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反水/作者:昆金'
那双纤秀的小脚没有穿鞋,只裹了一双白色棉袜。犹豫着踩在窄窄的水泥防护栏上。临江伫立,秋风拂面。孱弱的身子却如一尊执着的雕塑,纹丝不动。 脚下的黄浦江水汹涌激荡,白浪拍岸,赫然以一种惊艳的视角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暗叫了一声。原本平静的神情有了瞬间的惊喜。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角度。相信没有几个人会欣赏到这样的景致。除非也象她一样,曾经或即将从这里纵身跃下。 …'阅读'
《反水》采集了存世极少的史实资料,尊重史实,大胆想象铺陈,首次披露了当年在白色恐怖之下,我党一支神秘的铁血精英部队(中共中央特科红队,也称“打狗队”)的战斗故事。本书以独特视角,通过诡谲迷离的故事,展现了在那些特殊的年代里,不同人在面对信仰,价值,时的不同选择。借鉴汲取了一个神奇的边缘艺术,演绎了一个极其另类的杀人陷阱。展现了那些战斗在隐秘战线的革命者如何用坚定的革命信仰,战胜自我,战胜痛苦,忍辱负重,碧血丹心。
《反水》出版不久就签订影视改编权,同时获得第二届“中国网络文学作家作品风云榜”军事类榜首。
以下是评委会对《反水》的一些评论(原):
“……昆金的《反水》是本年度最具创造力的军事文学作品。既具备网络作品的传奇色彩,又体现出扎实的文字功夫和叙事才能。这部作品描写了白色恐怖下我军在上海机关秘密警卫队的斗争生活。故事充满神秘色彩,悬念设置层层叠叠,作者老练娴熟的笔法,抽丝剥茧,妙趣横生。敌后斗争的特殊性获得了高度释放,明刀明枪变成了暗箭难防,面对面的血性拼杀变成了明暗不明的钩心斗角,生死不离的兄弟深情变成了波谲云诡的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但现代语言的过度运用,影响了作品的现场感。”
内容简介:
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共上海机关秘密警卫队正在执行一次警卫战。不料却遭遇军警特务渗透冲击。同时现场出现一个神秘的中医,身份不明,但行为诡异。组长杨胤发出报警命令,但负责向下一站发送报警信号的大刘却没有任何反应。致使整个警卫队行动滞后,仓促应战。一场激战之后,警卫队伤亡惨重。事后发现,杨胤精心安排的方案离奇走样。杨胤自己也遭遇到有悖常识的古怪经历。忽敌忽友的中医在关键时候被害,好端端的一个人从房间里凭空蒸发,昔日战友忽然面目狰狞……
杨胤因无法解释一切,登时身陷险境,背负重大泄密之嫌,被责令接受隔离审查。但他不甘蒙受冤屈,而且感觉到身边的人个个暗藏凶险。他决心以己之力,查出真相。于是孤身一人,亡命天涯。既要防备国民党军警特务的围追堵截,又要躲避自己昔日战友的通缉追捕,还要在重重迷雾之间寻找真相。期间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一批又一批的对手,和那个另类凶险的陷阱,几乎让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诡异的情节,激烈的战斗,残酷的斗争,真相却一直在越走越远……一段波谲云诡、荡气回肠、热血沸腾的悬疑、逃亡和谍战情仇故事就此展开。
一路追查中,先后有神秘女作家、国民党特工、租界华人探长、上海滩黑帮、传奇宿将、市井百姓、江湖怪侠等众多势力纠缠角逐。经过重重的抽丝剥茧,喋血街头的调查和激战,困扰杨胤的那个诡谲陷阱和真犯元凶,最终真相大白,却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序
那双纤秀的小脚没有穿鞋,只裹了一双白色棉袜。犹豫着踩在窄窄的水泥防护栏上。临江伫立,秋风拂面。孱弱的身子却如一尊执着的雕塑,纹丝不动。
脚下的黄浦江水汹涌激荡,白浪拍岸,赫然以一种惊艳的视角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暗叫了一声。原本平静的神情有了瞬间的惊喜。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角度。相信没有几个人会欣赏到这样的景致。除非也象她一样,曾经或即将从这里纵身跃下。
晨曦初显,江边原本宁静清爽的空气,开始散发出一股躁动。新的一天即将来临。江面上巨轮穿梭,海鸥低掠。她的两侧是繁忙凌乱的码头货场。身后是人流嘈杂的马路。马路的对面,就是宏伟的万国建筑群。那些高高的尖顶若隐若现,宛若怪兽头上的尖角,狰狞毕露。
这些都近在咫尺,但对她而言,又仿佛远在天涯,与她无关。
她嘴唇紧抿,站得坚定。瘦瘦的肩头在锦缎旗袍下执着地耸立着。江风劲疾,却吹不动她精致盘绕的的头发,更加吹不散她紧锁的眉头。一身深色旗袍,也只是被拂动裙角。只有肩头宽大的苏绣披肩,才被吹得流苏凌乱。披肩上那些暗亮的小点缀,像极了夜色中萤火虫的曼舞。
她就这样,在清晨的江风中伫立了十分钟。
终于,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令她如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一个激灵。
一个中年男人,挑着一副担子正在慢慢靠近。他围了个很大的白色围兜,下摆一直拖到膝盖下面。胳膊上戴着干净的白袖套。一只胳膊搭在扁担上,另一只随着他的步伐,快速地前后挥舞着,迅捷而精干。这种装束,一看就知是卖早点的。她注意到,这个男人刚才站在马路边的法国梧桐下,已经直着脑袋注视她一小会了。眼下,对方忽然挑上担子,向着码头工人聚集的地方紧步赶去。那担子在他肩头晃悠着,显示出一种不应该有的慌张。而且,他的脚步也明显有些凌乱。
她转过头盯着对方,眼神中盈满了期待。
那人放下担子,摆开摊子。等到有人走近,便伸手一揭桶盖,登时看到有一屡薄薄的热气飘出,粥香四溢。引得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向着锅内张望。而这个时候,他仿佛并不急于兜售,而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指向了她,对着别人大声说着什么。
她的心里一阵颤动。
很快,天色已经完全明朗,那个孱弱身影越发清晰地显现在外滩防汛墙上。
转眼之间,有一声惊呼就在行人之间快速传递。那惊呼声在清晨的空气中,被传达得分外清晰。
“有人要跳江啦——。”
“真的嗨,还是个女的……”
“作孽,快滴去拦老伊啊……”
杂乱的呼喊声开始灌入她的耳朵里,就像是爆炒豆一样炸响着。她感到自己浑身的热血在沸腾。她呼吸急促,小嘴轻轻抿动着,反而没有了刚才的坚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她忽然害怕极了。
但,她必须跳。
很快,尖厉的警哨声响起。她看见有两个穿制服的租界巡警也向自己跑来。另外还有一个正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跑到码头江边,指使岸边的两只小船解开缆绳,向着自己飞速划来。有两个精壮的汉子站在船头,一手叉腰,另一只手远远地向着自己,指指点点。
看到这些,她有了点欣喜,紧张感被稍稍缓和。预期中的那股画面似乎正在实现。
脚快的巡警已经跑到她的身后,却不敢冒然上前。只是在身后来回绕着,打量着这个女人。
她一直很注意对方的位置,并配合着半转过身,脸上活脱脱一副伤情女子寻短见的神情。
其中的一个高个子巡警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她。
“怎么又是她?见鬼了真是!”他脱口而出。
“啥宁呀?你认识伊?”另一个也赶上来,上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美貌女子。
“妈的,她你都不认识?你他娘的白长在上海滩了。”高个子巡警朝她烦躁地瞥了瞥,又鄙夷地瞪了一眼身边的搭档,“娘的,这女人最近是怎么啦?怎么那么多事体啊。”
俩人嘀咕着,继续慢慢靠上。而在他们的身后,已经聚集起很多看热闹的人。
这段谈话,也传入她的耳朵。她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伊到底是啥人呀?不会是你个赤佬的姘头吧。”另一个嬉笑着望着同伴道。
“滚那娘的蛋!”高个子巡警咒骂了一声,“你就晓得这个。告诉你,她叫黄芩,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才女,小说家。”
“喔要……不得了不得了,我听说过伊的。原来就是伊啊……伊的小说老吃香,被香港人拍成电影了,听说还是阮玲玉主演的。伊这样的人,做啥要寻死啊?”
“这个谁晓得。前天一帮年轻人在一家杂志社闹事,又砸东西又烧房的。听说也是因这个女人引起。害得老子在杂志社门口值了一夜的班,脚酸得要死,还没有夜宵吃。比抓共产党还辛苦。”
说话间,两人就在距离她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高个子巡警老练地探出脑袋,朝江面望望,那两艘小船已经靠近。
“我喊一二三,一起冲上去,我抱腰,你抓她的脚。”高个子吩咐道。
“晓得。”
这时,她也看到了脚下飞驰而来的那两艘木船,还有船上那几个精壮汉子。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靠黄浦江吃饭,水性极强。救起个把落水者,应该没有问题。
脚底的水泥护栏有一点凉,加上清晨里深秋的风一吹,使得她的身子又开始不住颤抖,就象是秋风中的一片树叶,随时都会怅然而落。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害怕的。
继续,还是停止?
她努力着,尽量用毅力驱散这种可怕的犹豫。
——噗、噗、噗。
一阵声响从身后传来。并伴随强烈的闪光。她一惊,差点没有从护栏上跌落。
她知道,自己暗地里释放出去的小道消息,如一条烂鱼,已经让敏感的记者们嗅到了八卦新闻的腐腥味。
现在看来,她已经没有选择。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个,忽然胸中有一股情绪喷薄欲出。她的嘴唇抖动了几下,眼眶一热,视线一下子模糊。
她强忍。
她知道,她必须做,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走开走开,拍什么照片!你想害死她啊?滚——”身后传来了高个子巡警的呵斥声。那几个记者忌讳巡警的粗鲁,死抱着相机连忙后退,生怕砸了怀里这个金元宝。一回头撒开腿四散着往各自的报社跑去。一大早就猎获这么火爆的新闻,已经让他们接近癫狂。
但愿天遂人愿。她想着,抬头,极目远眺。
“呜——呜——”
就在江心缓缓而过的巨轮鸣响第二声时,她脚尖用力,纵身一跃,纤弱的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如一只海鸥,俯冲而下,掠向江面。那条长长的披肩宛若海鸥的一双翅膀,在她身后猎猎舞起。
(一)
一九三零年秋,上海。
几天前的一场秋雨,让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一下就苍老了好多。树叶萎缩斑黄,风一吹,瑟瑟落地,跌在上街沿后就随地堆积了起来。
现在正是清晨,街道上悄无人迹。
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忽然从一扇窄窄的木门里拎着煤饼炉子闪了出来。弯着腰鞠着大屁股开始生炉子。只见她随手捡起地上的几张枯树叶,团了团就塞进了炉子的最底下,并划了根火柴试着用来引火。没有想到一下就有烟雾升腾起来,转眼之间就浓浓烈烈的直冲半天,并就此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女人摇紧手里的破竹扇,另一手捂着鼻子,一连咳嗽了几声。
杨胤一直就盯着女人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她拎起烟雾散净的炉子,转眼消失在黑乎乎的木门里面。
天一亮起,他就这样用眼光扼守着这段路口。每一个出现在路上的人,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现在是在法租界黄山路边的一幢二层木楼上。站在窗帘后面,从军用望远镜里看出去,黄山路整个街景一览无余。
一股油煎的味道直直地钻进他的鼻子。杨胤的肚子一下子开始叫了起来。大饼油条的味道把他蛰伏一夜的食欲完全激发出来了。
他把架在椅子上的左腿挪了下来,伸了伸腰。把望远镜放在桌上,转身走下楼。一踏进客堂间,便看见阿林夫妇已经把早点车收拾停当。
“来,穿上这个。”阿林的老婆阿芳笑着拿出一件油晃晃的白衣服,扬了扬让杨胤穿上。他和阿林的身材差不多,所以衣服还算合身。
“大饼——油条——”杨胤穿好衣服,转了一圈,学着苏北口音怪怪地叫了一声。阿芳听着,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一边的阿林憨厚地冲杨胤笑笑,一言不发,转身做其他事情去了。
今天早上,由杨胤和阿芳出摊。因为杨胤不会和面团,也不会煎油条。所以夫妇俩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这样可以让杨胤到时候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
阿芳家的早点车其实就是一辆黄鱼车改造的。黄鱼车被一个柏油桶占据了大半。杨胤跨上车,用力把车蹬出弄堂。阿芳笑呵呵地坐在黄鱼车的侧面横杠上,颠簸的弹石路面使得她不住地摇晃着身体。
出了弄堂,杨胤直接把黄鱼车停在马路边一棵树下。