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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她便觉得后背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拍马屁!话说,自从她穿越,便学会了拍马屁,如今这拍马功夫越来越灵活了,熟能生巧,在现代脾气暴躁的她,如今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夸其谈,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虽然李清瑟觉得受不了,但这话皇上却十分爱听!
“哈哈——”皇上沉稳的笑声回荡在御书房,但若仔细听,能察觉出皇上愉悦的心情,李清瑟知道,马匹拍上了。
“下官惭愧,五公主谬赞了,”一旁的户部刘大人心情也十分好,虽他是清官好官,但是人都喜欢听好话,何况是这种十分“诚恳”的赞扬。
皇上龙颜大悦,和蔼许多,而李清瑟的头脑却不自觉转到了那凤珠之上。
“下官斗胆,可否请公主将昨日那二十四节气歌和释解长诗写下,下官带回户部令人抄袭数份,下发到各个城县向百姓推广?”
刘大人的话打断了李清瑟关于凤珠的思考,赶忙道,“好啊,这个简单。”
刚刚皇上大悦,门外的福公公便听见,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里面一举一动,以备随时进入伺候皇上,如今,听见两人对话,赶忙入内准备笔墨纸砚。
方才答应的痛快,如今李清瑟才想起……她还不怎么会写字啊,就算勉强写出的那些字,也难看的要死,若是真被刘大人带户部,这“五公主墨宝”若是不小心流传到宫外,她的一张老脸绝对丢光,一时间面色难看。
“公主,有何难处吗?”刘大人忙问。
李清瑟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皇上,“父皇,别人不知您却知,儿臣刚刚意识清醒,赵太傅教导有佳,儿臣勉强能认字,但这写字确实真真的难啊,这个……”
皇上闻言又是哈哈大笑,看见李清瑟窘迫的小脸儿,那满脸可怜相让他顿时心生怜爱,“那瑟儿你便口述,朕来写,可好?”
刘瑜农面色一僵,哪能劳皇上大驾?赶忙想出口揽下这活,没想到五公主的嘴比他快。
“好啊,儿臣为您研磨。”马匹拍的好,狗腿也得跟得上!
“好,这可是朕第一次用瑟儿研的磨。”今日的皇上十分愉悦,平日里沉稳严肃,今日却多了慈爱,这是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皇子们从未得到过的待遇。
一旁伺候的福公公也面含笑意,取好砚台滴上水,恭敬放在李清瑟面前,而她便慢慢研磨。见福公公一切准备就绪,皇上手上的狼毫也蘸饱了墨,她便将那二十四节气歌慢慢道来,声音婉转清脆,抑扬顿挫,富有节奏,虽是默诵,却如同歌唱一般。
皇上心情愉悦,跟着清瑟的声音,将这一长一短两首诗歌写下,龙飞凤舞,令李清瑟大开眼界。
“哇,父皇,您的字太漂亮了,比赵灵修写的好,不对,比赵太傅写的还要棒!他们根本没法和父皇的字比,父皇的字是清瑟见到最好看的字。”一时冲动,李清瑟脱口而出,说完后背生猛出了冷汗。
……尼玛,这拍马屁也成瘾,如今拍马屁说的和真的一样。
“哈哈哈哈——”皇上浑厚的笑声再次响起,那愉悦的声音仿佛有渲染力一般,连福公公和刘大人也高兴起来。
“父皇,这二十四节气歌您再写一张吧。”李清瑟脱口而出。
“为何?”皇上的笑声戛然而止,刚刚那欢快的氛围也尴尬僵持,难道他写错别字了?
其实……无论是各朝各代的皇帝皆有错别字,每日写那么多字,错几个又何妨?(某人狡猾地笑!)无论昏君还是明君,就是那名垂千古的康熙大帝,至今保存下来的明黄圣旨上照样有错别字,只不过,无人敢说,罢了。
福公公浑身紧张,赶忙使劲对着五公主使颜色,虽皇上号称天子,但也是凡人,人无完人,公主您可千万别吹毛求疵啊。
同样紧张的还有刘大人,一身冷汗地盯着五公主。
“父皇,这张儿臣实在太喜欢了,儿臣想拿回去挂墙上,儿臣日日看夜夜看,醒着看梦里看,总有一天也能写出好字,就算比不过父皇的一半,有个两成功力也好啊。”在众人提心吊胆中,李清瑟却话锋一转。
皇上起初一愣,随后那笑声更大,心中知道了被这小东西捉弄,但却反常的开心。“哈哈——好,好,就听瑟儿的,朕再写一份,这一份便送给瑟儿了。”说完,还真是提起比,心甘情愿抄写一份。
福公公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稍带埋怨却浓浓宠溺地看了一眼李清瑟。也许正是因为今日之事,福公公也一直对五公主李清瑟照顾有加。
而刘大人后背则是出了一身冷汗,彻底对这五公主李清瑟五体投地,敢在一向严肃的皇上面前拔龙须,五公主是第一人,也许也是最后一人。
今日发生之事,他回家后与自己儿子刘疏林讲了,而引起刘疏林的惊叹,对五公主的仰慕愈加增加。而这刘疏林与崔茗寒是挚友,其正是那一日寿宴与崔茗寒讨论李清瑟的刘公子,本就对其倾慕,后来甚至展开火热追求,激发起了崔茗寒的斗志。这些,自然都是后话。
皇上奋笔疾书,李清瑟则是欣赏皇上的墨宝,突然灵机一动。“父皇,儿臣突然想到个提议。”
皇上正好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好奇,“瑟儿有什么提议?”他突然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很期待,可惜她不是他亲生女儿。
清瑟将那纸张转过来让皇上看,“父皇,您看这篇长诗,除了介绍节气时分需要做的农事外,很多都是为了凑韵脚而发的抒情,何不用将这抒情诗句改为大鹏国一些律法,做到普法的目的,一举两得,既学了农事,又习得法规,儿臣觉得,有利于大鹏国长治久安。”
刘瑜农闻此,头脑一闪,恍然大悟,妙!妙啊!五公主的提议真是妙!
同样震惊的还有自然有皇上,既然这大鹏律例公布,自然是希望全国上下百姓皆知,为此,各个城县府衙外都张贴律例,为的便是这普法,但效果一直不好,只因大部分百姓不识字,即便是每日看这律例,也不认得。
但若是与这诗歌编在一起传唱,那便解决了这一问题,百姓们耳濡目染,便习得了大鹏律法。
龙颜更为大悦。“好!朕的好女儿,真是能为朕解忧!福安。”
满面含笑的福公公赶忙向前,“奴才在。”
“赏!将朕的那个玲珑血珊瑚屏风送到舒云宫。”
“是。”福公公不得不再次对五公主刮目相看,那屏风,可是皇上最为喜爱之物,整个大鹏国只能找到这一件,今日竟然毫不犹豫地主动赏给五公主,可见对五公主的溺爱。
“谢父皇。”李清瑟也笑眯眯的领旨,其实暗暗哭丧了脸。
我说……便宜老爹,既然要给我东西,能不能让我自己挑?不想这个什么屏风,我只要凤珠啊!——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上一想,不敢真开口要。
“恭喜皇上解决这推广律法难题,五公主真为奇女子,奇思妙想,聪颖精妙!下官佩服,定要多多向五公主学习请教。”刘瑜农也是真心钦佩。
李清瑟却突然红了脸,心虚了起来。我说……这种方式有那么厉害吗?难道别人就没想起来?多简单的方法……哎,古人就是古人,少见多怪!
今日的皇上十分开心,竟然命福公公宣午膳留李清瑟吃饭,这真真开创了大鹏国当今皇帝留人吃饭的先河。
刘瑜农本还在钦佩,脑海中猛然一转,想起了一件事。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用算计的目光看着毫无防备的李清瑟,而后欣然一笑。“皇上,臣有一事请求。”
皇上很高兴,别说一个请求,一百个,他也同意。“刘爱卿,有什么事,说吧。”
刘瑜农突然转身对着李清瑟拱手鞠躬,让后者一惊。“臣有一事,想有劳五公主,还请五公主拯救西南苍生。”
这一举别说让李清瑟吓一跳,就连皇上也一惊,随后马上便想到,刘瑜农说的是西南浑江发水,西南两省百姓家园被毁,农田被冲,瘟疫盛行,如今流离失所,成为一大批流民流传于中部地带,甚至京城外部也聚集了大量流民。而李清瑟到御书房的前一刻,皇上与刘瑜农还因为此事一筹莫展。
李清瑟眉头不自觉皱了一皱,为什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默许。刘瑜农便将如今西南灾事与李清瑟一一说明。语毕,“此事户部商讨数日却没好办法,只能开仓济民,但杯水车薪,这众多流民不知如何解决,照这样下去,治安难定啊。”
闻言,皇上也叹了口气,他本不想大办这四十五岁寿辰,但无奈钦天监上表,说四五为九,九九归一圆满,通过这圆满大寿感受上苍以求避灾。虽皇上心中怀疑,但此时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
原来是这件事啊,李清瑟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开始琢磨起来,琢磨的却不是怎么安顿流民,而是怎么将那“凤珠”骗出来。
见公主十分认真地思考,刘瑜农不敢打扰,就连皇上也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李清瑟。
她很想问问皇上,帮忙解决问题给什么奖赏,但这开口要就不好了,她也实在不敢要。哎,她觉得自己很悲催,为什么无权无钱?突然对钱权有了渴求。
等了好一阵,刘瑜农忍不住出口询问。“不知公主可有想法?”
李清瑟一愣,哦对了,这里还等着她解决问题呢,自己却走神了,尴尬地笑笑。“清瑟不敢夸海口,清瑟也没什么大智慧,有的只是女子的小聪明罢了。若是说的不好,还请刘大人别笑话。”
“哪里哪里。”刘瑜农赶忙道。心中对这五公主的期待却加深,若是她马上夸海口解决,他还不信,但就是这般谦虚,才让他觉得,这五公主是有大智慧之人。
“无论哪个国家都避免不了天灾人祸,而我们大鹏国水资源丰富,水灾自然是多了一些,开仓放粮肯定是要的,但比开仓放粮更重要的便是如何安置这些灾民,若是安置不好,恐有人趁火打劫,国内动乱,对内,给了那些投机倒把不法分子之漏洞,对外,给了邻国干扰我国之机会。”说到这,她顿了一下。
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虽然李清瑟刚刚说了几句,但皇上与刘瑜农的期待却是越来越大,既然五公主能想到这个层面,便说明她应该有办法。
刚刚的还严肃分析时事的李清瑟,突然神色一转,那脸上哪还有了认真?有的只有机灵与狡黠。“这是个好机会啊!父皇,大大的好机会啊!”
皇上被她弄得一头误会,“什么好机会?”
李清瑟哈哈一笑,“父皇啊,这些都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都是免费的劳动力啊!您想修长城不?您想修阿房宫不?您想修大明宫不?您想修圆明园不?您想修京杭大运河不?”
皇上一愣,皱眉,“什么长城,阿房宫?朕闻所未闻啊,瑟儿你这是说什么呢?”
“咳咳。”两声轻咳,李清瑟谴责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狐狸尾巴怎么就露出来了!?赶忙恢复之前那淑女形象。“父皇别急,儿臣给您讲,大鹏国固然要定期修建一些建筑物吧?包括父皇的行宫,包括这河堤,甚至包括这官道。而父皇仁慈,除了用百姓们年年的服役外,还要工部拨款雇佣大批劳力。”
“是啊,这与安置流民有什么联系?”皇上被彻底弄蒙了。
“父皇,流民也是人,也是劳动力啊,既然您想给他们粮食却不知如何安置他们,何不让他们此时去修建您平日里想修建的东西,私了说,避暑山庄和行宫;公了说便是基础设施和管道,其一,为他们提供粮食不至于他们挨饿;其二,他们有事可做不会被不法分子煽动闹事;其三,这解决了雇佣劳动力的一大笔开销,一举三得,为何不做?所以这流民,不是问题,而是机遇!”
刘瑜农愣住,是啊,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皇上也震惊,确实如此!
李清瑟还没说完,“儿臣觉得,取消一部分服役,可用纳税纳粮来抵消。若是没灾之时,除了一切必修的设施,其他全部暂停,让劳动力回家种田,多种田多纳税,充实国库与粮仓。而若是有灾,所有需要建设的设施立刻开工,将这些流民弄来来劳动力,一举三得,最后每人发放银两,助其重建家园。”
“好!我儿当真聪颖!”皇上猛地从御书案后的椅子上坐起,一拍书案,大声赞叹。
刘瑜农也十分激动,满面潮红,五公主真是能人!是奇人!奇女人!竟用三言两语便解决了困扰他们已久的难题!
“就按这么办,瑟儿啊,朕该赏你什么好?你真是朕的好女儿,为朕解忧啊!”皇上伸手狠狠拍上李清瑟的肩,因为太过激动,那大掌将李清瑟差点没拍趴下。
李清瑟哭丧着脸,很想说——老爹,您这是家庭暴力,您这是虐待儿童!就赏“凤珠”吧,别的女儿就不要了,那什么什么屏风回头也给您送回来,女儿就要个破珠子而已。
虽然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