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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晓小声:“我来辞职……”
徐绪这下不哼了,瞪着她,“二百四十一块钱?”
慧晓茫然,“啊?”
徐绪没好气地坐下来,“先把耳朵边那个标签摘了!”
慧晓这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伸手在耳朵边慌乱的解着小吊牌。不料越是着急就越是出错,那吊牌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绳子,怎么解都解不开。她狠狠心,拽着用力一拉。
嘎啦!
吊牌破了,眼镜脚也断了,七零八落地从耳朵边滑下来,那绳子依然完好无损。
徐绪满是怒气的脸一下子诡异起来,瞅着她那红肿的脸抽气,“你的眼睛……疼不疼?”
慧晓愣了几秒,随即省悟,捂着眼睛就往外面钻。
又丢人了,又丢人了!
徐绪站了一会,皱着的眉头跳了好几下,也跟着出去。前方的脚步声嗒嗒嗒响,明显是往电梯那边去了。
各个办公室一片寂静,刷刷刷无数道视线消失在过道里。
徐绪干咳着走到电梯间,看到那飞快跳跃的楼层数,心里又不'炫'舒'书'服'网'起来——她失恋,他也失恋,凭什么他来安慰她?安慰导致自己失恋的罪魁祸首,这种事情,傻子才做!
他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走到业务部门口,他的脚步又顿住了。
眼睛都哭的跟水饺似的了,那该有多伤心啊——
徐绪又慢慢踱步往电梯间走,一边走一边不甘心地想:有眼无珠,看上那种黑漆漆的东西,活该哭瞎掉!
一想到哭瞎掉,他又忍不住有点儿心疼。
下了电梯,正看到慧晓从对面的眼镜店出来,鼻梁上架了一副颜色更深,款式更大佬的墨镜。
徐绪眼皮跳了一下。
既然这么伤心,直接哭回去不就好了,遮什么?
唐慧晓一出店门就看到他笔直的站在对面,心跳砰砰砰加速,扭头飞快地走。
徐绪看看绿灯,装得若无其事的穿马路。
慧晓站到路口拦车,无奈这时候绿灯,车子全给拦在对面过不来,眼看着徐绪越走越近,她蓦地迈步狂冲起来。
至于为什么狂奔,慧晓自己也糊涂了。她已经要辞职了,她是来交辞职信,请他不要烧档案……不对,他压根没有权利烧档案!
应该把这条短信送到相关部门去要求协调,争取权益!
怕什么?逃什么啊?
慧晓越跑越快,高度智慧的脑子和无比懦弱的行动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巷子似乎没个尽头,越往里钻就越复杂。
徐绪脸黑归脸黑,犹豫归犹豫,看到人影在前面晃荡,还是执著地跟了过去。拐弯,拐弯,臭水沟——
徐绪觉得自己真吃吃饱了撑的慌,人家莫名其妙的跑,他也莫名其妙的追,简直是有病!
已经消失了好几分钟的慧晓终于在新的一个拐弯处出现,一只脚蹲着,另一只脚停在阴井盖上。
不对,是鞋跟卡着了。
徐绪差点儿笑出来,跑啊,跑啊!
慧晓嗖地扭头,身体一颤,又扭过去。她表情虽然给墨镜遮住了一半,看不清楚,表达的还是很明白的——走开啊,跟着干什么?
徐绪站在原地,直着眼睛瞪她——不是不喜欢嘛,那害羞干嘛?脸也红了!
慧晓蹲那儿,努力了半天,终于给他那毒辣辣的视线逼哭了。虽然没声音,眼泪却一颗颗往下掉,鼻子、下巴、前襟,能沾到的地方都沾到了。
徐绪在口袋里掏了掏,只摸到只手机,又去摸裤袋,什么都没有。他便继续冷飕飕地瞅着她。
慧晓背过身,又努力了会,干脆脱了鞋站起来……
徐绪终于走上前去扶人。
慧晓下意识就甩开了。
徐绪努力板着脸,眼睛眉毛嘴巴无处不透透露出冷漠来,手倒是固执地又一次伸过来。
啪!
慧晓隔着墨镜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里凶光怒火泛滥!这样没眼色的探人隐私,实在是太讨厌了!
无奈镜片实在太厚,在徐绪看来,就只觉得那俩黑漆漆的复合材料后面泪光隐隐。
哎——
徐绪心软了,拍拍她肩膀,蹲下来帮着折腾那鞋跟。慧晓一下子跟着蹲下来,俩脑袋砰地撞到一起。
徐绪脑子闷闷的,心里倒是有点儿高兴,又有点儿郁闷。
这算投怀送抱?变心也太快了,简直水性杨花!
慧晓则紧捂着裙子往边山移,亏得她反应快,差点儿走光。
两人挨得近,连呼吸都能感觉的到,偏偏那阴井盖和鞋跟够缠绵,怎么扯都扯不出来。慧晓情绪也平复下来了,看着领导给自己“提鞋”,总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谢谢。”
徐绪继续忙碌,隔了一会,突然说:“你年假还剩下几天?”
慧晓啊了一声,又听他在说:“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去散散心,回来好好工作。”
慧晓下意识点头,点完头又摇头:“我辞职了。”
徐绪终于把鞋弄出来了,放到她身前,“穿上吧。”
慧晓一边鞋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他,果然,徐经理又发话了,“下周,有空吧?”
慧晓瞪大眼睛,“我……”
“那就下周五吧。”
二十、公费旅游
看着快递到手的机票和旅游地图、出行物品清单,慧晓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这年头资本家都不吸血,改义务献血了?
嘘嘘主动给放年假不说,还赠送机票——可惜的是只有单程票——慧晓拿着那本黄果树瀑布的宣传册子翻来覆去地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详细到连买什么水杯都的物品清单,有着明确目的地的机票……还有那张用红线标注出来的旅游地图。
慧晓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只墩布狗,拖着长长的黑毛,给徐绪用膝盖夹着肩膀喂药,最后一拍屁股,“去,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了。”
手机叮了一声,“东西收到了?”
慧晓犹犹豫豫地打了一堆话,最后却又退格成一个“嗯”字,一脸茫然的发了出去。
“那就好好准备准备,记得要带薄外套。”
慧晓又回了一个“嗯”字,最后实在憋不住,拨了电话过去。
“徐经理,我……”话还没说完,徐绪就冷冰冰的打断了,“我现在开会,很忙,有事下班说。”
啪嗒,挂断了。
开会,很忙,明明是你先发短信的啊!
慧晓捏着一大叠东西在屋子里转圈。
到了下午五点,徐绪手机干脆关机了。
慧晓抓着电话咬牙沉思,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徐经理难道在躲她?
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员工太出色,所以上层才这样踢皮球搞安抚。可是,慧晓扪心自问,她拼酒的本事真的已经强过苏宏的交际能力了?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颤,上位者的思维,真的很难揣测啊!
万般无奈,慧晓敷了一晚上毛巾,第二天一早就揣着辞职信又一次赶赴沙场。
眼睛已经消肿了,同事们也八卦够了,看到她都只露出神秘的笑容。慧晓尴尬地冲他们回笑——这种笑容,这种好像写满了“我知道我明白我理解我好崇拜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徐绪却不在办公室,大门紧锁,连大军也不知道BOSS先生为什么迟到。
慧晓转了一圈,没办法,别别扭扭的回到业务部,在老位子坐下。既然坐下了,开电脑上个聊天软件也就变得顺水推舟起来。
苏宏不动神色的弹她企鹅,“你昨天干吗了?”
昨天?
慧晓愣愣的,苏宏加了句:“厉害啊,戴个墨镜就来挑战嘘嘘的权威了!”
啊?
“嘘嘘真给你涨工资了?多少?老实交代!”
慧晓捏着鼠标的手抖动了一下,这就是八卦,永远走着高于生活,想象奇崛的路子。
苏宏连连三个抖窗,“连大军都说看到你甩门,啧,不愧是佳敏姐□出来的!”
说到孙佳敏。慧晓倒是想起来了。昨天签收快递的时候,孙佳敏正挺着个肚子靠沙发上吃香蕉,一见她出来,就连连跟她推荐什么路易斯查尔斯之类的黑人歌手……
不管是蓝调之王还是还是什么爵士之巅,她听不懂啊!
苏宏见她始终不回复,直接伸手掌拍了她一下,“中邪了?”
慧晓浑身一震,下意识脱口:“没有涨工资,只给我寄了张机票让我去旅游!”
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胖胖的任君君最先起哄:“哇啊慧晓你居然可以公费旅游,去哪里呀?”
“对啊,我们都没有收到机票哎!”
“苏姐,徐经理好偏心……”
慧晓只想拍平自己的嘴巴。
苏宏也有点儿不高兴,“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们一样,又没有机会公费旅游。”
正闹着,大军一把推开门,“徐经理来了,开会去,都蹲这里干什么?吵吵闹闹,大老远就听见了。”
有人咕哝了句,“赏罚不公,开什么会啊……”
大军显然听到了刚才的话,斜了慧晓一眼,转回来瞪她:“那你别去了!”
任君君咕哝了句“我可不敢”,站起来往外走。其余人也稀稀拉拉的拉开椅子,苏宏暗暗揪了慧晓一把:“傻子!”隔了一会又掐她:“我业务水平比你好多了!”最后却说:“嘘嘘不是在追你吧?”
慧晓正揉着胳膊懊恼,听到这一句,猛然扭头看她。
苏宏面不改色的推着她往办公室走,“快走快走,大家都进去了。”
徐绪跟座碉堡似的坐在中央,见他们进来,抬了下头,很快就低下去看文件。
慧晓被苏宏刚才的话惊倒,走路都不利索了,一进门就盯着徐绪猛看——徐经理追求她?徐绪追求她?
徐绪习惯性地左手在右手手背上敲动:“集体迟到,集体扣当月奖金……”话音未落,就已经哀鸿声一片。慧晓对上他目光,下意识低头,隔了一会,又抬头去看他。
徐绪自顾自自说着,丝毫不管手下职员惨兮兮的脸色。
慧晓坚持不懈地用余光偷瞄他,徐绪这几天一直黯淡的心情终于有了点儿转机,说话开始有点儿意气奋发起来,顺带着犀利地回瞪了她一眼。
冷冰冰,凉飕飕,一下子把慧晓冻去了北极,连那点儿小疑惑也迅速掐灭了。
开完会,还没等慧晓鼓足勇气,准备好说辞,城西仓库的总监管员就火急燎燎地赶过来。徐绪听他说了两句,连瞪人都顾不上了,沉着脸快步往外走。
城西地价便宜,不但有乐淘淘自建的两个大型仓库,还有好几个代管的企业货仓。总监管员都急成这样了,出的问题肯定不小。
果然,没过多久,大军就一把推开业务部的门,“美滋鞋厂那笔业务谁负责的?”
苏宏愣了一下,“我和慧晓……”
“那边打起来了,你们也跟着来吧。”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打起来?什么叫打起来?
慧晓这时候哪里还敢说什么辞职不辞职,战战兢兢的下了楼,发现徐绪和总监管员已经坐在车上等着了。
大军见他们坐的是自己的车,眼角抽搐了一下——老大,你的车子值钱,我的也不是皮卡货车啊!
腹诽归腹诽,大军还是很快坐到驾驶座上,催着苏宏和慧晓上车,一踩油门,车子箭一样射了出去。
苏宏坐在门边,监管员占据了另一个车窗边的位置。慧晓和徐绪就跟夹心饼干似的被挤在中央。
大军苦中作乐,心想嘘嘘你个阴险小人,放着自己的车不开,成心想让员工的爱车去冒被灰尘蒙被拳头砸的危险,挤死活该!
徐绪的脸色却稍微有些好转,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人就是没法子事事顺利啊。仓库出事当然不好,但是能和中意的对象挨得这样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个好现象嘛。随即,他又想到另一句很出名的歌词,叫做“爱江山更爱美人”。
徐绪觉得自己不能再深想了,但脑子里却又跳出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边上的慧晓悚然一惊,神经更加紧张。
一路上烟尘滚滚,越往西,路上的尘土就越多,景色也越荒凉。绿油油的农田,养着成群鸭子的人工池塘,路边的有些广告牌都还空着,写着“广告位招租”的字样。
监管员趁着和徐绪靠这么近的机会絮絮叨叨的念叨起美滋仓库事件的缘由:美滋老板拿到xx的银行贷款后没多久,就扔下自己大腹便便的老婆和手底下一大帮没拿到工资的员工,消失的无影无踪。
按照三方协定合同,xx银行将接收美滋交由乐淘淘代管的一大仓库鞋子。问题在于美滋黑心大老板跑路前不仅刮光了所有能挪动的款项,连整个公司都抵给了另一家银行。
先不说两家银行该怎么瓜分货物,美滋厂里连续几个月没领到工资的职工们先疯掉了,一部分斯文人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