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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销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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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鼓励了他几句好好学习,努力背书,忽而想起一事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墙洞偷窥的?”
  周韶迟疑片刻后道:“两个月前。”
  我算了一下时间,确认是宵朗出现后的日子,惊喜追问:“你可有看到我院子里有不正常现象?”
  “没有,”周韶摇头,顺便卷起袖子,露出满手红肿和细微血痕,和我诉苦,“也不知谁规定花园里要修池子的?尽养蚊子,害我蹲草丛里天天挨咬,痒得简直像凌迟!难受死了!”
  白琯黑着脸:“活该!”
  我无奈,使了个小法术帮他去红肿,再将宵朗出没的时间告诉他,问:“你真没见过奇怪的人进入我屋里吗?大约是亥时。”
  周韶抓抓头,肯定地说:“我真没见过奇怪的人。”
  我追问:“一点怪事都没有?”
  白琯道:“或许宵朗使了隐身法吧。”
  周韶犹豫道:“我偶尔盯得累了,也会走个神,去喝茶水,吃糕点。若是发现有陌生男人进师父屋子,我绝对会像刚刚那样跳出来。”
  我见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无奈叹了口气,顺口安慰倒霉卷入困境的周韶:“魔将当前,你胆量实在不小。”
  周韶谦虚:“哪里哪里。”
  白琯冷道:“算了吧,他绝对是没看清楚魔将的脸就激动喊出来了,待发现不妥时,想缩回去已来不及了。”
  周韶狠狠剐了白琯一眼,尴尬低下头去。
  百般无奈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梨树被夕阳染上残红,隔壁院子小佛堂里的木鱼声不断传来,周韶家人上门找过几次少爷,皆备变成凡人模样的炎狐花言巧语忽悠过去,只以为他在师父家废寝忘食,勤奋好学。
  我呆滞地看着满天彩霞,静静想着心事,等着夜幕降临,恶魔上门。
  月瞳终于醒了,他挪动身子时不小心碰触到伤口,痛得龇牙咧齿,却没叫出声来。我放下帘子,走到他身前,轻轻捧着他受伤的手,再叫来周韶和白琯,愧疚对他们道:“对不起,因我无能,把你们害到这个地步,我根本没资格做你们师父。”
  白琯劝慰:“别说了,这事怪不得你。”
  周韶也说:“是坏人太混账!”
  “不管什么理由,做师父都要维护徒弟的,因为你们师公就是这样做的,”我摇摇头,不敢对上他们的视线,“我很后悔,痛恨自己以前要装清高,看不起武功和法术,把时间尽花在诗词歌赋,道德经文上,大家笑我是‘书呆子’,我心里还不忿气,如今想来,他们竟是半点没错。如果我当初习武再努力一点,头脑再聪明一点,又或者是听话一点,不要私自下凡,就不会有今天祸事。”
  周韶正色道:“师父美人,你这话大大不对。凡间百花,万紫千红,有人爱牡丹艳丽,有人爱寒梅风骨,有人喜茉莉花清香,荷花清雅,总归各花有各花的好。可世事无常,何来完美?莫非你要在冬天里怪罪牡丹花谢,嫌其不耐寒?统统归咎是错?”
  “该倒霉的时候总会倒霉的,师父你救我时,路边死的那些才子,难道就幸运吗?”白琯忽而警觉问,“千古艰难唯死解脱,莫非师父你”
  “我还没那么不负责,”徒儿体贴得让我想掉眼泪,忙道,“原本我想着妥协与他,换你们活路,可是魔终究是魔,看赤虎对月瞳的所作所为,让人心惊胆战,届时我们四人同入魔界,怕是生不如死,我现在唯一剩下的法子便是移魂了。”
  “移魂?”三个徒弟都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擦擦眼角溢出的感动泪痕,在屋子里翻找一通,拿出一面铜镜,一块砚台,一方印章,搁大家面前,解释道:“我先用魂丝将你们一魂一魄强行抽出,转去物件上,再毁去原身,用死去的肉体麻痹魔将视线,你们便可留在隐蔽处,保住性命。将来吸收日月精华,静心修炼,过个几千年,重新再生!”
  周韶惊道:“妈呀!几千年?!师父美人,你还不如要我命!”
  白琯决然:“我宁可给魔将虐死。”
  周韶附和:“我十世善人,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去阎王那里挂个号,下辈子还是富贵命。”
  白琯鄙视:“师父你的点子太馊了!”
  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的主意,被残忍否决了,很是失落。
  我悲愤问:“宵朗快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办法?”
  白琯提议:“师父,咱们一起自尽吧!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让色狼占便宜!”
  周韶赞同:“对对!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好歹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待宵朗来了,发现想要的一样都得不到,活活气死他!”
  我怒:“你们就那么想死?不能有更靠谱的提议了吗?”
  两人同时看看院子方向,同时摇头,同时道:“没有了。”
  醒来后一直沉默的月瞳,忽然开口:“有的,逃生的路还有一条。”
  语惊四座,大家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期待地看着他。
  “你们会原谅我吗?”月瞳却吞吞吐吐,似乎在为难什么,不太想说。
  白琯急了:“死到临头,你还在担心什么?结局再惨也好过你被赤虎虐死,师父被宵朗抓去吧?”
  “玉瑶,我骗了你,我不是修行五百年的猫妖,而是修行了五千年的灵猫,我父亲是灵猫一族的族长,我们家世世代代守护天路”月瞳咬着唇,声音细若蚊鸣,满是愧疚,“五千年前,魔族入侵,父母战死沙场,兄弟姐妹无一幸免。只有我天生异瞳,法力低微,他们便留下性命,抓去拷问天路位置。可是我答应过父亲,守护天路是我族责任和荣光,宁死也不能说,魔族便将我监禁了三千多年,终于有天放松监禁警惕,让我找到空隙,用变化之术逃出来,躲躲藏藏上千年,蒙三尾狐妖相助,藏在西山。”
  我曾在上古典籍里见过灵猫的记载,是生于月圆之日的异兽,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貌若虎,形如狮,吼叫如雷,精变化,善蛊惑,性残暴,后被菩萨收复,为镇魔之兽。
  这种可怕的妖兽,和月瞳小白猫何来半点相似之处?
  我膛目结舌,怎么也不敢相信。
  月瞳推开被子,缓缓站起身。他身形变高了,不再是青涩的十四五岁少年模样,而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眉目展开,美貌依旧,只是金蓝瞳孔里少了天真无邪的幼稚,取而代之的是饱经折磨的沧桑,他愣愣地看着我,带着依恋和回忆,恍惚间,让我有自己是他世界上唯一宝物的错觉。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拂过我的发,如蜻蜓点水,一触而过。
  只有熟悉,没有讨厌的感觉。
  这一刻,我快要窒息。
  他说:“原谅我,我也是不得已。”
  我嘶哑地问:“为何要骗我?”
  月瞳垂下头,昏暗中,银色发丝如丝般撒过大红色被面上,有妖异的错觉,他说:“你来洛水镇不久,我便察觉到你的存在,原本以为你是来救我,很是欢喜,奈何身边有魔将乐青监视,我微弱的法力在三千多年的监禁中耗尽,既帮不上忙,也不敢透露身份,只好装疯卖傻,试图蒙混过去。偏偏你还在院子里布下镇魔符,让我进不去,只好从周韶那儿想办法,料想你如今是九天仙女,不会看不出破绽,待交还刘婉后,便死缠烂打让你收下我做徒弟,找机会说明真相,将来一起去天界。未料,乐青使计,将刘婉杀害,引动天雷,让你帮他度过雷劫,狐妖也表明投靠魔族的身份。身边又有妖魔监视,我急在心里,不敢作半句声”
  “等等,”我听着不对劲,“我从未见过你,你怎会认识我?”
  月瞳微微一笑:“我们在一起长大,你没变成人的时候,我曾偷偷摸过你,差点把你掉地上打破,被父亲抓去吊起来狠狠抽了一顿。”
  周韶怒了:“什么叫摸过你?!我还没摸过呢!”
  月瞳不管他,伸出受伤的手,轻轻拉过我,柔声问:“师父,我曾问过,你可知你原形是什么?”
  我答:“是玉。”
  月瞳:“玉可以做什么?”
  我答:“玉可多用,做镯子、簪子、玉玺、玉佩、玉环、玉笛”
  月瞳却转了话题:“魔族对我的拷问变得松懈,最重要原因是他们知道,得知天路下落也进不去。打开天路除需要灵猫引路,还需要一把钥匙。”
  “钥匙?”我想起原身奇怪的形状,似乎明白了什么。
  月瞳坚定地说:“你便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以玉之精魄造就的打开天路唯一一把钥匙。”
  “这怎可能,师父从来没告诉我,”我呢喃自语,“绝不可能!”
  月瞳道:“这是瑾瑜上仙好手段,木隐于林,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把钥匙会变成仙人,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只恨宵朗不知从何得知真相,才将目光瞄上你。”
  原来,恶魔从最初看上的,是打开天路的钥匙,而不是我。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师父已落入宵朗手中。”唯一的侥幸破灭,我喉咙阵阵僵硬,硬撑着不让自己胡乱去想可怕的事情。若是想了,我怕自己会崩溃。
  月瞳再次向我伸出手,摸摸脑袋。我惊诧地看着他,挥手往日的相处光景,实在很难将他当大人看待,对此他自己也有些尴尬,讪讪解释道:“妖族节操本来就没那么强,灵猫也属猫族,都是雌性才有择偶权的种族,所以我和谁睡觉都无所谓,装得越蠢,大家的警惕就越低,谁会相信那样一只被欺负的没用猫会是灵猫族?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
  呆若木鸡的白琯终于回过神来,安慰:“别介意了,不好的事情终究会过去的。”
  周韶也说:“师公吉人自有天相,就算落入魔族手中,说不准也和月瞳一样逃脱了!”
  我深呼吸几下,稳住情绪问月瞳:“擅开天路,你便违背了父亲誓言,而且会被天界降罪,罪可至死。”
  月瞳说:“至少,你们不会变得和我一样。”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包含着浓浓的情谊。
  可是他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腿再度隐隐作痛。
  不管是月瞳,还是我,被恶魔刻上的烙印,是一辈子也逃不掉的。
  “天已经黑了,等宵朗来就来不及了。玉瑶你别想了,继续呆在这里,我们一起被抓去魔界,对天界才是最大的危险,将功补过,他们未必会判我死刑的,留在这里才死路一条。”月瞳拆开手上绑着的绷带,红肿大半未消。他隔着门缝观察一下外面的三名魔将,迅速做出决定。
  周韶问:“我们连门都出不去,怎么行动?”
  “放心,天路的门口不是固定的,”月瞳站起身,警告大家,“我起初把原形强行缩小,变成猫的模样,如今变回原形,你们别吓着。”
  传说中凶悍无比的灵猫要出现了。
  大家很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月瞳忽而摇身,先化作娇小玲珑的猫咪,然后念动咒语,身形骤长,宛若虎师,洁白无瑕,毛皮丰厚。他撑了两下受伤的前爪,撑不动,痛得“喵”了一声,然后趴在床上,四肢伸展开,柔软得像块毯子,仿佛随时会打滚。
  周韶偷偷摸两把,嘀咕:“莫非灵猫就是变大的猫咪?”
  白琯松了口气:“幸好长得还是一样呆”
  我义正词严地解释:“传说流传至今,多有偏差,不要太放在心上。”
  月瞳很尴尬。

  揭牌(修)

  纵使很多年后,想起今日之事,我都会懊恼。
  洛水镇的囚禁,日日夜夜的挑拨,残忍的刺青,苍琼的恐吓,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再加上三月之限,这些充满紧迫感的条件一直压迫着我的神经,如同拉紧的弓弦,不能呼吸,心里时时刻刻想的是如何逃脱。
  生路被一条条封锁,希望一点点灭绝。
  他步步为营,用无止尽的紧张和恐惧,夺去我所有的理智,迫使我失去判断,走入绝路。
  当万念俱灰之刻,月瞳点起希望的灯火,总是微弱,却足以让夜间濒死的飞蛾,疯狂扑进去。
  我不顾一切同意了月瞳的提议。
  月瞳用利齿咬开前爪上的肌肤,鲜血染红白色皮毛,一点一滴地撒在地上,如有生命般游动,慢慢勾画成复杂的法阵。兀长繁琐的咒语在他口中轻轻念出,仿佛凝固在空气中,盘旋不散。法阵中徐徐升起白色云雾,如飞天的彩带般舞动,继而纵横盘错,组成一座缥缈的大门,在半空中浮动。
  “这便是天路?”白琯惊叹着,向大门伸出手,却碰触不到任何实物,他困惑地问,“没有锁孔,如何进去?”
  月瞳变回人形,撕下被单,随便裹两下伤口,诚实地说:“不知道,我以前没钥匙。”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大门,仿佛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分不开彼此。我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呼唤,它在让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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