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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在柳梦璃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近彼此,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合情合理,可是……情何以堪?
韩菱纱急匆匆地从湖心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云天河,朝着他可怜的脑袋上就是重重的一击,然后插起腰竖起眉怒道:“野人!是不是又闯祸了?!”
云天河很无辜地猛力摇头,紧张兮兮地拉起韩菱纱,慌张地解释道:“不……不是的……就是,就是少夫人昏倒了……”
韩菱纱柳眉倒竖,鼓着腮帮子又敲了一下云天河那可怜的后脑勺,接着说道:“好端端没有事会昏倒?你当我是傻子吗?”
云天河委屈地看着韩菱纱,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只呆呆地问了一句:“……那个,菱纱,什么叫梨树?梨树不是长在山上的么?”
远远的,慕容紫英的背影线条,微微地僵硬了一下。
是啊,他所做的一切一切,是否都是因为这礼数二字?是否都是因为这不算解释的解释?
或许,云天河不懂这礼数究竟是什么,可是,他会不懂么?
他懂得,也许就是太懂得了。
——他,真的只在乎礼数,不在乎她么?……
韩菱纱没有再继续对云天河发火,因为突然感觉到脸颊上被一阵冰凉刺痛,然后又伴随着水滴缓缓滑落。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抬起头去,只见苍茫浩渺的蓝色天际,已经有纷纷洒洒的银白色斑点纷飞而下。
顿时,青湖斑斓的夜色之上,跳跃起了无数灵动的雪白色光点。
那一夜,漫漫青湖之上,落雪寂然无声。
那一夜,慕容府妖灵再现…… 11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变化了,这是玉儿一直有的一种想法,自从开始下雪以后,慕容府的气氛就变得好像有一点奇怪了。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端着白底蓝花的瓷盆,站在厢房的屋檐底下哈着热气跺着脚,她还是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祈神木。
花灯会的那天夜里闹妖怪的地方……就在那里吧?
哎呀,真是想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呢,只看见外面白光一阵一阵地闪烁,胆小的她当然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不过,想想也知道,感到慕容府上撒野的妖怪,能有什么好下场呢?当然是被姑爷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想到慕容紫英,玉儿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一点想不通了,他究竟存了一个什么心思呢?
难道说还觉得小姐长得不够标致?——这就有一点说不过去了,柳梦璃的容貌气质,不要说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也是挑不出丝毫的瑕疵来的。
那究竟是哪里不对?难道说是因为韩菱纱的存在么?还是说他一心只求仙问道,丝毫没有儿女私情?
无奈地耸耸肩,理不清这莫名其妙的关系,玉儿抬了抬手中的瓷盆,回过身推开门,跨进了柳梦璃的房间。
房间内的暖暖熏香迎面扑来,玉儿随即一愣,转而阖上房门,朝着立于窗前的柳梦璃笑道:“小姐,怎么不再用离香草熏香了?可是香料不够了?”
没有回头,柳梦璃只是淡淡地,轻声地回答:“离香……不知为何,让我头疼。”
玉儿径自忙活着手中的事,叹气道:“我看小姐是太闷了,才会头疼,不若多在院中走走,应该会好一些。”
她没有抬头,自是也看不见柳梦璃脸上的神色,似乎失却了往日的镇静淡薄,略略地竟有一些不安。
抬起手,用力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心,柳梦璃深吸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昨夜又是一夜无眠,难以描述的梦魇,反反复复地纠缠着自己,像是怎么也摆脱不掉的阴影一般,没有开头,没有结尾,只是有一个怎么拼凑也不完整影子,还有一些纠结难懂的话语……
她,究竟是怎么了?
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猛地发现窗外的世界早已是银装素裹,就连房檐之上都已挂下晶莹剔透的锥形冰晶。
这场雪,是不是已经已经下了好几天了?隐约还有些模糊的印象,那天夜里,是慕容紫英带自己回来的吧。
难怪四下都在小声议论,看来慕容夫人总算是反攻有望,位置大概是坐稳了。
无心理会这些没有来由的流言蜚语,此时的柳梦璃,心里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指了指窗外高大的祈神木,柳梦璃唤过玉儿,询问道:“花灯节那天夜里,府上是否又有妖物降临?”
玉儿这才放下手中的忙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柳梦璃,惊讶地发现,并未梳妆的她,却竟又用一笔纤细的朱红隐去了额间的淡紫色印记。
“啊,是啊,”猛地回过神来,玉儿急忙摆手应答道:“好吓人的,就在这院中,小姐当时不舒服,想必也未见着,白光一闪一闪的,骇人得很呢。”
轻轻地点头,柳梦璃将若有若无的目光投向不远处苍凉的祈神木,沉默了片刻,突然没有来由地问了一句:“那么,最后还是紫英解决的吧。”
掩嘴笑笑,玉儿忙正色道:“当然是姑爷,不然这慕容府上还有哪个人有那么高强的本事?云天河么?”
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便转过身去压低了声音笑了出来。
可柳梦璃却似乎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好笑,仍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窗外,目光游离的地方,很自然地看见回廊之下,重叠的人影来回地晃动着。
轻快的步伐,红色的亮泽,在雪地上调皮地来回晃动,还伴随着少女银铃一般活泼的笑声。
韩菱纱来来回回地细数着自己的脚印,张开双臂保持平衡,咧开嘴对身后的人笑道:“你们快看,这雪下得真是好大,明年的收成一定很好啦。”
透过柳梦璃有些离散的目光,刚好映出了韩菱纱身后的回廊上,慕容紫英和云天河并肩行走着,没有任何语言地跟在韩菱纱的身后。
玉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低低地,带着许些不平和不满地道:“韩家小姐是个好女孩呀……只是,也别总是这样天真活泼,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好么,总是和姑爷走得这么近,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柳梦璃微微一惊,不禁诧异起来,自己都还没有想到那里去,难道他们……就真的这么……惹人遐想么?
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么?
走得近了,韩菱纱早已看见站在窗边的柳梦璃,忙笑嘻嘻地跑上前来,猛地扑到窗沿上,灿烂地笑道:“梦璃!你今天好些了么?穿这么少就不要站在窗口吹风嘛,”
还没有开口答话,柳梦璃抬起头,正好迎上了慕容紫英和云天河同时投向她的,询问的目光。
心中了然地一笑,柳梦璃突然地发现,慕容紫英和云天河,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其实在内心深处,也有不少相似之处呢,至少,都会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一些关心吧。
微微点头,她欠身回答道:“今天感觉好多了。”
这一次,开口的却不是韩菱纱,而是大大咧咧的云天河,仍旧是一幅缺心眼的模样,笑呵呵地接过话头对柳梦璃道:“好了就好,生病很难受的。”
没有丝毫悬念,头顶上又被韩菱纱重重地一敲,还附赠了几句责难:“死野人,又抢我话头,抢就抢,还尽讲些废话!”
看着云天河满脸委屈地捂住头,一丝笑意渐渐地沾染上柳梦璃的面容,那一刻,窗外耀眼的雪地里,好像有金色的光芒照进精心修饰的窗棂,美丽的画面,无所遁形。
云天河没有看见柳梦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表情,只一个劲地抱着脑袋叫道:“菱纱怎么又打我?你怎么总是喜欢打我?”
韩菱纱一时语塞,嗯啊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破天荒地,站在一边的慕容紫英正默然地低头摆弄手中的剑匣,突然没来由地抬头闷闷地接了一句:“你若将佩剑解下来送给她,想必待遇会好些。”
作者:总堕主2008…1…14 13:29 回复此发言
90 回复:【堕主华丽怨念第一弹】紫璃文之——《华门赋》
韩菱纱的嘴巴瞬间张成了一个很纯粹的圆形,万分惊讶地看向了慕容紫英,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那样。
感觉真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一口气出仨那样不可思议,平日里雷打不动的慕容紫英,竟然开起了玩笑!
愣了半晌,韩菱纱这才猛然间反应过来,想着这下大事不好,慕容紫英的这句话,不是把自己的“阴谋”给暴露了么?
还没有等她从惊讶中彻底清醒过来,一直默默不语的柳梦璃也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慕容紫英,用手掩去嘴角的笑意,很适时候地补充了一句:“云公子不妨好好考虑看看。”
此言一出,柳梦璃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会把自己卷入这样的嬉笑打闹中了呢?
原来,不知不觉中改变的……真的不只一个人啊。
韩菱纱真是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明明平时最不爱说话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开口揭自己的老底,也不晓得是不是撞邪了。
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惊讶,柳梦璃和慕容紫英几乎是同时抬起头,猛然间撞上了对方深邃却又澄明的眼眸。
稀薄的空气中,纠缠着一个小小的碰撞,眼神萦绕了片刻,随即又很快地分开了。
云天河很没有领悟能力地左右看看,然后很真诚地看向韩菱纱,笑着道:“菱纱想要这把剑么?那我可以给你啊。”
说着,居然还真的伸手解下腰间的长剑,就这么直接地送到了韩菱纱的手上,眼神里,半点杂质也没有。
这回换韩菱纱发愣了,她就这样举着手拿着云天河地给自己的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云天河陈恳的眼睛,错愕地转了转眼睛。
“菱纱想要,我就给你嘛,大不了以后上山打山猪的时候我们都一起去嘛!”云天河抱起自己的手肘,满脸笑容地补充道。
然后,一丝很明显的红潮,悄然漫上了韩菱纱娇俏的脸颊,竟氤氲出一派难得的娇羞,于是她跺脚道:“谁……谁要和你一起去打山猪啦!”
柳梦璃的余光很自然地捕捉到韩菱纱面上生涩的表情,嘴角蜿蜒的笑意渐渐地,变得有一些空洞和落寞。
谈不上自己有什么不悦的想法,她只是,在看到韩菱纱那样充实的一颦一笑的时候,心中会莫名其妙地失落一下。
——不论是开心,或是伤心,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她那样,认真又充实地活下去呢?
这一次,也是柳梦璃第一次认真地看到云天河的剑,那把一直让韩菱纱念念不忘的绝世好剑。
幽蓝色的寒芒缠绕着通透的剑身,凭着柳梦璃的阅历,竟是也辨认不出这剑身的材质,她也想不出,云天河是怎样得到这把造型奇特的长剑。
不过,说到剑,柳梦璃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不经意地抬起眼帘,果不其然地看见慕容紫英那双沉稳的眸子,认真地追逐着云天河手中的寒芒,仿佛终于看见了让他动容的美景。
能让慕容紫英都侧目的剑,应该真的是一把绝世好剑吧,她不禁这样想着。
不过,在云天河很刹风景地举着手指在一旁细细地盘点剑的用途时,柳梦璃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剥山猪皮的时候不太方便……剑身太薄了嘛……”
慕容紫英的脸色一变。
“不过还算快,砍柴什么的还比较顺手……”
慕容紫英的剑眉微微一挑。
“但是好像又快得有点过分,穿烤肉的时候经常肉掉到地上……”
慕容紫英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接下来又是一段熟悉的拍打声和叫唤声,柳梦璃不看也能知道,韩菱纱又忍不住对云天河下“毒手”,还一边愤怒地道:“你这个混蛋!原来你就是这样用这把剑!那和送我一根木棍有什么区别……”
两人又这样,打打闹闹地朝院中奔去了,留下了一段遥远的空洞在长廊之下回荡。
不过此时,柳梦璃对慕容紫英的反应更加好奇。
——嗜剑如命如他,恐怕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吧,想想还真让柳梦璃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好久都没有觉得,什么事情好笑过了,真的就这么想着,就能笑出来一样。
慕容紫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纤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纠结的眉心,转过身不看云天河,沉下声音自言自语地道:“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
转过眼来,慕容紫英正好看见柳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一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