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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晓自然也觉得丢人,还觉得受了侮辱,背过身去找了纸巾擦脸,心想晚上就回去,今天晚上就坐车回去!
想使唤人就使唤人,想要人陪着就要人陪着,末了还要侮辱人,还要出口伤人!
徐绪见她后背一抽一抽地,只当还在受伤,有些愤愤地把卷纸从盒子里拿出来,递过去。
慧晓打小就有这样毛病,看恐怖片叫不出来,回头想才越来越怕。徐绪递纸这一行径,不啻于鳄鱼淌眼泪,还是那种嘴巴里含着尸体就开始演戏了。她脑子里跟经典虐片回放似的,把和黑人帅哥看电影时的惶恐和笨拙都回忆起来了。眼泪鼻涕全线崩溃,扯着纸巾浑身发颤——
还有边上站着的这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极品,偏偏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长得还那么人模狗样,连讨厌起来都能叫人脸红心跳……
慧晓哭得气都不顺了。
徐绪努力让自己大方点儿,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后背,“我随便说的,你别生气……”见她干脆把整个脸都埋纸里去了,无奈地抬高胳膊,跟哄拓跋吃维生素似的,揉了揉她脑袋,再按着肩膀把人往怀里搂了一下:“别哭了,那种人有什么好的?”被那种要财没财要貌没貌的男人拒绝了,却得到自己这种大好青年优质股的安慰,一点儿都不亏!
这样一想,徐绪又觉得不舒坦了,一边拉着她去洗手间擦脸,一边生出诡异的委屈感来:
因为别的男人而伤心的女人,还哭得那么丑,凭什么要他徐绪来安慰?
二十五、意外
慧晓哭够了,那股子悲恸情绪也发泄完了,收拾完东西,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再把徐绪买的那堆东西送洗,一个人坐屋子里发愣。
闹成这样,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
从她这个位置看窗户,正好能看到笼着层雾气的月亮,里头的黄光似乎是要洇出来了。慧晓蓦然想起大学时候读过的一些书。吻倒在镜子上的男女,望着月亮等待着情人的少女……
手机蓦地响起,慧晓唬了一跳,是徐绪。
她匆匆忙忙接起来,那边的声音显得有点发闷:“回去的机票定好了,明天早上十点。”
慧晓“嗯”了一声,嘴欠似的,说了句,“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砸到你头了,还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慧晓自己也不分不清楚了。
徐绪哼了一声,不管是出于什么,他倒是全盘接受的,只说:“明天有暴雨,飞机要是飞不了,我们就换火车走。”
似乎当真是被冒犯了。
慧晓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这人,来的时候蛮横无理,去的时候刀切豆腐,干脆得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半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雷声混着雨声,把窗户都敲得咚咚直响。
慧晓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却怎么都睡不着——这么大的雨,火车也要晚点了。又想到徐绪穿着睡衣说,“你知道我喜欢的吧”,脑子里一片混沌,实在分不清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
迷迷糊糊到了凌晨,总算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午后。
她抓着手机直跳脚,衣服都没换就冲过去跟徐绪道歉。徐绪也也起晚了,两只黑眼圈又大又圆,衣服胡乱堆在身上,只开了一条缝看她。
慧晓恍惚觉得一夜间角色倒换,自己倒成了求而不得的登徒子。
徐绪闷着声音说了声“我先换衣服”,然后啪嗒把门锁上了。
行李是已经收拾好了的,只可惜了那两张机票了。
慧晓换了衣服,嘀嘀咕咕说了句浪费,就被徐绪很不屑地反驳了:“又不是特价票,改签就好了。”
……
不过,能够损失当然是最好的。
徐绪遭受了那么大挫折,见她哭的时候能够出声安慰就已经是极致了,这时候就开始拼命的给自己找场子。
男高女低,男优女劣,男帅女丑……但凡能够用行为暗示的,通通都暗示了个遍。
至于能不能追到人,徐绪已经不再愿意去考虑了。
当年他觉得自己和辅导员天造地设,现在不也照样天各一方?徐绪骨子有种执拗的自信,即使被打压,没多久又自然而然冒出来。
女孩喜欢自己,这是天经地义的;不喜欢自己,那就是没开化或者时机没到。
暴雨下了整整两天一夜,他们自然也走不成了,不相干似的各住各屋。
第三天一早起来,艳阳高照。 慧晓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
徐绪这几天变着法子地开屏,衣服一套套的换,大雨天都让人专门开车送来,骚包得小前台都一个劲跟她打听“徐先生是拍电视剧的吗?”
她把不多的行李收拾了下,给家里发了条短信,兴冲冲地去敲徐经理的门。
天晴了,可以回家了呀!
徐绪显然早醒了,穿了件浅绿色的套头衫,胡渣刮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散发着淡香。
慧晓很掐了自己胳膊两下,才把嘘嘘今天很帅啊的念头掐下去,正正经经地说:“徐经理,雨停了。”
徐绪睨着她看,表示自己肚子饿了。
慧晓只得跟着他往餐厅去,眼睁睁看他拿了一堆培根吐司,自顾自找地方坐了。不远处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肩膀上,显得半低着的侧脸跟素描像里似的,光影分明。一动起来,更是质感十足。
慧晓拿着盘子犹豫,这姿态,怎么看怎么像以往公司楼下餐厅的样子,就差挂牌子写闲人勿扰了。
不过……她又拿了只香芋卷,心里犹豫起来,好歹,人也跟自己告白过,总是……有点儿特别的吧?
慧晓为自己蓦然产生的,如妃子被帝王临幸的荣耀感自责不已。
嘘嘘个性实在是曲扭,再相处下去,不是太监也要被精神阉割了。
26
26、二十六、受伤 。。。
二十六、受伤
慧晓整张脸都被埋在徐绪怀里,连睁眼看一下周围环境都很难。她推了他一下,徐绪跟座小山似的压着,毫无反应,只偶尔痉挛似的抖动几下。
慧晓隐约觉得不对,但是腰似乎伤到了,稍微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还有身上和手臂上的擦伤,全都争先恐后的疼起来。
她躺在那里,听着他时急时缓的呼吸声,忍不住闷闷地说:“徐经理……”话只说了一半,脸上开始有湿漉漉的感觉。
慧晓闭了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徐绪在哭,没出声,但是不断有热热的液体从他抵着头顶的下巴部位滴下来,再经过她的额头、耳后,一点一点往下流淌。
“徐经理?”
徐绪把她抱得更紧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气息喷在她头顶,凌乱而急促,“疼——”
慧晓试着把手往他脸上摸去,哑然地发现他整张脸都湿乎乎的。她小心地着问:“撞到哪里了?”就在这一瞬间,手指触碰下的脸颊上又淌过温热的液体。
慧晓动了下手指,满手都是粘稠的感觉,她又试着想掰开徐绪抱着她的胳膊,手挪到他肩膀上推了好几把,才终于把脸挪到可以看清楚他身上衣服的状态。
浅绿色的套头衫上沾满了手印,有些鲜红有些暗红,慧晓这才发现自己手掌上全是鲜血。
她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和耳后根,也是触目惊心的红。
慧晓猛地想起他说眼睛疼,努力把头往外面仰——徐绪左边额头磕破了,鲜血从紧闭着的左眼一路蜿蜒而下,流进衣领里。
但是,浸泡在鲜血中的左眼皮并没有完全合拢,周围的肌肉全部绷紧,紧紧地围绕着一小截褐色的树枝。
只有婴儿手指粗细,毫不客气地扎进眼睛里。
慧晓终于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徐绪原本抓着她肩膀的手松开了,缩回去要捂眼睛。她惊呼出声,连忙去抓他的手掌:“不要碰!不要碰!”
徐绪疼得牙齿都咬出血来了,仍旧死死地把手按上去,弓着手指捂住左眼,浑身都在痉挛。
慧晓掰了两下他手掌,掰不开,只得坐起来,解下放手机的背包,却发现手机屏幕都摔不见了,只留下半截键盘。
徐绪的包本来是斜背着的,早不知道甩到什么地方去了。慧晓凑过去问:“徐经理,你手机呢?”
血从他捂着眼睛的手掌缝隙中渗出来,整条手臂都染红了。他似乎根本没听清她在问什么。
慧晓抹了下脸,才发现自己哭了,吸了吸鼻子,想要爬起来去找包。徐绪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刚才还紧捂着眼睛的两只手飞快地分出一只,睁着右边的完好的眼睛,死抓住她手腕。
慧晓连忙安慰他说:“我去找手机,找手机打电话求救。”
徐绪这才松开手,蜷起身体,像是只颤抖的大虾。
慧晓俯□抱了他一下,抓着草往斜坡上爬。坡上除了两人滚过的痕迹,还有不少被扯断的藤蔓草叶……眼睛被那么粗的东西刺进去,还能救回来吗?
她抓着灌木的手颤抖了一下,要不是徐绪死死地护着她的脑袋……
背包被截树枝勾住,晃悠悠地勾在一丛灌木上。万幸手机在,不但没被摔坏,还有不错的信号。慧晓哆哆嗦嗦地打了120急救,连说了好几遍,才让那边听清楚自己的话。
“刺入眼球的异物粗不粗?虹膜有没有脱出?”
她连哭都忘了:“我不知道,但是他一直在叫疼,好多血,扎到眼睛的树枝很粗!”
照着医护人员的指导,慧晓背着包拿着手机原路滑回去,想要掰开徐绪的手查看伤口。
“他不肯松开,额头划了一道大口子,一直在流血。”
……
背包里只有一点儿创口贴和纸巾,还有相机、半瓶水、凉鞋、雨衣、驱虫剂和一点儿巧克力。慧晓帮他把额头包扎了下,也不敢搬动他,用手捂着他的右眼不让乱动,蹲边上小声地和他说话。
徐绪几乎不回答,可能是失血过多,除了疼就是抱怨冷。
慧晓把雨衣披在他身上,抓着他一只手,“一会就好,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你把右边的眼睛也闭上,不要动眼珠子,医生说会带动伤眼……”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带出了点儿哭腔,但是想到医生说患者不能啼哭受刺激,只得强忍回去。
四周围偶尔有鸟叫声,还有什么小型爬虫在草丛中移动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吓人。她单手从背包里掏出驱虫的气雾剂,在周围喷了喷。
徐绪脸皱得更难看了,她连忙问:“要吃巧克力吗?要吃的话晃一下手。”
徐绪连手指头都一动不动。
时间过得那么慢,一分钟长得像是一年,慧晓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救护人员才姗姗来迟。
徐绪是真的怕疼,医生磨破了嘴皮也没能把他的手从眼睛上劝开,最后打了麻醉剂才勉强清洗和包扎了伤眼。一帮人费了半天劲,才扛着担架把人扛下山,送上停在公路旁的救护车。
慧晓傻愣愣地跟着坐上车,护士一边安慰一边用棉签给她往身上抹药,她却只看着沉睡的徐绪发呆。
偶尔看一眼自己抹了红红蓝蓝药水的胳膊,就仿佛看到那截钉进眼睛里的树枝。
那该有多疼?
天色黑下来,慧晓不能形容那种恐惧感,徐绪也只能靠药物逃避疼痛。
救护车一进医院,早有一大帮医生护士在急症室门口等着,车门一开就围过来。慧晓心里一松,好像只有被这样围着,才觉得安全了点。
徐绪很快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她用他钱包里的卡交了押金,拿着手机给电话簿里的徐家父母挂了电话,最后,哆哆嗦嗦地签了字。
徐父和徐母反应还算镇定,问了医院地址,还向她道了谢。慧晓被他们的彬彬有礼感染,唯唯诺诺地说:“叔叔阿姨再见。”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走廊上一点儿轻微的脚步声都会被无限放大,慧晓把手伸进衣服下摆里,揉了下腰上贴了白色膏药的地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疼,真疼。
徐绪一醒过来,就听见一阵很轻微的悉悉索索声,隐约还有甜甜的食物香气。他不由觉得奇怪,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人在摸黑吃东西?
徐绪动了下手,摸到质量不够舒适的传单,还有冰冷的输液管。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立马停止了,手也被轻轻压住:“醒了,要不要吃东西?”
唐慧晓的声音,很近,还夹着浓重的鼻音。
徐绪下意识地想到机会不错,可以向皇甫讨教一下怎么厚脸皮追人,譬如亲自下厨做个道的海鲜意粉,配个白兰地的话一定很能勾人——他记得拓跋就很喜欢这么着吃,吃到酒精过敏浑身发疹子了还舍不得住口……
不过,长期下厨就算了。
给情人做菜就跟上酒店开房一样,调剂下生活是可以的,天天做就很容易腻了。而且,女人也不能太宠,即使喜欢做菜,也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皇甫就是很好的例子,成天穿条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