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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一个不稳,白玉箜篌几乎从她的袖间滑落到地上。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矫情做作,竟连对妖怪……都这样悲天悯人的?
可是剧烈的恶心已经不受控制一般地,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之间疯狂游走起来,胃部的抽痛让她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手指紧紧地抓住身边的岩石,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骨架的支撑那样,软绵绵地跪倒在地上。
用颤抖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唇,拼命地想要压制住内心翻腾的恶心,却又被一阵更加剧烈的晕眩代替。
额心的紫色印记,突然像是被火灼烧一样,迸发出炼狱一般的疼痛。
或许这是一个纠结的错误,或许这是缘,或许这是孽……
不管是什么,这个故事,都需要她付出锥心刺骨的代价,来讲述。
他的每一次挥剑,都要用她无止尽的痛楚来作交换;他的每一次无情,都要用她最完整的生命来祭奠。
钻心刺股的疼痛的背后,是这样复杂的关系里,最残酷的真相。
作者:总堕主2008…1…13 14:58 回复此发言
44 回复:【堕主华丽怨念第一弹】紫璃文之——《华门赋》
又一次病倒,对柳梦璃来讲似乎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就好像这生命中有许多事情,她根本就不想费力气去思考一样。
忙乱的家仆,紧张的慕容老夫人,以及每天都来探望自己的韩菱纱,在她看来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有一口没一口地吞咽着玉儿送到自己嘴边的药汁,柳梦璃失神地将目光投向窗外高大的祈神木,只见到枝枝蔓蔓的树杈上落满了白色的雪,好像一夜之间开满了繁花一般,惹人注目。
凄艳却骄傲的白色,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记忆中,应该是昨夜下的雪吧。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玉儿在一旁耐心地吹着汤匙里的药水,一边嘟囔道:“姑爷也够狠心了,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声……好歹韩家小姐也来探过了,他竟然都不肯来。”
玉儿口中的韩家小姐,似乎还带有别的深意,话中的这个“好歹”,更是暗含了一种不用言传的约定。
柳梦璃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不过,只是她不想理会而已。
目光被窗外另一条鲜艳的身影填满,柳梦璃微微一怔,略为惊讶地皱了皱眉。
玉儿也随着柳梦璃的目光回过头去,只见寒风料峭的窗外,一个红衣少年正呆呆地站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柳梦璃,鬓发微散,面色苍白,半倚在床头的模样。
者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被当作是登徒子给一阵乱棒轰走,不过这个人似乎例外。
看着他痴痴地模样,玉儿的眉角绽开一丝好玩的笑意,站起身来朝他招手,故意装出很生气地样子道:“云天河!你怎么在这里?少夫人的房间也是你能随便来的么?”
云天河苦恼地挠了挠后脑,老实巴交地回答道:“……少夫人?什么是少夫人?”
玉儿噗地掩嘴一笑,跺脚道:“你真真是个野人,难怪韩家小姐要这样唤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慕容府上哪个不知道,酷爱收集古玩奇珍的韩菱纱,因为垂涎云天河的宝剑,于是便连哄带骗将他带进府中。
就只有这个傻子不知道。
久病的柳梦璃看见云天河一副老实至极的模样,目光里竟泛起一丝淡淡的兴趣。
微微从枕边立起,她拢了拢耳边的长发,漠漠地对他说:“你不知道少夫人是什么,那让我来告诉你可好?”
见云天河用力地点头,柳梦璃抬起眼睑,回答说:“……少爷的妻子,便被人叫做少夫人了。”
听罢她的话,云天河反应良久,很认真地嗯了一声,竖起手指一边数一边道:“菱纱说过,少爷……少爷我知道,那么你就是那个慕容紫英的妻子了。”
实在是觉得他的回答有一点好笑,柳梦璃转过头去,点一点头算是回答。
玉儿笑着起身,一手端着药碗,一手便要去关上窗户,只听她催促道:“答对了答对了,知道了还不走,少夫人是多重要的人,自然不是随便让你看的。”
哪知,看见玉儿要来关窗,云天河却像是很紧张地一把按住窗棂,奇怪地问道:“你这么重要……那为什么那个少爷不来看你呢?”
柳梦璃一愣,烟波浩淼的眼眸突然落下一丝丝冰冷的雪花,伸手轻轻地拈起一缕长发,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把玩着,看似漫不经心地答道:“你错了,少夫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云天河听,又或是说给玉儿听的,说完之后,她便将目光投向窗户的另外一边,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
静默。
玉儿一怔,正关上窗户的手也愣在半空中。
云天河看着柳梦璃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猛地怀念起她那天的那个偶然的笑容了。
即使同样虚幻,同样无奈,但是,也好过这样,全然没有喜怒哀乐的冰冷。
“喂!少夫人!”云天河大声地唤道,同时还夸张地挥起手来,扑在窗口上道:“不要又不开心了,我来看你好了。”
不知是被他那句理直气壮的“少夫人”给镇住,还是被他后面的一句话触动,柳梦璃竟是抬起头看了看他。
目光中的冰雪渐渐开化,甚至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她垂下头掩去目光中一瞬间的温柔,随意地道:“随你吧。”
看着眼前的情景,玉儿的手竟不住猛地一抖,尚有余热的药汁淋在指尖上,一下子让她清醒过来。
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柳梦璃寂寞的瞳孔,她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忙笑道:“小姐,药快要凉了,我这就去热热。”
说完,便慌慌张张地推出门去,留下柳梦璃和云天河,一里一外地说着什么。
柳梦璃深深地望向云天河那双深邃却又通透的眼眸,在玉儿走了之后,突然回身从床边抽过那尊白玉箜篌,静静地开口道:“云公子,你……可有见过湘妃竹么?”
云天河看着她失去聚点的缥缈目光,木然地望向窗外的白雪,带了一丝凄婉动人的色彩,忙红着脸摇摇头。
“可怜湘妃竹,未老先枯……”
朱唇微启,婉转低吟,指尖在琴弦上一带而过,一曲凉意沁人的《湘妃竹》就像是展开双翼的白色鸟儿,在箜篌之上振翅飞起。
痴痴呆立的云天河,自然是看不到,柳梦璃如梦如幻的眼眸,定格在自己的身后,浸透了寒冷的罡风。
目光的尽头,高大的祈神木下,一袭蓝袍的慕容紫英背手而立,翻飞的发丝之下,墨黑的瞳仁微微闪动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遥遥相望,只一眼,道尽恩怨,却再也理不清这如絮的纠缠。 07
好久都没有感到奇怪了。
柳梦璃这么想着,一边抬头,看了看一直到云天河都离开以后,还一直木然地站在祈神木下的慕容紫英。
真的很奇怪不是么?像他这样的人,总不该浪费时间在这里发呆才对。
祈神木,是柳梦璃在自己的前半生里都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树木。
南方,她的家乡,没有这样苍凉壮阔,好看的大树。
笔直向上的树干,在分杈的地方竟然也蜿蜒出一派奇异美丽的景色,枝枝蔓蔓地在天空编织成一张沉默的巨网。
听下人们说,等到了夏天,当祈神木开花的时节到来的时候,整个院落里都会激扬起苍白的花瓣,漫天遍野都会是祈神木的香气。
这不是属于人间的香气,据说是天上的神不小心遗落凡尘的眼泪。
当然,也有人私底下议论,这悲哀的神女,正是柳梦璃也说不定。
如果,她也会哭的话。
颜色苍劲的树下,是慕容紫英挺拔的身影,正一言不发地对着柳梦璃的窗口。
映衬着身后奇异的背景,再看向他脸上略微有一些落寞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柳梦璃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真是荒谬。
冷风吹起慕容紫英额边细碎的黑发,沉寂地划过他的脸庞,眼底的细流,被朦胧的发丝遮挡住,少了一份凌厉的锐利,却凭空地多了一份让柳梦璃难以置信的……
寂寞。
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这样一个身负盛名的男人,这样一个高傲不羁的男人……
原来也是会寂寞的啊。
挣扎着起身,却不肯显现出一丝虚弱的痕迹,柳梦璃吃力地支起自己的身子,从身旁的红木架上取下貂皮大衣,胡乱地披在自己的身上,缓缓地朝窗边走去。
伸出手的一瞬间,她告诉自己,把窗户关上,将有关慕容紫英的一切一切,驱赶出这个房间。
可是手指触到朱红色的窗棂的一瞬间,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的他,发觉自己已移不开眼睛。
漠然地静伫了一会,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她问慕容紫英:“有事么。”
慕容紫英看向她的目光里,好像沾染了一丝祈神木的苍凉和空洞,半晌,他才伸出手,抚过光滑的祈神木树干,开口对柳梦璃说道:“日后若是害怕的话,就不必与我同行了。”
修长的手指在祈神木上静静地划过,精致英俊的面容一时间让柳梦璃有一点失神。
即使不想承认,可是,她还是不得不说,慕容紫英真的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他的话让她在一瞬间觉得有一点好笑——这算是什么呢?她应该怎么理解他的话呢?
是在间接表达他的不满,还是想要婉转地表达一种关心,又或者说是在对她驱逐令?
心上像是有涟漪荡漾开去的微波,柳梦璃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动,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不是悲伤,不是酸楚,也不是委屈。
这是慕容紫英第一次,给她另外的感觉。
抬起头,柳梦里的眼底有聚散的浮云,蕴藏着无尽的情绪,看着慕容紫英,浅浅地开口道:“你觉得我在害怕?”
没有想到她会回答自己,慕容紫英微微一愣,然后略略一挑棱角分明的剑眉,看着柳梦璃脸上那种让自己觉得有点陌生的表情,面无表情地问:“不然呢。”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柳梦璃伸手捋了捋胸前的发丝,倚靠着朱红色的窗框,仍旧是没有什么情绪的动作,却意外地包含了一些轻盈和灵动。
慕容紫英惊讶地看着她丝毫没有退让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轻挑朱唇,漫不经心地说:“看来是夫君多虑了……”
……夫君。
作者:总堕主2008…1…13 18:05 回复此发言
54 回复:【堕主华丽怨念第一弹】紫璃文之——《华门赋》
哈哈……幸灾乐祸中
堕主加油
作者:joypark3s2008…1…13 18:05 回复此发言
55 回复:【堕主华丽怨念第一弹】紫璃文之——《华门赋》
紫璃论坛也要转哦
作者:joypark3s2008…1…13 18:05 回复此发言
56 回复:【堕主华丽怨念第一弹】紫璃文之——《华门赋》
……夫君。
好像是一个极为陌生的称呼,又好像那么的熟悉,第一次听到,直撞得慕容紫英的心头一阵颤抖。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领悟到自己曾经亏欠的,亏欠的……太多了吧。
即使他不想给的,也不一定是柳梦璃想要的,但是,他们却在这一世,生生地欠下了零落的债。
奇怪的是,这也是生平头一次,柳梦璃产生了想要将一个话题继续下去的念头。
这个人不是韩菱纱,不是云天河,竟然是慕容紫英,的确是一件令人觉得讽刺的事。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忽略了一件事,他们,都是被喧嚣遗弃的人,却在命运的作弄之下相互排斥,相互伤害,距对方于千里之外。
只是,等到他们都领悟到的时候,他们,又将会怎样呢?还会有机会吗?时光和命运还会等待么?
来不及想这些虚无缥缈的未来,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立着,站在宽敞的院落之中,沉默地读取着彼此眼中的细碎光芒,好像在虚空中……
寻找另外一个自己。
开口打破沉默的依旧是慕容紫英低沉好听的声线,他似乎若有所思地转过脸去,将深邃宁静的目光投向院中高大的祈神木,突然问道:“你知道吗,北方没有湘妃竹。”
柳梦璃一怔,不明白他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