暗恋的话,喜欢一个人的话,在这样难得的机会下,不应该整晚上都亢奋激动吗?
不过,他想象了一下专门从驾驶席爬到后座去占人便宜……这也太难堪了!
隔了一会,他忍不住又扭头去看她。
她的脸已经歪歪斜斜地贴到了车窗上,包被当枕头似地抓在胸口,短短的头发因为姿势的缘故微微翘起,看起来……嗯,勉强算有点儿可爱吧。
徐绪有点儿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让她坐副驾驶座。
坐在身边的话,他倒是不介意把肩膀借给她稍微靠一下。
一起看日出也不错。
气氛合适的话,接吻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车上没有口香糖……
徐绪把脑袋在座位上抵了一下,摸出烟,点燃了又掐灭在烟灰缸上。
他看了下手机,信号不知道何时已经恢复了。
慧晓醒过来的时候满耳朵都是狗叫声,高一声低一声,起伏婉转,偶尔还带着呜咽声。她迷迷糊糊地想,人倒霉起来真是没极限,做梦都会梦到疯狗。
不过,这狗还真执着,好像非要把自己叫醒似的。
叫醒,叫醒——慧晓浑身猛地一震,清醒过来。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白色,边上还有黄兮兮的微光,狗叫声一波比一波凄厉。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才靠着小荷苞形状的壁灯勾起了回忆:上帝的妈妈玛利亚,这是嘘嘘经理家客房的壁灯吧!
她抖抖索索的爬起来,屋子里摆设什么的都没怎么变动,就是床头柜上放了自己的包包和手机。衣服虽然皱巴巴的,好歹是完整无缺的;她又摸了把脸,摸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嘴角的一点儿口水。
似乎,已经干掉了。
慧晓脸红了一下,红完就紧张地朝门外狗叫的地方循声而去。
天色已经大亮了,那狗怎么这么激动?
拉开门,正看到墩布狗呈波浪状在厨房门口跳跃,号叫声不绝于耳。徐绪在玻璃门的另一边忙碌走动,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握着手机在说着什么。
慧晓好奇,走近几步,正听到他说:“鸡蛋里撒点料酒会好吃点?撒多少?”
然后人便放下手机,专心去柜子前挑调味品了。
徐绪没注意到她,拓跋却不是瞎子聋子。
他甩着那头昂扬的毛发,连甩了五六下,终于露出了那双晶亮发光的眼睛和无与伦比的鼻子,满是敌意地冲着慧晓发出危险的呜呜呜声。
慧晓吓了一跳,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波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